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十月的凱旋翼（下）
夜之氣息彌漫，迷霧萦繞，一席紅毯通向城堡，血紅色的月亮猶如惡魔的紅唇。因為血薔薇之槍霍恩卡羅爾的魔力，周遭的環境變成了對吸血鬼有力的夜之城堡。
锵！兵刃交接的聲音，我白銀劍的揮砍與卡爾薩斯薔薇槍的直刺劇烈碰撞。
“…呃。”我稍稍退後一步，雖然我的铠甲擋住了他的槍刺，但詭異的薔薇槍産生一股無形的魔氣，沖擊的我的心房，“啊..”胸口就像被刺穿般難受，一汪鮮血從我的口中逼出，落在夜之城的紅毯上。
“……”我默不作聲，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繼續戰鬥。
而那位吸血鬼，在劍與槍的交接中，并非毫發無傷。他的槍上結上一層薄薄的藍冰，那瘟疫一般的冰蔓延至他的全身，“什麽？”他調動體內的魔氣，解開了冰的禁锢，結在身體的冰開始碎裂。
“唔..”在身上冰塊破碎之刻，一陣如撕裂身體般的痛苦傳播全身，卡爾薩斯忍不住悶哼了一聲。如果是普通惡魔，在剛剛冰破碎之刻，他的皮膚也會跟着一起炸爛，但吸血鬼卡爾薩斯的肌肉非常堅韌，只是周身的皮膚磨損了少許的肉，有黑血從傷口流出，僅此而已。
“哼哼，不賴嘛。”卡爾薩斯眼神變得更加銳利，似乎在嘲弄着他“使用冰之力的吸血鬼，我印象中似乎，只有一位。那個是力量強大，是一個處于惡魔和人類之間的尴尬存在。”
“閉嘴！”我朝着他怒號，揮着劍奔向他，我并沒有學習過劍術，只是憑借着魔化的力氣揮砍着劍。
锵！我對着他又是一陣蠻橫的揮打，卡爾薩斯的眼神像是嘲弄小孩一樣，“太遜了，半吊子小劍士。”
他回身一躍，直橫揮槍往我胸口準備一擊斃命，被我的白銀劍擋住了。
“唔…”我的胸口感受到燃燒般撕裂的疼，仿佛這把血薔薇之槍是直接無視我的铠甲直接戳向我沒有防備的心一樣。“額…”又一汪绛紅的血液從我口中噴出，劇痛的惡心感讓我頭暈目眩。
我終于明白那把槍是多麽危險的兵器，擊中你時能把你的鮮血從體內迸出來。
“這就要完啦，你也不過如此嘛，小子。”那只黑翼吸血鬼露出勝者般的笑容。
“哼。”我以冷笑回應他的嘲弄。
“什麽！又是冰.”卡爾薩斯卻驚覺一股寒氣盤旋在手腕間，他的手被狠狠凍結，再也使不動槍了。“你這家夥！用劍回擊的那一刻，将寒氣注入到我身上嗎？”
爆！我揮動手指，我的冰成為威力十足的火藥，那炸裂手臂的聲音就像歡悅的送別曲，響徹着城堡的外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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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哈哈哈，我好久沒遇到像你這麽有趣的小子了。”他雙手在冰塊炸裂後受了不輕的上，筋腕處流着黑色的惡魔之血。
站在不夜城的外圍，卡爾薩斯并沒有憤怒地咬牙切齒，可疑的紅色月亮下，他的獠牙反射着詭異的光芒，眼神中嘲弄的語氣帶着點欣賞。“吶，跟我一起合作，重振夜之一族如何？起源吸血鬼。”
“什麽？”我捂着被他的薔薇槍刺痛的胸口。
“那可憐兮兮的夜之一族，放棄了吸血鬼引以為豪的血瘾和力量，偷在暗處茍且偷生，你說這樣不是懦夫麽？為了恢複力量，我不惜背棄族人，搶走了這把血薔薇之槍，為此還堕入地獄。”
“你就那麽執著于力量嗎？“
“當然！。那些懦夫，為了茍且偷生，放棄了祖上傳下的高貴本能，與堕落為狗有什麽區別？”
卡爾薩斯仰望着背後這座城堡，仿佛那兒曾經有他的世界“不過，我會拯救他們，在惡魔大軍的鐵蹄下，我會回到那些無能的吸血鬼身旁，告訴他們，我，卡爾薩斯.赫魯巴尼亞，你們的吸血鬼王子又回來了。我讓他們肆無忌憚地恢複本性，變回真正的強大吸血鬼。只有力量強大的強者，才能才在這個殘忍的世界生存。”
我諷刺道“可憐的人。”
“什麽！”他怒目而視，仿佛要将我生吞。“你再說一邊。”
我的眼神堅定，瞪着他，氣勢上似乎不輸“每個生命都有自由選擇它們的生存方式，你沒有資格侮辱。而且，并不是力量強大的人才能被稱作強者。”
卡爾薩斯憤怒地握着拳頭，青筋暴起，黑血從他的傷口湧出“笑話！力量就是一切。”
我搖搖頭冷眼道“可憐的人，力量其實什麽都不是，而世上根本所謂的強者。如果沒有要守護的人，再強的力量，也只能化作空虛的自卑。只有當心靈得到慰藉後，人才能成為某種意義上的強者，而這份慰藉來自于自己最重要的人。”
