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你把這些藏起來, 我不會去買嗎?”
杜七漾把他的酒都藏起來,一定是知道他不能喝酒的事。
看她這一箱子, 還是從整個別墅裏費盡心思找出來的。
畢竟他平時買了什麽東西, 都是亂放,自己也不知道扔在哪裏了。
她竟然能找出來這麽多。
“你……我……”杜七漾張了張嘴, 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說。
她一回來就在房間裏到處翻找, 只想着要把他的酒都藏起來,藏起來他沒得喝了,也就不會再喝。
完全沒想過能不能再買的問題。
他這麽一說, 好像也是哦。
她辛辛苦苦藏起來有什麽用,只要有錢, 還不是想買多少就買多少。
又不是什麽稀奇的弄不到的東西。
杜七漾突然有點沮喪。
自己好像很沒有腦子的做了一件蠢事。
傅冬城看着她的表情, 忍不住想笑。
“我答應你, 不喝了。”
傅冬城蹲身,把箱子的蓋子蓋好, 說:“既然小七漾這麽關心我, 我當然要領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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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你的同意, 我以後都不喝。”
“好不好?”他輕輕刮了刮她的鼻子, 笑意寵溺。
傅冬城心裏有隐隐觸動。
她雖然嘴上說的話總是不待見他,可這傻姑娘也是關心的,不管是出于什麽原因,他很高興。
頭一次願意聽一個人的話。
“洗澡了嗎?”傅冬城把蓋好的箱子往角落一推,起身問道。
杜七漾頓了下,有不好的預感。
看她衣服都沒換, 頭發也是幹的。
一回來就忙着去找酒了,怎麽可能洗了澡。
“那現在去吧。”傅冬城朝浴室那邊看了一眼。
杜七漾怔怔看了他一眼,猶豫了下。
傅冬城以為她害怕,剛想說什麽,杜七漾已經往旁邊一步,俯身把箱子抱了起來。
“我先把這個拿下去。”
一箱酒就這樣放着太危險了。
真要喝起來,這麽多沒完,有九條命都不夠用。
說完,她也不管傅冬城什麽反應,抱起酒還有點吃力,轉身快步的出了房間,往樓下走。
她人動作飛快,很快不見了影子,傅冬城這時候反應過來,才陡然笑了一聲。
傅冬城在樓上聽着下面的動靜,不去看也能猜到,她肯定在想辦法藏東西。
說她傻乎乎的她自己還不高興。
這是在他家裏,她還想藏東西。
就算藏進廁所縫裏他真想找那也能找出來。
杜七漾下樓一趟,一共也沒花多少時間。
可她上來的時候,房間門關了,裏面黑漆漆一片,連燈都沒有亮着。
她猶豫了下,擡手去敲門。
手碰到門,門動了。
原來沒關,只是虛掩着。
她猶豫了下,覺得不對勁。
不知道要不要進去。
站在門口頓了會兒,她小心翼翼的出聲,喚道:“傅冬城?”
“傅冬城,你在裏面嗎?”
沒有回答。
杜七漾剛開始還害怕,想着傅冬城又想做什麽,可聽着真沒有聲音之後,她突然慌了。
先前暈倒的事情也不是沒有過,總不能才從醫院回來,就又倒下了吧?
他沒喝酒也沒做其它什麽,怎麽會暈?
但再想想,也不是沒有可能。
于是杜七漾推門而入。
她剛要去開燈,手就被人抓住,眼前一道黑影壓下,熱氣輕輕的呼出在她耳邊。
杜七漾下意識就伸手去推,力氣瞬間還挺大。
可她的手下一秒就被緊緊抓住。
“小七漾,好好的,你勾引我幹什麽?”傅冬城的聲音低低在她耳邊響起,帶着一貫的笑意。
從她離他越近開始,她的一舉一動,都無時無刻在挑戰着他的感官。
雖然在所有人眼裏,他都是個十惡不赦壞透了的人,可年少的那一點正直和善良,也一直不曾消失的在他骨子裏。
他是個有底線的人。
但現在這樣的底線,在杜七漾面前,他一點都不剩了。
這麽清澈單純卻偏偏長得豔麗的美人,要是在床上也哭得梨花帶雨……
那肯定是難得的美景。
“我沒有……”杜七漾小聲辯駁。
他這麽說,她就真的很委屈了。
從頭到尾都是他來招惹她,怎麽就好像是她犯了彌天大錯一樣。
“怎麽沒有?”傅冬城聲音低低的,強詞奪理:“你現在這個樣子,分明就是在告訴我,你想往我床上爬。”
都知道他喜歡她哭了,她還哭,那不是故意的嘛。
“我真不是壞人,所以我先問一下你的意見。”
