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欺負

王郡侯不卑不亢,上前走了一步說道:“皇上思母之心臣理解,劉太後是生母自然尊崇榮華,可王皇後入宮多年先帝寵愛掌管後宮五一差錯,不知先帝知道皇上如此苛待在天之靈是否安心!”

蕭琮邑不信佛法自然也不聞人世輪回,充耳不聽,質問他:“王郡侯,你在先帝面前也是如此放肆嗎?”

“忠言逆耳,臣絕不為私利,現在民間一直流傳皇上閑言碎語,不得不聽。”

蕭琮邑哼了一聲,自己什麽都沒做就開始風言風語,到底是誰制造流言出來,找來墨客造勢,不過這人威望太高折騰過多現在就對着幹以後增添煩惱日子肯定不好過。

扭頭看向一直教導自己的宇文先生,拉他出來,他是大才子每日教導自己最懂禮數。蕭琮邑問:“宇文先生,你熟讀周禮漢制,朕且問你,周漢之前他們又遵循誰的祖制?”

宇文道:“皇上息怒。”

“朕沒有怒,你們縱橫朝野數年,有的熟讀聖書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有的遵循禮法堂堂正正,可朕沒回宮之前不就改了祖制選出一人做皇帝麽?現在口口聲聲講家規。若是六弟當了皇帝王太妃當然名副其實的太後,可朕有生母,母後與先帝大婚大禮衆所周知體面禮節,健在之時太妃還是個妃妾,現要與母後平起平坐,你告訴朕合理還是合法?”

宇文先生道:“皇上同劉太後母子情深,臣感動不已。新帝登基皇後自然要升為太後,若異議那需先帝同意廢後才可。”

先帝逝去幾月,現在說這些什麽用沒有。

見蕭琮邑一時不說話,幾位大臣紛紛同意附議。

本來不想多說又不喜歡這樣被逼迫的滋味,什麽禮法規矩道理不再講,賭氣說道:“好啊,朕可以同意。”話鋒轉了一下,“那你們就聯合起來逼朕退位吧,朕現在就等着。”

蕭瑾走過去要開口,蕭琮邑氣的噴火指着他說:“皇叔莫再說話!”

“三哥不願母後做太後,那是不是也容不下六弟?”

一直寂靜許久聽到站在王皇後身後的六皇子說話,少年聲音清脆,蕭琮邑順着聲音看過去。

眼睛明亮,還未沾染任何權傾欲望之氣。

不過再明媚的少年他好像都不感冒,對于兄弟情這種東西天生是不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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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上挂着哥哥般的僞微笑說:“六弟從小受你母後教導就知道朕氣量本來就不大,你我同我兄弟可以好好相處共同創造這大梁江山,你真沉溺私情權謀,朕也要按照規矩辦事。”

六皇子道:“皇兄要趕盡殺絕嗎?”

蕭琮邑真的不會做皇帝,哈哈大笑起來,內心壓制着脾氣,要一招斃命不能立刻打死,一點點盤算才可以,控制再控制,“朕乏了想休息,你們都退下吧。”

這次商議不成下次難以進行,王郡侯不聽聖言噼裏啪啦又說個不停:“臣坐鎮西南,每年貢品數萬,安紮在那幾十年風平浪靜百姓平安,對先皇對祖皇絕無二心,臣也一直頗受關愛。今皇上不顧年王家苦勞不顧念多年為國效力,一己私心做出傷透忠臣,實不相瞞,臣心卻有不滿!既然皇上執意如此,臣不敢多言傷及龍體,先行退下。”

通罵一出不等蕭琮邑回答轉身就走。

氣得他差點要拿劍砍人。

王郡侯搖搖擺擺走着剛出殿門,大約氣憤難當走路不看腳下,步子沒邁好腿一軟跪在地上,痛苦□□,竟一時站不起來。

最後還需蕭琮邑委派四五個太監把王郡侯擡在椅座上一路苦着臉離開皇宮。

這下蕭琮邑心裏才爽一點氣消了許多。

遣出去宮女太監,他想靜下心修煉,可是人坐在皇位上又怎麽能安靜下來,還是要一一翻閱奏折。

“看來你做皇帝也沒那麽好。”

蕭琮邑聽得聲音立馬站起,四周看了看,當即拔劍:“誰?”

那人一身白衣從屋頂轉下來,手裏拿着酒,腳尖緩緩落在地上,迎面看着桃花□□般面容,唇色紅潤不似之前紫黑,對着自己眉眼微笑,扔掉手裏的劍沖過去,孩子一樣。

蕭琮邑當真是意外之喜,許久未見,一直忙着登基做事,前日做夢還會夢到逃亡在一起情景,現在看見立在年前。還真有做夢感覺。他也絲毫不意外李孤有這個本事能只身闖入深宮不被發覺,快速走到他面前,笑開了花:“孤卿是來任職的麽?”

