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游戲

顧斬這一覺睡到了下午四點,當他神清氣爽地從睡夢中醒來的時候,房間裏只剩下他一人。

不是吧,這幫混蛋背着他跑去玩了?

他迅速地搓把臉,推開房門。

隔壁屋門留了一條縫,三人正圍在一張床上打着撲克。陳汀蘭滿臉貼着紙條,看向門口,沖他一樂,臉上沒粘好的紙條落下來,那場景要多傻有多傻。

胡奕招呼他,“醒啦,要不要吃點什麽?我們給你留了點,在桌子上。”

畢淮将臉上的兩張紙條扯下,“好像不太熱了,我去前臺問問有沒有微波爐。”

“诶诶!回來記得把條貼上!”陳汀蘭嚷着。

畢淮随便應了一句。顧斬在幾人旁邊的板凳坐下,“你們沒出去?”

“沒有,”陳汀蘭回答,“睡了會兒我們就起來打牌了。”

胡奕将牌放到一邊,他的臉上最為幹淨,看來運氣非常。

“天文臺這次去不了了,等有空吧。”胡奕道。

“好。”顧斬随手拿起畢淮剩下的牌,“來,我幫他玩。”

畢淮将熱乎的飯菜帶回時場上局勢再次出現了變化,胡奕手氣不再,臉上的紙條有追上陳汀蘭的趨勢。

顧斬氣定神閑地扔出王炸,“我又贏了。”

陳汀蘭苦着臉看他,“顧斬,你記牌。”

顧斬驚訝的反問,“誰打鬥地主不記牌嗎?”

畢淮和胡奕點頭,“我們都記的啊。”

輪到陳汀蘭驚訝,“啊?只有我不記嗎?”

“……”

“汀蘭,擺火車比較适合你。”胡奕對他點頭。

幾人将牌一扔,顧斬到桌邊準備吃飯。

畢淮開口:“晚上有煙火表演,去看不?”

“看!”陳汀蘭第一個回應。

顧斬點頭。酸湯魚很對他的胃口。

幾人在民宿周圍轉悠,陳汀蘭招貓逗狗玩得不亦樂乎,以至于後來店主養的狗看見他都繞道走。

天朗氣清,惠風和暢。民宿樓邊有個小池塘,畢淮提議舉行打水漂比賽。

四位選手就位,由陳汀蘭開始,成績:兩個。

胡奕三個。

畢淮對着手中石頭哈了一口氣,找了個角度擲出,石塊彈跳五次,咕咚落下。

顧斬微微一笑,将身體略微向後傾斜,肩膀用力,石塊飛出。

一二三四五六七。

“我|靠!”畢淮看他,“牛|逼啊兄弟!”

“顧斬你怎麽做到的?”胡奕看他。

“論比打水漂我還沒怕過誰。”顧斬驕傲,“請叫我水漂小王子。”

“厲害,厲害。”

“請水漂小王子教教我們。”

顧斬蹲下,指着地上的石頭,傳授經驗,“首先選材十分關鍵,要找那種比較扁平的,瓦片上佳。”

“然後用拇指和食指夾着,食指是向後的。”顧斬撿起一塊,“扔的時候要用肩膀帶動力氣,不要用手臂的力量。”

“手臂和身體呈45度,半蹲身,發力時候用食指把石塊撥動一下,讓他轉起來。”

石塊飛出去,點出六道水花。

畢淮很快掌握要領,胡奕嘗試多次後也能打出五六個。

陳汀蘭左試右試,還是兩個。

顧斬靠過去握住他的手,“姿勢不對。”

“也不一定非按照我的方式來,你要是大拇指好使力就用拇指撥。”顧斬的呼吸輕撫在他耳邊,讓陳汀蘭一陣心旌搖曳。

然後石塊咚的一聲沉底了。

“……”

顧斬從不信邪,他把着陳汀蘭的手進行多次嘗試,都以失敗告終,成績還不如陳汀蘭自己打。

“……你有沒有認真聽我講話。”顧斬不滿地問。

“有的。”陳汀蘭無辜地看他。

畢淮和胡奕坐在石頭上看顧斬一遍遍标準教學,但是陳汀蘭之不争氣讓人一次次扼腕嘆息。

“不教了,教不會。”顧斬最終放棄,靠在陳汀蘭肩上,“我覺得你肢體應該挺協調的啊,畢竟你籃球打得那麽好。”

“可能……微操不夠。”陳汀蘭道。顧斬的身體溫熱,靠在他肩頭卻好像烙鐵,他指尖都在微微發抖。

“好吧。”顧斬從他身邊走開,“畢淮!煙火表演在哪啊?”

距離民宿大概百八十米,就是觀看煙火表演的最佳位置。這旁邊還有一溜兒的小攤位,售賣着烤串啤酒花生瓜子。

幾人來得早,選好位置坐下。顧斬從兜裏掏出香煙,熟練地點上一根在嘴裏。

“給我也來一根。”陳汀蘭向他伸手。

“你不是不抽嗎。”顧斬覺得奇怪,但還是遞給他。

陳汀蘭把煙叼在嘴裏,顧斬湊過去給他點上,陳汀蘭開口,“想試試。”

随即就是一陣驚天動地的咳嗽。

畢淮給他拍背,“蘭蘭,別學人家社會大哥,我們要走就走清純路線。”

“……顧斬,這玩意你是怎麽吸進去的……”陳汀蘭咳到眼含淚花。

顧斬劈手奪過他嘴上的煙,“你還是算了吧。”

“你什麽時候開始抽煙的。”畢淮問。

顧斬夾着煙,看着遠方,“初中吧,不記得了。”

“這麽早?”胡奕詫異,“我覺得你是那種好學生……嗯,你家裏人不管啊?”

