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杜七漾現在有一種平日裏傅冬城逗她的感覺。

只不過他這個人太精太賊, 一把老手了,臉皮還比城牆厚。

誰鬥得過他。

論不要臉就已經贏了。

杜七漾把手收回來, 拱了拱鼻子, 聞到他身上濃厚的酒味,笑着問他:“你喝酒了?”

“嗯。”傅冬城乖巧的點點頭。

這個他記得。

“喝了多少?”杜七漾問。

“三瓶。”傅冬城拿手指做出個“三”的手勢。

“喝這麽多酒還能做五三?”

“能。”傅冬城點頭, 認真的解釋:“題目很簡單, 不用動腦子。”

杜七漾的話被一下堵住。

不用動腦子……她覺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

高一沒分文理的時候,拿着這些物理題,她感覺自己就像個傻子。

最簡單的弄不會。

老師一講起後面那幾個大題來, 她就煩躁的想撕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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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這輩子都根本不可能學懂。

“我能捏一下你的臉嗎?”杜七漾一直定定看着他,不由舔了下嘴唇。

他臉頰白裏透紅, 雖然身為男人, 她卻想用“吹彈可破”四個字來形容。

杜七漾之前看着, 就想摸很久了。

沒等傅冬城回答,她已經上手了。

手指捏住他的臉頰, 接着還揉了揉。

傅冬城身體僵住, 眼睛愣愣的, 頓住原地, 人都不會動了。

喉頭上下滾動了下。

咽了下口水。

眼前的女生長得很好看。

讓人瘋狂心動的好看。

傅冬城沒和女孩子打過交道。

他平時除了學習就是學習,話都不怎麽和別人說過。

他緊張的根本不知道該怎麽辦。

而杜七漾得了手,眼睛驚訝的亮亮的。

他皮膚真的很好,摸起來感覺比她的還要好。

明明自己還用了這麽多護膚品,在往臉上砸錢。

“我沒同意。”傅冬城心口猛跳,但還在和她講道理。

我沒有同意, 就不能這麽做。

“可你喜歡捏我的臉。”杜七漾這是典型的欺軟怕硬,山中稱大王。

“那我讓你捏回來嘛。”

她故意把自己左臉湊到他面前,笑得眼睛都彎了起來。

那瞬間再近一點,兩人就能碰到了。

“我要學習了。”傅冬城一驚,馬上坐直身子回去。

他把書又打開,也不知道翻開哪一頁,就拿筆要開始寫。

定睛一看,書拿反了。

他咬了下嘴唇,臉上更窘迫了,手忙腳亂,把反的書正了回來。

心在狂跳。

明明很簡單都不用過腦子的題,他卻怎麽都看不進去,眼睛裏收入一排的字,可轉換不成任何的信息。

這不對。

他就算是在最糟糕的環境下,還是能準确無誤的做出這些題,因為他的腦子已經形成了一個慣性思維。

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這樣的慣性思維會被打破。

“你寫啊。”杜七漾還在盯着他。

“你——”傅冬城抿了下嘴唇,有想說的話,可怎麽都說不出來。

大概是想說讓杜七漾不要再這麽看着他。

“我陪着你啊。”杜七漾看懂了他眼裏的意思,依舊笑着說:“我是你女朋友,應該陪着你。”

她已經強調了兩次這件事情了。

傅冬城腦子有點亂,是真的想不起來自己什麽時候多了一個女朋友。

他甚至想不起來現在是什麽時候,發生了什麽,自己又在做什麽。

一切好像都是糊塗的。

終于在他臉紅的要爆炸的時候,他放下了手中的筆。

“不寫了。”

他拿着書站起身,又去到箱子旁邊。

把書放了進去。

杜七漾也跟了過去。

“這裏面放着什麽?”她好奇的問。

整個房間裏布局很簡單,色調也是單調的黑白灰,可唯一格格不入的,就是這個紙箱子。

上面蒙了很多灰塵,看起來已經很久沒有人打開過了。

“放着——”傅冬城想回答,突然發現自己也忘了。

于是他打開箱子,一樣一樣的把裏面的東西拿出來。

箱子上面都是一些習題冊和試卷之類,有新的也有舊的,每一本上面,都寫着“傅冬城”三個大字。

再下面就是證書,獎狀。

“全國奧數競賽一等獎,全國物理競賽一等獎,創新作文杯第一名……”傅冬城一個一個拿出來。

“這是專利證書,還有這個……”

杜七漾看得眼花缭亂。

只有大寫的兩個字——學霸!