傅冬城雖然這麽說,手指卻已經在解她的衣服扣子。
杜七漾手指握緊,身體不住的在抖,下唇漸漸咬緊,原本白皙的皮膚上,漸漸泛起了紅意。
“我沒洗澡……”
“我剛剛問你,就是怕你浪費時間,洗兩遍,不洗才正好。”
傅冬城的意思是,過一會兒,肯定要洗一遍,現在就不用做無用功了。
“而且美人怎麽都是香的。”
杜七漾氣息都快了許多,心裏就在想,怎麽能說出這麽不要臉的話。
“你、你輕點。”
杜七漾指甲摳的手都疼了,才慢吞吞的憋出這樣一句話。
傅冬城聽着,果然笑了。
“好。”他輕輕應了一聲。
“別動也別鬧,你乖一點,我就輕一點。”
他身上火氣冒的一陣一陣的熱,黑暗中,吻落下的綿密,抱着她去床上的時候,身上衣服已經扔到了床邊。
杜七漾聽他的,怎麽乖怎麽來了。
其實她就是怕疼,像這樣沒經歷過的事情,她想着,溫柔一點,沒那麽疼就好。
那她,還能接受。
可她就是腦子壞了才會信傅冬城的話。
天下沒有人比他更可惡,更讨厭了。
傅冬城:“喊傅哥哥,求我。”
杜七漾疼的要死,聲音已經帶了哭腔:“傅哥哥,求你。”
“小七求求你了。”
傅冬城懷裏抱着人,這說的話和做的事,一點不在同一頻率上。
“到現在還不知道?”他笑得格外放肆,絲毫不收斂。
“信誰都不能信我的話。”
怎麽可能輕點呢。
當時是要疼,才能記得更清楚啊。
“七漾腰真細。”
“皮膚真好。”
傅冬城聲音嘶啞的可怕。
“哭起來才好看。”
淩晨兩點。
杜七漾頭一次到這個點上還醒着,只是腦子也不大清醒,閉着眼睛想睡,卻疼的睡不着。
她現在要是有力氣,一定回頭直接廢了狗男人的命根子。
他倒是睡得熟。
頭埋在她的肩窩裏,手圈着她的腰,落在後背處。
身上火熱未歇,燙的皮膚都疼。
“傅冬城。”杜七漾忍着疼,推了推他,在他耳邊,小聲說:“我想洗澡。”
她渾身難受,又都是汗,還有……奇怪的味道。
不洗澡她肯定不可能睡着。
但是她也起不了,去不了浴室。
應該連下地走路……都疼。
傅冬城不知道聽沒聽見,像是動了一下,卻沒有說話。
杜七漾眉頭皺起,撐着力氣讓聲音大了些:“傅冬城,你就扶我起來一下,好不好?”
傅冬城還是沒反應。
停了會兒,突然有手機鈴聲響起。
響了一會兒,停下,又繼續響。
傅冬城被這聲音吵的煩,動了下,像是醒了。
手機就放在床頭,伸手直接能夠到的地方。
于是傅冬城把手機拿了過來。
看也沒看,按了接聽。
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麽,傅冬城點頭,應了聲“好”。
随即就把電話挂了。
他手一握緊手機,掀開被子就起了身,撿起床尾的衣服,兩下穿好了。
徑直往外走,腳步踏的又大又快,幾乎沒讓人反應過來,已經到門口了。
“我出去一趟,晚上應該回不來了。”
留下這句話,他人就沒了影子。
杜七漾就眼睜睜看着他出去了。
就連剛剛他把被子掀開都沒有再蓋回來。
右手臂露在空氣中,有絲絲涼意。
于是她自己把被子拉回來。
還是想洗澡。
試了試要起來。不行,她自己沒辦法。
看來今天晚上洗不成澡了。
杜七漾抿了抿唇,嘴角耷拉下,就這麽躺着,身上難受,心裏也難受。
大概是傅冬城身上燙的太火熱,他這一走,杜七漾感覺整個身上都涼了。
大半夜裏,空調開那麽低,雖然是夏天,但沒一會兒,她就冷的發抖。
空調遙控器也不知道在哪,她根本找不到,也拿不了。
于是使勁往被子裏縮。
可抖的越厲害還是冷,像骨子裏就是冰涼的,身上血液也在一點點的凝固。
她想果然還是那句話。
傅冬城這個人,典型的只用下半身思考,饕餮食足了,就留她一個人在這。
她第一次經歷這些,本來就害怕。
而現在身上疼,澡沒洗,還這麽冷……
始作俑者卻說走就走,一點也不管她。
也實在,太過分了……
杜七漾越想越難受,加上這深夜裏心情本就不好,心裏頭泛上,揪着心尖似的,一陣陣的酸澀。
一想起傅冬城說喜歡她哭她就不想哭了,只把頭埋在枕頭裏,咬着嘴唇,很努力的忍着。
可沒一會兒,枕頭上還是現了點點濕意。
就是很難過……
自己努力想排解,想忍過去,也沒用,反而越想心裏越堵的疼。
杜七漾極小幅度的轉了身,低頭在被子裏,拿了被角就給自己眼淚胡亂一頓擦。
才不哭呢,她才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