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單身舞會(2)

陳汀蘭很是識時務地站起,找了個離得比較遠的地方。

林羽沫将裙子攏了下,在顧斬旁邊淑女地坐下。

11月的天氣并不暖和,在室內顧斬穿着襯衫和毛衣,他瞥了一眼着女孩光|裸着的肩膀和兩條長腿,問道,“你不冷嗎。”

林羽沫點點頭,“有一點。”

顧斬想了想把身邊的夾克遞給女孩,“穿上點吧,感冒了不好。”

畢淮在遠處觀察動向,心裏為好友點了個贊。

林羽沫接過,披在身上,“謝謝。”

顧斬将瓜子分給她,說,“你真的挺厲害的,要是我來猜絕對沒有那麽快。”

“啊,是你畫得好啦。”

顧斬搖頭,“我知道自己畫功,抽象派的。”

林羽沫撲哧一聲笑出來,“還好啦。”

靜觀的陳汀蘭也不知道顧斬說了些啥,引得女孩頻頻發笑。

看樣子好像不太需要他?

林羽沫又說了些什麽,兩個人一同站起身。

很好!陳汀蘭握拳,終于要花前月下了嗎?

顧斬和林羽沫并未走出活動中心,只是起來走走,最終兩個人在臨時水池邊站定。

畢淮和範思思沒有相談甚歡的意思,範思思禮貌地找個借口提前離去了。

畢淮向陳汀蘭使了個眼色,陳汀蘭立馬會意,兩人向顧斬和林羽沫靠過去。

顧斬對情況一無所知,他陪着林羽沫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心很累。

找話題實在是太難了,比做數學題還難。

陳汀蘭看着兩人幹聊天心裏很着急。他發短信詢問畢淮,應該怎麽尋找時機。

畢淮絞盡腦汁,“這樣吧,你在我身後追我,我跑過去假裝不小心撞到林羽沫。顧斬肯定伸手去接,四目相對,這事兒準成。”

“那個顧斬惦記的女孩子呢?”陳汀蘭快速回複。

“看樣子只是顧斬普通的思|春,不礙事,就她了。”畢淮飛速打字。

畢淮從穿過人群去找陳汀蘭,“嘿!哥們!找到你爹了沒。”

陳汀蘭做出揮拳的動作,“找個屁,別來煩我。”

畢淮賤賤笑着湊到陳汀蘭耳邊不知道說了什麽,陳汀蘭的表情從煩躁轉為憤怒,畢淮适時跑開。

到位!目前的一切都在按照劇本進行!

畢淮在前面跑,陳汀蘭在後頭追,一邊嚷着,“畢淮!別讓我逮到你!”

人群中刮起一陣小旋風,陳汀蘭抽中“你爹”的事情已經傳開,被兩人碰到的學生也不生氣,指着他們就是哈哈大笑。

畢淮跑到顧斬身邊,藏在顧斬身後,探頭,“還不讓人說了!”

陳汀蘭憤怒舉着拳頭,“你過來!我要跟你一決雌雄!”

“都是雄的決什麽決。”畢淮已經繞到林羽沫身邊,看樣子是要動手了。

陳汀蘭伸手欲抓住畢淮,畢淮靈巧地閃身躲過。正好這時顧斬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他伸出的手正好将大力出擊的陳汀蘭攔截,兩人一個重心不穩,向水池裏栽去。

“撲通——”水花四濺。

畢淮傻了。林羽沫目瞪口呆。

顧斬撲騰了兩下嗆了幾口水,陳汀蘭正面撲進水裏臉着地。

這和劇本安排得不一樣啊!

“咳咳咳……”顧斬從水中站起來,他不明白,自己只是打個哈欠怎麽就被推水裏去了。

陳汀蘭揉着鼻子将濕發一撩,看向畢淮的表情中透露出憤怒。

“……”顧斬在水池中蹲下摸索着眼鏡,陳汀蘭将挂在他衣服上顧斬的眼鏡遞過去,“在這兒。”

會場被這突如其來的戲碼搞得更加熱鬧。濕|身大片此時不看更待何時。

陳汀蘭扶着顧斬從水池中邁出來。他現在只想把畢淮炖了。

“你是不是傻!”畢淮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我讓你推他一把!那是推波助瀾的推!不是推個跟頭!”

