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錯認

又是三天,于知安只吃過剛醒來那頓飯,後來,都是靠着營養針,沈秋強灌下去的水,續命。

沈秋沒找心理醫生,他覺得這事并不是很嚴重,再者他怕許洋發現自己的秘密。

然他不知,許洋早就知道了,而且還計劃着,要救出于知安。

終是一天,來了機會。沈秋喝了好多酒,跌跌撞撞回了卧室,嘴裏嘟嚷着于知安的名字,許洋譏笑,她覺得沈秋屬實是活該。許洋是局外人,自然看得清楚,她知道沈秋喜歡于知安,已成病态的愛。她此刻只想,救出于知安,不管他去哪裏,只要不是在沈秋這裏,都好。

許洋自有心放了于知安開始,便開始注意沈秋把鑰匙放在哪裏,漸漸她發現,沈秋每次回來,把鑰匙都是貼身放着的,在大衣外套的內兜裏。

沈秋和衣躺在床上,許洋不敢多想,偷偷摸摸取了鑰匙便往西邊去。等那扇厚重的門打開時,許洋眼眶都紅了。

于知安一直是個很好的人,至少在她心裏是的,他總是溫溫和和的沖着人笑,她何時見過于知安如此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躺在那裏,聽她進門也不動,完全像是沒了生氣的活死人。

“于知安。”

許洋在于知安耳邊輕聲叫着于知安,許洋聲音大歸大,可是很好聽的。

于知安聽那不是沈秋的聲音,這才動了動身子,坐了起來,卻依舊沒說話。

“是我,許洋。”

許洋這才看到于知安是赤luo着身子的,她避開眼,又看到于知安腳腕上還鎖着腳鐐。許洋也顧不得別的,解開了于知安腳上的腳鐐,偷偷摸摸又去拿了一套沈秋的衣服。

沈秋身材高大,他的衣服穿在瘦弱的于知安身上有些大,可事到如今,也無其它辦法。

“于知安?我放你走,你快走。”許洋怕沈秋醒過來,急忙道。

于知安并不記得許洋,但是于知安還是選擇相信了她,他現在,只想離開。

“走啊。”許洋說着,拉起于知安的手,大大咧咧的就出了大門。沈秋嫌吵,家裏是沒有別的人的,只是有什麽事打個電話,才有人來。偌大的別墅,只有他,許洋,于知安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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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知安,這車司機是我朋友,可以相信,我怕沈秋突然醒了去追你,我回去拖住他,你也別回家,沈秋肯定能找到——你有別的朋友嗎?沈秋不認識的。給他打電話,知道嗎?”許洋着急,也沒發現于知安有點奇怪。她說完沖司機一點頭。

于知安這就離開了,逃離沈秋。

于知安還是緊繃着身子,沒敢全相信駕駛座上的司機。

驀地,追了尾。

“喂你怎麽開的車!追尾了!昨天剛提的車!保險還沒上呢!”

一聲嚷嚷傳進于知安的耳朵裏,于知安推開車門,下了車,嚷嚷的人不再嚷嚷,愣在了原地。

良久,于知安先開口:“……你又買了新車啊?”

于知安也不知道他說的話是什麽意思,只是,腦子裏這樣想的,他就這樣問了。

程錦謙反應過來二話沒說打了于知安一拳。

于知安跌坐在地上,倒是吓到了司機,那司機急忙道:“先生,就是追了尾……”

“我,帶他走。”程錦謙看着那司機。

“你,你們什麽關系?于先生,您認識他嗎?”

于知安傻眼,他也不知道,但他覺得,擁有這個聲音的人是可以相信的。

“是朋友。”程錦謙說。

司機詫異,這兩人的見面方式這麽奇怪,真的是朋友嗎?

于知安不說話,程錦謙也不啰嗦,一把抱起于知安坐上了他新買的跑車上,一如初見。

程錦謙給人系好安全帶,也沒去追要賠款,一踩油門。

“你……怎麽樣啊?”程錦謙問。

于知安這才開口說了第二句話,不答反問:“你是小秋嗎?”

