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章節
叫,只見殺阡陌一身黑袍帶着七殺弟子出現在長留上空。
殺阡陌一揮衣袖,“白子畫,你若敢為你門中弟子傷她一分,我便屠你滿門;你若敢為天下人損他一毫,我便殺盡天下人!”
白子畫飛升而上,與殺阡陌對峙。下方弟子亦是拔劍站立,将巽璃圍了起來。
霎那間,鮮血四濺。
花千骨看着四周打成一團的弟子,帶着哭腔喊道,“不要打了!不要再打了!殺姐姐,璃姐姐,我求求你們不要再打了!”
“緋夜劍!殺阡陌的劍終于出現了!”
巽璃急忙擡頭望去,她跟白子畫相處五百年,最清楚白子畫的能耐。即使是殺阡陌的劍,他也能為己所用。
她一擡頭,便看到白子畫指揮着殺阡陌的劍刺向他。她忘記了一切,忘記了自己身前的敵人,飛身而上,擋在了殺阡陌面前。
劍,穿透了她的身體。
四周一片靜默,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荔菲巽璃竟然虛弱到連白子畫的劍都打不掉了。
殺阡陌抱着昏迷過去的巽璃,落在了火鳳身上。
“小……小璃兒……”殺阡陌顫抖着聲音,緊緊抱着巽璃,顫巍巍地伸出手,想要擦掉巽璃嘴邊不斷湧出的鮮血,卻怎麽也擦不完。
“白!子!畫!”殺阡陌咬牙切齒,“我要殺了你!”
殺阡陌眼中泛着血光,功力四溢。
白子畫呆呆的看着昏迷不醒的巽璃。這是我做的嗎?又是我傷害了她嗎?
“師弟!”摩嚴推開白子畫,擋住了殺阡陌的攻擊。
Advertisement
“聖君!”單春秋看着發狂的殺阡陌,“不行!我要感覺阻止聖君,不然聖君會因為功力耗盡而死的!”
單春秋飛到殺阡陌身後,趁他不備,伸手打暈了他。
曠野天上前扶住巽璃,“護法,你這是做什麽?”
單春秋瞪了白子畫一眼,“不急于一時,将來有的是機會。走!”
銷魂釘
花千骨看着滿地狼藉,屍橫遍野。
這些人,他們都是因她而死,他們都是無辜的……
璃姐姐也是為了她,才身受重傷……
她,就是個禍害……
摩嚴落回地上,惡狠狠的看着花千骨,都是因為她,才會害得衆派弟子死傷無數,才會害得巽璃身受重傷。
“行刑!”
花千骨被綁在誅仙柱上,手腳都被鐵鏈捆住,不得動彈。
摩嚴幻化出三根銷魂釘,狠狠地打了出去。
“啊!”花千骨痛徹心扉,她本就知道銷魂釘非一般的疼,卻不知道會疼痛至此。
霓漫天手緊緊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花千骨,是你對不起我,是你該受懲罰。我不能心軟,不會心軟!是你先對不住我的!
摩嚴并未心慈手軟,一枚枚銷魂釘依次打出,漸漸的,花千骨已失去了叫喊的力氣。
摩嚴再次幻化出十枚銷魂釘,打算讓她徹底魂飛魄散。
霓漫天瞪大了雙眼。她要死了,花千骨就要死了!她馬上就會死在這裏,世間再也不會有花千骨了……
霓漫天再也忍不住了。
她沖到誅仙柱前,苦苦哀求,“求三尊開恩!放花千骨一條生路吧!”
“漫天……”全場弟子都驚呆了。
霓漫天不應該是最恨花千骨的人嗎?怎麽還會給她求情?
“漫天,你在幹什麽?!”摩嚴收起銷魂釘,盯着眼前的女子,“你知不知道,你爹就是因為她而死的!”
霓漫天面露苦澀。她何嘗不知,今日一切雖不是花千骨有意為之,卻還是因她而起。可,可她怎麽能看着花千骨就這麽死了。那是她的朋友啊!是她唯一的朋友啊!
“我爹雖因她而死。可她也受到了懲罰,還請三尊開恩,放過千骨吧!”
“請三尊開恩!”長留弟子都跪在地上為花千骨求情。
“夠了!”摩嚴怒吼,“你們都反了嗎?!”
摩嚴揮袖将弟子們打到一旁,再次幻化銷魂釘打出。
“千骨!”
