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三節課的下課鈴打響

謝執還在發呆,肩膀卻被拍了一下。

謝執擡起頭,面前,是一位瘦瘦小小,但是很漂亮的女生——許巧,是班上的文藝委員。

許巧:“班長,現在去嗎?”

謝執有點迷茫:“去?去哪兒?”

許巧舉起自己的記事本:“開會呀,學生會今天不是通知最後一節晚自習去會議室開會嗎?”

“哦哦,對不起,我忘了。”

謝執連忙站起來,随便從桌子上摸了個板子,跟着文藝委員一起去隔壁樓的會議室,兩個人踏進會議室時,裏面已經坐了不少人。

易宇正在會議桌最前看ppt,看見謝執進來,沖他點點頭,笑了笑,謝執注意到,上次給他和嚴肆拍照的顧意也坐在角落。

一個課間,整個高中部的班長陸續來齊,今晚第四次上課鈴響起時,易宇清點好人數,開始開會。

易宇:“今天開會的主要內容,是公布我們第一屆校園文化節的方案。”

易宇:“經過一個月的公開問卷調查,我們征集了學生們最想開展的文化節形式,結合當前最新對高中生的要求,與學校的育人目标,把第一屆文化節的主題定為——學生市場。”

在學生市場上,以班級與社團為單位開設攤位,每個班都可以自由選定攤位的主題,從賣吃的,到賣概念,不一而足。

“從今天開始到周末,每個班級敲定自己要經營的大致內容,把內容上報給學生會,下周一開始籌備,下周日,正式進行學生市場的售賣活動。”

易宇給每個人都準備了具體的時間安排打印單,大家連記時間都不用,聽就行。

謝執聽着聽着就有點走神,忍不住把手機放在本子下面,打開手機,看看大家對嚴肆和肖曉筱之間那個鏡頭有什麽說法。

剛剛登錄微博,謝執首先看到熱搜詞條,#嚴肆肖曉筱般配#,已經沖進了熱搜前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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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執眉心輕輕一擰,打開了自己的好友圈,果然,這裏也炸了鍋。

當然,好友圈裏沒什麽人相信嚴肆和肖曉筱是真的,多半對肖曉筱也不憤怒,大家都是一股吃瓜的心态。

微博:【肖曉筱是活膩了嗎?買這種通稿?】

微博:【我真的一直以為嚴肆在娛樂圈的背景人盡皆知,真的有不要命的233不知道該說蠢還是蠢,給肖曉筱默默點一根蠟燭。】

微博:【我一個粉絲都知道嚴肆緋聞不能買,她團隊不知道?】

幾乎全是女友粉的飯圈幾乎沒有一個人出來開撕肖曉筱,并不是因為這群粉絲飯得多佛系,是她們根本知道肖曉筱不值得她們這麽憤怒。

沒事兒做就是閑的,大家給肖曉筱點夠了蠟燭之後,看着一直挂在上面的熱搜,卻也忍不住開始想是誰借給肖曉筱的膽子。

微博:【為什麽這個熱搜還沒有撤下去的意思呀?以前不都很快麽?】

微博:【合理推測,哥哥經紀人授意的吧。】

評論:【????經紀人也活膩了嗎???】

評論:【嗯??分析帝出現了,gwjj(給我講講)?】

評論:【我能不能扒拉開你聰明的小腦袋瓜往裏面窺視一下呢?】

po主回複評論:【[笑哭]我也只是推測,你們這麽想吧,最近嚴肆和誰緋聞最多?】

評論:【謝執……嗎?】

po主:【就是他啊,我事先聲明,我也在嗑,但是不管怎麽說,老是和男孩子傳緋聞,總歸不是太好吧?】

嚴肆身靠屹久娛樂這個大靠山,但靠山再大,最多解決娛樂圈內部的事情,卻不能讓改變觀衆固有印象。

嚴肆和謝執兩個人的cp一開始還挺有趣,但時間久了,如果嚴肆給他人印象固定成一個“同性戀”了,便很難扭轉。

所謂同性戀,其實不過只是恰好愛上了和自己同性別的人,lovelove,明明沒有錯,但歧視就是一直都在。

即使是有程鋒原曉那麽勇敢的人,也是先河,也只是個例。距離不歧視,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所以,趁着和謝執的cp剛剛興起,拉個女明星炒炒緋聞,這确實是比較合理的處理方法。

