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新年的落定
在享用完沢田奈奈制作的大餐,被忽悠着坐在了沢田綱吉的房間裏後,城戶佐佑理猛然想到了一個事實。
她在并盛町的房子很久沒有打掃過了,而且這次本來是預計直接到京都的。也就是說,目前她的狀況是無·家·可·歸。
聖母瑪利亞在上,她的智商因為和彭格列打交道而歸零了嗎?!
“放心,因為風太要過幾天才回來,所以家裏還是有空餘的房間的。”沢田綱吉嘴角含笑地給正在暗自抓狂的佐佑理端來一杯紅茶。
她擡眼瞥向看上去心情極佳的男友,毫不客氣地一把搶過杯子,“哦,別這幅樣子了綱。我不是傻子。根本不需要有人來接機,你特意叫來了你的雙親,然後機場那通堪稱鬧劇的會話不過是為了阻止我即刻趕往京都罷了。結果等我清醒過來,唯一剩下的選擇就是暫住在你家。”
“啊,我本來也沒想能瞞過你。畢竟Reborn和我說的事情,我想,你還欠我一個解釋。另外,你并不喜歡京都的老宅。”青年依舊用溫和的口吻敘述着,但是佐佑理明白自己瞄到他眼底掠過的一絲冷光不是錯覺。
不由收緊握住杯柄的五指,城戶佐佑理做了一個深呼吸後重新望向在自己身旁落座的沢田綱吉。她現在從那雙深褐色的眼眸裏看到的只有溫潤的光華。
“不愧是Rebornさん。”很快明白自己着了那位彩虹之子的道,城戶佐佑理綻開一個淺淡的微笑,手指摩挲着溫暖的杯壁,“但是,關于這件事我并不打算做出詳細的說明。我唯一可以給出的提醒是,試着去了解一下城戶家的發展史,還有被除名成員的經歷。”
她平靜地凝望皺眉的男友,心裏一片靜谧。
綱,如果你連這些都想不透……
算了,她眼下還是考慮怎麽安撫男友的心情比較好。
苦笑着看到沢田綱吉一瞬間渾身上下散發的淡淡疲倦和哀傷,城戶佐佑理暗暗為自己驟然的心軟而嘆息不已。
後腰被人輕柔攬住,佐佑理才仰頭就感到一片溫熱落在自己的唇上。
她緩緩合上雙眼,感受着男友輕輕摩挲自己的唇瓣。這般溫柔哄得她腦袋一陣陣地發暈,不知不覺地試着用舌尖觸碰他的唇。
下一秒,她整個人被猛得拽近,牙關被撬開,主動權完全被奪走。
之後,佐佑理只記得萦繞在鼻端屬于沢田綱吉幹淨的氣息,掃蕩自己口腔所有角落的霸道,按住她後腦和後腰的灼熱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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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的腦海裏一片空白,只隐約似乎聽到男友暗啞的嗓音模糊地反複叫着自己的名字。
等到這個深吻結束的時候,佐佑理大口地喘着氣,低下眼才發覺自己茫然中雙手死死拽住了男友胸口的衣服,弄出了一堆褶皺。她趕緊松開手,垂頭拼命試圖撫平,卻意外地被捉住了兩只手。
登時,她只覺指尖感受到的溫度刷得傳到了臉上。
“佑理,傻姑娘。”沢田綱吉清朗的嗓音裏還帶着點嘶啞,“我早就說過了,對我多一點依賴和信任。接手彭格列這麽些年,我已經不是以前的廢柴綱,城戶家內部的紛争也不是一無所知。”
他頓了頓,松開佐佑理的手,轉而重新将她擁入懷抱裏,下巴輕輕地擱在她的發頂,“放心吧,這次我跟你一起去京都。”
她把面孔埋入男友的胸膛,輕聲地應下。
這一刻,她不願多想。只希望這份溫馨甜蜜能持續得稍微久一點。
一旦回到城戶家老宅,些許的靜谧都是奢望。
“阿綱君,佐佑理ちゃん?洗澡水燒好了喲。客房很快就整理完,要不要看一下?”沢田奈奈清亮的聲音隔着門板傳來,驚得兩個人趕快分開。
城戶佐佑理窘迫地簡單打理自己有些淩亂的長發,順便擡手幫男友正了正襯衣的領子。而沢田綱吉輕聲咳了一下,見各自差不多整理好後拉住她的手,帶上佐佑理走出了房間。
才走下樓梯,佐佑理的腳步硬生生地停在了客廳入口,神情一下子僵住。她死命拉住男友的袖口,“綱——!”