我忽然想起了羅塞塔，想起她溫柔的笑容，想起她羽翼的擁抱，想起她的白皙的手撫摸我的額頭上，以及那月夜下的誓言，我想珍惜你。
“哈哈，你這算什麽？無聊至極。”他怒目地揮舞長槍。
我可是回到她身旁的。“不必多言。”我舉着劍，準備給他致命一擊。雖然他的薔薇槍的魔氣陣痛我的胸腔，但我的冰卻凍傷他的全身，明顯我的力量壓制着他。
正當我以為勝券在握時，卻聽到一陣喧鬧聲。“喂！怎麽回事啊？為什麽會憑空出現一座這麽詭異城堡啊？媽媽咪呀，天空的月怎麽是血紅色的。”
一位呆頭呆腦的惡魔巡邏士兵路過，而被冰塊凍傷全身的卡爾薩斯卻狂妄地大笑着。“吶，小子。你認為我召喚的這座永夜之城赫魯巴尼亞，除了能讓我的吸血鬼之力覺醒，還有別的效果麽？”
他狡黠殘忍的笑容，讓我莫名地感到毛骨森竦，我對着那小惡魔巡邏兵喊道。“快離開，快！”
“哈哈，太遲了！”一陣刺穿胸膛的聲音，那只小惡魔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慘叫都來不及，就化為卡爾薩斯的槍下亡魂。
那座永夜之城散發驚悚的光芒，随後被殺死的小惡魔屍體化為一股魔氣，注入到了卡爾薩斯體內，然後他那些傷口竟然愈合了。
“你這家夥！”我怒號控訴道。“你殺死無辜的同伴，來治愈自己的傷口嗎？”
“同伴？是啊，只要這座永夜城堡仍存在這片領域，吸血鬼殺死的生命就會轉化為自身的魔力。弱者死在強者的手中。作為同伴他不是極其榮幸麽？哈哈哈。”他對地大笑，仿佛在嘲弄亡泉下那些卑微的生命。
“卑鄙小人！”我揮劍向他砍去…
我與他僵持着，雖然我的力量在他之上，可卡爾薩斯不斷殘忍地殺死了前來圍觀的惡魔，每殺死一個惡魔，他就恢複了受傷的軀體…我憤怒地咬牙切齒，卻無可奈何。
僵持過後，我筋疲力盡，別說是揮動劍了，就連指頭稍微一挪都能感受到那種拉動神經的痛。
“哈哈，正義使者，你的氣魄哪裏去啦？”我疼得張不開眼，卡爾薩斯蠻橫地提起我的頭顱，“剛剛你的氣魄去哪了？臭小子。”
“……呸！”我用盡最後的力氣朝他吐了一口水。
“哼！放心，我不會讓你輕易死去的，因為啊，我會讓你生不如死。”他左手提着我的頭顱，猙獰無比地望着我，那嘲弄的語氣仿佛在憐憫一個小動物。
只見他放下血薔薇之槍，舉起一把巨大的斧頭。“哼哼，哈哈哈哈哈後。”鋒利，閃着絕望的斧刃略過，直截了當地把我的右肩連通右臂砍了下來。
我望着地上噴湧的一汪鮮血，絲毫不覺痛楚，發自內心的恐懼卻彌漫在心頭，那是死一般的絕望。也許，那些戰争死去的人，也是這樣的吧，看着血流不止的自己，一點點地死去，“……羅…塞.”
對不起，對不起。
我沒有遵守諾言。
“……”
她會傷心，會哭吧……
？
身體又一股奇怪的澎湃沖擊全身，刻有日時印的右臂被砍下時，我被壓抑的力量正在一點一點地回歸我的身體，那右手的斷口沾上一層厚厚的冰霜，止住了傷口。
卡爾薩斯的身體開始本能地顫抖“什麽！我..我竟然.在害怕”他猛地一驚，又是冰塊厚厚地覆蓋了他的全身，但這次不一樣，那是讓人絕望的冰，不是以他的魔力就可以消融的堅冰。
我發絲重回漆黑，眼睛血紅如地獄的鮮血深壇，我剩餘左手猛地發力，把他狠狠地舉起，然後默念道“碎.”
起源吸血鬼，這才是真正的力量麽。卡爾薩斯不再害怕，他露出了最後的笑容，那是一種嘲弄，又是一種無奈。然後身體化作了粉末狀的冰屑随風散落在城堡外圍，血薔薇之槍掉落在地。
因為施法者的死亡，不夜之城赫魯巴尼亞倒塌消失，現場又變回那白茫茫的雪地。
我沒有忘記我的任務，那一道散發湮滅氣息的圓形門，我必須破壞他。
現在是我的力量鼎盛時期，我想拼盡全力破壞它。
我左手高高的舉着白銀劍，将我膨脹的冰之力聚在劍上。
……不知怎麽的，我又想起了羅塞塔，想起了她溫柔的笑，想起她還在等我回家，那個羽翼潔白的美麗天使……等着我回家。
我感受到這份信念化作的力量，它在我身上成形，化作冰之翼擁抱着我的白銀劍，我用盡全力地呼喊着。“Ice Wing Embrace。”
肉眼不能直視的白光噴湧而出，這股光芒噴湧着如雪崩般的咆哮聲，破壞面前的一切..
我攤到在雪地中，扶着空空如也的右臂，疲憊地昏厥了。
等醒過來，我就可以……回家。
我就可以見我的天使了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