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公孫有秘辛

“步姑娘,既然已将藥材送到就早些回去吧,我們家公子真不通武藝,這點我們都可以證明。”

“是啊是啊,軍機重地,姑娘還是不要久留了。”說着之類的話,好說歹說把步大小姐給勸走了,那小姑娘騎着小紅馬丢下一句走着瞧就跑了。

“小樣,怕你不成!”五個時辰也沒見兩個小丫頭來給自己送飯,白疼她們了,回去一定要家法伺候,裝可憐什麽的也絕對不能心軟,王胖子捂着肚子惡狠狠的想到。

回到軍營兩女如蝴蝶般飛來,本公子不高興了,“哼!”胖子不理會兩女掀開帳就進去了,咦,裏面還有人。

“草民公孫輸見過公子!”男子長着山羊胡子,一身樸素的書生打扮,倒有些梁山智多星吳用的範,見王胖子狐疑的打量着他,哈哈一笑又道:“公孫紅袖正是舍妹。”

“哦……”王胖子總算記起來了,紅袖她姓公孫,咦,公孫姓在古代可是很牛逼的,軒轅黃帝他就姓公孫,還有泛指春秋戰國國王的後裔,也可以叫公孫,這兩兄妹的公孫是哪系的,混的這麽慘?有點好奇。

誰知王胖子都來不及阻止,男子見面就咚咚咚先給他磕了三個響頭,弄啥咧?

“這三叩首先謝公子亥活命之恩,再謝公子護舍妹之情,三謝公子收留之義。”

嘿,這古人還真有意思,壞人是我好人也是我,倒是白白得了三個響頭,還一臉感激之情,這位公孫輸讀書讀傻了吧。

學着古人虛僞的上前扶一扶,其實也就是做做手勢,公孫輸看胖子這麽配合就站起來了。“快快請起,亥何德何能當不起先生一跪,倒使我萬分汗顏吶。”

公孫輸摸了摸山羊胡子笑着恭敬作揖道:“唉,舍妹是在下從小看着長大的,其志亦非尋常婦孺,今日相逢時常對公子亥贊不絕口,倒讓在下頗為好奇,久聞得一見,公子亥當是與那流言蜚語截然不同,古人雲,木秀于林風必摧之,想來必是那些肖小之徒污公子亥耳。”

這馬屁有深度,本公子喜歡,笑了笑道:“哈哈,不遭人妒是庸才,本公子也不圖那些虛名,不是有這麽一句話,怎麽說來着……對對對,達者兼濟天下,窮者獨善其身嘛。”

“公子大才,眼光如炬,草民見識粗鄙,敢問公子觀這天下大勢如何?”咦,這公孫輸不按套路不出牌啊,不是因該被本公子的王八之氣吸引,然後哭着喊着将老妹推銷給自己嗎,怎麽突然問起天下大勢了,忽然記起不少影視劇中古人認主前都會這麽一說也就心下了然了。

王胖子意味深長的看了這位便宜大舅哥一眼道:“彼不知不在其位,不謀其政乎?”這句話讓公孫輸眼睛一亮,退後三步又恭敬道:“此間只公子與我二人,言不傳他耳,願公子教我。”

“不敢,天下大勢本就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昔年秦一統六國,以法家統之,實明智之舉,亂世用重典,以震寰宇。天下一統,內無戰事,法家一說便不可照例,須變通之。”

“公子之意,莫非法家不能治國?”公孫輸面色不喜,反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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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也非也,所謂與時而進,應用發展的眼光看待問題,戰國風雲起,天下多舌辯之仕,奔走各國游說望得國之重用,展心中抱負,管子、老子、莊子、荀子、孟子、墨子、鬼谷子乃至蘇秦、張儀等流可罕見乎,可謂諸子百家各有神通且自成一體,其中陰陽、儒、墨、名、法、道、縱橫、雜、農、小說、兵、醫家等尤為傳世,時至于今,亦未曾斷傳承,然不知物有好壞事分利弊乎?法家嚴法而忘人性,儒家重教化卻為繁文缛節所累,道家勸人和而又追虛無之道,墨家倡非攻而不知死于安樂,醫家妙手敝帚自珍可救人命卻不可濟天下,農家事生産知四季而不知國,至于無為而治不過笑談耳。”

“聽公子一語,猶如醍醐灌頂,草民可否大膽問一句,若公子為王,則何如?”公孫輸一臉深思後問道。

王胖子哈哈一笑等的就是你這句,“我若為王,修明律依法而治,推儒家以教化百姓,理道門一統以勸人和,精兵簡政,廢九卿設三省六部,尚書省門下省內吏省總掌政令,吏、戶、禮、兵、刑、工六部專司其職以輔之,做到政令通達,重農商輕徭役,廣開言路設科舉以納良材,百姓便可豐衣足食,民富便可國強。”然後大手一揮指着打帳中的羊皮地圖說道:“不出十餘年,可北去匈奴馬踏西域乎?”王胖子十分感謝那位大學同寝室的室友,他是歷史系的,又喜歡看歷史類的小說,時不時的會吐槽幾句,什麽什麽小說寫的不嚴謹啊,什麽什麽小說胡亂篡改啊,拜托,人家作者怎麽你了,明明白白寫着架空歷史的标簽,要你這半瓶水在這邊晃蕩?像您這樣的一般電視劇裏都活不過兩集好嗎?