“住手!”白子畫伸手打掉了銷魂釘,斬斷了鎖鏈。花千骨從誅仙柱上跌落,摔在了地上。
花千骨努力撐起了身體,擡頭看着一步步走下來的白子畫。
白子畫看着這個他疼愛多年的徒弟,罷了,他白子畫一生秉公執法,當年對待巽璃亦沒有手下留情,卻害得巽璃一身暗傷,性情大變,或許,他真的錯了……
“花千骨是我的徒弟,養不教,師之過。她犯下大錯,皆是因為我管教不嚴。長留上仙白子畫,即日起革去掌門一職,由師兄摩嚴接任掌門。餘下的六十四根銷魂釘,就由為師帶孽徒承受。”
“尊上!”
“子畫!”
全場人目瞪口呆,誰也沒想到,白子畫能為他的弟子做到這種地步。
“師父……不……不要……小骨知道錯了……你……你要懲罰……就懲罰我……不要……不要折磨你自己……師父……小骨求你……你殺了我……殺了我吧……”花千骨爬向前,拉住白子畫的袍角。她不要,不要這樣,她寧可自己灰飛煙滅,也不願看到師父帶她受過。這是她的錯,是她的罪。
白子畫深深地看了花千骨一眼,“來人!把她押入仙牢,沒我的允許,任何人不得見她!”
“不要……師父不要……”花千骨死死拽住白子畫的袍角,不願放手。
白子畫看着渾身是傷的花千骨,揮手割斷了袍角。
“師父!”花千骨被拖走,眼中全是淚光。
等到花千骨消失在長留殿,白子畫才擡眼說道,“銷魂釘之刑,即刻執行!”
“師兄!”
“子畫!”
“尊上!”
而白子畫回答他們的話,便是聲聲銷魂釘入體的聲音……
竹染
“豈有此理!真是豈有此理!”摩嚴氣得在貪婪殿中團團轉。“子畫竟然為了一個花千骨……哎!”
“不行!花千骨犯了如此大的罪,不能就這麽算了。”摩嚴握緊雙拳,“我倒要看看,三生池水,她能頂過哪一個!”
……
摩嚴帶着三生池水,闖進了仙牢。
他看着滿身是傷的花千骨,心中卻沒有半點心軟。
他依次打開三生池水的瓶子,潑到花千骨身上。
“啊!”花千骨只覺得渾身如火燒一般,臉上身上都發出了“滋滋”的聲音。
“師父!師父!”花千骨疼的滿地打滾。
摩嚴也是一驚,“絕情池水……你竟然對子畫動情!你……”
“來人!把花千骨逐入蠻荒,永不召回!”
……
殺阡陌抱着仍在昏迷中的巽璃。巽璃身上的傷口好不容易止住了血,但這麽多傷積累下來,不知道什麽時候就崩潰了。
“小璃兒,你放心,我一定會得到洪荒之力,在用它來給你治傷,你等我,一定要等我!”
……
“師兄,你到底把花千骨藏到哪兒去了?”白子畫站在摩嚴面前質問到。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摩嚴目光一閃,“我不是說了,花千骨已經被殺阡陌截走了。”
“師兄!”白子畫顯然不信,“這仙牢的封印,除了我們三人,退隐的東華,世間還有誰知道?!”
笙簫默見狀,連忙上前,“師兄,或許,這仙牢的封印,是小師妹告訴殺阡陌的。”
“師弟,你忘了,自從巽璃回來,仙牢的封印就有兩層。巽璃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更何況她如今受了傷……”
摩嚴看到白子畫如此着急花千骨的安穩,甚至連一直避諱的巽璃都顧不上了,心中怒火頓時大長,承認到,“我已經把花千骨逐去蠻荒了!”
“師兄!你!”白子畫心中猛地一顫。巽璃當年功力如此高強,入了蠻荒都受盡苦頭。如今小骨獨自一人在蠻荒……
……
蠻荒中
竹染正在屋內磨刀。
突然,屋外傳來一陣怪聲。他出門一看,是哼唧獸。
他見哼唧獸沒有傷他的意思,又看了看地上躺着的人,轉身便準備回屋。
在蠻荒的八十年,早就教會他多管閑事的後果了。那個荔菲巽璃,不就是為了救他,才落得個屍骨無存的下場。
正當他快進屋時,突然看見地上那人身上帶着一個荷包。那人身上髒得很,想來入蠻荒已有一段時日了,可那荷包依舊光潔亮麗。
他解下荷包,打開一看,卻只看到一縷發絲。他正準備丢開荷包,突然感受到發絲中的一絲魔氣。
……
花千骨睜開眼睛,就看到屋內有一男子拿着她的宮鈴。
她掙紮着起身,“那是我的宮鈴,把它還給我!”
竹染冷笑一聲,“你傷勢未愈,好不容易醒來,連聲謝謝都不說,就管我要這破鈴铛?”
“那不是破鈴铛!把它還給我!”花千骨接住竹染抛過來的宮鈴,緊緊攥在手心。
竹染看她那麽在意那個宮鈴,又從懷中拿出一個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