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咱倆是好兄弟

本來姜沅在聚精會神看花樓微打游戲, 在恰當的時候喊666,看着頂着【花劍仙】三個字的白衣劍仙穿梭在敵人之間,突然來了靈感, 想出一些關于新漫畫的劇情, 剛動筆撸了人設, 還沒畫完, 就被蘇謹打斷。

“我心情不好。”蘇謹在姜沅這裏,很坦誠。他們倆很小就認識了,沒少互吐苦水。面對蘇恪的時候,蘇謹有很多話不能說, 只有境遇相近的姜沅能理解他。

“發生什麽事了?”姜沅揉了揉太陽穴, 十分關切。蘇謹活潑開朗, 很少會心情不好, 這次口氣低落極了, 像鬥敗的公狗。

“我喜歡上了一個女孩子,不太了解她,一直沒有告白,這已經很喪了,但是我哥居然不讓我看她的直播!”

“你就說說, 女主播有什麽不好!他這是職業歧視!”

蘇謹越說越來氣, 打算找姜沅統一戰線,至少得有個人支持他!

“是啊,我覺得當主播的小姑娘也挺好的。”姜沅當然覺得主播好,他正在看花樓微的直播呢!

“你是說真的嗎?沒騙我?不是在安慰我?”蘇謹發出靈魂質問!

“絕對是真的, 沒騙你,騙你是小狗。”姜沅恨不得給蘇謹捊兩把毛,給撸順就完事兒了。

“那就好,咱倆是好兄弟,看法都一樣。”蘇謹心裏舒服了很多,不管怎麽樣,至少姜沅是支持他的。

“我想追求她,不知道該從哪方面下手。”蘇謹嘆了口氣,以前蘇恪管的嚴,他根本沒有談過戀愛,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追求喜歡的人……

“約對方出去玩,多相處一下,向對方展示你的好,你的優秀,最要緊的是,要讓她知道你的真誠。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姜沅并不吝惜自己的經驗,雖然他也不知道怎麽追求喜歡的人。

“唉……我這情況很複雜啊,你相信單方面網戀嗎?”蘇謹感覺自己和花栗鼠之間隔了好多重山,想想就很苦澀。

“而且我哥盯着呢。”

“戀愛不分形式。你哥什麽時候回來的?”姜沅頓時深感同情,蘇恪這人嚴肅古板,手狠心黑,蘇謹和對方共處一室,皮怕是要崩緊一些。

“回來好些天了,還帶回來了一個祖宗。”想到住在樓上的季霄,蘇謹忍不住嘴裏發苦。

每次被季霄瞥上一眼,蘇謹都能少吃半碗飯。

那眼神……就好像他不是個活人,而是泡在福爾馬林裏的屍體。

“什麽祖宗,你哥談戀愛了?你有嫂子了?這是什麽狠人才能看得上蘇恪?”姜沅戀愛漫畫久了,腦回路有點變質,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這個。

“不是,祖宗是男的。”蘇謹卻忍不住順着姜沅話開始想……

季霄長得那麽好看,他哥也長得不差,兩人都不愛說話,一個是冰棺,一個是冰櫃,強強聯合,還挺登對……

“男的怎麽了?現在都什麽年代了,談戀愛,不該存在性別歧視。”姜沅頓時覺得蘇謹一定是因為不能接受蘇恪給他帶了個哥夫回來,才跑來訴苦水。作為純愛漫畫大手子,姜沅覺得有必要向蘇謹安利一下同性之間的感情。

“你別說,我還真覺得他們有一腿,你想想,我哥是什麽人?整一個封建思想殘餘的小資産階級,平常人家的小姑娘被他看上一眼就直接吓哭,只有一個更兇的才能壓得住啊!”

“而且你知道嗎?我哥每天給對方,端茶倒水送飯,甚至還疊衣服……媽的,你不說我還不覺得,你一說我越想越覺得不對!”

蘇謹一回憶起蘇恪和季霄的相處過程,頓時滔滔不絕,越說他臉色越黑,幾乎能滴出墨水。

“那不也挺好的嗎?”姜沅不明所以道。

“你根本不知道祖宗的厲害,這麽和你說吧,我哥是幹瞪眼能把人吓哭的那種,祖宗就是眼睛一掃,能讓人整整做一個星期的噩夢!”

蘇謹這不是誇大,他是真的做了整整一個星期噩夢。夢裏一睜眼,就看見穿着白大褂的季霄嘴角噙着雲談風輕的笑,握着手術刀要給他做開顱手術!這他媽誰吃得消啊!向來繃着冷酷總裁皮的蘇謹這幾天都餓瘦了!

“我不想每天看見他,我這兩天飯都吃不下去,然後祖宗就沒和我一桌吃飯了,在房間裏吃,每頓飯都由我哥送進去。”

“說明你哥會疼人,這不挺好的……”姜沅可能思想出了問題,或者說他的勸慰方式有問題,每句話都準準地紮中了蘇謹的肺管子,關鍵是蘇謹還不會生姜沅的氣,只會順着姜沅的話去思考……

一個無意識長歪了,一個無意識被帶偏了……憑借豐富的腦洞就給兩個高大漂亮的男人套上了愛的枷鎖。

慘絕人寰,慘不忍睹。

“不好!一點都不好!”蘇謹越想越覺得自己的大哥是那什麽的一方,他根本接受不了!