文理兼并,語數外政史地理化生全部都好到爆炸,幾乎就沒有他不擅長的。

裏面還有幾張照片。

照片裏的少年,穿着校服,微抿着唇角。

安靜又腼腆。

“沒有了。”傅冬城拿完,又把它們一樣樣放回去。

“欸,那個是什麽?”杜七漾眼睛又瞄到另一頭的櫃子,看到什麽,站起身來,就要過去。

腳下不小心被紙箱子絆到,她下意識拽住傅冬城的手。

傅冬城起身扶她。

手放在她的腰上,軟乎乎的觸感。

身體卻傳來從所未有的異樣。

杜七漾腳上的傷被輕扯,隐隐有痛意。

她眉頭微皺,轉過頭來。

唇瓣擦過傅冬城的唇角。

軟嫩的帶點香氣,是甜甜的氣味。

他手指害怕碰到她就翹了起來,可當下他僵硬的根本不知道要動,腦子整個漲的快要炸開。

隐隐想到了什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

只是再細想卻又是什麽都想不起來。

只知道一股電流在瘋狂的亂竄。

杜七漾也愣住了。

她的唇瓣和他有幾秒的停留,随即她先反應過來,頭往後移。

他是一心只讀聖賢書,兩耳不聞窗外事,平時跟人多說幾句話都不好意思,更加沒有接觸過女孩子。

像這樣親密的接觸……就更沒有了。

傅冬城手緊緊摳住,只覺得鼻子一陣火辣辣的。

“流血了。”杜七漾看他流鼻血,吓得不輕,不知道他怎麽了,趕緊抽了紙過來,給他擦鼻子。

“你仰頭。”杜七漾一邊擦一邊想辦法。

傅冬城完全怔住了,根本聽不進杜七漾的話。

杜七漾只好伸手去掰他的腦袋。

讓他把頭擡起來。

她以為他哪裏受傷了,想起樓下有藥箱子。

于是在他擡了會頭之後,拉着他往樓下走。

鼻子下面血糊糊的,一片狼藉。

杜七漾也無從下手,湊近好奇的去看,想知道是哪裏受傷了。

“你哪裏疼?”杜七漾湊過去,仔細的察看。

她一靠近,又開始流血。

杜七漾都吓壞了,她真沒見過這場景啊,重點是問他他還什麽都不說。

這時候外面一陣敲門聲。

“傅冬城!”孟京在喊。

“傅冬城,你在嗎?”孟京又在喊。

杜七漾跑到門邊,透着貓眼往外面看,也不敢随意開門。

“誰?”杜七漾小聲的問了句。

“我,孟京啊。”孟京都沒反應過來是個女的聲音,急着說道:“神算子說你今晚有血光之災,你快開門,讓神算子給你擋擋災。”

杜七漾把門打開了。

孟京一看到杜七漾,愣了下,随即看到她手上兩滴血,眼睛睜的老大。

也來不及問她為什麽會在這裏,直接問:“傅冬城呢?”

和孟京一起來的是江穆。

他看似也不太淡定,輕吸了下鼻子,問:“他喝酒了?”

杜七漾點點頭。

“喝了多少?”

“三瓶。”

“他是想死嗎?”江穆臉色一沉,大步走進去,一眼看見倒在地上的酒瓶,和——

同樣倒在地上的傅冬城。

“快去開車。”江穆扶起傅冬城,對孟京說話,聲音十分急切。

孟京反應的也快。

他點點頭,馬上轉身往外跑。

“他怎麽了?”杜七漾看傅冬城被他扶着走,心一下猛提起來。

“抱歉,我現在沒時間解釋太多。”江穆已經很急了,卻還是有禮貌的看了杜七漾一眼。

“他有生命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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