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想轉職的第四天
第二天傍晚，開始忙碌的李望舒已經從來喝酒的人嘴裏聽說了太宰的光榮事跡。
——他成為了港黑歷史上的最年輕幹部。
不知道為什麽，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李望舒竟有種毫無意外塵埃落定的感覺。從之前到現在，尤其是在龍口戰争之後，雙黑的名號實在是太響亮了。太宰治本人和中原中也這兩個人也太特別了。
在所有星星中，這兩顆太過明亮了，足以遮蓋其他所有星星的光芒，這種情況除了他們本身的才能以外，港黑的首領應該也在默許這件事。
不過……
“那位中原先生沒有成為幹部嗎？”李望舒好奇地向來喝酒的客人問道。
這不應當！中也那麽強！能把她按在地上錘。
腦子也不差，是野獸直覺派。
“好像成了。”喝得有點醉醺醺的客人說道，口齒有點不清楚，幸而思路還算是清晰，也真是個奇才，“不過傳出來最年輕的只有那位大人。我們也不太清楚為什麽。”
李望舒抽了抽嘴角，心想該不會是生日之類的原因吧，因為這種事被太宰壓了一頭，那中也豈不是氣死了……。
說曹操，曹操到。
剛說到中也，這位新晉幹部大人就帶着一身的血腥氣和依舊沒有平靜下來的怒氣，邁着重重的步伐踏了進來。
李望舒轉身拿出了一瓶C.E.E冰酒。
“都換了新的？”中也進來時習慣性地掃了一眼店面，立馬發現前天破壞的地方，已經被安上了和之前不太一樣顏色的地板，看來是全部換了新的。
“是哦，趁着昨天和今天的時間，趕緊收拾了一下。”李望舒拿出了杯子，動作利落地開了瓶，給中也滿了一杯，臉上滿是調侃之意地道，“恭喜中也幹部呀，記得罩罩我。”
中也第一反應是，太宰果然又在耍他，要跑路老板怎麽會把酒館重新裝修，緊接着才反應過來老板在恭喜他成為幹部。
他拿着酒杯的手微微用力，但馬上想起來在人家酒館裏喝酒，前天剛拆了房子，不能再捏碎了杯子，才收了力，滿臉不爽地道，“別說了，提起這個就氣。”
“最年輕？”李望舒笑着問，或者說明知故問。
旁邊剛剛閑聊過的男子現在已經醉得徹底，完全沒能認出忽然出現在他身邊的黑手黨幹部，不然他可能已經吓得當場去世。
中也腦袋上立刻爆出了青筋，努力克制了之後還是咬牙切齒道，“生日大了不到兩個月而已。”
“大一個小時也是大呀。“李望舒嘲笑道，“中也好慘。”
中也恨恨的喝起了酒——因為無力反駁。
其實本來李望舒确實不想管店裏的裝修來着，不過這不是有了再留一段時間的理由——她一直探尋的荒霸吐麽，那店就不能不管了，不然怎麽正常開呢。
但是這碼事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哦，還有一只很特別的富貴。
酒館裏放着激烈的音樂，這是中也第一回遇見，坐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他之前來的那兩次，酒館裏全是舒緩的音樂，背景音更明顯的是身邊人的插科打诨。
“你今天怎麽換了音樂風格？”
李望舒正給自己倒酒呢，聽到這話笑眯眯地擡頭道，“因為今天我開心。聽歌快樂一下。”
“之前你都心情不好嗎？”中也閑聊。
“沒有啊，只是尋常心情而已啦。”李望舒笑着給自己加冰，“哪有那麽容易不開心啊。”
中也點頭，“有道理。”
不過，這是他喜歡的音樂類型，節奏分明，感覺聽着很爽快。
“是吧。嘿嘿。”李望舒從桌下抱起了富貴，向他顯擺，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你看，我有貓了。”
中也和被伸到自己面前的三花來了個近距離的對視，富貴很輕松地打了個哈切，露出了粉嫩的舌頭，他眨了眨眼，“咦？你新買的貓？”
中也更覺得這人不會跑路了，都在這裏有了貓了，從他手下那些小姑娘的反應來看，有貓人士不會放棄自家的主子。
中也成功忘了跑路可以帶着寵物一起跑路。
“不是！是咱們打完架之後忽然出現在店裏的。可能是被我們發出的聲響吸引了！它肯定是個貓中豪傑。”李望舒的聲音都是微微的上揚，明顯地能聽出來，中也聽了就想起她的虎牙，她收回手把富貴放在了自己的膝頭，“好看吧！”
“好看。還是公三花。運氣很好。”中也順着她的話講，整個人都顯得很平和而溫柔。
“嘿嘿，那是。”李望舒摸着富貴的背，貓咪的毛是柔軟順滑的，像是皮草或是毛絨玩具，但又不一樣的感覺，根部是熱熱的，身體随着呼吸起伏，是一條鮮活的生命，摸起來會上瘾。
恕她直言，富貴來家裏的第三天，她已經下單了一批給富貴買的貓玩具了。
旁邊的客人們都陸陸續續地付了賬走了，當然也有被人架走的。
店裏空空蕩蕩的，只剩下兩個人了。
