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章節
神力的人,她又怎會為了救他而不知所蹤。
巽璃看着眼前那個少年,不知自己是該喜還是該怒。
他心狠手辣,利用琉夏的感情,害死了自己最好的夥伴,如今又欺辱骨兒,害得她險些被砍了手腳。
但也是他在蠻荒中陪伴了她多年,她也不願罰他。
他一直認為她是為了長留才一直在蠻荒之中保護他。其實,在蠻荒裏得日子何其難熬,她給他一線生機,不過是想要一個人陪伴于自己身邊,找個人說說話罷了。只是,不知不覺中,她真的将他當做了自己的弟子,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的縱容他。
竹染砰的一聲跪在了巽璃面前,額頭緊緊地貼着地面,渾身顫抖着,咬緊了牙關,哽咽着說道:“您……果然還活着……”
巽璃深吸一口氣,慢慢地說道:“這些年你也受了不少苦。你與琉夏的事情,我也不作追究,且等我們出去後,你自己去向她賠罪吧。”
竹染聽到琉夏這個名字,身體猛地一震,不禁想起那個他此生最愛卻又枉死在他手上的女孩,顫抖着聲音,緩緩的說道:“是……”
出蠻荒
殺阡陌集結七殺所有弟子,在窮極之門布下法陣,只待時辰的到來。
“聖君,時辰到了。”單春秋提醒道。
單春秋并不支持兩位主子為那個長留的臭丫頭冒生命危險打開窮極之門,但是如今巽璃殿下已經深陷蠻荒,若是不能那個臭丫頭救出來,恐怕聖君又會像五百年前一樣瘋魔了。他如今能做的只有守好法陣,不能讓任何人破壞法陣。
殺阡陌運功催動法陣,開始強行打開窮極之門。
與此同時,荔菲巽璃催動魔氣,在煙雲之際尋找窮極之門。
“殿下!”蠻荒中那些一貫兇惡之徒如今都跪在一旁,“殿下!求求您帶我們一塊走吧!我們已經在這蠻荒之中受了很多年的苦了,我們不想死在這寸草不生的地方,求您了……”
“姐姐……”花千骨在一旁看着,臉上帶着荔菲巽璃給的面紗,心中有些許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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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兒,你不要忘了,當初若不是我及時趕到,這些人可是打算把你拆了吃掉。”荔菲巽璃不願花千骨白白受這委屈。
“我知道。”花千骨看着這些苦苦懇求的人,“可我願給他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若是出去之後他們還是如從前那般禍害他人,我必然不會放過他們。”
荔菲巽璃看了他們一眼,“我可以帶你們出去,但是從今往後你們就是花千骨的手下。凡花千骨所令,爾等若敢不從,我必親取其性命!”
“謝謝殿下!謝謝恩人啊!謝謝……”蠻荒衆人連忙跪倒在地。
就在殺阡陌快打開窮極之門的時候,長留衆人趕到,想要阻止七殺。
單春秋運功襲向白子畫,卻被摩嚴攔了下來。
白子畫停在殺阡陌身邊,“殺阡陌,你立刻停手。窮奇之門若是打開,放出了蠻荒中的衆多惡人,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你知道你會給六界帶來多大的傷害嗎?”
殺阡陌惡狠狠地瞪着白子畫,“白子畫,五百年前我功力不夠,你便攔過我一次,這一次我說什麽都不會再讓你得逞了!你不愛小璃兒,我愛她!你不疼小不點,我疼她!只要能救她們兩個出來,就算要與天下人為敵,我也在所不惜!”
殺阡陌稍稍擊退白子畫,就回身,想要打開窮極之門。
白子畫返回攻向殺阡陌,想要阻止他,卻不料殺阡陌不顧自身安危,一心只想打開窮極之門。
“找到了。”荔菲巽璃在煙雲之間尋到了殺阡陌的法力,感到其法力的不穩,便不顧自己的身上尚未痊愈的傷,運功一舉突破窮極之門,便看到被白子畫擊飛的殺阡陌。
“阡陌哥哥!”荔菲巽璃艱難地飛身接住渾身是血的殺阡陌,緩緩地落在了地上。
“小璃兒,這次,阡陌哥哥總算把你救出來了,總算沒有……”話還沒有說完,一口鮮血便從殺阡陌口中湧出,染紅了荔菲巽璃的衣袖。
尾随荔菲巽璃的花千骨呆呆地看着那曾經不可一世的殺阡陌,她從未見過如此虛弱的殺姐姐,一直以來,殺姐姐都是用全力保護她的人,是一個武力高強,誰都無法擊敗的人。而如今他只能倒在姐姐懷裏,口中的鮮血止都止不住。
花千骨完全沒注意到身後的事。
“骨頭!小心!”
