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真相
生活的甜蜜讓兩個人都內心充盈，沈默開始接顧天野上下班，去的次數多了，顧天野公司的員工都知道老板和個大帥哥在交往。
日子久了，沈默漸漸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他是無所畏懼的，不知道顧天野怎麽樣……
沈默的預感很準，沒過幾天兩人的戀情就在網上曝光了，兩人各種親密照被各種營銷號轉載，迅速就上了微博熱門。
現在的社會就是這麽奇怪，就顧天野在網絡世界的爛口碑，以前每次女友被曝光，次次被群嘲“中國炮王”“花心渣男”“□□配狗”。但這次被曝光的是個男性，祝福之聲居然呈壓到态勢“一看就是真愛”“不要在意別人的眼光，你們幸福就好”“歧視同性戀的還是人嗎”，仿佛當年罵“□□配狗”的不是這波人。
沈默愕然，他和顧天野怎麽就被貼上真愛至上的偉大标簽？這些人難道沒想過，自己也可能是顧總衆多床伴的其中一個嗎？這邏輯他也是不懂。
顧天野倒是渾不在意網上的說法，看沈默也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心裏甜翻了，只是有件事情，他還是得和沈默說一聲的，“那個…………你哥哥好像幫我們公關過”顧天野趴在沈默的胸口上，低聲道“那些照片有些都是我們剛認識的時候，我查過你哥哥之前幫我們公關過那些狗仔，給了不少錢壓下來的，但貌似後來壓不住了，估計是我們倆太高調了吧，被太多人拍到了”
沈默很驚訝，沈岩居然為他做過這種事？
“給家裏打個電話吧”顧天野繼續說道“你媽媽一定很擔心你。”
沈默有些心煩意亂，他父母都是很傳統的人，也一直都不知道他的性向，這次鐵定被吓着了，至少也得和他媽媽解釋一下，免得母親擔心。
可是……
“你放心”顧天野保證道“我會找人跟着你的，如果你父母要你關起來，我馬上去救你。”
沈默被他逗笑了，兩人膩歪一陣，沈默就起身給家裏打電話。
“馬上回來！解釋清楚！”電話那頭傳來沈風氣急敗壞的吼聲，隐約還有蘇婷的哭聲。
顧天野實在不放心，開車送沈默回家，并且叮囑，如果4個小時之內沈默沒有給他打電話，他就直接闖進去搶人了。
沈默見他如臨大敵的樣子，覺得有趣，低頭輕吻一下對方的額頭，打開車門出去了。
和他上次離家出走前一樣，沈風、沈岩、蘇婷坐在長沙發上，他只身坐對面，怎麽看怎麽像審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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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婷的雙眼腫得像核桃，沈默知道自己讓母親傷心了，一時心痛難當。
“說說！”沈風怒道“你和那個顧天野是怎麽回事”
沈默只是看向蘇婷，緩緩道：“媽媽，對不起，讓您傷心了，可……我喜歡他，我想跟他一輩子在一起”
蘇婷怔怔看着自己的兒子。
“媽……”沈默跪在蘇婷腳邊，鄭重道“我知道這麽說你很難接受，可你是知道我的，我從不胡亂說話，也從不輕易許諾，可是這一次媽媽，我找到了這輩子想真心相守的人，他不像網上說得那樣不堪，和我在一起後他再沒找過其他人，我也是。”
蘇婷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兒子，多日不見，沈默放佛變了一個人，這是沈默第一次以這麽認真鄭重的口吻懇求她，身為母親蘇婷不可能不動搖。
