第18章 遭人陷害入大牢

蕭知拿書回家,從頭開始翻看起來,沒翻幾頁便是越看越氣。

直接跳着往後一翻,看到寫一個武功蓋世,義薄雲天的世家公子把山匪頭目給挑斷了手筋腳筋,氣得蕭知就把書往地下一扔,之後又嫌不解氣的上去踩了兩腳。

蕭知心說,這不就是有人故意要讓自己這麽說麽,也不知這人是何意。

難道是知道了他和雲莫山的關系親密,弄這一出來挑撥離間害自己?還是說那人也不知道他本就認得山匪,想着讓他如此胡亂一說,惹怒了山匪,好叫山匪下山來收拾了他?

越想心裏越煩亂得不行,蕭知心道賊人在暗,他在明,這會兒自己已然是落入了他人的圈套之中了。

一個晚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蕭知一會兒是琢磨到底誰要害自己,還是要害雲莫山。一會兒又惦記雲莫山,也不知他在那邊可都順利。又想倘若這會兒有雲莫山在自己身邊兒,那他肯定是什麽也不怕,萬事自有雲莫山去幫他解決。

蕭知愈發覺得自己都快要想瘋了雲莫山了,只盼着他快些回來,好叫自己的心能安生下來。

待到了翌日清晨,蕭知頂着昏昏沉沉的腦袋出門奔茶樓,一路上都是心神不寧,連馬乙走到身邊兒跟了他一路他都沒有發覺。

馬乙見蕭知精神不振,喚他一聲又沒答應,便上前伸胳膊一攔,問道:“小先生可是有事?”

蕭知被這突然的動作吓了一大跳,擡頭一看是馬乙,才松了口氣道:“是你啊。”他想着把昨日裏的事情告訴馬乙,可話剛到嘴邊兒卻又急忙打住,改說道:“沒甚事,只是想你們大當家想得無心入眠。”

馬乙聽了面上也沒見其他的反應,又問了蕭知可還有其他的事情吩咐。

蕭知頗有些疑神疑鬼的怕此時有人在暗中盯着自己,便搖了搖頭,又對馬乙說道:“你快些回山上去吧,我今日出來的晚了這會兒趕着要走。”

馬乙點點頭,又道了句“後日再來”,便轉身往來路走去。

蕭知看馬乙走後,又緊張兮兮的往四周圍望了望,見沒什麽可疑的人,才又往茶樓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蕭知就暗自琢磨,兵來将擋,要讓他胡亂說書那定是不可能的,他倒是要看看這到底是誰在背地裏害人。

到了茶樓,蕭知也沒覺得氣氛不對,上後堂整理了一番,便出來接着說昨日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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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上午就這麽平平常常的過來,蕭知倒不覺得沒事兒,心道該來的總該要來。

果不其然,等着下午的書剛開說,就見茶樓門口大搖大擺的晃悠進兩個人來。

蕭知拿眼一掃,不用看仔細了都知道是誰,他面上無變化,說書也沒停頓。可心裏頭卻明白,這二人定是來者不善。

且說這來人,便是趙大少爺與何少爺。他二人往最顯眼的地方一坐,茶水茶點、瓜果梨桃兒的要了一桌子。兩個人皆是面色得意又搖頭晃腦的聽蕭知說書。趕上這會兒聽書的人沒幾個,就更顯得他二人是招搖不已。

蕭知懶得往他二人那邊兒看,不受一點兒影響的繼續說自己的書。

可那何少爺卻不是真來聽書的,就聽他沖着蕭知,陰陽怪氣的說道:“我怎麽聽着小先生這書說的不太對勁兒呢?”

趙大少爺一邊嗑着瓜子一邊兒幫腔道:“可不就是不太對勁兒麽,怎麽不是按爺爺我給寫的話本子說書?”說罷還扭頭同何少爺哈哈一樂。

蕭知這回可算是徹底的明白是誰在背地裏使壞了,他索性書也不說了,使勁兒一拍桌案上的醒木,可把趙大少爺給吓了一大跳。

就見趙大少爺扔了手裏的瓜子,站起身來沖着蕭知狠聲道:“怎麽不說啦?你這些個狗屁的江湖兒女情短情長的沒人願意聽,快快說來爺爺我寫的書。”