顧斬輕笑,“我第一根煙還是我爸給我的。”

這是怎樣不靠譜的爹,給才上初中的兒子遞煙……

“他啊,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抽,抽完了就打我。但是打完就忘了,該怎樣還是怎樣。”

“我初中有次考試沒考好特別郁悶,他就把煙拍在桌子上,跟我說:‘兒子,這可是個好東西,試試就不難受了’”

“可能他每次想我媽媽的時候就來一根吧……”

顧斬淡淡地講述,畢淮嘆氣,“你還真不容易。”

胡奕不喜歡沉悶的氣氛,從座位上跳起來,“我去買啤酒!”

胡奕将一打青島純生放在桌旁,從腰帶上取下鑰匙,連開了四瓶。

“我不喝,”顧斬擡手,“我未成年。”

“裝吧你就,煙抽得那麽兇還不喝酒。”畢淮翻白眼。

“真未成年啊?”随即畢淮挑眉看他。

顧斬從口袋裏掏出身份證拍在桌上,“自己看。”

陳汀蘭搶過去,畢淮湊着頭,“1994年3月1日……”

胡奕瞥了一眼 ,“證件照都這麽帥真是沒天理。”

顧斬收好證件,畢淮把酒往他手裏一塞,“沒幾個月了,就當提前慶祝了。”

顧斬也并未推辭,拿着酒瓶仰頭灌下,噸噸噸就是小半瓶。

兄弟你要不要這麽豪邁。

顧斬将酒瓶擱在桌上,“沒勁,有白的嗎?”

陳汀蘭瞪大眼睛,感情這位是嫌棄啤酒不夠帶勁。

“我去買。”畢淮伸展身體,“終于可以拼酒了,我今天不把你喝趴下我就不姓畢。”

社會你淮哥,人狠還能喝。

煙火表演伴随着酒香陣陣開場。

畢淮三杯白酒下去臉色都沒帶變一下的。

顧斬扶着杯子覺得有點暈,三杯不是問題,問題是速度有點快。

“停一下。”胡奕在旁邊打着酒嗝,“幹喝沒勁,我們玩點什麽。”

“真心話大冒險。回答不上就三杯啤的或者一杯白的。”陳汀蘭提到玩的就興奮,立刻出主意。

“用這個。”畢淮把白酒瓶蓋拿在手裏,“這個标志對着誰,誰就回答。”

三人沒有意見。

陳汀蘭興奮激動,緊盯着瓶蓋。

“胡奕!”第一輪結果已經出來。

“真心話!”胡奕毫不猶豫。

“初戀!”陳汀蘭敲定問題。

“我……小學班長,人特好,和我做同桌……”胡奕大着舌頭回答。

瓶蓋繼續轉呀轉。

“陳汀蘭!”

“大……冒險。”

“去那邊那個哥們那裏,對就那個光頭,敲他一個腦瓜蹦。”畢淮指使。

“淮哥你……夠損。”陳汀蘭搖搖頭,站起來。

光頭漢子不知厄運将至,和人喝酒扯皮,大聲劃拳。

“五魁首啊!六六六!”

陳汀蘭在光頭身後站好,拍了拍那人肩膀。

“啥事兒啊哥們。”光頭一口東北普通話。

陳汀蘭電光火石般擡手,一聲脆響。

顧斬和畢淮快要笑到桌子底下去了。

“真心話大冒險,對不住了兄弟。”陳汀蘭一鞠躬,對着還沒反應過來的光頭道。

光頭揉揉腦門,“你大冒險你彈我腦瓜蹦你是不是找削!”

呼啦啦同桌站起四五個大漢。

陳汀蘭端起光頭桌上的一大杯白酒,“給您賠個不是!”

一仰頭幹了。

光頭反而笑了,大力拍拍陳汀蘭的肩膀,“好小子,還挺沖。”

幾人沒找陳汀蘭麻煩,陳汀蘭的大冒險任務順利完成。

幾輪下來,顧斬一輪都沒中,畢淮不信邪地想要刻意調整結果,被罰了兩次。

“淮哥!初|夜!”顧斬臉色通紅,也不講究,直逼勁爆問題。

畢淮臉色一暗。

“我|操!!!不是吧!”陳汀蘭和胡奕齊齊大喊出聲。

畢淮倒了杯白的,沉默不語。

“下個問是誰。”

“對對,問名字。”

陳汀蘭和胡奕興奮地八卦。

瓶蓋轉。

“終于抽到你了!”

“來來來,顧斬!選吧。”

顧斬擡手把外套搭在椅背上,“大冒險。”

畢淮看他,突然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

“我們三個,選一個,親一口。”

作者有話要說:

別問我誰拿了淮哥一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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