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李導今天組局到底不是為了工作,簡簡單單說完之後,也不管大家反應如何,吆喝着就準備開始吃飯了。

一行人多多少少還沉浸在剛剛的新規則裏,氣氛有些沉悶,導演見了忙安慰他們:“你們不必要多專業,重要的是心意。”

衣然用剛剛好全部人都能聽見的音量“小聲”嘟囔:“你們這最後一期還要為難一下我們,幾天的時間哪裏去拍短片?”

尤望心下也惴惴,他大學學的表演,聲樂也在公司訓練過,唯獨沒有接觸過導演這個,平時用手機拍視頻給粉絲分享都能被說得了帕金森,更遑論要拍個完整短片。

他不由轉頭看了眼傅原意,後者從他來包廂起就用含笑的眼睛看着他,即便聽見了李導說了新規則也顯然沒有影響他的好心情,在他的目光注視下,尤望只看了一眼就不自然的別過了眼。

他轉開之後又覺得自己這樣仿佛在心虛,于是又理直氣壯地回視了過去,用口型問他:“你提前知道要拍片?”

傅原意搖搖頭。

“喂,有些人能不能不要在飯桌上秀恩愛啊!”衣然看見他們兩個的小動作,調侃了一句。

尤望;“……”

立馬窘迫地移開了視線。

導演笑眯眯地看着他們,也沒有跟着調侃,而是拿起酒杯對着身邊的傅原意說道:“小傅這個節目結束了,應該要好好感謝一下我吧?今天你可不能不喝酒。”

見傅原意很順從的拿起了酒杯,尤望立馬擡手攔了一下。但動作有些突兀,一時間大家都看了過來,尤望尴尬地頓了一下說道:“導演,傅原意他酒量不太行。我幫他喝吧。”

傅原意酒量不太行,但他醉酒之後其實只是話會變得很少,而且會有些呆呆的,所以這件事很少有人知道,尤望大學的時候無意間發現的,之後聚會的時候,他總會順便幫傅原意攔酒。

雖然尤望已經很久沒有幫傅原意攔過酒了,但是此時他還是在開口的瞬間稍微遲疑了一下自己的條件反射。

他不過是剛剛說完自己代替傅原意喝酒,桌上立馬爆發出了衣然等人忍受不下去的噓聲。衣然反應最大,易成澤今晚倒是一反往常的沉默。

李導終于有些受不了的開口,道:“怎麽回事,這節目還沒結束呢,我還沒開始灌酒呢,就開始護着了?”

“可……”

尤望本來還想說什麽,但是傅原意開口打斷了:“沒事小望,我今晚蠻開心的。喝一下也沒有關系。”

說着喝一下也沒有關系的人,最後還是他媽的喝醉了。

尤望看着一夥人吃完之後傅原意明顯變紅了的臉,覺得自己剛剛讓他喝酒就是個錯誤的決定。

導演本來還提議他們去唱歌,尤望看着傅原意渙散的目光拒絕了他們的好意,最後在衣然促狹的目光下扶着傅原意離開了。

傅原意實打實的把自己的重量壓在了尤望的肩膀上,尤望最近健身偷了懶,有些手忙腳亂的扶住了,艱難說道:“你助理呢?”

傅原意是真的喝醉了,就算出來後吹了點風也沒讓他清醒一點。他今晚和導演一起拼酒,不知道喝了多少杯,尤望開始還勸了兩句,後來索性就随他去了。

此時迷迷糊糊地,過了好幾秒才慢悠悠回答:“他好像有點事請假了。”

“還想拍我喝醉的樣子……自己倒是三杯酒就不行了。”尤望被他這樣子弄得一點辦法也沒有,嘟哝了一句。

傅原意眨了眨眼,說:“你是小望嗎?”

“怎麽,你還希望是別人?”

喝醉之後的傅原意和平時的傅原意好像真的變了個人,除了可以勉強維持面上的冷峻之外,內裏仿佛一個軟和的糖。說話慢吞吞,甚至還不會撒謊。

傅原意說:“我讨厭小望。”

尤望愣了愣,雖然覺得趁着喝醉想套話有些卑劣,但卻忍不住接着問:“你為什麽讨厭我?”

傅原意沒有回答他,隔了老半天才抛出一個問題:“你為什麽要走掉?”

他一時間不知道傅原意這句話是在指什麽,好在他思考的時候喝醉酒反應很慢的傅原意卻突然像倒豆子一樣說:“你知不知道那時候我已經給你拿了資源了?我知道你會不開心,但是我也不開心啊,我對你好因為你是我男朋友啊。”

“就算不要也沒關系,但你為什麽走掉了?”

這時候尤望才後知後覺的知道傅原意大概是在說七年前的事情,他沒想到這人喝醉了之後居然還會提起那次倉促的分手,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麽,只好把傅原意的手往上扶了扶,接着陪他走路。

傅原意還在用慢了半拍的語氣說:“我以為我讨厭你的,可是我發現好像還是喜歡你多一點。”

路燈把他們兩個的影子拉得很長,在某個瞬間奇妙的合二為一,好像成為了一個密不可分的整體。尤望低頭看着地面,接着問他:“只是喜歡而已嗎?”

這一次的沉默來的有些久,尤望卻很有耐心的等着。直到他們又走過了一段沒有路燈的路,他才聽見傅原意的聲音:“我愛你。”

“你不是要聽我親口說嗎?傅原意。”尤望心情很好地說,“現在你喝醉了,但我可是親口說了哦。”

“不如我們重新來過。”

喝醉酒的傅原意并沒有聽懂他在說什麽,這個句子太長,他的腦袋有些消化不掉,但他卻适時地重複了一遍:“我愛你。”

“知道了。”

過了一會兒,反應遲鈍的醉鬼還在不依不饒地問:“你的回答呢?”

“等你清醒了再說。”

“……喂,我很清醒。”

“你反應都慢了半拍。”

……

第二天傅原意是在尤望的家裏醒來的,因為宿醉導致他剛一坐起身頭就疼得很,稍微休息了一會兒,記憶回了籠之後才緩慢地意識到自己昨晚做了些什麽。

有些僵硬地環顧了一下四周,看見床頭櫃上有張小紙條,傅原意拿起來看見上面果然是尤望的字跡。

“衣服在床邊,我有些事要先走了。戀愛第一天快樂。”

末尾還畫了個不算規整的愛心。

“這算什麽啊,不是說清醒的時候跟我說嗎。”

話雖如此,但影帝還是很給面子的笑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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