那何少爺還在一旁煽風點火道:“就是,小先生別就是只會說兩段兒丫鬟小姐偷漢子的書。”說完他二人又是一陣猥瑣的大笑。

吓得周圍的人一下子四散開來,都跑到門口連帶着門外過路的人,一塊兒扒着門窗往裏看熱鬧。

此時知道了是誰在背後搗鬼,蕭知倒是不怕了,看着眼前這兩個無賴蕭知就覺得,可真是一對兒好狗。

想着今日他們定是不達目的不罷休,蕭知心說道我怎能如你們的意,索性這回就與他們對着幹了。

就見蕭知和顏悅色的說道:“二位想聽我說趙大少爺寫的書還不容易麽,我說來便是了。”

這兩位少爺一聽,還當蕭知是怕得妥協了,便都得意洋洋的往椅子上一坐。趙大少爺還催促道:“快快說來讓大夥兒聽聽。”

蕭知心中冷哼,心說道這可是你讓我說的。接着便一拍醒木,朗聲道:“話說在咱們梅平縣裏的大龍山上有一夥子山匪,這山匪有個頭目那是武功高強,本領不弱。”

兩位少爺本來還是得意的不行,可這剛一聽蕭知說個開頭,便覺得似乎有些不對勁兒。

蕭知接着道:“山匪們都稱之他為大當家,這大當家雖是平日裏帶着手下弟兄們打家劫舍,可也是從不傷人性命。尤其是專門打劫為富不仁的富戶門,之後也是拿着這些錢財劫富濟貧。”

他二人聽蕭知越說越不對,趙大少爺剛想要開口讓他閉嘴,可身旁何少爺趕忙伸手攔住了他。

何少爺還給趙大少爺使眼色,那意思是要蕭知繼續說。何少爺是巴不得蕭知趕緊說下去,想着他越是吹捧山匪,那等着不是更有由頭捉拿他麽。

趙大少爺雖然沒何少爺想的彎彎繞繞的多,但是一見他如此也不再有動作。

“一日大當家路過一片樹林,正巧的遇見林子裏有人見色起意,要傷害過路的良家女子。那賊人将良家女子撲倒在地,不顧良家女子的掙紮,奮力欺壓。大當家一見如此當即是快步向前,提起那賊人的後脖頸子就是向後一扔,把這賊人甩的一棵大樹幹上後又摔趴在地。那賊人口中只來得及‘哎呦’一聲,就覺得自己是好一陣的眼冒金星。偏巧他腦袋還磕到地上,登時腦門兒上就起了大膿包,連帶着渾身的骨頭也都散架了一半,這一下可是差點兒就讓他見了閻王。”

蕭知越說越起勁,“大當家邁步來到賊人身邊,想要看看這究竟是何方的無賴,光天化日之下就膽敢如此的行為不堪。就見大當家拿腳一撥楞那賊人的腦袋,一下就讓賊人露了臉面,這一辨認下來可不就是縣裏鼎鼎有名的那只姓何的癞□□少爺麽。”

門外頭看熱鬧的人們聽書聽得過瘾,聽到這兒還一陣交頭接耳的竊笑不停。

門裏頭的何少爺聽得可是臉面上挂不住了,偏巧身旁的趙大少爺聽得也是“噗呲”一樂,把何少爺氣得,心說等下就該輪到你。

蕭知反正也是不怕他二人了,想着機會難得,便又說道:“又有一日,山上的山匪們聽說了縣裏有位家中賣糧食的少爺作惡多端,最是喜歡花言巧語的哄騙青樓女子,等着給她們贖了身帶回家去,便是各種龌龊的手段加害上身,不知以此殘害了多少無辜女子。”

趙大少爺聽得頓時是氣從中來,兩只手緊抓着木頭椅子,恨不得是把椅子扶手都給捏碎了。

蕭知才不管他二人如何,繼續道:“山匪們自是要替天行道,先是一位武功不弱的山匪單槍匹馬的下山,趁着某一日,那糧食少爺半夜喝花酒歸來時走進一條昏暗小巷。這山匪在巷中把早就預備好的麻袋往糧食少爺的腦袋上一套,緊跟着對他就是猛一頓拳打腳踢。打得那糧食少爺‘嗷唠,嗷唠’的叫喚不停,這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打了哪的野狗呢。”

