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擔憂
2017年6月25日
嚴馭能在家裏處理工作就絕不會去公司,因為紀隸的工作在家裏就可以做,所以他有時間就願意陪在紀隸身邊。
小小膩歪後,兩人躺在床上閑聊。
“馭哥,”紀隸舔舔嘴唇,“我明天要出差半個月。”
“設計師需要出差嗎?”嚴馭有些驚訝。
紀隸為了讓他信服,在床頭櫃裏拿出個宣傳手冊:“因為需要靈感,跟着攝影師和新人去拍照,就當旅游。”
嚴馭去過宣傳手冊裏的地方,點頭:“我陪你去吧。”
“我又不是三歲小孩,連自己都照顧不好嗎?”紀隸在他腰上搓,“你每天忙的事挺多的,最近上升期,別浪了你。”
嚴馭斟酌了一會兒,總算答應:“随時給我電話。”
紀隸輕笑:“得嘞,去哪兒都跟您彙報。”
“睡吧。”
摟着紀隸,正準備進入夢鄉,發覺身邊人坐了起來,雙腿屈起,頭埋進膝蓋裏。
“睡不着嗎?”嚴馭問。
紀隸翻身下床,匆匆說了句:“我去洗個澡。”
目送紀隸快步往浴室走去,嚴馭摸不着頭腦,明明完事後才洗過澡,這是沒清幹淨?睡意全無,嚴馭把燈開到最亮,拿起一本能看的雜志,等紀隸出來時消磨時間。
一本雜志都要看完了,紀隸面色紅潤的從浴室出來,下身裹着一條浴巾,上身白皙偏瘦,不見一絲贅肉,笑的怪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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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馭拍拍旁邊的位置,他坐下後,打趣道:“容光煥發的,在浴室打了一炮?”
“哪兒能啊,”紀隸的聲音比剛才多點綿綿的沙啞感,“能跟你做絕不自己動手。”
“睡吧,”嚴馭關掉燈,“明天吃什麽?”
“火鍋!”
“這個讓我考慮下,”嚴馭側過身對着他,“先老老實實吃營養增肥餐。”
2017年7月1日
紀隸都是在固定的時間跟他打電話,偶爾給他發點藍天大海的照片,最多的是電話裏歡快雀躍的說着景色的美麗。
“別擔心我~”紀隸為自己的聲音沙啞解釋道,“我最近吃太好了,有點上火。”
嚴馭放下文件,背靠在辦公椅上:“什麽時候回來?”
紀隸頓了兩秒,不确定道:“十號之前應該能回來。”
嚴馭蹙眉,對于這個回答很不滿意:“十號沒回來我就去找你。”
“十號之前保證回來!”紀隸堅定道。
電話那頭的安靜被急促的敲門聲打破,紀隸說:“我現在有事了,先挂了,回頭打給你!”
嚴馭舉着嘟嘟嘟忙音的電話很久,皺着眉讓腦袋高速運轉。過了一會兒,撥給一個陌生的電話。
2017年7月8日
下了飛機,嚴馭給紀隸打去電話,直接說:“我來你出差的地方了,你在哪裏?”
紀隸猝不及防,猶猶豫豫的說:“都不跟我說一聲啊?我……我現在已經回S市了,已經,已經到家了!”
挂了電話,嚴馭一張臉冷成了冰塊,很快買了張回程機票,連機場都沒有出。
2017年7月9日
到家已經是淩晨了,客廳的燈還亮着,紀隸坐在地毯上,對着設計圖修改細節,見嚴馭回來了,自然而然的打招呼:“馭哥~你不用這麽想我吧,我都說我回來……”
嚴馭站在他旁邊,淡淡道:“這個差出的好玩嗎?”
紀隸擡起頭,停下動作,笑着說:“還挺有意思的,收獲的挺多,等下給你看我拍的照。”
“你去都沒去哪裏來的照片,”嚴馭平靜的坐在沙發上,“不要拿後期合成的框我。”
“……”紀隸一時找不到話說。
嚴馭手肘撐着膝蓋,兩只手随空落下,俯下身貼近他,繼續道:“我了解了婚紗店還有你隸屬的公司,根本就沒讓你出差。”
紀隸眼神裏跳動了一下,嘴唇紅潤有光澤,空氣中隐約有蘋果香氣,是從紀隸唇上散發出來的,應該是塗了好聞的潤唇膏。
“嗯,我有事嘛……”紀隸心虛的垂下頭。
“你怎麽總在瞞我!”嚴馭低聲,還算冷靜道,“你就不能對我……對我,坦誠一點……求你了!紀隸!”
