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轉瞬的寧靜
午間的教學樓天臺上，沢田綱吉整個人癱軟在地。
城戶佐佑理坐得端端正正，不過仔細看去，她其實在偷笑。反正倒黴的又不是自己，況且旁觀彭格列十代目垂頭喪氣的全過程也是項樂趣。這等好運可是求都求不來的！
“……你看起來很開心啊，城戶さん。”沢田綱吉瞄到城戶佐佑理的神情，有氣無力地開口。
而佐佑理少女毫不猶豫地給出了肯定的回答，“當然！免費的看戲機會很難得，我是不會錯過的！”
“……你真的是城戶財閥繼承人候補中排名第四的人嗎？”懷疑的視線飄向坐姿高雅也掩飾不住小女生的偷樂笑容的轉學生，沢田綱吉深深地憔悴了。
“怎麽，你敢質疑？”佐佑理少女立刻眯起雙眼，語氣不善。
對此，沢田綱吉只得咽了口口水，明智地保持沉默。
兩個人能夠這麽交談多虧沢田綱吉急中生智拜托忠犬的獄寺隼人去買飲料，城戶佐佑理則用“想試試看彭格列十代目的雨守親手做的壽司”的借口把山本武給踢出學校。
并盛之王似乎去巡視自己的統治領域了，所以現在城戶佐佑理得以和沢田綱吉兩個人待在教學樓的天臺上，一邊互相對峙一邊享用便當。順帶一提，佐佑理少女的便當原本只有自己制作的簡單菜色，不過她一點也不客氣地從彭格列十代目的便當裏夾走了不少好東西，所以總得來說已經相當豐盛。
用着分量減少了很多的便當，沢田綱吉忽然開口，“話說回來，城戶さん現在是真的很開心呢。平常一直擺出一副乖巧的樣子不累嗎？”
“……”城戶佐佑理握住筷子的手頓了頓，“沢田君在開玩笑？”
“當然不是。我可是很認真嚴肅的。”依舊一臉溫和，但是沢田綱吉的語氣裏聽不出戲谑的成分。
“……彭格列家族的超直感就是個作弊器，不爽。”城戶佐佑理用力合上便當盒，對上沢田綱吉的深棕色眸子，“聽好了，沢田君。這不是喜不喜歡的問題，而是，責任。”
她一字一句說得輕緩又清晰，“你還是個被保護得太好的孩子。等沢田君明白彭格列家族十代目的全部意義的時候，就不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了。”
“十代目！我買來了您最喜歡的飲——”沢田綱吉試圖進一步詢問的舉動被獄寺隼人的大嗓門直接打斷，而銀發的忠犬眼尖地看清城戶佐佑理眼底一抹厲色後迅速上前護主，“你這個女人果然是懷有不軌才來接近十代目的！”
城戶佐佑理也不生氣，反而是淡淡的笑開，“吶，沢田君，給你一個小小的忠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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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忘記你最初的目标。”
“這樣就不會迷失自我。”
背靠在通往天臺的鐵門上，城戶佐佑理長長舒了一口氣，“真是的，稍微有點被迷惑到了。沢田綱吉君，如果是你的話，說不定我可以考慮一下。”
她低頭朝閃爍的打開的手機屏幕上看去，然後“啪”地一聲合上。
能撐多久就多久吧。
她也不讨厭這樣的平淡日常。
不過——
“繼承儀式，又是件棘手的事情。”