評論給po主的分析比了個大拇指,然後刷了一排:nsdd,你手短短,你宋丹丹。

謝執輕輕把手機整個都推到本子下面,揚起脖子。

他終于明白了。

自己原來,已經成為嚴肆的阻礙了。

易宇開會很簡短,快速講完,就讓大家回去做自己的事情,不會惡意占據更多的時間。

謝執聽見“散會”兩個字,在板凳的推拉聲中,把易宇發給自己的單子折疊好,放進本子裏面,恍恍惚惚地往外走。

“你小心點!”

謝執正在走,他的胳膊突然被重重一掐,然後,一個很大的力氣把他往後一拖。

謝執吓了一跳,這才看清自己腳下,離自己不到兩米的地方,是一節往下的樓梯。

謝執連忙回頭,拉住他的顧意。

顧意皺着眉:“喂,你幹嘛,被易宇逼瘋了,急着跳樓自殺嗎?”

謝執忙道歉:“對不起,剛剛在想事情。”

“什麽事情能想這麽專注?”顧意:“相思病?”

顧意本意只是開個玩笑,但這句話卻準确地戳中了謝執痛點,他臉色瞬間變了。

這在別人眼裏或許不明顯,但顧意很會察言觀色,馬上就發現了。

顧意有些尴尬,摸了摸自己挂在胸前的拍立得:“額……我是說你和大明星,不是的嗎?”

謝執連忙搖頭:“只是好朋友啊。”

顧意又摸了摸自己的頭發:“對不起,是我說錯話了——那什麽,你能不能不給裏面內人說,等會兒我要被他罰了……”

“我不會說。”謝執連忙保證,然後,他又好像明白了過來,“你和會長……”

“我們不是。”顧意一皺眉。

謝執:“哦……”

顧意:“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快是了,晉江不允許十八歲以下談戀愛,你不知道嗎?”

謝執:“……”

那倒還真的不知道。

顧意:“那你不是相思病,剛才怎麽一臉要跳樓的表情啊?”

謝執:“在想事,沒看路。”

顧意非常好奇:“想什麽事情?”

謝執:“……”

謝執奇怪地看了一眼男生,确認自己和他除了那張照片外沒什麽交集,但是,這種自來熟的态度,謝執其實也并不讨厭。

謝執幾乎不對人敞開心扉,但是對上顧意眼睛的剎那,他忽然忍不住問:“問你一個問題,可以嗎?”

顧意看了一眼還在和別人交流的易宇,點頭:“問呗,反正他還有一會兒。”

“如果。”謝執說,“我是說如果,你成為了會長的阻礙,你會怎麽辦?”

“你這什麽垃圾問題?我憑什麽就成為他的阻礙了。”顧意又摸摸自己的頭發,神态不如語氣肯定,有些心虛。

冰冷的月光照在謝執和男生身上,過了一會兒,男生把手放下來,看向謝執,眸光異常堅定。

顧意說:“那我可能會走吧。”

教學樓之間的狂風吹過來,已經立冬了,空氣濕漉漉的,是透心的涼。

謝執點頭。

“嗯,我知道了。”

嚴肆從b市宿舍出發時,又再一次從宿舍搬走了三個行李箱,扔給小助理,讓她想辦法托運到c城,啓智高中外面。

汪平看着宿舍公用區堆着的另外兩個箱子,對亂成一團的宿舍萬分痛苦。

汪平:“你為什麽又買了這麽多回來???”