意識到自己被忽視的沈風完全怒了，這個兒子眼裏還有沒有他這個父親！
“混賬！”沈風抓起一個茶杯直接朝沈默身上砸去，怒罵道“和一個男人搞在一起，我的臉都被你光了，還敢回來求你媽媽原諒！”
沈默被砸得偏過頭，茶水濺了一身，他站起來，面向沈風，一字一頓說道：“爸爸，我這次回來是告知你我的決定了，不是來征求您的同意的，再說，您早就把我趕出家門了不是嗎？”
“你！”沈風氣結，大怒“好啊好啊！看來你眼裏是沒有這個爸爸了，我看你能進得了這個家門，能不能出得去！沈岩！把他關起來！”
一旁的沈岩翻了個白眼，沈默比他壯實多了，動起手來，指不定誰把誰關起來呢。談崩了就得他上場了“爸爸，您別激動。”他變安撫父親邊朝沈默使眼色，沈默了然，扶起母親到房間去了。
一人搞定一個！
“爸爸”沈岩冷靜道“你別那麽激動，你把沈默關起來也解決不了任何問題，他現在的對象可是顧天野，惹怒了他，家裏的生意說不定會受影響，而且我覺得，別看沈默現在信誓旦旦的，這倆人長不長久還不一定呢，他們兩人又不是不喜歡女人，兩個男人在一起指不定多久就膩了，我們就靜觀其變吧”
沈風剛才在盛怒之下口不擇言，現在仔細回味，沈岩的話着實有道理，和顧天野作對實在是件很麻煩的事。
兩邊都聊完之後，沈岩送沈默出門，沈岩遠遠就看見顧天野的車停在院子外面。
打趣道：“看來你們兩感情不錯”
“怎麽，羨慕嫉妒恨啊，有沒有恨我搶走了你曾經喜歡的人”沈默時時不忘虧人“你今天幫了前任的現任，心胸寬大，多謝了”
沈岩神色淡淡的：“我自然是希望你徹底被趕出家門，當然得促成你和顧總的好事。”
“哦”沈默挑眉“那你好心送我出來，就沒什麽要說的？”
沈岩皺眉，遲疑了一會兒才道：“你最近還……見過陳讓嗎？”
沈默很驚訝沈岩居然會提起陳讓：“就上次幫你拿錢給他之後就沒再見過他了？你們怎麽了。”
直覺告訴他，沈岩和陳讓之後一定又發生了什麽事情。沈岩搖頭，拒絕再繼續這個話題。沈默也不好多問，道了聲再見就走向了顧天野的車。
一上車，顧天野就一把抓住他的手緊張的問道：“怎麽樣，你沒事吧。”
“能有什麽事”沈默笑道“我爸本來是要把我關起來的，但不敢得罪你，又把我放了，所以我是靠你才平安無事的喲。”
顧天野無視沈墨的調笑，依舊擔憂問道“那你媽媽呢？”沈默收回笑容，嘆了口氣“我媽媽……還是不能理解……我打算之後再找機會說服她。”
顧天野握住沈默的手，安慰道：“嗯，不管怎麽說，這不算是個太差的開頭。”
“是啊”沈默淡淡道，系好安全帶，将車駛出了沈家宅院。
沈默沒有告訴顧天野，蘇婷傷心成那個樣子，不是因為兩人的交往，而是因為他信誓旦旦的跪在母親面前說要和顧天野過一輩子。他這一跪，相當于直接向家裏人出櫃，蘇婷和沈風的矛盾很可能就此激化，沈岩可能因此也會把蘇婷趕出家門，甚至想辦法回收蘇婷的股份。
明明他只要說，他和顧天野只是床伴，只是玩玩不當真，那麽一切的擔憂都不會有。可他就是……就是怎麽樣也說不出口。
可笑的是……沈默望着坐在副駕駛的人，直到今天，他依舊不能确定顧天野的感情。
車開上了大路，沈默突然異常焦躁，他大打方向盤掉頭。
“怎麽了不回家嗎？”顧天野問
“不回我們去酒店”
“什麽！”
沈默直接把車停在附近一個全球知名連鎖五星級酒店大門，開了車門就把顧天野拽下車。兩個人最近是微博熱門的常客，一進酒店顧天野感覺周圍人的手機都舉起來了。
可沈默的樣子太可怕了，他根本不敢說不。
用最快的速度開好房間，沈默拽着人風風火火上電梯，一開房門，直接把顧天野壓在牆壁上輕吻。