秉持平平安安就是福（？！）的守則，佐佑理少女在并盛中學安穩地迎來了十二月份。沒有主動招惹雲雀恭彌，保持和沢田綱吉的距離并避免了和獄寺隼人的沖突。雖然她十分懷疑，是不是沢田綱吉的家庭教師和彭格列十代目的雲守達成了什麽交易才讓那位風紀委員長不來和自己切磋技藝。
當然，她也摸清了在十月份年滿十六歲的彭格列十代目六位守護者的身份，暗地裏很想統一來一次吐槽。礙于自己接受的淑女教育而一次次胎死腹中。
因為和笹川京子那種活潑俏麗，待人平等是完全不同的類型，城戶佐佑理轉學後一個月內就被評為“溫婉可人，舉止優雅大方”的校花。雖然不可能對每一個人都笑臉相迎，大部分時候，她還是輕聲細語，幾乎沒有冷臉待人過。
換個意思，她和所有人都保持着一定的距離。溫柔又疏離地站在自己給自己劃定的界限之內，默默地注視着周遭。
比如說，佐佑理少女在十月份的時候恰好撞見過去在補習的途中的沢田綱吉因為自行車輪胎的損壞而苦惱的事情。然後她就安安靜靜地站在來往不斷的人群中靜靜注視着對方對着後胎嘆息，再和剛好路過的私立學校紅發男生一同修理的全部過程。
沒有往前邁出過一步，也沒有發出任何的招呼聲。
“吶吶，城戶さん有什麽打算嗎，聖誕節？”笹川京子興奮地盯住淡然地整理課本的城戶佐佑理，眼睛閃亮。
“暫時還沒有呢。畢竟之後的新年按照老規矩必須回老家一趟，所以聖誕節向來比較簡樸。”一臉恬靜的城戶佐佑理對自己熱情的同桌給出相當輕飄飄的回答。
“怎麽可以這樣呢？”笹川京子瞪大雙眼，背景燃起熊熊的戰鬥之火，“和大家一起狂歡吧城戶さん！那樣才是真正的聖誕節！”
腦海裏老宅裏各種苦逼的死規定和又要套上一層一層重死人的和服的圖像歡快地跳着土風舞，城戶佐佑理不忘附贈一個不好意思的微笑表示自己不太習慣此等安排。
如果佐佑理少女花費更多的時間在網絡上的話，她內心的小人兒大概會一邊掀桌一邊怒吼“狂歡泥煤啊！老娘恨死聖誕和新年了有木有！那群老頭子老太太可以去SHI一SHI了啊！！”順便附帶一個凸的手勢。
當然，佐佑理少女使用網絡九成九都是為了正事。所以，眼下，她的水平不過是死命地在心裏瘋狂地釘稻草人罷了（……）。
“京子ちゃん，了平大哥找你哦。”沢田綱吉悄無聲息地走到城戶佐佑理和笹川京子的近旁，揚起人畜無害的笑容。
對此深信不疑的校花小姐之一立刻起身朝教室門口走去，而城戶佐佑理頗有興致地挑高眉毛注視站在自己跟前很快收起笑臉的沢田綱吉，“廢柴的假象很好用。親情牌打得漂亮，年輕的彭格列十代目。”
“她是無關人員，我想城戶さん很清楚。”溫潤的嗓音隐含了幾分寒意，沢田綱吉直直地望向滿臉輕松的城戶佐佑理。
将對方的敵意忽略得徹底，城戶佐佑理單手撐住自己的下巴，眨巴眨巴眼睛，嘴角驟然提起諷刺的弧度，“哦呀，我想沢田綱吉君是不是忘記了什麽重要的事情。你的晴守，不正是笹川さん的親生哥哥嗎？”
“還是說，彭格列的十代目打算徹底隐瞞事實真相？即使日後可能将她卷入危險中？”嘲諷地盯住面色冷凝的沢田綱吉，城戶佐佑理毫不在意地點出他的心思，“蠢透的做法，沒想到Rebornさん居然會默許你這種沒頭腦的選擇。繼續這個性格，小心彭格列家族毀在你的手上喲，Vongola Decimo~”
“當然，平安夜的聚會加油~九代目似乎很看好你呢~”她話鋒一轉，笑嘻嘻地從課桌裏抽出一份裝裱精致的請帖，“你說沢田君，我是參加好還是無視好？”
