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楚淮引迫切想揪出那個什麽春樹,這個人給他一股說不出的熟悉感,但一用輕功,心氣就浮,一股陌生的燥熱從足底竄起,在某個部位燒得尤其熱烈。楚淮引馬上意識到自己中招,但他常年練武,意志力過人,只要不運功,反而可以用內力将其壓在可控狀态。

平衡在他聽見一聲“救命”,破門發現倒在地上的孟槐菡的時候被打破。那股難聞的熏香再次襲來,楚淮引呼吸頓時變重。

孟槐菡神志不清,看見淮王就跟抓住救命稻草似的往他身上靠。

強烈的香氣湧入鼻尖,楚淮引此刻再不明白哪裏有問題早就在戰場上死無全屍了。

他一腳踢開瘋瘋癫癫的孟槐菡,額頭青筋暴起,眼裏卻恢複清明。

他該說孟槐菡愚蠢,還是聰明,換個人,例如二皇子,今天可能就和她春風一度,收獲美嬌妻,外加有權有勢左相的鼎力支持。

或許這世上有人能讓楚淮引就範,但絕不是什麽孟槐菡。

孟槐菡不信楚淮引靠她那麽近還能保持清醒,一咬牙豁出去,哼着聲就用柔軟的胸部去蹭楚淮引。

楚淮引連片衣角都沒讓她碰到,閃身一腳踢上門,孟槐菡猝不及防撞到門,順着倒下去,藥效開始發作,她蹭着門發出粘膩的悶哼。

季炀及時出現,“主子,需不需要找太醫?”

“我去找孟侜,叫王太醫到他那裏。”楚淮引臉上風雨欲來,孟侜吃得比他更多,不知道怎麽樣了。

有個賊眉鼠眼的男子在後門探頭探腦,聽見有女子的喘叫,好奇猥瑣之态頻露。

“主子,這……”季炀示意楚淮引往門後看。

“不管。”

“是。”季炀頭一低,明白了主子這次是徹底震怒。以往主子治理部下,最不能容忍有士兵聚衆招妓,或輕薄良家女子。軍令如山,違者輕則五十大板,重則直接掉腦袋。

孟侜別扭地坐在椅子上,臉頰緋紅,吐息粗重。有人在外面敲門,“二少爺,老爺讓我給你送壽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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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侜僞音技能出神入化,對聲線也特別敏感。這丫鬟聲音很熟悉,在哪裏聽過,但絕對不是孟府。

他大概也知道自己被孟槐菡擺了一道,懊惱異常,拖着虛軟的身子從門縫裏一瞧。

果然。

前些日子他跟蹤黃老板,在青樓裏見過這個女子。當時他差點被發現,躲避時慌不擇路,恰好聽見老鸨數落她殘花敗柳,錢還沒賺夠就染了一身病,沒有恩客敢點她。

“少爺,少爺你開開門。”門外的人見裏面沒動靜,開始推門。

楚淮引走時沒有上鎖,孟侜用身體抵着門,不一會兒就全身酡紅,熱汗直流,頭發睫毛像被露水打濕一般。

不說他不喜歡女人,就是這古代醫療水平低下,這人是萬萬不能碰的。碰了就毀了一輩子。

孟槐菡當真惡毒。

孟侜一直不願意以什麽手段去報複孟槐菡,擱現代,她就是一未成年少女。孟家這些複雜糟心的關系,追根究底,是孟甫善對女人太渣,對孩子太無情。把目标定在孟甫善身上,他做錯了麽?

門被推得嘭嘭響,要不是對方是個瘦削的病弱女子,憑孟侜現在的狀态真擋不住她的推搡。

“孟、孟槐菡給你……多少好處,我加、加倍給你……”孟侜五指抓地,幾乎把一塊磚生摳出來。

女子動作慢了一瞬,但馬上想起孟槐菡的威脅,語氣更加急促,“少爺,我不會害你的!”

孟侜暗罵一聲厚顏無恥,他要是沒去過青樓沒見過她或許還信。

身體越來越無力,膠着之下,孟侜眼前發黑,每喘一口氣都在流失力量,更別提要應付一個成年人。

孟侜啞得快說不出話,女子動作間強橫卻克制着不發出大動靜,兩人的暗間交鋒沒有引起院外人的注意。

他挺直的脊背漸漸彎下,靠不住門,縫隙越來越大,在這場角逐之中,即将一敗塗地。

渾渾噩噩中,他想起楚淮引的那句“去去就回”。

他真的會回來……嗎?

