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身份

提水這種話蕭琮邑沒什麽意見,不過最近的小溪在十裏外,路途并不算近。

吃完飯天還沒擦黑,他推着獨輪車,因為沒有做過,搖搖晃晃不穩當,老板就跟了過去。

年輕學習的快又力氣大,不足是兩個時辰就打好十桶水。

老板是一位看樣年過五旬大爺,監工一樣在後面跟着,遇到高地幫忙推下。

蕭琮邑終于把水全部倒在水缸裏,擦了把汗說道:“大爺,我看還有一缸,還要裝滿嗎?”

大爺有點不好意思的說:“不用不用,我們兩口一缸水可以吃上三五天了。真是謝謝你了。”

蕭琮邑微微笑一聲:“不用,大爺管我們飯吃做些活是應該的。”

大爺很憨厚,估計覺得他餓了又去廚房拿了個饅頭,一塊撒了一點鹽腌制的蘿蔔幹,“你先吃着,要是還餓我再做些。”

蕭琮邑連忙拒絕:“不不不,今天我吃的夠多了,您留着自己吃吧。”

“那就拿去讓李監官吃吧。”

從他們進來開始似乎沒人告訴店家彼此的姓氏姓名,他怎會知道?

蕭琮邑随意的問道:“大爺認識他?”

大爺笑了笑說道:“我在這開了三十餘年酒館,能來往偏僻路徑都是些稀奇之人,他劍上刻着‘李’字,行為模樣應該就是監官。”

監官?

蕭琮邑怎麽一點不覺得他是和官府打交道的人?

大爺見他疑惑解釋道:“監官就是殺手,姓李的殺手能稱得上監官的只有天下第一殺手李孤了。不過我看公子倒不像行內之人,怎會和他在一起?如果是脅迫,我可幫你報下官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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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行話聽了新奇了,如果真是天下第一高手,報官又有什麽用?他這種身份報官等于送死。

蕭琮邑沒多逗留便回去。

老板家餘房只剩下一件茅草屋,進去一看還只有一張床。

他漲了下腰身,瞧見李孤推開窗子坐在上面飲酒喝,大約又覺得錢多沒地方使,抽開劍柄倒在劍身上洗刷。

見他興致正好并無困意,蕭琮邑又幹活累的不行倒頭躺在床上,說着:“你睡覺的時候叫我起來。”

這樣好騰位置給他,免得又諷刺一番。

蕭琮邑再沒見識也知道現在忍耐有求于人,必須人家睡床上他睡草堆。

可是太累了,許久沒安穩睡過,倒頭就睡着了。

醒來時天已經大亮,陽光透過樹枝折射過來。

猛然清醒,趕緊整理好衣服出門。

李孤拿着劍手臂抱着胳膊斜視看了他一眼,似乎等了許久,然後扔過去包裹,冷聲說:“傻愣着做什麽?走啊。”

蕭琮邑就在迷迷糊糊中趕路。

前不着村後不着店,如此步行不知要走到什麽時間,又什麽時候到京城。

不過好在春天,太陽不算毒辣,溫度正合适。

李孤走的不算快,蕭琮邑也沒風風火火的習慣,這樣游走在樹林之中當真還是惬意之事。

除了對象不太好。

步行大約一個時辰,太陽爬上枝頭,陽光正足,身子出了汗。腿腳沒覺得累,因為蕭琮邑常年也在習武,不過還是整個人不舒服。

一路上兩人不說一句話,他終于忍不住打破平靜問道:“李監官,我們這樣走得到什麽時候啊?”

李孤挑了下眉駐步看他:“你叫我什麽?”

“李監官呀,這不是你們行話嘛。”

李孤低頭笑了下。

蕭琮邑第一次見他笑,人的确溫和起來比較平易近人。

“難道李監官說不得?”

李孤道:“你告訴我什麽是監官?”

蕭琮邑想了想道:“就是儈子手旁邊監督砍頭的?哦~我明白了,你是覺得別人罵你殺人不眨眼對吧?”

李孤側臉看着蕭琮邑,冷清的聲音:“你覺得別人看法重要嗎?”

蕭琮邑道:“重不重要又能怎麽樣,做到天下第一自然什麽都不需要在意的。”

“天下第一?”李孤嘴裏默念一句,“若是天下第一怎麽還會同你一起做這些事情?”

蕭琮邑玩笑說道:“大概這世上沒人不愛錢財,天下第一也是一樣,不過你放心,我既然之前允了你,肯定答應做到。真到時僥幸活下來并且做了皇帝定是會賞金萬兩再封你為護國大将軍的。”

李孤哼了一聲,向前走。

“夢別做的太早,先保命再說。”

這條小路實在太狹窄,旁邊雜草叢生,還需要兩人用劍劈開道路。

有時候蕭琮邑不是很明白,堂堂一個第一高手陽光大道不走偏選擇這麽個路。

幸好這話沒出口,沒幾步穿過樹林遠遠看見一方空地上駐紮幾千人兵馬。

李孤同他輕功出去。

現在到了益州,大旗飄揚的字知道這是謝郡侯的郡府人馬,現在召集,要麽是造反要麽是被朝中奪位所用。

“我做了皇帝,地方郡府的兵權都要交付朝廷,否則哪日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蕭琮邑嘟囔念叨的時候李孤已經引來一匹馬,色澤純良,腰身精壯。

他騎上去試了幾下,又拿些草塞住它的雙耳,低頭看見還在癡傻蕭琮邑,“你呆着做什麽?去牽馬啊,準備走着一路嗎?”

蕭琮邑沒他那麽敏捷,手不知按在馬兒什麽地方就能順着過來。

只能打蒙巡游四周的士兵,搶走騎上去就走。

終于可以走上大道,西北的馬果然矯健又得力,速度極快。

兩人騎馬速度旗鼓相當,迎着風走終于有種舒爽感覺。

這爽快不足一刻,駿馬仰天呼嘯不肯再走,随後聽見後面震耳欲聾馬蹄聲朝這邊走來。

肯定被軍營發現,這是追過來。

蕭琮邑急的滿頭大汗,別說向前走,忽然這匹馬聽到口哨聲回過頭往回跑去。

他有點不知所措,呼喊:“李孤救我!”

聽得聲音李孤回頭起身輕功過去,攜着他的身子離開馬匹。

現在已經顧不得那麽多了,兩人便坐到一匹馬上。

直到走遠,李孤伸手扔掉馬耳朵上的草,說道:“不知你當上梁朝皇帝是不是百姓福。”

坐在後面的蕭琮邑一言不發,尴尬不行。

先是擔心那兵受傷沒有重打,接着沒想過軍營馬有口哨标記。

作者有話要說:

無聊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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