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願意
自從歷經連續暗戀七年後，林苗苗一直知道對着女神的一舉一動她的腦洞總會特別大。
故此哪怕心頭滿滿都是“女神在跟她撒嬌嗎”“哦！一定是女神在跟她撒嬌！”“天啊女神竟然再跟她撒嬌！”“哦怎麽辦，她竟然看到女神在跟她撒嬌！”
種種絕對癡，漢到沒朋友的泡泡，現實是，林苗苗深深呼了口氣，依舊努力極淡定的望向女神。
月色如水，微風徐徐，那風，那月光，如同之前一模一樣，但許是身旁多了一個人，那風，那月光都帶給林苗苗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是溫柔嗎?是幸福嗎?
她不知道，她一定是帶着歡喜的。
她與女神又一次這麽近距離呢~
對着林苗苗的回視，王柏瑜眼眸沒有絲毫躲避，只是似乎在風聲中，那發蠟終于過了時限，開始有數抹頭發從光潔的額頭掉了下來，并不算明亮的月光卻清晰的打在了王柏瑜的臉上，微微緊抿的唇，以及再也無法認為是錯覺的，略顯蒼白肌膚。
明明王柏瑜的神情沒有絲毫變化，但在那發絲就那掉落的時候，此刻與她對望的王柏瑜....有着一抹脆弱。
整整七年，林苗苗見過女神很多的模樣。
驕傲的，冷莫的，淡定的，自信的...
卻獨獨沒有脆弱這個詞。
哪怕這也許依舊歸功于她強大的腦補。
但僅僅只是這樣，也足夠林苗苗心裏一揪，那原本打定的主意瞬間丢盔棄甲。
頭疼嗎?
她在頭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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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學姐，你你是在說頭疼嗎?”
略結巴的，卻滿是不可抑制的關心之意，甚至于原本由于見到王柏瑜而下意識坐的極端正的坐姿，此刻開始微微前傾，那是一種近乎本能的想要做些什麽，卻又不知做什麽的姿勢。
***
王柏瑜就那般靜靜的看着林苗苗不知何時雙手緊緊交握，那是林苗苗極緊張時方才會有的表情。
“珀瑜，你如果看到我雙手緊緊交握，那就是代表我極緊張了。”
“嗯?”
“我告訴你，這種時候其實我都特別想逃。”
“嗯。”
“不過只要與你有關的事情，哪怕再是緊張我也不會逃的。”
“呵~”
那嬌憨的，帶着點微微俏皮的聲音在此刻與眼前的女孩漸漸的重疊在了一起。
王柏瑜就那般靜靜的又望了一會，果然只見林苗苗就那般緊握着雙手，身子微微前傾，任着月光傾數灑在臉上，眼眸裏是直白到令她心顫的擔心及羞澀。
沒有逃~
不會逃！
哪怕已經不記得她們所有的過往，她依舊有着本能存在嗎?
那些如同兒戲，又如同誓言的話語，是不是在以後，林苗苗都會一點點驗證給她看?
“怦。”
心跳仿若在瞬間加速跳動起來。
那般的心跳在此刻感覺卻是極舒服。
***
“林苗苗，我頭疼。”
微微沙啞的女音，尾音卻微微上揚，明明是一件應該陳述的語調，甚至于王柏瑜的臉色依舊一如即往的蒼白的，可是為什麽這次她卻感覺到那話語裏有一絲歡喜?
歡喜?
呵呵，她一定是關心過度産生幻覺了！
呵呵，她一定是關心過度産生幻覺了！
怎麽可能有人頭疼還歡喜的。
林苗苗堅定至極的把這個念頭從心頭滑去，但哪怕王柏瑜并不知道她的想法，僅僅只是看着王柏瑜那般抿着嘴，微微蒼白着臉的模樣，林苗苗瞬間感覺心頭被無數的內疚感給淹沒。
女神都這樣了，她竟然還敢那樣想，簡直是！
“學姐，頭疼的話應該是太累了，所以會頭疼，休息好了就沒關系了。
對了，我記得有熱水敷敷對頭疼會有幫助的。
還有可以深呼吸，聽他們說深呼吸也是緩解緊張的好方法.......“
或許也正是因為如此，難得的林苗苗沒有絲毫停頓且口齒流利的說了一大堆，只是那些在她記憶中所有關于頭疼的辦法說完，看着此刻王柏瑜依舊只是那般靜靜的看着她，林苗苗卻覺得那些辦法遠遠不夠，至少于她而言是一點都不夠的。
想做更多，想幫更多。
可是她能做什麽，能幫着她的女神什麽呢？
許是月光太過溫柔，也許是此刻的女神顯得太過于無害，以至于在那般微微沉默間，林苗苗聽見自己略帶茫然及期翼的聲音靜靜的在夜色中響起。
”學姐，我能幫你做什麽呢？ “
那在林苗苗說了那般一大竄話都沒有絲毫情緒變化的王柏瑜，卻在林苗苗這句話後，眼眸微微彎了彎，那是笑嗎？哪怕嘴角未勾起，那般僅僅只是極淡極淡的彎了彎，等林苗苗再去細看的時候，王柏瑜的眼眸又恢複到原本的模樣。
但那是笑吧？
眼眸都如同含着星光，烏黑的眼眸裏有些輕松感，那是笑了，極淡極淡的笑了。
女神在笑，對着她笑！
“怦~怦怦怦~”
熟悉至極的劇烈心跳聲中，林苗苗竟是什麽都忘了，只是那般望着王柏瑜。
“沙~”
輕微的聲響中，王柏瑜卻是起身了，當林苗苗微微仰頭，帶着點略茫然的神情時，王柏瑜又會了下來，只是這一次的她們肩并着肩，頭快要碰着頭，而她那雙交握着放至身前的手被一只略顯冰涼的手輕柔卻堅定的分開，接着那手就那般以着一種不容拒絕的姿勢緊緊的握住了她的手。
”林苗苗，你可以揉揉太陽穴，據說對頭疼極有緩解作用。“
林苗苗：”...揉太陽穴？”
“對。”
王柏瑜極肯定的應着聲，沒有絲毫的遲疑。
林苗苗眨眨眼，再眨眨眼，默默的低頭看着那被王柏瑜握着的手，明明兩人看上身高也就差那麽點，可是此刻她的手卻是被王柏瑜整個包住了。
小小的，值得無比珍視的。
當看到那被包住的手，在劇烈的心跳聲中，除了這個，林苗苗的腦中已經什麽都沒法想了。
“林苗苗，如果你不願意，那就算了。”
月光似乎越發明亮了，清晰而柔軟的照在王柏瑜的身上，那數抹掉落于王柏瑜額間的發并沒有被動過，依舊那般垂落着，王柏瑜就那般微微低下頭，明明嗓音聽不出絲毫變化，但那唇不知何時已經抿上了，哪怕扣子扣至最上一顆，在這般的姿勢下，依舊露出一載白皙的脖頸。
“怎麽會，我……我很願意！”
林苗苗擡頭，那安靜任這王柏瑜包裹的手不知何時反客為主，緊緊的，如同那說出的話語一樣，帶着一種強烈至極的渴望。
她真的非常非常願意！
能幫女神，能觸碰女神，對于她而言這世上還有比這更幸福的事情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