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f14

女兒一出生就是個“小黑戶”,溫涼看着她一天天漸漸長得更加好看的臉心裏急的要命,火氣無處蹿,最後一起上湧到牙上,鼓起了小半邊腮。

楊芃在醫院呆了三天就抱着女兒回家了,家裏有溫媽照顧,顧阿姨也會隔三差五的去幫着收拾、送飯,這月子坐的并不怎麽難受。因為之前和溫涼一起看過很多教科片子,她沒有真的卧床一個月,挺早就下床了,該幹嘛幹嘛,甚至給寶寶洗尿布沾水什麽的也沒問題,還在溫涼的照看下洗了個澡。

大概因為早早的開始忙活,楊芃在月子裏體重輕了不少,這讓本來就上火的溫涼牙更疼了,總覺得是自己沒照顧好楊芃。于是更加積極的拿着各種材料在學校裏跑各個辦公室,打報告、提申請、找各種負責人簽字,就為了趕緊拿到結婚證然後給女兒報戶口。

他甚至問了一下他們那個胖胖的指導員,“老師,我能休半年産假麽?”

胖指導員也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厚顏無恥之人,一本正經的告訴他,“你可以休一個學期的學。”

溫涼還真認真的思考了一下,回家跟楊芃說了卻被她一口給回絕了,讓他趕緊把學上完了。

溫涼習慣性的捂着消腫的腮,湊到背對着他喂奶的楊芃身邊,頭擱在她肩膀上,膩歪的喊疼,“老婆,給我呼呼!”

在溫涼老家,“呼”這個詞有“扇巴掌”的意思,楊芃側頭,一手抱着女兒,一手就要往他臉上招呼,“呼這兒是吧?”

她輕輕拍他臉,他嘿嘿笑着又把臉往她手上靠過去,“你有了小七就不喜歡我了,上次我牙疼的時候你每天都會給我呼呼的,還給我喂飯!”

他的控訴倒是有幾分真的,楊芃以前心裏把溫涼排在最高的那一位上,有了小七以後兩人的地位基本上已經不分上下了。

她拍着喝了會兒奶就睡着的女兒,把她放回搖床上,“她現在需要我啊。”

溫涼跪在床上,看着衣衫不整的楊芃,眼裏有光,“我也需要你啊……”

聞言,正在整理衣服的楊芃止了動作,也上了床,摸着溫涼的耳朵,明明屋裏能聽懂話的只有兩個人,偏偏小聲的說悄悄話般問他,“你也需要喝奶麽?”

……

鬧鬧哄哄的,小七滿月的時候,總算是把各種證都給弄齊了。

滿月酒找了個酒店辦的,除了親戚朋友還有溫涼的一衆同學,一個個的看見溫涼的老婆和女兒後都跟溫涼由衷的表達了欽佩之情,之後就無視他在那裏吹噓顯擺自己的各種證了,全都圍着那個搖籃車裏的小娃娃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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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涼看那麽多男人沖自己女兒“挑逗”“淫笑”,甚至還有大膽的想去動手“輕薄”小七,氣憤的把人都給轟走,長開雙臂跟護小雞仔的老母雞似的,“去去去,喝酒去吧你們,別圍着小七,你們身上細菌多!”

衆人又踮着腳看了兩眼小嬰兒,各自落了座。

只有以前跟溫涼一個宿舍的五人不死心,跟服務員要了吃海鮮時的那種一次性塑料圍裙,穿上了以後又跑到小七面前求看。

溫涼已經去招待賓客了,溫媽和溫爸正坐在搖籃車前看孩子,見溫涼的同學全副武裝的樣子,有些好笑,又見有一個似乎還打算把一次性手套也給戴上,連忙招手讓他們近前看。

不知道是不是響動太大了,一直睡覺的小七醒了過來,她模模糊糊的看到幾個人影靠近,居然很給面子的沒有哭,哼唧了幾聲後,還咧着嘴好像在笑。

陳浩南神奇的看着這麽個小人,也咧着嘴去和她說話,讓她叫自己“幹爹”什麽的。不遠處的溫涼看到這邊聚着人,連忙跑過來,聽到了陳浩南的話,一拳捶在他肩上,“誰讓她認你當幹爹了!”