真是的，李望舒嘆了一口氣，雙黑這兩位怎麽說事非要挑人都走了啊。就不能直接挑個沒人的時候來嗎？
“啊對了。”
中也忽然開口，不出李望舒所料，但卻被中也話語間的幾分躊躇的引得非常好奇，“你……夏日祭要到了。有什麽安排嗎？”
啊。李望舒一呆，停下了手。
特意呆了這麽久，這是……向她發出邀請一同參與夏日祭麽……。果然，這位說是當做朋友就是當做朋友，半點不會摻假。但是可惜，已經有老師先問過了。
“我和人約好了的。很抱歉。“李望舒帶着歉意地說。
中也“啊”了一聲，也不強求，“既然老板有約了，那就算了。”
“這麽說起來，我們的架什麽時候打？”李望舒眼睛亮晶晶，手隔着衣服按上自己的玉珠，非常蠢蠢欲動。
中也失笑，他的手下被他拎出來單練的，面上都能看得出來要死要活心如死灰，這姑娘倒好，居然還這麽積極主動，真是個人才。
“嗯……我也不确定。不過不能再到你的酒館裏來打了。”他的目光劃過剛修繕好的店鋪，覺得有錢也不是這麽敗的，“港黑總部我不能帶你去。我過兩天有點任務，不在橫濱。你給我留個聯系方式，我回來之後，帶你去我家的地下訓練場。”
咦？這麽客氣？李望舒感動地看向中也，感覺這個青年都高大了起來，真是港黑的良心，和太宰那個混蛋不一樣。“好，我這就給你。那我就準備着打擾你了。”
中也低聲笑了，舉起酒杯和李望舒碰了杯，玻璃杯之間響起清脆的聲響，酒液微微搖晃，酒香微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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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中也離開了，一個滿臉寫着不爽的人跑到了酒館裏，要了一杯白蘭地。
“啊，繃帶妖怪來了。”李望舒一邊給他倒酒加冰，一邊調侃道，“最年輕幹部先生，怎麽一臉不開心啊？”
太宰撅起嘴，語氣流露出明顯的不滿，“啧，你活潑了不少啊老板。”
“還可以。”李望舒笑呵呵地回答，今天她心情好得很，十分懶得和這個心情不好的人計較，“怎麽啦？你壓了中也一頭诶，他不開心，你也不開心？“
太宰喝了一大口酒，一手撐着臉，一手嫌棄地攤手道，“我壓那個蛞蝓一頭是應該的，畢竟只是個小小的軟體動物——我撿回來一個直屬手下。‘不吠的狂犬’。”
李望舒眨了眨眼睛，沒搞懂這有什麽不開心的，于是沒吭聲，等着太宰接着說。
太宰把喝了一口的酒杯狠狠往吧臺上一砸，用力之大，李望舒都怕杯子和吧臺有一個被他砸碎了。
“那小子！是個傻的！比蛞蝓還傻！”
李望舒抽了抽嘴角，心想幸好中也不在，不然這倆人又得打起來。
到時候她是幫中也呢，幫中也呢，還是幫中也呢？
“我覺得中也不算傻吧？”李望舒沒喝酒，在吃刨冰。她新學的宇治今時，做的還挺好吃，這種抹茶口味她接受良好。
太宰更嫌棄了，“這不是重點啊老板。好過分，我也想吃刨冰。”
“是是。重點是那位傻乎乎的手下。刨冰一會兒做給你吃。”李望舒縱容地回答，“那你可以換手下嗎？”
太宰聞言沉默了一下，拉了拉自己的衣服，不自在地說，“他的異能力很強。”
“這不是原因。”李望舒直視他的眼瞳，非常篤定。
“……他在找自己生存的意義。”
“？你又給不了他。”李望舒很奇怪，摸不準這人的腦殼裏在想什麽。
“那……可不一定。”太宰望着手中酒杯裏的酒液，琥珀色酒液随着手的傾斜緩緩在冰球的一邊褪去，又在另一邊漫上，像潮汐，像美人拂起的裙擺。
李望舒聳肩，“你随意，不過我覺得你養出來的崽一定有問題，別往我的酒館裏帶啊？”
“嗚哇！老板好過分！”太宰手放正，臉上已經恢複了慣常的輕松，老板給他開了一瓶好酒耶，真是口嫌體正直。
很有意思。沉淪之人找到活着的意義之後，就會變成這樣鮮活的模樣嗎？
太宰把酒杯舉到自己的面前，透過比老板的眼睛顏色要淺上一些的酒液看向面前的老板，她的臉有幾分扭曲失真，像個怪物。
這是活着的氣息嗎？
他是不是也應該去開個什麽店？比如蟹肉料理店之類的東西。
李望舒注意到了他的視線，扭過頭來看他。他懶洋洋地一笑，把一杯酒一飲而盡。
“老板！我想吃上次的壽司——！”
“吃什麽吃！你剛剛不是還要吃刨冰嗎？”
“诶——小孩子才做選擇，我當然選擇都要嘛——”
“閉嘴，未成年。”
*********
最後李望舒還是陪着某個繃帶妖怪去了前天的壽司店。
并且在回來路上給他打包了一份宇治今時。
果然是口嫌體正直呢。
某人。
作者有話要說： 網速一心打架（？）
芥芥對不起！！你不傻！！別打爛作者！都是噠宰的錯！！
噠宰：……？？
感謝兩個小天使嗚嗚！敲感動！幽蓮花暖,灌溉營養液+2；若無,灌溉營養液+5【土下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