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一次戀愛2
畫畫的時間當然是要很久的，不過賀青淵也沒說趙今翹一點不能動，他描摹出來大概輪廓，神态也已經銘記在心，所以就讓趙今翹自由活動去了。
趙今翹也沒到處亂逛，在一樓轉了一圈，倒了杯水，回來就看着賀青淵作畫，他手法娴熟，善用技巧，她看着畫上的自己甚至有些羞恥。
不過她早就想看賀青淵畫畫了，都說她們學校油畫系的男生都是天才，趙今翹那次在他們油畫系畫室外面沒仔細看賀青淵畫畫，所以今天還是第一次。
這麽近距離的，而且賀青淵畫的還是她。
“廚房裏還有水果，你可以去洗一些來吃，還有電視也可以看。”
趙今翹，“……”
她有些無語，然後看着賀青淵，“我看電視不會打擾你嗎？”
“還好，我這個人可以一心兩用。”
趙今翹覺得賀青淵還挺牛逼的，不過她還是不打算看電視，就左邊一邊看着賀青淵畫畫。
她剛才明明是面無表情的，可是賀青淵畫的卻是她微笑的樣子。
就連她嘴角的梨渦都畫出來了。
但是畫畫的速度其實挺慢的，賀青淵倒是全神貫注，但趙今翹在一邊看着後面就覺得有些無聊了。
甚至還有些犯困。
她打了個哈欠，賀青淵停下筆，然後看了她一眼，“困了？”
“沒有沒有……”
但還真有些困了，趙今翹去洗了個冷水臉，然後坐在沙發裏看賀青淵畫畫，但沒過多久就迷迷糊糊睡着了，連着外面的天色都變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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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青淵畫完的時候已經晚上九點半。
時間已經不早了，賀青淵過去打算把趙今翹叫醒來，而且兩人晚飯也沒吃。
趙今翹睡得不熟，所以賀青淵就叫了兩聲她就醒過來了，然後就看見窗外漆黑一片，別墅裏都亮着燈。
“你畫完了？”
“畫完了，不過還得風幹，你是帶回去自己風幹還是就讓它在這裏風幹好了再過來拿？”
油畫肯定是要風幹的，何況還是人物畫，賀青淵畫的尺寸接近五六十厘米，所以風幹也不是一兩天的事情。
“畫好了嗎，我去看看？”
趙今翹之前只看了個大概，還沒有看到全貌。
賀青淵笑了下，讓她盡管去看，趙今翹看到畫像的時候都有點呆，确實很好看，賀青淵畫工真不是蓋的，惟妙惟肖。
頭發絲這些細節都畫出來，還有眼神特別到位，跟真的似的。
不過她覺得這畫怎麽比她本人還要好看。
“你這是藝術加工，所以看起來才比本人好看嗎？”
趙今翹都有些不好意思說這畫上的是自己了。
賀青淵失笑，“我還覺得這畫沒有把你的神氣畫出來呢。”
“……”
誇張了誇張了。
她看了眼賀青淵，“下次再過來拿吧，都好晚了，送我回家？”
“嗯，要不要先去吃點東西。”
“也行。”
趙今翹也是真的餓了，畢竟她平時吃飯的時間可是很穩定的。
賀青淵打了個車，車子一會兒過來，趁着等車的時候賀青淵去給趙今翹洗了一點水果給她吃，先墊墊肚子。
“你這裏還有水果，平常你也會來這邊嗎？”
“沒課有時候就會過來，反正打車也挺快，這邊創作的話會比較安靜。”
學校給油畫系的畫室也就那麽一間，雖然還算是寬敞，但有時候還有別的同學，怎麽說也沒有自己的地方好。
這棟別墅就算是賀青淵畫畫的秘密基地，平時他父母都很少來，除了有時候他會讓阿姨過來打掃順便往冰箱裏塞點東西。
賀青淵給趙今翹洗的草莓，挺新鮮的，趙今翹覺得好吃，又看了眼旁邊的賀青淵。
“那個，草莓挺好吃的，你要不要吃？”
賀青淵點了下頭，剛想伸手拿一顆，但趙今翹聽到他要吃，直接就自己拿了一顆送到他嘴邊。
既然女朋友都選擇動手喂了，賀青淵自然也不會拒絕，他張嘴趙今翹便把草莓遞進去，賀青淵抿唇的時候唇瓣卻不小心碰到趙今翹的手指。
像是觸電一般，趙今翹猛地收回手指，耳根泛起一絲薄紅。
真的還是有點不好意思，雖然賀青淵肯定也不是故意的。
賀青淵看她臉紅，就連耳後根都紅了，而他唇瓣還似乎留有觸覺，他心下略微有些觸動，可是這時候也不好多說什麽，剛好他喊的出租車到了，賀青淵咳嗽了一聲，“上車吧。”
“好。”
賀青淵問了她家地址，然後就在她家附近找了個火鍋店。