陳浩南眼都不擡的,“我單方面決定的。”

“單方面個錘子啊!”溫涼又打了他一拳,“幹爹什麽的聽起來就很不正經好麽!”

席雲亞轉身參與兩人的對話,“對對對,幹爹什麽的聽起來就很不正經!”然後心悅誠服的看着溫涼,喊了聲,“爸爸!”

溫爸手裏的搖鈴差點被這一聲“爸爸”給吓得跌到地上去,擡頭看溫涼。

果然溫涼比溫爸還氣呢,直接炸了毛,對這個膽敢肖想自己女兒的混蛋毫不留情的就拖出去了,還叫嚷着要找把刀跟他割袍斷意。

席雲亞被拖着走,小聲的對氣急敗壞口不擇言的溫涼說,“那個割袍的不是斷袖麽?不是這麽用的……”

小七對這些人的鬧騰毫不知情,覺得玩了一會兒有點累了,又睡了過去。

搖籃車後坐着的兩人等孫女睡着了,人群也退了後說起話。

溫爸:“不是說等小七生下來就回家麽,小七都滿月了,你打算在這兒呆多久?”

溫媽:“可是楊芃他們那麽忙,我回去了就沒人照顧他們了。”

溫爸:“家裏也有一個要你照顧的。”

溫媽:“在家裏明明是你照顧我,你少騙人。”

溫爸:“那要不我在這邊買個房子,咱們過來住?”

溫媽:“不要,這邊空氣環境太差了,我還是喜歡q市。”

溫爸:“喜歡你倒是回去啊!”

溫媽:“可是這裏有人需要我照顧。”

這樣一段死循環的對話,兩人進行了小半天,直到酒席結束回了家才争出了結論:正好溫涼放暑假,他們一家人一起回q市去,那邊的環境也更好些。

因為舍不得父母,溫暖也撺掇着丈夫帶了孩子一起回家去度假。

于是這浩浩蕩蕩的人馬就這麽出發了。

還好溫家夠大,多了女婿、媳婦外加兩個小的也不顯的擠,反倒讓以前略空蕩的房子熱鬧了起來。

故地重游,楊芃心裏還挺感慨的,那間她以前住過的屋子一直沒動,因為溫爸經常會請保潔公司的人來收拾,她屋裏也沒落什麽灰塵,前兩年她偶爾和溫涼一起回來q市看溫爸溫媽的時候住的也是那間屋子,可是因為只住幾天沒太多感覺,這次長住倒是找回了幾分以前的記憶。

溫涼床頭櫃子裏還留着那個鐵皮盒子,裏邊沒有小女孩寫的情書了,滿滿的全是和楊芃有關的物件,他擺在床上,打算回憶一下青蔥歲月。

翻出來個巧克力包裝錫紙,他舉着問楊芃記不記得這是什麽,楊芃想了一下,搖頭。

他告訴她,那是她第一次和他“同床”,他為了讨好自己給她拿巧克力吃。

又翻出來了許多東西,許多是楊芃不記得的而溫涼卻是清晰的能把當時說的每句話都還原出來。因為在沒能和她在一起之前,盒子裏關于她的每件東西他都視若珍寶,反複把玩,來回的去想她說的每句話。

最後拿出來的那截看起來都要被風化的煙頭時,正感動又羞愧的楊芃連忙說,“這個我記得。”

因為這一世抽煙的次數屈指可數,在他面前的也就統共兩次。

溫涼也笑了,那次是她給他刺激最大的一次,身材姣好的漂亮女人穿着長襯衫靠着他的門抽煙,露出來的光潔的腿和不羁的眼神,比起衣不蔽體的內衣模特更勾人心魄。

他問,“你那天是受什麽刺激了麽?”

她答,“做了個很可怕的噩夢。”

他又問,“就因為這?”

她答,“夢裏,只有你能保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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