他不能放棄,至少要想辦法讓楚淮引聽見,雖然孟侜并無把握楚淮引走了多遠,暗衛是否也跟着離開。

孟侜最後放棄堵門,手撐地挪開幾寸,伸腿勾到一個花瓶架子,腐朽的木架顫巍巍擺了半圈,“啪——”花瓶應聲落地。

幾乎同時,一聲驚呼,門被破開,孟侜握緊了靴子裏的匕首。

下一刻,他被輕而易舉地抱起來,抱他的人手臂沉穩,肩膀寬闊,懷裏熱度驚人,“別怕。”

楚淮引回來了。

王太醫被季炀直接從家裏扛過來,氣得吹胡子瞪眼的。孟侜被楚淮引放在床上,用冷水帕子降溫。

王太醫把過脈,沉吟了下:“這藥性霸道,只能疏解,不能壓制。”

他摸着胡子瞧了眼臉色陰沉的淮王,“依臣拙見,淮王也……”

催情之物,越是下九流,越霸道無解,也不知孟槐菡天天跟什麽人打交道。

楚淮引臉一黑,季炀貼心提議:“屬下去找個女人,不,兩個?”

眼看主子臉更黑,他突然領悟到什麽,扛起太醫就跑。

房門被關上,滿室寂靜,除了一個比一個重的喘息。

孟侜呼吸急促,杏眼水光熠熠,白透的皮膚染上薄薄胭脂紅。臉蛋像是熟透的蘋果,不知咬一口下去,到底是脆生生的清甜,還是軟綿綿的糯甜。

孟小貓露出不一樣的風情,楚淮引視線被牢牢黏住了,怎麽都移不開。他突然間就想起他們初遇時,孟侜嫁衣半褪,紅綢映雪,青絲淩亂的模樣。

當時他雖然震驚為主,但仔細想來,孟侜的眉眼、聲線全都刻在了心上。

緣分奇妙,仿佛又回到那個時候,但這回楚淮引可不會只顧着驚訝。

他喉結滾動,氣血上湧,險些壓制不住沖動。

恰在此時,孟侜沒忍住,一聲呻吟溢出。不是在王家那種刻意僞裝出的妩媚,他真實的聲音更加天然無辜得勾人。

剛才還能忍,現在忍不了了。

“我給你找個女人?”楚淮引嗓音低沉沙啞得可怕,嘴上說着,身體沒有半分離開床榻的意思。

大概是關鍵時刻被楚淮引抱起的安全感還萦繞心尖,孟侜覺得自己腦袋一定被門擠了,才會小聲哼哼:“找什麽,你不行麽?”

千萬別給他找個女人啊。

京城萬千少女的夢中戰神,睡了,不虧。

“你、說、什、麽?”楚淮引生怕自己聽錯,一字一頓地确認。圈着孟侜的力道猝然收緊,孟侜悶哼一聲,他才放開,看着上面留下的一圈紅痕,眼眶都紅了。

孟侜被他驟然提高的音量吓一跳,清醒了,緊接着圈着自己的手臂收緊,莽夫似的不知輕重。他理不直氣也壯,小聲推鍋:“你喂我吃的。”

淮王真的特別冤枉了。

楚淮引一想到他剛才一口一口喂孟侜吃……呼吸頓時一停。

“你別後悔。”

後悔個屁。

孟侜兩輩子都沒處過對象,不知道是藥物還是淮王的刺激更多一些,他還有些興奮,在楚淮引身上滾了一滾,翻身把他壓在身下。

眼睛亮晶晶的,盯住楚淮引不放,“我會讓你舒服的。”

楚淮引任由孟侜解自己的腰帶,黑沉沉的目光鎖定在他臉上,等他弄得差不多了,一手握住孟侜的兩只爪子。

指甲鋒利,非常不适合在上面。

大理寺最近太忙,孟侜都沒有時間打理指甲。

楚淮引一動,瞬息上下轉變:“還是讓本王來。”

理由充分,無可反駁。

對方的身體強勢壓緊,孟侜突然一僵,一秒恢複冷靜:“等等!我們還是試試其他……”

淮王可真是……天賦異禀。

“現在說這個,不覺得晚嗎?嗯?……”最後一聲消失在唇舌相接之間。

孟小貓被無情鎮壓,反複搓揉,只能憤怒地用爪子發揮了其他作用。

季炀揮揮手讓圍着孟侜小院的暗衛們離遠一點,自己抓了一把瓜子,默默蹲到其他樹上放風,有些老母親的欣慰,還有些心酸。

大家一起蹲軍營,你卻率先開了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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