“哪裏不好了?你別着急,慢慢說,我來和你分析。”姜沅見蘇謹這樣着急,語氣更加溫柔平和,試圖開解蘇謹。

“我他媽根本受不了我哥當別人的身下受啊!!!你懂不懂!懂不懂!”

蘇謹聲音不自覺放大了許多倍,正在樓上陽臺喝咖啡的季霄突然嗆住,咳了又咳。

“你是別人的身下受?”季霄蒼白的臉上浮上一層清淺的笑意,因為嗆着了,氣血浮動,整個人也多了些血色。

“我看他是皮癢了。”蘇恪臉色陰沉,雙目幾乎噴火。

“你生什麽氣,蘇謹一直都這麽不着調,擔心氣壞了身體。”季霄放下咖啡杯,抽了幾張紙擦拭衣服上沾的咖啡沫,動作很精細。

“你別動,當心傷口又流血。”蘇恪搶走了季霄手裏的紙,丢進了紙簍。

電腦頁面正停留在游戲裏花劍仙發來的私信上:

“謝謝你今天掩護我,真想不到百草也能用銀針殺敵,加個好友吧,以後你打游戲可以叫我,我保證不拖後腿。”

“好。”這是白夜的回複。季霄在游戲裏的id是白夜。

今天晚上,他陪着花樓微打游戲,操作犀利無比,完全不顧手臂上未好全的傷口,一個副本打下來,雙臂上包的紗布都透出了猩紅色。

蘇恪在邊上看得頭皮發麻。

他一點都不支持蘇謹喜歡花樓微。

季霄是個狠人,蘇謹一點勝算都沒有。

想到這裏,蘇恪更是一肚子氣,他們兄弟倆真是上輩子欠了季霄的,這輩子當牛做馬來還!他面沉如水,怒道:

“你笑什麽笑!要不是你以前說要給阿謹開顱,給他充值一點智商,他也不會被你吓着,然後變得這麽蠢!”

“你喜歡花樓微就去找她啊!躲在我這裏算什麽事!國內也沒什麽危險,趁早出發,省得我的傻弟弟滿腦子黃色廢料!”

“不合适。”季霄低聲笑了笑,那聲音像月下山間松上雪,清冽明澈,溫柔至極。

能在游戲裏護着她,已經是極難得的事情。

蘇恪絲毫沒被季霄影響到,冷聲威脅道:

“我是不懂你,但請你養好身體,能活幾天是幾天,下次再把傷口崩開,我就去給花樓微打電話,你說她知道你還活着,會不會高興地哭出來?”

“不要在我面前說這種話。”季霄剛才還在笑着,這會兒就換了一個表情,陰郁冷漠,周身似乎萦繞着實質化的血腥氣息,仿佛下一刻就要動手。

“你知道我只是說一說。”蘇恪攤攤手,收走了季霄面前的咖啡。

“你的傷還沒好,喝白開水吧。”

季霄不去找花樓微,蘇恪也猜到了一些原因。

幾個月前受的傷,蘇恪已經恢複了大半,能跑能跳,季霄卻還是個病號,僅僅是打游戲就牽動了傷勢……

到底嚴重到了什麽程度,讓他連見花樓微一次也不肯?

蘇恪每次想起花樓微,都會先想起她那雙通紅的眼睛,似乎随時欲擇人而噬,兇狠暴戾。看她平時的模樣,很難想象那個小姑娘在痛失摯愛後是如何瘋狂……有幸見過一次的蘇恪,始終不太理解季霄的做法。

就算季霄身體出了問題,很嚴重,花樓微也決對不會嫌棄他,季霄何必裝死呢?

反正季霄已經死過了一次,如今更應該去找花樓微歡度幸福時光。

但這些情情愛愛,蘇恪很不了解,甚至還有點害怕。現在最要緊的事,就是好好教訓一頓蘇謹,讓他把腦子裏的廢料倒幹淨。

“想開一點,真正的純0很少的,說不定你哥是0.5或者是個攻呢,你別這麽激動。”

即使姜沅語氣真摯至極,蘇謹也沒法想開一點。他和蘇恪幾乎長得一樣,要是蘇恪搞基,這就很……窒息了。蘇謹一腦補畫面,兩個高大禁欲的男人在床上赤誠相對,頓時一陣惡寒,不知道怎麽腦子一熱,鼻子下湧出鮮血……

蘇謹剛走出房間,回頭看見二樓的小花園裏的季霄端着一杯冒着熱氣的茶,正沖他露出慈愛而不失關切的笑。

蘇謹猛然打了個寒戰,季霄一笑,準沒好事,到底是誰要倒黴了?家裏住的人不多,怎麽想都感覺自己倒黴的可能性更大一點。

蘇謹一點都不想站在外面被季霄陰陽怪氣的眼神掃視。每次被季霄盯着,他就覺得自己是個毛茸茸黃澄澄的小雞崽,季霄是吃雞不吐骨頭的黃鼠狼。他一邊和姜沅說話,拿西裝袖子擦鼻血,一邊朝屋裏走,

“慢慢來吧,也許時間久了我就能接受了……”

蘇謹剛走進客廳,就看見蘇恪提着一根擀面杖粗細的棍子正從樓梯上下來。

“哥,你拿棍子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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