沢田綱吉順着她的聲音看向客廳,整張面孔也呆滞住。
先不提那個小小的,氣勢十足的黑色背影,動作大氣端莊地用着熱飲的女子正是城戶財閥現任最高掌權者,也是城戶佐佑理的親生母親,城戶織蕙。
這是巴勒莫遇襲事件後,城戶佐佑理第一次和母親見面。
“是我請她過來小坐的。”Reborn好整以暇地掃了眼呆立在客廳外的兩人,嘴角勾起。
城戶織蕙笑眯眯地看向站得很近的女兒和彭格列十代目,“親愛的佑理,你是不是應該給我一個解釋呢?彭格列十世,你對彭格列的長老或者彭格列家族對手耍手段我都沒有意見,不過成長後的算計用到我這裏是不是越過界了?”
“母親大人……”城戶佐佑理當即放開原本捏着沢田綱吉袖口的手,站得筆挺,內心欲哭無淚。
用得着把自己一時不察被綱拐到家裏的事實這麽大刺刺地說出來嗎?為什麽特意跑來為這種事情興師問罪啊?還有,明明是樂見其成,為什麽自家母親大人會和彩虹之子的Reborn扯到一起?
一堆問題湧上腦海,可惜城戶佐佑理目前底氣不足,半晌愣是沒有吐出只言片語。
她只任沢田綱吉牽着自己的手走進客廳,然後在沙發上空餘的位置上落座。多年的教育使然,佐佑理下意識地挺直背脊,收攏膝蓋,雙手規規矩矩地放置在膝蓋之上,然後擡頭挺胸。同時,她也從眼角瞄到在自己很自然地這麽端坐好後,男友僵硬了瞬間的臉色和之後随意不失優雅的坐姿。
哦,不知情的誰也不會把綱往黑手黨教父上想吧。這幅溫潤的皮相外加如今舉手投足間的貴氣,欺騙能力等級不知道高到什麽地方去。
暗地裏咋舌的佐佑理把視線放到正對着自己微笑的母親,微微垂下眼睑,收起心頭的輕松。
“佑理,慣例。”城戶織蕙再一次開口,眸色深沉。
眼疾手快地拉住打算辯解的男友袖子,城戶佐佑理面色沉穩地微微搖頭。她小心地瞟了眼沒有表态的彩虹之子,再認認真真地道出她的想法,一如既往。
“長老已經得知聖誕晚會上的情形。第一,自繼任以來從未帶過女伴的彭格列十代目将我作為女伴帶到了晚會上。第二,綱所宣布的,毀滅彭格列指環的決定。”說到這裏,佐佑理從眼角瞄向陷入沉默的沢田綱吉,只勉強捕捉到他劉海陰影下保持着禮貌上揚弧度的嘴角。
她無意識地轉動左手食指上的細巧戒指,斟酌着語句,“第二點,城戶家無權幹涉,只能調整意大利戰略。第一點的話……”
“由蠢綱負責,相信不會辜負你們的期望的。”Reborn順當地接下佐佑理未盡的話頭,銳利的視線刺向正做雕塑狀的二徒弟。
“本來對此我還有點意見,不過既然彩虹之子都這麽說了……也罷。讓我見識一下彭格列十世經過這些年磨砺後的本領吧。這樣子,長老會啰嗦的聲音應該也能少下去。”城戶織蕙在Reborn出聲的第一時間朝佐佑理投去不贊同的眼光,但皺起的眉頭很快舒展開來。
沢田綱吉即使被當面質疑能力也依舊保持着溫和的語調,“盡我所能,必定不會讓您失望的。”
讓出話語主動權的城戶佐佑理心底苦笑不已。
他們所背負的東西太多,注定像普通情侶一般度過新年就是永遠無法實現的奢望。
母親大人的意思她自然明白。由她親自向有所懷疑的長老解釋才是最佳選擇,即便綱此番能夠順利地打消長老的顧慮,怕是也經不起太多的推敲。自己日後的行事勢必越發謹慎,不然,一步錯步步錯,一子不慎而全盤皆輸也不是不可能的。
但從另外一方面來看,讓長老正面去評判作為彭格列十代目的綱的能力雖說是險棋,卻也不排除會成為一步好棋。若他表現出色,那麽對于長老對意大利事務的監控有所放松,對于她的計劃絕對有利。
規規矩矩地送走了看上去不是特別滿意的自家母親,佐佑理忽然沒了先前的窘迫、混亂等等情緒。她現在只想時間快點走過新年,讓自己能夠安安穩穩地待在意大利而不用為各種亂七八糟的事情頭痛不已。
明明這麽多年一直算計着過來,臨到關鍵時候自己居然懈怠了。
