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節

走到哪裏都能帶着”。我又不是傻子,天天帶着我肯定不是因為讨厭我,而是喜歡我啊。

我的腦子被一種狂喜的心情占據了,怕自己語無倫次詞不達意,就跑到樓下跑了幾圈,平複了心情再次上樓。

他又不在了。

那天晚上,我做了噩夢。

剛開始是在宿舍,宋清抱着我,我的脖子上卻架着一把刀,然後我的頭滾落在地上,看着自己的身體被宋清一點點肢解掉,裝進平時買來的黑色垃圾袋。然後把我的頭泡進一桶福爾馬林裏。

畫風一轉,我又站在我爸媽面前。我爸氣的高血壓發作。大姐趕緊喂他藥,大哥打着急救電話,我媽滿眼淚水指着我:“你個不孝子!”

我靜靜地站在那裏,看見一個醫生檢查了一下我爸,然後搖頭說已經死了。

畫風又一轉,宋清牽着一陌生的女生在我面前,對我說:“這個病我治好了,你看,我都要結婚了。要不我給你推薦一下我去的醫院吧。”我想跟他解釋,卻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最後我又回到了宿舍門前,這次開了門不是只有宋清在裏面,大家都在。他們看到我擺出厭惡的表情,然後拿起各種東西向我扔過來。

然後我醒了,抹了一把額頭,滿滿的都是冷汗。

(二十四)

後來幾個月的時間在“他喜歡我”和“他不喜歡我”的選項之間搖擺。

雖然我覺得他那句話應該是喜歡我的,然而每次遇到他,他都很冷淡。

那個時候特別沒有安全感,特別想求證他真的喜歡我,又被他的冷漠拒之門外。

那絕對是我最少女心的時候,沒有之一。

(二十五)

Advertisement

有一天,我上完晚課回來,趙璟堂他們匆匆忙忙地出門,我問出了什麽事。原來是宋清胃疼,打電話給趙璟堂,突然沒有回應,像是昏過去了一樣。

我們一行人連忙趕去他的出租房。林世遠打給梁衡和江藍,餘洲和張傲冰去找房東,趙璟堂聽着手機裏的聲,喊着宋清。我也拍着門,大聲喊宋清的名字。

房東終于被說服開了門,我們進去,發現宋清疼得昏倒在地。我當時心跳都吓得驟停了,背起他連忙往外,嘴裏念叨着:“去醫院,去醫院。”隐約聽見餘洲在後面吩咐了幾句,就和林世遠一起跟上我。我們打了一輛出租車去醫院。我不停地喊着宋清的名字。直到後來,他皺着眉頭,說出一句疼,我才放心下來。

到了醫院,立馬送去急診。不一會,其他人也趕來了。張傲冰去付錢,趙璟堂心細地把宋清吃的藥也帶來了。

醫生皺眉頭:“你們這群小年輕怎麽那麽不愛惜身體。胃疼不上醫院,去小藥店買什麽去痛片。”他感慨了好幾句,讓我們給宋清辦住院,又開了藥。所有的費用都是張傲冰付的。大家不太好意思,想問一下多少錢,大家分攤了。張傲冰揮揮手,說沒多少錢,讓我們不要在意。

他們第二天早上都有課,我把他們趕回去睡覺,一個人守着宋清。

仔細看着他,才發現,幾個月不見,他竟然瘦成那樣。

黑眼圈特別重,肯定沒有好好睡覺。一點也不照顧自己。出事了也沒有想到找我,去找的趙璟堂。

我又心疼又氣,點了點他額頭,他突然說了點什麽,我側身聽了聽。他在念的,是我的名字。

當時眼淚刷的流了下來,彷徨好久的心終于歸了位。

(二十六)

我守着他,直到他醒了過來。

看他醒了,不好的語氣又開始翻江倒海了:“你是不是想找死?”

他居然還笑得出來:“活的好好的,幹嘛想死。”

我看他無所謂的樣子,更生氣了:“你他媽的就是在找死,有病不去醫院,亂吃藥,哪天死在屋裏都沒人知道。變态。”

宋清也生氣了,向我丢了兩個抱枕,然後拿果籃裏的水果丢了過來。他病還沒好,一點也使不上勁。“我變态你還不躲遠點,滾吧!”然後他蒙上被子。我看見他吊針都掉了,出門去找護士。

回來的時候他又睡了過去,護士幫他重新紮上針。等我收拾好他扔的東西,趙璟堂就來了,跟我換班。

(二十七)

