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婚禮
于知安順着沈秋的背,驀地,于知安的心像是被人硬生生撕開一樣,疼得他喘不過氣。沈秋丢了,沈秋不見了!
于知安眼前的景象逐漸消失,從變得灰蒙蒙開始,到漆黑一片。于知安自知出了幻覺,可沈秋哭的那麽傷心的樣子還是一直在他腦海裏揮散不去,他想去抱着沈秋,然而,沈秋早已不見蹤影。于知安閉上眼,抱着手臂,許久未修剪的指甲陷入了肉裏,他像是感覺不到疼一樣,愈發狠勁。
“不想了不想了……不要難過,快睡覺……”于知安安慰着自己。
明早沈秋若是來了,發現他又犯了病,一次可以,兩次可以,三次……如果,如果沈秋不耐煩了直接把他扔到精神病院可怎麽辦……
于知安想着,倒是睡着了,可是并不安穩。
後半夜,沈秋氣沖沖的來了,二話沒說壓倒于知安身上,什麽準備也沒做,硬生生擠了進去,剛做完,并沒有那麽難入,于知安卻還是流了血。
白色j液和紅色的血液交雜,從某個洞口流出來,沈秋看的心一驚,似乎做的有些過了。
于知安趴在床上半響也沒動,沈秋這才注意到于知安手臂上的傷,他也沒去問,反正,又不嚴重。
“你……”
“滾。”于知安不聽沈秋說完,便吐出了一個字。于知安覺得,他之前那麽心疼沈秋就是個笑話。每次都是這樣,于知安你是聖母嗎?于知安問自己,你心疼沈秋,誰心疼你啊?
他好像走出來了,對不對?他終于能看到他自己也很可憐了。
他知道沈秋為什麽暴怒,無非是他惹惱了他,沈秋早就想狠狠侮辱他了,卻因為一個電話,沒成事。
“于知安!你他媽又跟我擺臉色!你別忘了我昨天說過的話!你他媽就是條狗!你有什麽資格?”沈秋心情本也不好,此番更是怒了。
“沈秋,你艹狗都艹的這麽盡興,你惡不惡心啊。”于知安語氣沒有任何起伏,平靜的有點吓人,“你現在是發情期嗎?說來就來?不怕j盡人亡嗎?”
沈秋冷笑:“怎麽?怕我死了沒人艹你嗎?你可真是空虛啊!要不要我幫你找根棍來啊!”
于知安抓緊了枕頭:“棍子?也好,棍子也比你幹淨。”
Advertisement
“于知安!”沈秋怒吼。
再一次欺身壓上了于知安,就着血液和j液。
——
一個月說快不快,說慢不慢。伴随着于知安的二十多次病發以及他和沈秋每天的針鋒相對——沈秋的婚禮如期而至。
婚禮的前兩天沈秋就沒來找過于知安,想必是很忙的。兩人的關系至少在婚禮那一天,也該有所緩和,沈秋迎賓客的時候,兩人還互相笑了笑,卻笑得人心寒。
那天天氣很好,剛入春的季節并不是很冷,因為沒有風。婚禮是在市裏很是出名的一個大飯店辦的,異常熱鬧。清子是沈秋的朋友,也是認識于知安的,他在看到于知安成為盲人時,有些詫異,卻沒多問,只是聽着沈秋的安排,帶着于知安去了婚禮現場。
于知安一身深紅色西裝,和他一點也不配,于知安這種人就該穿淺色系的衣服,才顯得好看。不然,看起來十分壓抑。
“清子,我想上二樓,我一個瞎子,不好看。”于知安輕聲說。
清子看沈秋和許洋從門口回來不知去了哪裏,想着出來還要好一會,應了一聲,扶着于知安上了樓,樓上有一間更衣室,整個二樓只那間更衣室沒有人,于知安幹脆讓清子帶着他往那裏去。
兩人剛走到門口,更衣室內傳出了沈秋和許洋的聲音,于知安和清子有些尴尬,想調頭回去,畢竟人家小兩口結婚,此番來這打情罵俏也不該有外人在場,可是裏面的倆人似在吵架,而且提及了于知安,于知安瞬間走不動道了,他定在了那裏,心裏有預感他不該聽,可他還是沒動。清子吓壞了,也不敢出聲去叫人,又怕自己離開于知安出事,而手機,在關鍵時刻還不見了蹤影,他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于知安跌坐在地上,滿目絕望。
“五年前我留下他,不過就是想等你回來,讓你親眼看着我折磨他,替你報仇。如今他眼睛瞎了,你也可以放下了。”是沈秋的聲音,傳到于知安耳朵裏時,帶着一絲冰冷。
“是我放不下嗎?沈秋?明明是你!你鐵石心腸,你心狠手辣,于知安多喜歡你我們所有人都知道!我出國留學只一小部分的原因是因為于知安,我想我退出,我想讓你們在一起。你呢?你以此為由,搶走他的眼睛,毀了他的人生!你本就看不上他!你本就不想讓于知安好過!你何必以我為借口來編排他!”許洋脾氣一直很暴躁,很容易生氣。
“我就是看不上他!關你什麽事!于知安喜歡我又跟我有什麽關系!我求着讓他喜歡我了嗎?我鐵石心腸,我心狠手辣,怎麽,于知安那雙眼睛你用着不是挺心安理得的嗎!跟我這裝什麽清高!”
“我……沈秋,當時你告訴我的,是什麽?你告訴我:這眼睛是于知安心裏有愧,他同意給我的!我要是早知道你強迫于知安,我能要嗎!”
“許洋!”沈秋怒吼。
許洋猛地拉開門,卻看見于知安坐在地上,毫無疑問,他什麽都聽見了。
“對……對不起,拿了你的眼睛。”許洋說着,扶起于知安,卸下了頭紗,扔到了地上,正好落到了于知安腳邊。
“你……走吧。”于知安的聲音很是悲傷,許洋頓了頓,最終離開了。
沈秋出門的時候也吓了一跳,他大吼:“你怎麽在這?你聽見了?——蔣清!你怎麽回事!他為什麽在這!”
清子尴尬的搓了搓手,道: “于知安他說他是個瞎子,怕給你丢人,讓我,帶他上來。”
“于知安……你聽我跟你說,那些……”
“好啦,小秋,我是來跟你道別的,我這就走了,不見了。”于知安看起來很累的樣子。
于知安轉身,沈秋的指尖劃過于知安的手臂,沒抓住。突然身體有點冷,冷的他打了一個顫,整個人像是掉進了冬天水面上的冰窟窿裏,即喘不過氣,又冷的想哭。
于知安很漂亮的那雙眼,暗淡了下來,連一點活人該有的生氣也沒有。
怪他識人不明,愛上了這麽一個混蛋,很長時間以來,他恨得人有兩個,沈秋和許洋。他沒想到,許洋也是被蒙在鼓裏的。他之前不管沈秋如何對他,不管是挖眼還是冷嘲熱諷,他總是潛意識裏覺得,沈秋是被逼的,被誰逼的呢?自然是被許洋逼的。如今,屋內倆人的一番話,就是把于知安外表看起來已經愈合而內裏卻腐爛扭曲的心髒重新刨開,惡狠狠的,不留一絲情面的。
看透了,想通了,便,只剩恨了。
于知安昏倒前,聽到的是沈秋的驚呼,他自嘲的笑了笑,定是又出現了幻覺,真是……沒意思。
作者有話要說:
溜了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