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文藝委員過來報節目名單的時候艾巧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果然在紙上找到了秦墨如的名字。
只不過後面該寫節目的地方卻是用書名號括了起來,幾個大大的問號在裏面跳躍着。
“她沒說是什麽節目嗎?”艾巧随手從桌上拿起一塊糖來放進了文藝委員的手裏。
“沒有。”文藝委員接過糖來笑着把它剝開吃了,“說是要保密。”
“這孩子。”艾巧笑了起來。
“她還說了,節目名單這麽報上去就行了,反正就算她初賽複賽都不去那幫評委也絕對會讓她過。”文藝委員又補充了一句。
“啊,我懂我懂。”艾巧點了點頭,将大拇指豎了起來,“這是來自學霸的自信。”
“堪比飄柔。”文藝委員也豎起了大拇指。
艾巧和她對着笑了半天。
今天是所有人都非常喜歡的周二,下午的課相對來說要輕松許多,一節數學一節自習,跟刮着風一樣的就過去了。
數學老師向來軟萌,一副小白兔的外表外加軟綿綿的聲音,頗具安眠效果,讓連續好幾個晚上都有些失眠的秦墨如竟然破天荒的睡了個好覺。
甚至是還做了個關于艾巧的夢。
夢裏的艾巧不同于往日裏所見到的模樣,夢中的她穿着一件睡衣,料子是真絲的,看上去是十分輕薄的樣子,穿起來一定很舒服。
但這并不是重點,重點是此時此刻艾巧的裏面什麽也沒穿,僅僅只是輕輕地動一下胸前的那兩點紅豆便凸顯了出來,在衣服的掩蓋下若隐若現。
“艾老師……”秦墨如吞了一口唾沫,輕輕的叫了她一聲。
艾巧點點頭,十分溫柔地勾起了一抹笑容,她慢慢地向秦墨如走了過來,兩只手擡起撫上了秦墨如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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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個瞬間,秦墨如的心髒頓時漏了半拍。
“你到底喜不喜歡我。”艾巧用手環繞住了秦墨如的脖子,附在她耳邊語氣輕柔地問道。
盡管是做夢,但這個夢卻真實的可怕,秦墨如甚至都能感覺到艾巧撲在她耳邊的氣息,以及她身上帶着的點點香氣和誘人的體溫。
“我喜歡你。”秦墨如說着,将艾巧緊緊地攬在了懷裏。
“既然喜歡,那就吃掉我吧……”在夢的盡頭,艾巧的聲音悠悠響起。
秦墨如醒了,沒有誰過來叫她,完全是屬于自然醒的。
擡起有些發懵的腦袋擡頭看了一眼,數學課還在繼續,黑板上寫着的是她早就不屑于去做的數學題。
秦墨如沉默了一會兒,十分懊惱地低下頭來抓住了自己的頭發。
“啊啊啊啊啊,我真是……”秦墨如咬牙切齒地說着。
“你真是怎麽了?”同桌撇了她一眼,不懷好意地沖她笑了笑,“你便秘了是不是?”
“便你大爺。”秦墨如罵了他一句。
“那你就是夢見什麽好事兒了,一不小心突然醒了夢沒做完所以感到懊惱。”同桌想了一會兒,十分得意的用手拍了一下桌子。
雖然是個笨蛋,但直覺卻意外的靈敏,秦墨如愣了愣,将椅子往後一頂猛地站了起來。
同桌仰頭盯着她看了幾眼,片刻後一咧嘴笑出了聲來:“你果然是便……”
“閉上你的嘴。”秦墨如黑着臉回過頭去瞪了他一眼,伸出手來對他豎了個中指,“如果你不想被塞進廁所裏就閉嘴。”
“得,我閉嘴,您走吧您吶。”同桌幹咳了一聲,伸手在嘴上做了個拉上拉鏈的姿勢。
秦墨如啧了一聲,沖着臺上的數學老師走了過去。
在張口說話的前一秒,她勾起嘴角綻放出了一個笑容來:“老師,我想去趟洗手間。”
“哦,好的。”數學老師點點頭,也對她軟綿綿地笑了笑,“去吧,早點回來。”
秦墨如嗯了一聲,走到門口将門推開了。
她平時經常存在這種課上到一半溜出去的情況,盡管每次借口都是去上廁所,但大部分老師對她到底要去幹什麽全都心知肚明。
無非就是去辦公室裏找班主任交流交流感情,要不就是去操場溜達溜達吹風去。
次數多了也就見怪不怪了,反正她學習好,再怎麽浪也從來沒從年級第一的位置上浪下來過。