時間很晚，所以火鍋店裏也沒什麽人，但這些火鍋店很多時候都是要營業到十二點甚至淩晨一二點的。
趙今翹挺喜歡吃火鍋的，賀青淵把菜單遞給她，察覺出她臉上的歡喜，“很喜歡吃火鍋？”
趙今翹看他，“我挺喜歡的，你也喜歡嗎？”
“我其實不太常吃這些，只是我媽喜歡弄火鍋，叫上朋友這些一起吃，我覺得吃火鍋可能會比較有氛圍。”
“比較有滿足感啦，我每次吃火鍋都覺得特別幸福，我們家也經常煮火鍋吃，特別是我哥，特別喜歡吃火鍋……”
趙今翹看見菜單上的好多東西都想點，可是這麽晚了，她也不好吃太多，萬一賀青淵以為她是個大胃王就不好了。
但其實她也真吃不了多少，可她每次吃火鍋都喜歡點很多，畢竟每一樣都想嘗一嘗，有一樣沒吃就會覺得很難過。
“我點好了，你看看要不要加的？”
趙今翹把菜單遞給賀青淵，後者大概掃了一眼，然後皺眉，“你就吃這麽一點？”
她點了五個菜了……以為賀青淵會說她點好多。
“啊，你覺得不夠嗎，那你再點就是了。”
賀青淵也不是什麽沒情商的人，他想可能是趙今翹矜持，“那我再點一些。”
趙今翹點了肥牛，牛肉，毛肚，藕片還有一份小酥肉。
賀青淵看了菜單，又點了黃喉，牛百葉，還點了一些丸子，又點了幾樣素菜，還要了兩瓶酸梅汁。
點的都是她挺喜歡的，當然，趙今翹也不是個挑食的，什麽都吃。
火鍋鍋底很快就上來了，賀青淵點的是鴛鴦鍋，牛油鍋底加上番茄湯底，味道是要多好就有多好。
吃火鍋真的是一件幸福感爆棚的事情，吃開心了，趙今翹連話都多了起來。
“所以高中是哪個學校的啊？”
趙今翹高中是在豐南高中，但是她高中根本就沒有聽過賀青淵的名字。
“我高中不在江城念的，之前一直在我外公家，就在一個鎮上，我大學才來的江城市裏。”
“所以你之前一直都是跟外公外婆嗎？”
賀青淵吃東西的動作頓了一下，然後看了眼趙今翹，“我外婆已經去世很多年了。”
“啊，對不起……”
她不應該随便問的。
趙今翹一臉抱歉，賀青淵倒是覺得沒什麽，“沒事，你也不知道，而且我外婆去世的時候我還很小，我跟她也沒見過幾面。”
說道外公外婆，賀青淵便把自己聽到的兩人的故事說給趙今翹聽。
他外公跟外婆其實并不是自由戀愛，而是家裏長輩安排被迫結婚，那時候外公心裏還有人，但是那時候長輩的話不容忤逆，外公也只能娶了外婆。
一開始的時候外公對外婆很不好，甚至有時候還會生氣，但是外婆從來溫柔大度，外公喜歡寫字她就在旁邊研墨，外公喜歡拉二胡外婆就在旁邊捧場，外婆還做的一手好飯菜，還會做衣服，久而久之優點越來越多，外公也喜歡上了外婆。
而那個外公的初戀也在後來嫁給了別人，婚姻生活也還算不錯，心結各自也就解開了。
賀青淵聽媽媽說，外婆後來生病，外公不眠不休每天都在床前照顧，外婆走了的當天，從來堅強沒掉過一滴眼淚的外公卻嚎啕大哭。
趙今翹聽着都有些感動，她吸了吸鼻子，眼睛紅紅的，“這種最讨厭了，明明互相喜歡的兩個人卻陰陽相隔……”
“生死本來就是人間常态，一個人走了，另外一個人也要好好生活，外公傷心了好一陣子，後來朋友約他出去釣魚下棋，他沒事養花種菜，還有外婆喜歡聽他拉二胡，于是他每天都會拉幾曲，他甚至還開始做飯，後來做的菜跟外婆做的味道都相差無幾。我雖然沒有吃過外婆做的飯菜，但是我外公廚藝是真的不錯。”
賀青淵說這些的時候，嘴角是笑着的，趙今翹想，他外公現在一定過得還算開心，所以賀青淵才能這樣輕松地語氣說出來。
“我爺爺奶奶外公外婆都還在……你這麽一講，我都覺得要是有一天真出事了，該多難受。”
“時間會治愈一切的。”
趙今翹覺得賀青淵這人太過理智，她此刻其實也沒有多難受，或許沒有真的到那一天，人也不會真切體會到什麽叫做痛徹心扉，無法領略天人永隔的暗中失去感。
吃完火鍋，一身的火鍋味，出去後賀青淵送趙今翹回去小區。
他也算是知道了她的地址。
“進去吧，我看你進去。”
趙今翹點了點頭，“那你也早點回家？”
“嗯。”
趙今翹沒問周末要不要出去約會，她想自己也不能太主動，于是她只是朝賀青淵揮揮手進去了。
回到家裏剛好十一點，她松了口氣，進門打開燈，換了鞋子，下一秒就看見沙發裏坐着的人。
陳秀安就坐在沙發裏，看着趙今翹。
“媽，你怎麽還沒睡？”
陳秀安朝她走過來，聞到她一身火鍋味，“這麽晚了，跟誰去吃的火鍋？”
趙今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