孤卿?誰又是你的愛卿?

李孤喝了一口酒看了下皇帝案桌上的滿滿的奏折,說道:“這些東西不看着頭疼?”

蕭琮邑對他天然親近說道:“起初真的是頭疼不行,不過後來想想既然做了皇帝朕便要勵精圖治不虛度才是,不然辜負了受那麽多苦。”

李孤微微說:“這世上沒那麽多好皇帝做,你不是照樣被欺辱?”

蕭琮邑恍然大悟,走過去說:“剛才是孤卿做的?”

李孤爽快承認:“那種無禮老道般人,我就替你看不慣,可見你做這個皇帝也不怎麽樣。”

蕭琮邑幽幽的說:“我孤依無靠又無嫡系效忠,當個皇帝都如履薄冰,這群假模假樣自喻名門望族,欺負我年輕無勢,哪天非要一個個處置才能解心頭之恨。”

李孤說:“只怕到時候你死無葬身之地。”

“我真死了,你幫我報仇,全部殺了他們,好不好?”

李孤看了下蕭琮邑,這口氣,呃......喉結滾動,最後化作一句傷風的話,“你要你給足錢,殺誰都可以。”

蕭琮邑追問:“沒錢呢?你知道我沒什麽權力,錢肯定更沒有。你告訴我,這次來是不是讨債的?”

“殺你。”回答的毫無疑問,絲毫沒有開玩笑意思。

蕭琮邑尴尬笑:“你敢在皇宮殺我?我死了梁朝千軍萬馬一定替我報仇,你也得同我一起死。”

李孤倚在案邊,嘲笑一般:“你這種境遇死了不是天下慶賀嗎?多少人盼着你早點死,誰還想着有人複仇呀?”

蕭琮邑和他朝夕相處不足二十天,他的一切都是陌生無知,根本不知道他到底幹什麽,什麽意思。

就算皇帝現在是當的不開心窩囊點,可活着還是有滋有味呀,誰願意死呀?

他又不是李孤的對手,估計出不了幾招就死了。

蕭琮邑所有表情表露無疑在李孤眼睛裏,特別嘴角抽搐下裝作若無其事說話樣子。

“孤卿是朕親封的護國大将軍,你要弑君?”

李孤道:“對呀。”

蕭琮邑咽了口氣說:“弑君天譴!”

說過幾次了。

李孤不在意:“哪有如何?”

蕭琮邑轉移話題:“那我問問是誰要你殺我?”

李孤:“無可奉告。”

蕭琮邑:“你們還有道德可講?那我問你,先前你允了我殺死太子現在還沒做成就殺我是不是也不符合江湖規矩?”

李孤向前一步:“合不合規矩我說的算。”

他們近在咫尺,似乎呼吸都能吹在臉上感受到熱熱的氣息。

蕭琮邑目光對着他更近一步,又近一步。

歪着頭,再歪着,然後伸手拿出李孤腰上佩劍,手速極快,劍頭指着他的鼻尖,臉上藏不住的得意:“孤卿護駕有功,朕給你嘉尚賜官,孤卿好狠毒的心。接招吧!”

蕭琮邑知道這一劍肯定傷不到他,便使了全力,李孤斜身戲多,那劍鋒利無比順下削去他一小縷發絲。

接着蕭琮邑追過去,那架勢好像真要取了李孤性命。

李孤不再躲貓貓心中蹭起一團火,一腳踢到蕭琮邑手上,劍順勢落在地上“咣當”一聲響,門外侍衛聽到聲音立馬推門進來。

看見屋內兩個人,而且兩人一臉鎮靜沒事人一直。

蕭琮邑說:“朕與護國大将軍切磋武藝,你們都退下吧。”

皇帝命令無人敢不從,何況,何況腰間被李孤用劍柄頂着威脅着根本動彈不得。

他們一離開,李孤就松開手,撿起散落在地上頭發,直接掃去案桌上書籍奏折,拿出一壺酒半躺着,飲個痛快。忽而又起身走到鐵青咬牙切齒的蕭琮邑身邊。

一劍劈過去,沒朝臉上,而是輕輕削掉肩上一絲頭發。

蕭琮邑:“我知道你不會殺我。”

李孤:“你知道什麽?這把劍随時可以砍掉人的腦袋,你也不例外。”

蕭琮邑依然說道:“我就是知道。”

李孤看了他一眼四處走着瞧着殿內裝潢,“我既然答應你殺了皇太子肯定不會食言,等殺了太子再來找你。”

“唉唉唉,朕現在身處漩渦太子不可殺,不可殺。要不,你說那人給你多少錢殺朕,朕出二倍。”

過了良久李孤說:“好,那你現在欠我三萬黃金。”

蕭琮邑問:“什麽意思,我只差你一萬金何來三萬?”

“我已經把那人殺了,。”

蕭琮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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