因為沢田綱吉,還有沢田家的氛圍嗎……
她漠然地注視浴室鏡子中自己清麗卻淡漠的面容,緩緩勾起一抹慵懶的弧度,“求而不得,我果然沒有想錯。”
将自己的雙手抵在冰涼的鏡面上,城戶佐佑理無視從手掌心傳來的濕冷,對自己冷笑道:“佐佑理啊佐佑理,你終究是冷情的。可惜母親費盡心機選擇了這個名字。”
在沢田家住了一晚,第二日下午城戶佐佑理和沢田綱吉就坐上了彭格列的黑色凱迪拉克。這輛奢華又低調的轎車離開并盛町後駛上高速公路直接往京都而去。
佐佑理因為心事重重一直沒有開口,而她也錯過了身旁青年少有的凝重神色和褐色眸子中逐漸凝聚成形的風暴。
車窗外的景致停在了城戶家實木結構的古老大門上,城戶佐佑理移動到車門邊,然後對遞到自己眼前的那只五指修長的手愣神半秒。她微微咬住下唇,遲疑片刻,最終還是将自己的右手放入寬大的手掌心中。鑽出車廂,站在青年的身側,佐佑理沖臉色比過去更加平板的仆人點點頭。
她在淺粉色毛衣和深灰色長裙外罩上了駝色的呢大衣,而沢田綱吉在暗灰色的襯衫配灰色豎條紋的西裝外套着灰藍色的長款風衣。和周圍身着傳統和服的傭人形成鮮明對比,但兩人均若有所思也就忽略了這一點。
在進入宅子後,佐佑理由負責照料她的女傭帶去了房間。在分開前,她用小指輕輕地點點男友的手心,沖他不着痕跡地眨眼。得到彭格列十代目回過來的淺淺笑容後,城戶佐佑理轉身走向相反的方向,慢慢地擡手捂住心髒的位置。
三個小時後,佐佑理被叫到了會客堂。
她跨進房間,對幾乎沒有缺席的長老會視若無睹,安安靜靜地坐在了溫雅微笑的沢田綱吉身旁。而暗中支持她的老者在佐佑理坐穩當的第一時間冷冷地掃過她的左手,捕捉到這一點後,她裝作随意地将兩手交疊放在膝蓋上,右手在上。
“那麽,接下來的一年,希望我們與彭格列十世繼續合作愉快。”城戶家最為位高權重的老太太簡單地給出了他們與沢田綱吉交談後的總結。
在城戶佐佑理的視野中,青年得體地略略颔首,半垂下的睫毛微微顫動,“我的榮幸。”
“帶他們出去吧。”
一月二日,城戶佐佑理一臉冷淡地盯住自己的電腦屏幕。
上面最為醒目的是城戶家得到的最新情報。
“昨晚,彭格列指環被毀。”佐佑理輕聲念道。
她凝視那條消息許久,然後用力地合上了手提的屏幕,向後靠在椅背上,輕聲道出無人可以解答的問題:“接下來你會怎麽行動呢?”
作者有話要說: 國慶快樂喲~~中秋節的月亮現在應該還是看上去一樣的明亮圓滿才對~~
綱吉君對于佐佑理的重重顧慮到底明白了多少呢?Reborn的口風又透露到什麽地步呢?城戶織蕙是來興師問罪的嗎?
其實按照日本人的成熟程度,二十幾歲還是(嘩—)的幾率真不大吧……擦槍走火什麽的……問題在于向來是清水派的啊!單身一族要怎麽寫喲TOT況且現在網絡的和諧程度真的是無語啊
灌板藍根中,喉嚨不舒服……和長假八字不合TAT
能夠求長評麽?眼淚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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綱吉君和長老們的交鋒暫時想不出……所以就請自由滴想象吧!
佐佑理開始心生退意,這一點又有幾個人察覺到了呢?而她的名字和城戶家早期一位女性成員相同,兩人絕非毫無關聯,她們之間的聯系,分別和彭格列均有着不同的糾葛。好像又有往狗血方面走的預感……好吧,因為初代也很帥氣(星星眼)
彭格列指環正式退出歷史舞臺,而佐佑理并未親眼見證。綱吉君也有着他的思量才這麽選擇的。而擺在眼前的,不一定就是真實。
長假結束……養病外加有限奔波的八天……真心苦逼T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