花千骨猛地一回頭,便看見糖寶擋在她的面前,一把長劍穿膛而過,一身翠綠色的衣裙被胸前源源不斷湧出的鮮血染紅。
“糖……糖寶……”花千骨看着眼前的變故,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摩嚴皺了皺眉,慢慢的抽出長劍。
衆人看着眼前突如其來的變故,一時間都停了下來。
花千骨一把抱住失去支撐的糖寶,一只手拖着糖寶逐漸下落的身體,另一只手想要幫糖寶按住傷口,卻又不知如何做。
糖寶虛弱不堪地看了落十一一眼,轉過頭來,輕輕喚了聲“娘親”,化為了一直綠色的小蟲,沒了氣息。
“糖寶!”花千骨凄淩的聲音傳遍了四周。
白子畫最先反應過來,“小骨,不要!”還沒來得及阻止,花千骨便沖破了封印。
“啊!”突然,花千骨身上氣息大變。
起浪吹飛了花千骨臉上的面紗,那臉上猙獰的絕情池水傷疤落入白子畫的眼中。
花千骨化身成為妖神,将糖寶收入懷中,站了起來,一步步走向摩嚴。
白子畫欲阻止,但因傷勢過重,一時間不得動彈。
“摩嚴,”花千骨站在被她定在原地的摩嚴面前,居高領下的看着他,一如他在誅仙柱前那般,“你為何能如此心狠手辣?你向我潑絕情池水,幾次三番要我性命,我都未曾說什麽。可是糖寶,糖寶又有什麽錯,能讓你毫不顧忌的殺了她!你說七殺是魔教,殺人如麻,罪該萬死。而你呢?你的手上何嘗不是沾滿了七殺弟子的鮮血,難道你就不該死了嗎?!”
“小骨……”白子畫掙紮着,卻絲毫不能阻止花千骨的步伐。
花千骨偏過頭,看着白子畫,心中無限悲涼。
“白子畫,我一直認為,我與你,不過是師徒之情,我對你,不過是徒弟對師父的仰慕之情。可是不知什麽時候,我卻不可控制的愛上了你。那時,我還抱着一絲僥幸,想着,我愛你,只是我一個人的事,是我一個人的罪過。可是不知什麽時候,我身邊的人因為我這份不該有的感情,一個個的受傷,一個個的死去。明明該死的人是我,老天爺要懲罰就懲罰我一個人好了,為什麽要傷害我身邊的人!”花千骨的聲音裏透着絕望和懊悔,“這是我的罪,我的錯,我自會一個人承擔。但是那些真正罪大惡極的人,我一樣不會放過。”
花千骨別開眼睛,“白子畫,我自認罪無可恕,若是你要清理門戶,我便在七殺殿,恭候你的大駕!”
大結局
單春秋站在門口看了一眼坐在冰棺旁邊的巽璃,慢慢走了出去。
“護法。”曠野天站在一旁,“白子畫來七殺的事,真的不用告訴殿下嗎?”
“哼,”單春秋冷哼了一聲,“白子畫是來找花千骨的,何必打擾殿下。更何況白子畫身上的法力早已大不如前,你還怕花千骨這個妖神壓不住他嗎?”
窮極之門前的那場大戰不過過去了一個月,天下局勢已然大變。
那場大戰中,花千骨沖破封印,導致妖神出世,一時間山河倒轉,晝夜混亂;白子畫被封印反噬,功力盡失;摩嚴被花千骨所俘,囚禁與七殺殿地牢之中;殺阡陌容顏一夜枯老,沉睡不醒;荔菲巽璃更是身受重傷,心如死灰,一心只守着殺阡陌的冰棺。
白子畫怕花千骨大殺四方,故而孤身前來七殺殿,說是要穩住花千骨,以自身換回摩嚴的平安歸去,但真正的心思恐怕連他自己都不清楚。
“啓禀護法,”一個七殺殿弟子急匆匆的跑進來,“護法,那白子畫不知為何與神尊大吵了一架,渾身是血的被神尊趕回了長留。”
“這!護法!這花千骨果然是婦人之仁!”曠野天氣呼呼道。
“随她去吧,只要她不把自己的小命玩沒了,打擾到公主和聖君,她愛如何便如何。”單春秋滿不在乎地說完,轉身離開。
待單春秋漸漸走遠,巽璃微微側頭,看了門口一眼,又回過身,隔着冰棺輕撫殺阡陌的輪廓,緩緩說道:“阡陌哥哥,這麽多年了,白子畫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固執,總是那麽自信,世間萬事他都可以掌控。”
她擡起頭,看着前方,嘴角微微上揚,“我雖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