平心而論,就算班長是個八爪魚!!!用到下輩子也用不完這些東西吧???

嚴肆:“我高興買這麽多回來,你管的着嗎?”

汪平:“不是,你能不能講講道理,你上次給班長買的,那都沒搬完……”

什麽樣子搬過去又什麽樣子搬回來,原封不動扔客廳,到底是為了什麽理由讓你如此執着???

嚴肆:“沒搬完就對了。”

汪平:“我沒看出來哪兒對了。”

嚴肆:“你覺得我們班長是屬松鼠的嗎?一囤一樹幹?——他只需要把這些禮物裏面,他覺得最好的那些拿走就行了。”

汪平目瞪狗呆地看着嚴肆。

嚴肆:“剩下的,以後舊了,壞了,慢慢換,放家裏,那也可以。”

汪平:“……”

我看謝執不是屬松鼠的,你他媽才是吧???汪平想一拳錘死這只秀恩愛的死松鼠,但他還沒動手,紀澤陽就進來了。

紀澤陽進來後,同樣頭痛地看了一下成山的行李箱,但反正不是他的家,他也就假裝沒看見。

紀澤陽:“東西收好了?”

嚴肆:“随時可以出發。”

紀澤陽笑了笑:“看你錄別的綜藝也沒這麽積極。”

嚴肆坦坦蕩蕩:“那是,別的綜藝也沒有班長等我啊。”

談到班長……紀澤陽問:“我來找你問問,肖曉筱小姐找你,說請你吃飯,你去嗎?”

嚴肆面不改色:“我沒空,我要去錄節目了。”

紀澤陽:“最多缺席半天。”

汪平急得滿頭大汗,簡直想給紀澤陽的嘴巴打個封條——嚴肆就那麽一個逆鱗不給碰,你還在他的逆鱗上反複橫跳。

“半天也是很重要的半天。”嚴肆肅然道,“綜藝是我的本職工作,但顯然,吃飯不是。”

那一剎那,嚴肆的形象陡然變得高大。

汪平嘴角抽搐,紀澤陽冷笑,拍了拍嚴肆肩膀——咱們倆誰跟誰,乖乖當個二世祖不好嗎?樹什麽勞模人設。

紀澤陽:“說人話。”

嚴肆:“人話就是,肖小姐再搞這些不入流的招數,不把心思用在正道上,就不只是把她中途送出一個綜藝的事情了。”

那天肖曉筱搞出那種騷操作時,紀澤陽正在嚴肆他二叔家裏面做客,處理得稍微晚了一些,讓錄節目的嚴肆知道了這件事情。

嚴肆也沒幹什麽,只是二話不說讓肖小姐退出了節目,後期全都剪掉,一個不剩。

紀澤陽看着嚴肆,嘆了口氣,愛莫能助地給肖曉筱經紀人發了條微信,确認事情不能調和,但是,确實也是到此為止了。

嚴肆的好心情沒有被破壞,他繼續背着他那個藝術家包包快樂坐飛機,提着給同學們的禮物便興致勃勃地沖回了高二七班的教室。

嚴肆:“同學們,我回來了。”

嚴肆一把推開高二七班的門,熟練得就像是本班的學生。

但是,這一次,迎接嚴肆的并不是潮水般的掌聲或者尖叫,他推門剎那,整個教室鴉雀無聲,大家擡起頭,看向他時,似乎有點……

同情?

嚴肆轉了轉眼睛,看到窗口剎那,又兇兇地眯了起來。

只見班長旁邊,此刻坐了個人——躲在教科書後面的漫畫書露出一截,不是王季泉又是誰?!

王季泉把腦袋埋進教科書裏,又是片刻,他緩緩擡起頭,指指背脊挺直的謝執,又指指自己,表示:

真的不是我的主意!!

大哥,我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啊!!!