“我知道!我高中畢業了!還不知道推波助瀾是什麽意思嗎!”陳汀蘭回嘴。

顧斬将因為浸水變得沉甸甸的毛衣脫下,轉頭看畢淮,手指在自己和陳汀蘭之間一比劃,“哦?你安排的?”

畢淮有口莫辯,“……說起來這個情況比較複雜……”

林羽沫将顧斬的夾克衫還給他,“那個,小心感冒,快回宿舍吧。”

陳汀蘭把頭發擰一擰,大學生活動中心的人拿來了兩塊毛巾遞給兩人。

顧斬擰着衣服和褲子,露出纖瘦的腰線和小腿線條,白襯衫濕漉漉地貼在身上,效果分外色|情。

他拿着毛巾對着頭發一通胡嚕,“畢淮,回去再找你算賬。”

畢淮擡頭望天花板,今夜注定不會太平。

他掐算天下大勢的時候怎麽沒把自己運勢也算一算呢。

兩人哆嗦着回到6號宿舍樓。顧斬連打了好幾個噴嚏,熱水澡都沒有讓他緩過來。

收拾完畢的陳汀蘭和畢淮低着頭坐在宿舍的小板凳上,顧斬正對着他們坐在床上,翹着腿,審視着兩個人。

畢淮向陳汀蘭遞着眼神,陳汀蘭煩躁地搖着頭,兩人演啞劇般你來我往了半天,最終是陳汀蘭開口。

“顧斬,這事兒是畢淮主使的,跟我沒有關系。”

畢淮差點暈過去,媽|的給他的眼神是會錯意了嗎?

“小斬,你聽我說,”畢淮咽了口口水,“是這樣的,我跟蘭蘭想幫你……”

畢淮如此這般說了一番,法學院出身的他口齒伶俐,黑的都能說成白的,更別提這是好心不成辦壞事。

可惜這套對顧斬并不起作用。

“我覺得你們這樣有點過分。”顧斬很嚴肅,“要是掉下去的是女孩子不是我和汀蘭呢?”

畢淮無話可說,這個他還真沒想過。

“女孩子穿得少,這種天氣風一吹落下病根怎麽辦?還有衣服一濕,人家得多尴尬。”顧斬對着兩個人批評道,“你們做事也前動動腦子。”

陳汀蘭和畢淮一起點頭,胡奕倒了一杯熱水遞給顧斬。

“陳汀蘭也就算了,他平時就沒帶腦子,可是畢淮你怎麽也跟他胡鬧啊?”顧斬恨鐵不成鋼道。

陳汀蘭懵懵懂懂擡頭看他,什麽叫他平時就沒帶腦子,原來他在顧斬心目中一直是這種形象嗎?

“……”畢淮揉揉頭,“唉,英明一世,糊塗一時!”

“批|鬥會”開了十分鐘,顧斬對兩個人進行了批評教育,恨不得将人回爐重造。

畢淮和陳汀蘭以誠懇的姿态反思自己的錯誤,并保證下次絕不再犯。

牆上的挂鐘走到了十點,馬上就要熄燈了,陳汀蘭回到自己寝室,躺在床上回想着今晚的一切。

顧斬濕淋淋在水中的形象不知為何反複在他腦中回放,水滴順着那人消瘦的臉頰一路滑到鎖骨隐沒在因沾水變得透明的襯衫裏,性感到無以複加。

天,自己在幹嘛,顧斬可是男的!

陳汀蘭使勁搖頭,想把這個畫面從腦海裏删除,可是它卻像卡帶了一般一遍遍加深。

那人的纖細腰線,細長的手指,迷蒙的桃花眼,手臂用力時暴露在白皙皮膚上的青筋……

陳汀蘭感覺熱流一陣陣往下腹湧,他心中慘叫着閉上眼,用手捂住整張臉。

這他|媽以後怎麽面對顧斬,他竟然對自己的哥們石、更了……

陳汀蘭來到大學後第一次失眠就這樣貢獻給了顧斬。

顧斬昏昏沉沉睡下,并不知道陳汀蘭的“少年情懷總是詩”。

夜深了,月色朗朗,将校園攏在一片溫柔的銀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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