有這樣執着的室友,自然王胖子這位本是表演系的也會耳濡目染,古裝戲通曉歷史跟不通曉歷史還是有些區別的,歷史背景不通,道具服裝乃至古人的行為舉止都是不一樣的。有一次跑大漢天子劇組當龍套的時候,一位道具師小姐姐居然拿出明錦衣衛的繡春刀給他們配,王胖子義正言辭的指出了錯誤,差點把小姐姐說哭了,導演欣慰的拍着他直說現在歷史這麽好的年輕人不多了,以後有啥不對的只管說。

嘗到甜頭的王胖子一發而不可收拾,有空也總拉着這位歷史系室友侃歷史,我若為王,那怎麽怎麽做,怎樣怎樣之類。入世的五年有三年都是這麽過的,直到畢業各自散去鳥無音訊……

“公子,你點的是南海……”公孫輸被上面那番話震驚了,只是看着公子手指點着南海版圖嘴上喊着滅匈奴的口吻,不得不讓他表示剛才那番話靠不靠譜。

“唉,不要在意這些細節,就問你服不服!”王胖子臉都不紅,收回雙手放在背後,一副快誇我快誇我的模樣。

“蒙公子不棄,願為公子效犬馬之勞。”

“哈哈哈!”拉起這位大舅哥笑道:“有大舅哥,不對……是公孫大哥相助,何愁大事不成!”得瑟的王胖子套了句臺詞,很親切的握手表示歡迎,三國演義裏收小弟不是都這麽說的嘛。

“不敢不敢,輸才疏學淺……”公孫輸紅着臉謙讓幾句,想抽手沒抽出來,這胖子抓着自己手使勁搖是什麽意思???莫非公子亥之所以放過妹妹是因為他有斷袖之癖!趕緊轉移話題:“公子亥,時辰不早了,可否用飯?”

“啊,哈哈哈,好好好,來人啊,準備酒宴,今日當與公孫兄不醉不歸!”王胖子收回手拍着大舅哥的肩大聲喊道。心道這位大舅哥也太弱了,一個拍肩膀的動作就差點把他摁地上了。

“是,公子。”喲嗬,紅袖美眉居然在門口偷聽啊,應的這麽快,得好好教育教育,要是真聽到什麽不該聽的,晚上要不要殺人滅口呢,王胖子嘿嘿淫笑一聲,吓得公孫輸又退了幾步,完了完了,晚節要不保了。

時辰确實不早,紅袖和天香兩丫頭不一會兒就帶着衆人端着托盤上菜來了,所謂席,自然比平時的隆重許多,除了肉食米飯,還有時令果盤,那味道淡如飲料的果酒是必須的,足足搬來了兩大壇,應該有個五十斤吧。

等應侍們都推出去,王胖子拍拍手道:“來來來,都坐下,一起一起。”

“公子,古人雲女子不得入席,這……不好吧?”紅袖擦了擦頭上的汗珠,望着胖子倒是有些感激,卻沒聽話。

“都是自家人,要那些虛禮做甚。”王胖子擺擺手表示無所謂,倒是那句自家人叫紅袖俏臉微紅,諾諾低聲答了句好,就靠着大哥的座位跪了下來,天香丫頭是沒心沒肺的,見姐姐坐下,早已按耐不住,看着眼前的美食十指大動,舔着小嘴,似乎只待公子一聲令下。

“天香,洗手沒?”紅袖胖子還是比較放心的,天香那丫頭不得不唠叨幾句,坐上頭都能看到小手沾滿了泥灰,也不知道中午幹了啥。

“哦……”天香三步一回頭,然後狠下心咚咚咚的跑出去了。吃吃吃,就知道吃,好像本公子虐待你似的。

“這是……”倒是公孫輸見妹子遞過一雙筷子,有些懵。也不需王胖子多言,紅袖就将那個人衛生細細的向大哥說了一遍,大舅哥摸着小胡子嘆道:“病從口入,禍從口出,未曾想公子對醫家也有涉略,當得獨樹一幟。”

馬屁精,還用你說:“略懂,略懂,我不是到處跟人說我很有才的顯擺人,動筷動筷,邊吃邊說。”食不言寝不語什麽的見鬼去吧,飯桌上談事才是我華夏傳統好嗎。

“呵呵……”公孫輸未多話,夾着菜細嚼慢咽着。

“對了,本公子一直有個問題,你們倆兄妹是這沙丘之人嗎。”

“非也,早年落難至此。”放下竹筷大舅哥抱拳回道。

“那你們是哪個公孫,因何落難啊?”王胖子也就八卦問問,沒想到紅袖的筷子吧嗒掉落地上,像是驚了連忙出席深深一拜啥也沒說,就是抹眼淚。大哥跟出來安撫了妹子,又跪倒道:“公子,實不相瞞我兄妹乃是衛鞅之後,先祖之事牽連甚廣,族中盡剩餘二,草民該死,求放過舍妹。”

“奧!”王胖子恍然大悟,難怪我綁人家妹子大舅哥一點都不擔心,還以為是本公子王霸之氣吸引,原來早有算計,被人利用自然有些不爽,妹子收都收了,總得罩着人家嘛,沉吟片刻胖子道:“唉,罷了罷了,都是些陳年舊事,衛鞅公功過是非早已蓋棺定論,未曾想還有後人,紅袖在我帳下聽用,說是婢女實則堪比知己,又遇公孫兄不棄出任王子舍人,本公子随意一問,卻将此秘坦然告知毫不隐瞞,豈有怪罪之理,正所謂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嘛。”

“承蒙公子信任,臣與舍妹必以死報之。”拉着紅袖嘭嘭嘭又是三個響頭。

“行了行了,磕壞了我的紅袖,哪去再找一個,都起來吧,吃飯吃飯,都涼了。”胖子用筷子敲着食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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