稍微把手表往前撥動一些,回到謝執開完會的第二天早晨,趕在早自習前,謝執找到了張達開。

謝執沒直說自己來意,只是用一通“保護視力,提高學習能力”的大道理直接把張達開說暈,然後委婉提醒:“座位應該輪換了。”

張達開一聽這等小事,便将這件事情直接交給了謝執組織,謝執稍微設計了一下輪換方法,便精巧地,将嚴肆挪開了自己的身邊,換到了隔自己兩排的地方去。

嚴肆進來的剎那,謝執不是沒聽見,但他強迫自己看書,哪怕一個字都看不進去。

謝執的耳朵還是放在嚴肆身上的。

謝執聽見,在講臺上的嚴肆只是笑了笑,又朗聲道:“對了,給大家帶了禮物,正好是錄節目那個小鎮買的。”

說着,嚴肆打開了行李箱,謝執感覺到李依依看了自己一眼,最後還是跑上講臺,幫嚴肆發東西。

每人一個禮物,謝執也拿到了一個,不再是精心挑選,也不再是滿滿兩大箱,就是一個小小的,但精致的擺件。

謝執把擺件放在桌面上那個馬爾代夫特色的擺件旁邊,垂下了眼睫。

他還在聽。

嚴肆發完禮物,把行李箱合上,暫時放在講臺下面,然後從講臺上面從容地走下來,路過謝執時,腳步似乎是稍微停頓了一下。

只是數秒,嚴肆走向他的新位置,和新同桌打了個招呼。

嚴肆:“我現在坐這裏嗎?”

新同桌看了一眼謝執,尴尬道:“嗯,大概是吧。”

嚴肆:“那請多多關照。”

謝執聽完這一段,聽見拉板凳的輕響,然後是嚴肆挂書包的聲音,再然後,鴉雀無聲。

只是剎那。

很快,謝執的手機震動了一下,他強迫自己不去看,但桌面上,彈跳出來的信息還是被他餘光瞟到了。

four:【你什麽意思?】

謝執沒理他,很快信息又來了。

four:【什麽話不能直說?非要這種态度?】

four:【因為肖曉筱那事?我可以介紹的。】

four:【說話啊??】

four:【不理我????】

說完這句話之後,嚴肆就再也沒有發信息過來,謝執難過得頭暈,喘了兩口氣,把頭貼住冰冷的瓷磚,過了一會兒,才重新坐直了身體。

整個上午,謝執都過得暈乎乎的,他好像回到了嚴肆要來前的那段時光,但是……心情,卻真的不是一樣的。

第五節下課鈴響起,謝執正坐在座位上發呆,卻忽然感覺到,走廊外側一個高大的身影走過來。

謝執不由得渾身僵硬。

王季泉憑借本能一把收了漫畫書,下意識:“張老師,我不是,我沒有——诶?嚴大佬?”

王季泉看了一眼嚴肆,又瞟了瞟裏面的謝執,很有眼色:“你找班長對吧,我讓你。”

王季泉剛站起來,他的肩膀就重重一按,嚴肆把他按在了座位上。

嚴肆一挑眉,看了一眼坐在裏面,側着頭不看他的謝執,十分挑釁:“不找他,我找你。”

王季泉:“……”

王季泉:“……在下人微言輕,實在不知道有什麽好值得找的,不妨還是找一下班長,留我一張安靜的書桌可好?”

翻譯一下:有事兒你們自己聊,老子只想看漫畫啊????

嚴肆冷笑,搖頭:“不好,就找你,一起吃飯去。”

說着,嚴肆不管王季泉拿沒拿漫畫書,直接把他扯出了教室。

謝執呆呆坐在座位上,聽見側邊一陣巨響。

謝執吓了一跳,看過去,只見李依依拿着飯盒站起來,皺着眉看着謝執:“你到底圖個啥啊?!”

