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于白從陳一家出來到車站就沒帶歇氣兒的,想着剛剛自己吃完好像沒把碗洗了。

啧,還管洗碗。

回到自己的窩門口,就看見住在樓下的房東在門口拿着手機準備打電話。

他租的是頂樓的小屋子,床都是挨着牆放的,留了一條剛好能過一個人的過道,洗澡都要到外面樓頂洗,環境就別說了,不過真心便宜,就三百塊錢一個月,水電還全包。

“阿姨,什麽事啊。”

“于白,我正找你呢。”

于白過去開門:“什麽事?阿姨。”

“是這樣的,我兒子下個月要回來,說是把這裏裝修裝修當個畫室,當初簽的也是這個月到期。”

于白聽到這兒愣了一下,也答得幹脆:“行,我在找別的。”

“好,那我先回去了。”

“行,那你先回去。”

等那阿姨轉身走了于白才進屋,于白臉上的笑容一下就垮掉了,躺在床上動也不想動。

他現在實習工資才六百,現在找個兩三百的本來就不容易,剛還在感嘆這房子找得不容易,轉眼人家房東就不租了。

離回校還有一個半月,最後剩那幾天他找什麽房子,要是以前他就賴在師兄那兒睡兩天沙發床。

可現在怎麽住,還能住嗎?于白突然覺得自己是個禍水,還是把自己給禍害了的禍水……

想着陳一喜歡自己,又莫名奇妙的覺得自己被車撞,還被通知房子不讓租,一堆的糟心事全來了,今天這倒黴催的。

于白躺在床上一翻轉,猛的一下撞在牆壁上,砰的一聲,這個世界安靜了。

他發誓今天死都不會再出門!

晚上于白被餓醒,拿手機剛準備點外賣,就有人打電話來。

“胡一刀,什麽事?”

對面傳來帶着點兒粗野的男聲。

“魚兒,今天出來聚啊。光頭和小燕子都過來了。”

“他們什麽時候過來的!怎麽沒提前跟我說?”于白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起來。

“不是給你小子一個驚喜嗎?”

“在哪兒!”于白邊說邊穿上外套。

“就南邊那家燒烤攤,麻利的。”

“什麽南邊,直接說上下左右。”

“得,就上次聚的那家,清楚明白?”

“好,那先挂了。”

于白抓起鑰匙就出了門,完全忘了之前自己發的毒誓。

過去先跑進眼眶子裏的就是一個被燈光反射得發亮的光頭,這才剛三月,那男人就露着膀子灌着啤酒,名字叫戚俊。

坐在旁邊的姑娘叫肖雁,都叫她小燕子,在另一方穿着一件黑色夾克的就是打電話給于白的胡一刀,本名胡刃。

于白直接走過去在那四方桌空着的那一方坐下,拿起筷子就開吃,他可真是餓壞了,一整條街的燒烤香味,虧他沒在路上的哪家店停下來。

“魚兒,你這是幾天沒吃呢?”戚俊随即轉過身對烤得熱火朝天的老板說:“老板再烤兩個豬腦花,兩個雞腿,外加一份炒飯。”

于白嘴得了空:“昨天跟了一夜的實驗,今天在家睡了一天呢,能不餓嗎。”又倒了一杯啤酒喝,沖沖嘴裏的燒烤味。

“……爽!”

旁邊那個叫小燕子的女生開了口:“弄什麽玩意兒熬了一晚上?”

于白又倒了一杯酒,“論精子是否茁壯,可否受精成功,發現問題,解決問題可不是什麽玩意兒,這是事關人類繁衍的重大問題。”

戚俊拿着個奧爾良烤雞腿啃着:“啧,我就真搞不懂為啥要去研究那玩意兒。”

這時胡刃放下手上的串認真的對着于白說:“這麽一說,我倒還想起了個問題。”

于白看着胡刃這麽認真也放下筷子:“你說。”

胡刃扯了扯袖子又挪了挪板凳調整好姿勢。

“你研究的是生殖的這一塊對吧,花粉受精我們初中就學過,從生物學上講,花的花粉就等同于精子和卵子什麽的,那花就算是植株的生殖器官。”

“沒錯,你繼續。”

于白看平常不怎麽着調的胡刃難得這麽正經,雖不是和他一個專業,但現在工作上涉及一些也不是不可能。

胡刃又換了個姿勢,于白更認真的聽他往下說,連戚俊啃着雞腿的動作都慢了下來,小燕子覺得她不認真的聽着就是不合群,也準備認真聽下去。

“那些送花的豈不是把一個個生殖器紮成一捧送來送去?”

衆人:“…………”

還是低估了胡一刀,他怎麽會認為胡一刀會正兒八經的跟他讨論什麽學術問題。

小燕子木着張臉:“謝謝你,胡一刀,我再也不能直視每一朵花。”

“我這話沒毛病吧,就想不通你們這些小姑娘為啥總喜歡花,什麽紅玫瑰,藍玫瑰,全它媽的生殖器。”

戚俊亮着大光頭,大膀子一伸:“管他什麽顏色的生殖器,把這杯酒先喝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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