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二十九
“師兄,這是為何……”
一灘鮮紅的血液,流淌在承陽殿前的地板上。伴随着一陣涼風的突襲,白橋睜着雙眼,倒在了地上,至死都沒能得到答案。
“他這是死不瞑目。”沈景逸發自內心的感慨道。
“這是他最好的結局。”季舒躍拔出劍鋒道。
“同門師兄弟?你可真下得去手。”沈景逸道,“與你這樣的人合作,風險太大了。保不準哪天死得便是我。”
“只要你我合作,你想要的我都會給你。”季舒躍道。
沈景逸卻搖了搖頭,他說:“此番前來,我就是要帶走葉歸小友,你能把她還給我嗎?”
“除了她。”
“你這是承認了?”
“葉歸不能複活。”
“你為何總是與她過不去?”
“她的實力太可怕了……”
“葉歸小友人很好的,她還送了我一副姣好的皮囊。”說到此處,沈景逸得意的指了指自己的臉蛋。
“你別被她騙了。葉歸此人,小小年紀便野心勃勃,不論過去多少年,她都這麽可怕。如今的她,不過十五歲,就已然展現出這般能力,還打傷了妖族的七雀兒,可想而知,一旦她恢複了所有功力,天下人還有出頭之日嗎?”季舒躍娓娓道來。
沈景逸吃完最後一口蘋果,順手扔掉果核,從懷中取出一塊手帕,擦擦嘴角的水漬後,他道:“七雀兒被打,那是她活該。要換做是我,非扒了她的皮不可。還有,你說的這些,不過是你的一面之詞罷了。就算葉歸有此想法,那也是這世道太過黑暗,需要有個人來處理罷了。”
沈景逸說完,懶得再與他争執,白了他一眼,又問道:“你究竟把葉歸藏在哪裏了?”
Advertisement
“你是帶不走她的。”季舒躍冷冷地道。話畢,他再次揮舞起手中的劍,刺向了沈景逸。
沈景逸與白橋不同,他不僅反應靈敏,且身段活躍,緊緊是幾個側身,便躲過了他的每一招攻勢。
“這般咄咄逼人,看來你已經急紅了眼?看來葉歸的複活,是深深地刺激到你了。”沈景逸故意嘲諷道。
“她就不該活着。”季舒躍發了瘋的大吼道。
“你到底是誰?”
“與你無關。”
“生死簿在我手裏,就算你不說,我也猜得到你是誰。”
“既然知道,何必再問?”
“我知道不算什麽,這天下人都知道,才算是有趣。”
“鬼王。我本有心與你合作,既然你這般不識趣,我也沒什麽好說的。”
“我本來就不想與你多說,是你厚顏無恥非要跟我聊天的。”沈景逸一臉不耐煩道。話畢,他打出一記陰雲,朝着季舒躍飛去。
季舒躍本想用劍刃避開,哪知,這陰雲當真是陰魂不散,将其緊緊纏住。
“你的實力大不如從前,還妄想挑釁于我?”沈景逸又翻了個白眼,走上前,靠近了季舒躍,他道,“葉歸在哪兒?”
“哼。”季舒躍冷哼一聲,不說話。
“啪”一記清脆的耳光,重重的打在季舒躍的臉上,沈景逸昂着臉,又問道:“我再問你一次,葉歸小友到底在哪兒?”
“你……你還是個男人嗎?居然打耳光?”季舒躍大罵道。
“什麽男男女女?這耳光就是用來打賤人的,你不知道嗎?”話畢,沈景逸又給了對方那人一巴掌。
季舒躍頓時覺得自己受到了奇恥大辱,但又對周身的那團陰雲無可奈何,手腳被困的結結實實,根本動彈不得。
此時,沈景逸派去的陰兵找到差不多了,人都陸陸續續返回,但還是未曾看見有誰将葉歸帶回來。如此看來,季舒躍是不肯随随便便地将她交出來了。
沈景逸向後退了幾步,轉身對着身後的陰兵道:“我打累了,你們來。一人兩個耳光,打到他說為止。”
“啪——”
“啪——”
“……”
陰兵很聽話的一人變出兩只人類的雙手,一個個的陸續打耳光。
“沈景逸,你不是個男人!!!”季舒躍氣壞了大罵道。
聞言,沈景逸氣得兩只眼珠子都要蹦出來了,推開正準備上前的陰兵,自己又給了他兩巴掌,并罵罵咧咧道:“你才不是個男人,有本事別綁架女人吶。”
“給我繼續打。”
“別打了。我說。”季舒躍突然改口道,“她在甲字號牢房。”
“帶路。”
季舒躍低着頭,走着前邊,盡管一臉地不願,但他還是忍了,并在心中暗自發誓:今日之奇恥大辱,來日,我必定加倍償還。葉歸,你給我等着!
“甲”字號牢房。
葉歸趴在冰冷的地板上,一旁是打翻了的飯菜,沈景逸來的時候,她的臉上早已沒了血色。
沈景逸上前,将她輕輕扶起,抱在懷裏,她的周身很是冰冷,也不知是這裏的牢房太過寒冷,亦或者是她已不省人事。
沈景逸試探了一下她的鼻息,等候許久,才感覺到一絲微弱的呼吸。他瞬間大喜,将葉歸抱起來,打算帶她離去。
臨行前,他留下一番話給那人:“不論過去多少年,你永遠都不可能是葉歸的對手,放棄掙紮吧。當年三大元尊的稱號,究竟是怎麽來的,你應該沒忘記吧。神族始終記恨的是葉歸,她替你背負了太多,而你還竟然不知廉恥,妄想殺掉她。天下第一賤人的稱號,你可真是當之無愧。”
沈景逸帶着百萬陰兵離開,玄音山頓時撥開雲霧見青天。然而,此刻太陽逐漸西下,已是黃昏時分。
雲層之中,耳邊的風不斷呼嘯而過,沈景逸緊緊地抱着葉歸,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她會從這萬丈高空摔了下去。
忽然間,他感覺到有一股微弱的力量,想要抓緊他的衣襟,沈景逸瞧見了,便将衣角遞到葉歸手中,瞧她昏迷不醒的樣子,像極了小時候酣睡的模樣。
那時,他也是這般抱着她的。
許是,高空之中,風勁太大,吹得她睫毛微微動了動,緊接着,兩片幹裂的薄唇一上一下,似乎在念叨些什麽,沈景逸便将耳朵湊近,想聽聽她說的內容。
于是,他聽到了一個名字。
“花……塵……”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