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就得了。
秦墨如走到辦公室門口時伸頭探腦地往裏瞄了一眼,艾巧正坐在電腦前整理文件,光影打在她臉上,蘊出了一抹十分溫柔的顏色。
秦墨如又想起了她做的那個夢,夢裏艾巧摸她的觸感甚至還停留在臉上,帶着點點溫度。
秦墨如的呼吸有些發緊,她又盯着艾巧看了一會兒,最後嘆了口氣咬咬牙往前走了過去。
她現在需要的是冷靜,順便反思一下自己怎麽會做這樣一個夢。
還是在大庭廣衆下做的,盡管沒人知道,但她還是有一種秘密被人窺探了的感覺,以至于在走廊上碰到個和她對上視線的人她都會趕緊躲閃過去。
說不定那人會讀心術呢,被他看見自己腦子裏想的那堆亂七八糟的東西就不好了。
就這麽糾結了一路,秦墨如最後還是來到了操場,随便找了個臺階坐下,她從兜裏抽出一支煙來叼在了嘴裏。
不遠處站着幾個男生,一個個神色緊張,雙手筆直下垂,以一副站軍姿的模樣站在原地。
“你們有信心嗎?!”對面有個人在訓話。
“有!”幾個男生一齊回答。
“你們是勇敢的男子漢嗎?!”那人又問。
“是!”回答依舊響亮,隔着那麽老遠秦墨如還是能聽得清清楚楚。
秦墨如沉默了片刻,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連嘴裏叼着的煙都不小心笑掉了。
這什麽?一幫中二病。
這幫中二病的頭是誰?郭壯。
秦墨如吹了個口哨,踩碎了腳下的煙蒂,慢慢悠悠地向着郭壯所在的方向走了過去。
“老大!老大!”有人注意到了秦墨如的靠近,擠眉弄眼地對郭壯暗示了一聲。
“媽的,專注!”郭壯沒明白他的意思,只當是他在隊內開會的時候靈魂又神游去了,不由得氣不打一處來,拿着手裏用卷子卷成的紙棍使勁給了他一下。
“好好好。”那人嘆了口氣,低下頭來不再去注意秦墨如的動向。
“我跟你們說,今晚你們就給我打起一百二十個精神,必須把鬼給我抓着!”郭壯大聲地吼着。
“鬼?”秦墨如壓低了自己的聲音,一只手往前伸去扼住了郭壯的脖子,“鬼不是就在你身後麽。”
“嘶。”郭壯明顯是被吓了一跳,渾身上下劇烈的抖動了一下,雞皮疙瘩一個個的從他脖子上冒了出來。
“就您這麽慫還要去捉鬼呢~”秦墨如松開了他的脖子,往後退了幾步站在原地一臉戲谑地看着他,“別說鬼了,半夜出來只貓朝您叫一聲您都能馬上見閻王去。”
“滾你媽的!”郭壯轉過頭來向她吼了一聲。
“罵人別捎帶上我媽。”郭壯的話音未落,秦墨如的臉色瞬間黑了下來,她一把揪住了郭壯的頭發跟他四目相對着,“我最後警告你一次。”
秦墨如的眼神看起來很認真,甚至是帶着一絲毫無掩蓋的殺氣,讓郭壯心裏竟然泛起了一陣寒意。
“……”郭壯愣了愣,有些狼狽地掙脫了秦墨如的手,幹咳着說了句,“得得得,我知道了。”
秦墨如冷哼了一聲,将手收了回來:“你們剛才說的鬼是怎麽回事?”
“最近新傳起來的一個謠言。”郭壯極為不情願地開了口,把手裏的紙棍擰的嘎嘎響,“說是咱們這一片的那個廢工廠裏有鬼。”
“有鬼?”秦墨如笑了笑,“怎麽可能,這種謠言你們也信。”
“是真事兒。”下面的小弟們有一個搶着說了一句,“就那一片大晚上的老能聽見唱戲,唱的跟哭似的,一到天黑就能聽見。”
“你閉嘴!”郭壯對于別人搶了他的發言權而感到有些不爽,拿着紙棍使勁地敲了敲他的腦袋,“剩下的我說!”
“請開始你的表演。”秦墨如做伸手狀。
郭壯白了她一眼,清了清嗓子再次開口道:“不光有人聽見唱戲,這兩天更玄乎了,就以前跑在街上的那堆流浪狗流浪貓什麽的不是特別多麽,這兩天少了一大堆了,你猜為什麽。”
“鬼吃了?”秦墨如問。
“啊!”郭壯點了點頭。
“你這都哪聽來的。”秦墨如笑着搖了搖頭,轉過身去對他揮了揮手,“算了算了,你別講了,我回去了。”
“诶!”郭壯在後面叫了她一句。
“幹嘛?”秦墨如問。
“你晚上一塊去嗎?”郭壯有些忸怩地發出了邀請。
“不去。”秦墨如義正言辭地拒絕了他。
“為什麽?!”郭壯在她身後大聲吼道。
“因為我慫啊。”秦墨如聳肩,笑着往教學樓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