敢和不要命的人打群架的紀隸,此時把頭埋的很低,一副低姿态的說:“我不想告訴你這件事,馭哥,這件事我不想坦誠了。”
嚴馭意外的心如止水,看了他很久,選擇離開這個家,去公司裏将就一晚,整理思緒。
2017年7月10日
嚴馭在休息室睡了很久,醒來後第一次覺得自己的身長腿長不是件好事,渾身不得勁。
職業素養很高的秘書把他已經自動關機的手機,充好電,還給他。
打開手機,幾十條未接來電都來自于紀隸,最後是一條短信。
—馭哥,中午你不給我做飯我就吃泡面了!
嚴馭認命的回家,當做什麽事都沒發生的給紀隸做飯。在紀隸疲憊不堪的從後面圈住他,下巴枕在他肩窩昏昏欲睡時,再有什麽話都說不出口了。
爛在肚子裏吧,什麽都沒有紀隸重要。
2017年7月20日
紀隸的嗓子遲遲不見好轉,沙啞的不像是上火,雖不是很嚴重,但足夠讓嚴馭擔心不已。
“跟我去醫院。”嚴馭握住紀隸提筆的手腕。
紀隸無所謂一笑:“別鬧,我工作呢,沒事去什麽醫院?”
“工作,”嚴馭看他這麽忙碌,難受的很,“這工作又不是重要的事,你根本不用工作,有我在。”
紀隸抽回手,視線轉到紙張上:“你不會懂,馭哥你不要說這種話,真的會讓我自卑。”
不滿的情緒不會憑空消失,只會積壓在內心深處,數值一點點增加,直到快滿出來,那就是需要發洩的時候了。
嚴馭已經習慣了在他面前溫言細語,就連說內心想法時都沒改變:“紀隸你給我個準話,到底有沒有想過未來?說分手的是你,複合的是你,說不離開我的是你,敷衍隐瞞我的是你。你這麽矛盾,要我說多少次,我絕不可能嫌棄你!”
“……”紀隸捏緊筆,渾身顫抖。
在嚴馭又想開口時,紀隸往旁邊一歪,重重的摔在地上,意識全無。
“紀隸!!!!!”
2017年7月21日
在紀隸的病床旁邊守了一夜,嚴馭睡不着覺,眼底變得青黑,寸步不離守着消瘦過度,打着吊瓶昏睡的紀隸。
急急忙忙到了醫院,遇到的醫生竟然是盧思月,她看到昏迷的紀隸時,吓得與嚴馭一樣驚懼不已,幸好沒有大礙,只是低血糖。
盧思月摘下口罩:“沒什麽大礙,低血糖,輸點液就能好。”
“他瘦成這樣,吃再多都補不回來,反而身體越來越差,請問怎麽回事?”嚴馭握着紀隸冰涼的手。
盧思月哼了一聲:“我只能告訴你,他胃病不輕松,你作為他的枕邊人,什麽都不知道,還來問我?”
這句話讓嚴馭啞口無言,只能默默地守着紀隸,心中的擔憂感沒有因“低血糖”這個小病而減少。
過了很久,紀隸醒了過來,看了眼所在環境,沒有過多反應,虛弱的說:“馭哥,我餓了,想吃肉。”
嚴馭紋絲不動的坐了很久,俯身親他的額頭,問道:“想吃什麽?除了火鍋。”
“嗯……”紀隸眨眨眼,忽轉醒的瞳裏灰蒙蒙的,“你随便幫我買點就行,不挑剔。”
嚴馭走出病房時,遇到了拿着幾張紙往這邊走的盧思月,兩人什麽都沒說的錯開身。
2017年7月22日
嚴馭到醫院時,紀隸無聊的把病床的被子疊成方塊狀,蹲在地上撫平豆腐被子的褶皺。
“你軍訓呢?”嚴馭說。
紀隸站起來,眼瞳恢複光亮,精神狀态比昨天好了很多,但在身高的襯托下,真的看不出來有幾兩肉。
“走,回去了,這裏憋得慌。”
嚴馭牽起他:“嗯……一起去做個檢查怎麽樣?”
“又跟我要保障啊?”紀隸額頭靠在他肩頭,“等幾天吧,今天想回家。”
“好。”嚴馭答應下來,把這事放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