隔着面罩接吻讓沈默更加狂躁。
他心裏有個怎麽着火一般的想法：他要在今天，得到顧天野的全部。
沈默就像一頭發了瘋的野獸，顧天野被他眼神裏的兇狠震驚了，沈默從未有過這樣的眼神。他連反抗都忘記了，就這麽任由沈默把自己扔在了床上。
這場性事激烈到無法想象，身後的人像是一臺機械，只顧往絕望的往前沖。顧天野被頂得只能發出短促的□□，他們在酒店裏任何一個角落裏交合，變換着各種姿勢，這樣的沈默讓他既陌生又害怕，顧天野流着淚，卻不敢發出任何的求饒聲，這種無休止的折磨要怎樣停止？
“天野……”最後一次釋放，顧天野全身軟倒在落地窗前，無意識的睜開大腿，身上全是□□留下的各種痕跡，有種被淩虐的奇特美感。沈默從背後環抱住他，頭靠在顧天野的肩膀上：“我想見見你，天野”
“嗯？”顧天野發出不解的聲音
“天野……”沈默依戀的摩挲懷裏的臉頰“能把面罩拿下來嗎？”
顧天野僵硬的靠在沈默懷裏，沒有動，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天野……”沈默幾乎是在懇求。
沈默能感受到顧天野的身體在輕輕顫抖，可等了許久，他沒說話，也沒回頭。
沈默幾乎絕望了，他松開一直環抱着對方的雙手，覺得心髒疼到不要呼吸，啞聲問道：“天野，你真的喜歡我嗎？”
沈默扶着牆站起來，盡管他一直很鄙視做完後就拍拍屁股走人的渣男行為，但現在他真的顧不上了，這個房間不能多呆一秒。他想撿起自己的衣服穿上，但手腳哆哆嗦嗦不聽使喚，眼睛也模糊不清。
我這是怎麽了？他伸手摸自己的臉，已經淚流滿面。巨大的悲傷瞬間把人淹沒，沈默再也支持不住，萎坐在床上，發出低低壓抑的哭聲。
沒有什麽，比盡全力去愛一個人，卻發現所有事情都是徒勞，更令人絕望了。顧天野被沈默的反應吓到了，這是他第一次見一個男人哭得這麽傷心。
他做錯了嗎？
顧天野不由自主的靠上來，摟住沈默的脖子，不知所施的輕吻他臉上的淚痕。
沈默看着他，眼神裏一片灰敗，似乎不明白顧天野在做什麽？
“對不起”顧天野愧疚的道歉“我只是……只是很害怕，我的樣子……會吓到你”
顧天野說完，就伸手解開了系在後腦上的綁帶。一張布滿傷痕的臉出現在沈默面前。
鼻子以下，布滿猙獰的疤痕，扭曲的好像各種奇怪扭曲的昆蟲在爬。
沈默倒吸了一口冷氣。到底發生了什麽，才會留下這樣的傷。
沈默的傷心絕望瞬間化成滿滿的心疼“天野……”他哽咽的輕喚，把顧天野的投抱在懷裏，輕輕撫摸他的頭頂，像在安慰哭泣的孩子。
顧天野想過很多次沈默看到這張臉的樣子，也許會驚訝、會厭惡、會惡心、也可能會滿不在乎，或者突然萎掉。
但沒有一個，是現在這個樣子的。
沈默放開他，凝視這他臉上的傷痕，伸手輕觸：“還疼嗎？”
傷口明明已經老舊結痂，可沈默仿佛看到這傷口在滲血。
“早就不疼了”顧天野按着沈默放在自己臉上的手，輕輕的蹭着
沈默難過的不知道怎麽辦才好：“怎麽弄的……怎麽受的傷……被誰傷的，我殺了他……你告訴我……唔”
沈默的要說的話被顧天野吻堵了回去，重新倒回了床上，兩人一直做到天黑，最後連蜷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
沈默叫客房服務送餐，然後繼續鑽進被窩，輕咬身邊人那漂亮的脊椎骨。
被窩裏的人不安的縮了縮後背，在迷糊糊中仍下意識的往沈默懷裏鑽，伸手把人摟在懷裏，沈默在顧天野耳邊輕輕甜蜜的耳語：“你知道嗎？你就是個妖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