回去才知道,他們已經定好輪班照顧宋清的順序。我讓他們給我調到後半夜。第二天早上的趙璟堂又常常提前到,幾天下來,我就沒撞上宋清醒着的時候。

那時候知道他喜歡我,但不知道他為什麽又那麽排斥我。想着如果我搬出宿舍,他是不是就能回來。至少回來,還有其他人可以顧着他。

我的宿舍本來就是生管安排錯的,要換宿舍生管自然是同意的。找借口說本來安排錯,現在要改回去,騙了宿舍其他人,又交代他們一定要把宋清拉回來住宿舍。

宋清回來住宿舍了,但是他開始裝不認識我了。

路上看見我打招呼直接無視,把我當做不存在一樣。

我那顆終于歸位的心又直直摔在谷底。

第四記

(二十八)

前幾天的時候,小傻子問我怎麽突然想開和他在一起。

我想了想,說:“你夠狠,說斷就斷,走在路上見到我眼也不眨。”

小傻子笑了:“然後你就發現不能沒有我?你還真是X,人家在身後追,你就跑的不見影。人家停下來往回走,你又開始追。”

不知道為什麽,我突然想到江藍浪子回頭和張傲雪結婚的時候,他說的話。

那天,我開玩笑問他為什麽突然潔身自好了。

他說:“左右不過是一輩子,還是找個看的過去的比較好。”然後他看向張傲雪,“最重要的是,這個看的過去的還能讓你覺得婚姻不是墳墓,是家。”

然後,我就搬江藍的話跟宋清講,順便給自己挽回面子:“我可沒追你,我們倆頂多算一拍即合。”

(二十九)

突然想起我們是怎麽在一起的。

那天是他生日。大家想一起給他過個生日,就在一個野營地定了地方,租了個燒烤架。

我不停地對他示好,幫忙拿調料,幫他擋酒。他心情也不錯,甚至聊天的時候還接我的話題。

最後,大家吃得差不多了,拖出了一箱煙花。

他本來是離我們幾步遠的地方透氣的,突然聽到煙花聲回頭往後看。

我悄悄走進他,手搭在他肩膀上。他轉過頭來看我。我裝作平靜地說:“我們在一起吧。”

他愣了一會,那段時間我心裏拼命地打着鼓。然後,我看見他笑了。

“好啊。”

于是,我們的故事有了新的開始。

(三十)

宋清的發型是有點長又軟軟蓬蓬的那種,他經常洗完頭發不吹幹,頭發還滴着水就去玩電腦。

我能怎麽辦,我只好幫他吹幹啊。

有一次吹着吹着,發現了一根白頭發。“小清清,你居然有白頭發了。”

他一臉淡定地看着電腦:“拔了。”

我這拔完給他看:“吶,你的白頭發。”

他揉揉頭,跟我開玩笑:“你的說話語氣就跟一個丈夫對剛生産的妻子說:‘吶,我們的孩子。’”

我被小傻子逗笑了:“你都老得有白頭發了,還能生嗎?”

他撅起嘴,像個小孩子:“什麽老!我這是用腦過度!”

(三十一)

其實宋清長了一張娃娃臉,看起來一點也不老。他有的時候特別羨慕電視劇上那些臉上有傷疤的人。

“你看你看!這個特別英氣!”他指着電視上眼睛上有一道疤的土匪。

“醜。而且為了英氣眼睛都不要?”

他無奈地躺我懷裏:“你不懂,傷痕是男子漢的勳章。我特別想去整容,就在臉上劃兩刀就好。”

然後他開始比劃在哪裏劃比較帥。

我拉過他的手:“你可以這樣想想。我們七老八十的時候,你還是二十幾歲的模樣,然後別人就會說我老牛吃嫩草,多好玩啊。”

他擡頭看我:“我想跟你一樣變老。這樣,別人看到我們,就知道我們是一對了。”

(三十二)

知道我和小傻子在一起的真不多,張傲冰就是其中一個。

我本來是不知道的。大四畢業的時候,他要去沈陽讀研究生,宿舍裏有的回家了,有的工作去了,到最後就我和宋清去送他。

火車進站了,他拍拍我的肩膀:“照顧好宋清。”我一臉懵逼,宋清遞給他一本書。“路上看看,打發時間。”

他接過書,看了宋清一眼:“好。”

他走後,我問宋清怎麽回事,宋清笑笑不說話。走在路上,他才說是張傲冰自己看出來的。

張傲冰這個人其實挺怪的。心腸好又不愛跟別人接近,心細又不愛說出來,家底殷實又過得像苦行僧,沒見過他去看電影買零食。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