沢田綱吉迅速調整為一臉标準的腼腆和善，“這不是我能做主的事情才對。既然九代目給你發了請帖，肯定是希望城戶同學參加的吧。”
佐佑理少女沉默許久後毫不客氣地将一本教科書丢到跟前男生的臉上，“果然還是廢柴一個，看着就礙眼。”
“我忙得很。等你全盤接受彭格列家族的時候會考慮參加平安夜宴會的，在那之前別來煩我。真是的，意大利方面的生意明明跟你的日後有千絲萬縷的關系，偏偏現在就我一個人忙活，這個世道太不公平了。”
“接好這個，沢田君。”
被城戶佐佑理一百八十度大轉變的态度弄得一頭霧水的沢田綱吉很聽話地接住抛給他的東西，定睛後略略皺起眉頭，“這個是……？”
“家裏老頭子的意思。放心，Rebornさん那裏我已經給出過正式邀請了。”城戶佐佑理面無表情地點點頭。
“！！！！！Reborn？？！！”沢田綱吉聽到這個名字整個人都像炸毛的貓一樣跳得半天高。
佐佑理少女表示很不解，“作為你的家庭教師，我想他的發言資格足夠了。怎麽了，沢田君？”
——她才不知道你最怕的人裏面這位斯巴達鬼畜教師絕對是榜上有名的呢。
“那個……請不要擺出方才‘其實我什麽都清楚哦’的傲嬌表情了，城戶さん……”被驚吓到的沢田綱吉不忘吐槽。
城戶佐佑理再一次揚起課桌裏的藏書。
不過這回是足夠厚的英和大辭典。
“城、城戶さん……你決心在學校裏謀殺嗎……”沢田綱吉的表情已經定格在TOT上了。
佐佑理少女露齒一笑，“我樂意！”
然後瞄準目标，直接将厚重的大辭典扔出。
“……”全班的人視線統統集中在不幸中彈倒地的家夥那裏。還有他手指夾住的來不及點燃的無數炸彈。
再次體現出廢柴體質的沢田綱吉縮在一個角落：TAT獄寺君對不起啊啊啊！！
看起來彭格列家族的聖誕晚宴會精彩的樣子耶。
城戶佐佑理苦惱地思索起來，到底是去好呢還是不去好呢？
哎呀哎呀，這個選擇題太難做了。幹脆放在一邊，先讓她搞定與加百羅涅的生意比較實際點。
想起最新的一單數目巨大的買賣，城戶佐佑理毫不猶豫地将糾結的這個命題遠遠抛開。
然後直到新年到來也沒有回想起來。
理所當然，當沢田綱吉在彭格列家族的平安夜晚會上憂心萬一撞見城戶佐佑理該用什麽表情的時候，佐佑理少女很輕松地待在并盛町的沢田家裏，與神經大條的沢田奈奈一起享用豐盛的聖誕大餐，順便附上城戶財閥旗下商場的貴賓卡。
“啊呀呀，佐佑理ちゃん如果是我家的女兒就好啦?”沢田奈奈捧着面孔。
“伯母真愛開玩笑，沢田君還是挺優秀的~”城戶佐佑理笑哈哈地咽下鮮美的烤火雞肉。
等一身疲憊的沢田綱吉回到家裏，迎接他的就是喝了不少紅酒還在互相聊天不過話題早就跑到外太空去的母親和城戶佐佑理。他當即石化在餐廳門口。
“蠢綱！你還嫩着呢！”斯巴達家庭教師一個回旋踢踹在發愣的沢田綱吉的腰間。
“Reborn！不是這個問題才對吧……”彭格列十代目趴在自家地板上淚目。
作者有話要說： 親愛的晉江抽得完全不讓人登陸TOT
熱情不減……夏天的溫度不退……
皮埃斯，應該可以看得出是序曲中哪一個城戶佐佑理了。提到了劇情的某一點細節。另外，作者跳着看完了動畫，暫時沒有動力去看漫畫。長篇神馬的最累人了。
當然，結合序章外加在評論裏進行然後整理到作者有話說的時間軸分析，年齡和城戶佐佑理對沢田綱吉的叫法，有看出什麽端倪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