程錦謙猛踩剎車:“你說什麽?”他就不明白,為什麽于知安會說出這麽……奇怪的話,甚至帶着一絲稚嫩,而且已經認不出他,于知安……他怎麽了!已經徹底瘋掉了嗎?!

于知安肩膀縮了縮,抓緊安全帶,手上還未痊愈的傷露了出來。

程錦謙瞳孔縮了縮。

于知安又道:“你是小秋嗎?”

“我不是。”我怎麽會是沈秋那個怪物!

于知安失望,點了點頭,“那你能帶我去找他嗎?我很怕。”他說。

“于知安?我,我是誰?”程錦謙問。

于知安搖頭。

“你,之前都在哪裏?你怎麽,怎麽成這樣了……”程錦謙心一沉,似是明白了,卻不敢承認,他又問。

“……不知道在那裏,他綁着我。”于知安說,“他說他是小秋,可是我知道他不是。”于知安像是做了什麽很了不起的事情,語氣自豪。

程錦謙咬了咬牙,他想他确定那就是沈秋。

他道:“那你被他欺負了嗎?有沒有哪裏疼?”

“疼……”

程錦謙再問他哪裏疼時,于知安不說話了。

程錦謙狠捶了一下喇叭:“媽的!”

于知安吓了一跳,捂住耳朵,他大喊:“小秋!我要找小秋啊。”

程錦謙惡狠狠嘆了一口氣,道:“好,我帶你去找他,你坐好。知道嗎?”

程錦謙帶着于知安去了醫院,于知安一到醫院整個人都不安了起來,程錦謙威脅他:“你必須好好聽醫生的話,然後我才能帶你去找小秋。”于知安這才強忍着害怕,配合起來。

于知安留在了醫院做心理治療,去的是高陸離所在的那家醫院,怕被沈秋查出來,動用關系,用的是假名字。

好在于知安并不是特別嚴重,只是精神分裂中期的症狀,失憶外加有點神志不清。只要好好治療,還是可以痊愈的,但這還是要看于知安想不想康複才行,他想,才有可能。

一路上于知安不吵也不鬧,就像是忘了自己還要去找小秋一般,只是于知安剛被按到床上,就開始哭喊:“小秋!小秋救我啊!小秋!”

程錦謙松手,于知安下了地才停止哭喊。

程錦謙臉都綠了,他自然知道了沈秋逼着于知安做了什麽。

“那個,你真的認識小秋嗎?”于知安很小聲,很小聲的問。

程錦謙應了一聲:“嗯。”

“他哥哥還好嗎?”

“啊?他有哥哥嗎?”

于知安撇撇嘴:“小秋……好像有一個哥哥,很好的一個哥哥。給過我新衣服,紅色的。——就是,那個人跟我說,如果我不聽他話,他就要去報警說小秋他哥哥吸毒……要坐牢的。”

于知安說了很長一段話。

程錦謙整理床鋪的手頓了頓,腦中一閃而過自己哥哥遞給于知安紅衣的樣子。他深吸一口氣,聲音顫抖:“他哥哥很好,已經結婚了……”

程錦謙強壓着怒氣,氣于知安,也氣沈秋。他氣于知安傻,他哥哥到底沒碰過毒品,怎麽會怕沈秋報假警,也就是于知安這個法盲不懂,他想,沈秋都是懂得,就是在詐于知安。

于知安釋然的點頭,又道:“你什麽時候帶我去找小秋?你沒有兇我……除了剛見面打過我,其實也不疼啦,我都習慣了。你和那個人一點也不一樣,嘿嘿,我跟你說,你不要告訴小秋哦,我覺得,你跟小秋好像啊。”

不等程錦謙說話,于知安接着說:“小秋會帶我去吃很好吃的小籠包,和油茶一起。他還送給我一枚戒指,不過被我弄丢了。還有……嗯……他的生日是一月二日。元旦的第二天。我記得很清楚。”于知安點頭,确定了自己的話。

程錦謙手抖的愈發厲害,他顫抖着手去摸于知安的臉,于知安避了一下沒避開,僵着身子讓程錦謙摸了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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