說完這句話,李依依頭也不回地往外走了。

謝執又過了一會兒,才把頭轉過來。

我圖個什麽?不知道。

謝執拿出手機,看了看嚴肆發給他那幾條微信,他不确定嚴肆是不是把他拉黑了,他也不敢發信息确定。

如果沒有,他沒辦法解釋自己的疏遠。

如果有……他也做不到自取其辱。

謝執想了想,長按微信,直接把它卸載了。

謝執往桌子上一趴,把自己暈得不行的腦袋貼住桌面,沒過多久,就直接睡着了,再一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上課時間。

這個架,從上午吵到下午,直到最後一節體育課也沒解決。

他們體育課有個隊形,謝執比嚴肆矮,平時也和他隔了幾個人,但不知道為什麽,今天嚴肆看到這個場景,就特別氣不打一處來。

嚴肆看着謝執孤高的背影,站在原地,眉宇之間像是快結冰那樣。

本節體育課要進行體測,一半人體測,另一半人旁邊休息,謝執在體測那部分裏面,王季泉不是。

要體測的人去體育老師的起點集合。

自由休息的人都散了,只有王季泉和嚴肆還在原地戳着,王季泉主要是翻出了手機看漫畫,恰好看完高潮處,回頭看嚴肆眼巴巴看着謝執,陡然生出了一種助人為樂的心态。

“班長跑體測诶。”王季泉沒話找話,“過去給他加油?”

嚴肆沒回答,也沒過去,站在操場邊,安靜地看着謝執。

謝執沒看到嚴肆在看他,他主要是胃不舒服,還沒有開始跑,就已經泛酸了。

謝執恍恍惚惚站上起跑線,一跑起來,整個人都踉踉跄跄的,他中午沒吃午餐,剛才又被嚴肆刺激,八百米都差點沒跑下來。

回到終點時臉色慘白,捂着胸口走了幾圈,剛剛緩過來,又被體育老師叫過去。

體育老師:“你這個數據,真的,作弊我都沒辦法給你做。”

謝執有些難堪,嗯了一聲。

體育老師:“最近多練練,期末之前再考一次,争取別離及格線差太遠。”

其實……平時謝執也不至于一個八百都跑不下來,今天不知道怎麽了。

體育老師:“八百米真的不難,我知道你學習好,但是只是學習好能行嗎?”

謝執:“不行的。”

體育老師:“沒有一個好的身體,學習再好也沒用——老師這些話真的是為你好,回去好好想想吧,補考如果過不了,高考也沒辦法參加。”

謝執點點頭,忍着身上發虛的感覺,聽完了體育老師的訓,又緩緩走到操場一邊坐下來。

嚴肆看着謝執,幾次準備走上去,最後,還是狠心地走到王季泉身邊。

嚴肆惡狠狠道:“王季泉。”

王季泉:“你搖了我吧,我只是個宅男,我解決不了這些愛恨情仇。”

嚴肆:“不解決愛恨情仇,吃飯去。”

謝執看着嚴肆走的,但他不想,也沒那個能力去追。

謝執透支的身體一天沒吃飯,眼前一陣一陣發黑,其他人只以為他是心情不好,也不敢過來勸他。

謝執一直坐在天黑,才慢慢站起來,去小賣部買了個面包拿着,準備回班上吃。

從操場邊的小賣部到班上需要跨過一大片人工湖,今晚人工湖壞了幾個燈,謝執準備穿小路快點回去上晚自習,結果走到一半,一腳踩空,直接摔在了地上。

謝執的左腳重重一扭,他跌倒在泥地上面,手腕也被扭了一下。

謝執茫然地捂着自己的腳腕,感覺腳疼得很厲害,怎麽都站不起來了。

“好累啊。”謝執把頭低了下去。

嚴肆一碗面就吃了兩口,然後又丢下王季泉,自己回了教室。

坐在新座位上,嚴肆看殺父仇人一樣看着謝執的位置,從五點多等到六點半,晚自習鈴聲響起來,也沒看見謝執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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