門外衆人聽得是哈哈笑個不停,何少爺也是忘了自己才剛讓蕭知損完,這會兒假借着端着茶杯喝水,實則是擋住偷笑的嘴臉。他心說道,沒想到趙大少爺在山匪手裏還有這一出呢。

趙大少爺面色難看,拿眼一掃身旁何少爺,何少爺才趕忙收斂了笑臉,剛想板起臉孔來替趙大少爺教訓蕭知兩句,就聽蕭知又接着道:“這還不算完,又是一日趕的巧了,那趙大少爺自己跑到山上給山匪們送上了門。原是他又在家中惹了禍事,用卑劣手段害了無辜女子性命。他想着是出逃躲了家中責罰,沒想到卻剛好跑進了山匪們的地盤,那這下還能有他的好麽。幾個山匪們把他捉上山來,必然是給他一頓好打,打得他是哭爹喊娘,跪地求饒,直是不停的管山匪們喊爺爺,祖宗的。”

蕭知說的生動,現場聽書的衆人又是一陣哈哈大笑,甚至有人還帶頭叫了兩聲好。他們皆知蕭知說的是誰,平日裏也都對這兩人的做派是敢怒不敢言,這會兒聽蕭知借着說書罵人,個個是覺得痛快無比。

蕭知這回說完書一拍醒木,還起身客氣的對着那兩位少爺說道:“二位覺得在下說得可還行?”

看他二人氣得面色難看不說話,蕭知又故做恭謹道:“還是趙大少爺書寫得好啊。”

這一說完門外的人群更是哄堂大笑,趙大少爺氣的一掀桌子,手指着蕭知狠聲道:“給爺爺等着。”說完轉身便往門口走去。

何少爺此時也是惱火得不行,可一看趙大少爺對着蕭知放了狠話,他便又幸災樂禍的沖着蕭知說道:“小先生不如趕快求求我,看看哥哥我能不能給你說說情。”

蕭知看也不看他,道了句:“滾!”便往後堂走去。

何少爺讨了個無趣,也連忙追着趙大少爺的身後。他二人皆是怒氣沖沖的推開了門口看熱鬧的人群,大步往縣衙方向走去。

蕭知心知這回左右也是躲不過去了,索性大大方方的往後堂一坐,湊巧的這時候廖老板外出回來,聽了小夥計一說此事,趕忙是奔着蕭知過來。

蕭知一見廖老板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想着自己畢竟是在人家地盤兒上給惹了禍端,遂起身給廖老板一行禮,說道:“是我給您添了麻煩,我這就走,免得等下再連累了茶樓。”

廖老板一攔蕭知,沒着急讓他走,問道:“他們這是因何故要招惹你,就沒得能解決的辦法麽?”

蕭知心中明白廖老板是在為自己着想,可這事三言兩語的也說不清楚,他更是明白得罪了小人哪是那麽容易解決的。蕭知便對着廖老板搖了搖頭,沒再說話。

廖老板看着他是連連嘆氣,想着蕭知也是這些年跟着茶樓長起來的,不想看他惹上這般麻煩,可自己有心相幫卻也是無能為力。

廖老板還要再說話時,就聽得前面“噔噔噔”一連串的腳步聲傳了過來,蕭知心道來得還真快。

果不其然,就見茶樓小夥計氣喘籲籲的跑了進來,急道:“來,來衙差來了。”

話音剛落,就見身後兩個兇神惡煞的衙差跟了進來,二人進來也不說話,奔着蕭知就走了過來。

廖老板上前攔了一下,倒叫其中一個衙差推得一個趔趄。

蕭知見狀趕忙扶住了廖老板,對衙差說道:“我跟你們走便是,何必動手動腳。”

其中一衙差冷哼道:“你勾結山匪犯的可是重罪,別想着路上逃跑。”說着二人便給蕭知雙手落了鎖,一左一右抓着蕭知出了茶樓,往縣衙走去。

一路到了縣衙,兩個衙差直接是把人領到了牢頭面前,那牢頭也不多問又領着蕭知來到了縣衙裏一排簡陋的牢房前。

挑了一間最角落裏的牢房,牢頭把蕭知往裏一推,便落鎖走人。他一直走到一處偏門旁,就見那小門兒邊上站着滿臉陰險的何少爺。

何少爺一見牢頭過來當即是滿臉堆笑的将一小個荷包遞給了牢頭,還附身囑咐了牢頭幾句話。這牢頭伸手接過荷包來一掂量,點點頭便又原路返回。

剩下何少爺一人站在原地,惡狠狠地望着牢房的方向,只因他心中又升歹毒一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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