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和誰誰誰在一起這個詞對于柳夢來說一直很遙遠, 她從小孤獨寂寞慣了, 從沒想過有朝一日能夠找到什麽依靠。
她就像一顆漂浮在海上的草, 一直以來都孤立無援, 随着浪波的幅度或上或下，或浮或沉。
但有一天, 她突然就漂到了岸上，突然就被一個溫柔的人拾起, 輕輕地種在了花瓶裏。
那個人告訴她, 我從五歲那一年就開始喜歡你了, 一下喜歡了十幾年……
柳夢醒過來的時候唐菡還躺在她旁邊安靜地睡着，她緊緊地握着柳夢的手, 眉頭皺的很深。
柳夢俯下身将唐菡的眉頭溫柔地按了下去。
作為一個已經二十二歲的大人來說, 柳夢不知道自己現在這樣算不算是耽誤了祖國的花朵，剛剛有些消散掉的負罪感再一次湧上了心頭。
不過負罪感的背後，卻還藏着一些安心和釋然。
當一個因為她一句話便甘願拿自己的生命去做賭注, 就只為了換得她開心的人站在她面前，極為認真地對她說“我真的很喜歡你, 你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的時候, 想必任誰都不會拒絕。
唐菡和她說了很多話, 全是這孩子這麽多年來一直憋在心裏的話，聽到最後的時候柳夢的鼻子都有點發酸。
她原本以為自己就已經過的很痛苦了，但她從沒有意識到包裹在這孩子身上的痛處也絲毫不亞于她。
“唉……”柳夢嘆了口氣，把被子給唐菡蓋好後悄悄地扒開了她的手，下床往外走了出去。
艾巧下班已經回來了, 正在廚房裏忙着做飯。
“親愛的。”柳夢走到她身後叫了她一聲，把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你可算是醒了。”艾巧回過頭來對她笑了笑，“我回來的時候看你們兩個都在家吓了我一跳，唐菡今天跟我請假的時候……”
“我跟你說個事兒。”柳夢打斷了艾巧的話。
“說吧。”艾巧點點頭，轉身拿了個勺子在鍋裏一下下地攪拌着。
“我跟唐菡在一塊了。”柳夢說。
艾巧手上的動作一愣，回過頭來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你睡醒沒？”艾巧問。
柳夢點了點頭：“很清醒，從沒這麽清醒過。”
“那……”艾巧愣了愣，不知道該怎麽繼續往下說。
“是她跟我說的，她說她喜歡我。”柳夢從桌上拿了個小番茄放在手裏吃着，“然後我也沒拒絕。”
“那你是怎麽想的，認真的？”艾巧問她。
“我不能讓她傷心難過，這孩子為我付出的東西太多了。”柳夢嘆了口氣。
“可，你答應她并不是因為真正喜歡她對吧？”艾巧的語氣中帶着疑問，聽起來有些小心翼翼的。
“是。”柳夢點了點頭，“在這之前我一直把她當妹妹。”
“但談戀愛是兩個人的事情，如果你不喜歡她，那麽這場戀愛對于你們兩個人來說就都不算公平。”艾巧的語氣聽起來認真極了。
“我知道，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柳夢揉了揉自己的頭發，輕輕地靠在了牆上。
“她現在還小，未來的路還很長，說不定哪一天她就後悔了，到時候我就痛痛快快放她走，不該說的話一句也不說。”
“不過在這之前，既然我已經答應了她，既然她說她喜歡我，那我也會努力去喜歡她，跟她好好的在一塊過，我們彼此之間都好好的。”
“如果到最後了她都沒撒開我，那我們幹脆就一塊進墳墓。”柳夢笑了笑，“我也沒怎麽上過學，學問知識什麽的也幾乎沒有，我能想的和我能做的就這麽多。”
“雖然跟別人比起來少了點，但應付一輩子來說也足夠了。”
艾巧盯着她看了一會兒，半天沒說話。
這還是她第一次聽到平日裏一直不怎麽正經的柳夢頭一次說出這麽正經的話。
“行啊。”半晌之後她輕輕地笑了出來，走到柳夢面前揉了揉她的臉，“既然你想的挺明白的，那我就不說什麽了，總之祝你幸福。”
“嗯。”柳夢也揚起一抹笑容來，扯了扯艾巧的臉頰。
……
唐菡一直睡到艾巧都快要走了才醒，這幾天她一直都繃着神經應對李世昌的事情，渾身上下累的不行，這次終于放松了下來，直接蒙着被子昏天黑地的睡到了下午兩點半。
柳夢坐在外面看電視，唐菡走到客廳的時候柳夢擡起頭來對她招了招手。
“吃飯去，給你熱着呢。”柳夢說。
“好。”唐菡應了一聲，一邊往廚房跑一邊嘻嘻地笑個不停。
“你不是好了麽？”柳夢盯着她看了會兒，也被她逗的笑出了聲來，“怎麽這會兒又像傻了似的。”
“沒，沒事。”唐菡搖了搖頭，“我只是太高興了而已。”
這種睡醒一覺之後就能看到自己喜歡的人的感覺真是太棒了。
還好，我一直堅持了下去，到最後一刻都沒有放棄。
快要走到廚房時，唐菡又像是突然想起什麽來了一樣猛地調轉了方向，跑到柳夢臉上啃了她一口。
“要吃人啊你！”柳夢兇了她一句，勾起嘴角側過頭去在她的臉上也親了一下。
艾巧到學校門口的時候發現秦墨如正站在大門邊上，此時的她手裏正拿着手機，臉色鐵青地盯着屏幕。
“怎麽了？”艾巧走過去拍了拍她的肩膀，揚起一抹溫柔的笑容來，“誰氣着你了？”
“沒誰。”秦墨如嘆了口氣，手指飛快地動了兩下，在艾巧将視線投到她手機屏幕上的前一秒将唐菡給她發過來的短信删除了。
可以啊，這年頭傻子都已經跟喜歡的人談戀愛了，身為學霸的自己這邊竟然還沒有任何進展。
秦墨如想着，把目光轉移到了艾巧的臉上。
“臉上有東西？”艾巧被她盯得有些慌張，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沒。”秦墨如說着，牽起艾巧的手走進了學校，嘴裏小聲的呢喃了一句，“我就是想看看，我喜歡的這位女士到底什麽時候能夠開竅……”
期末考試馬上就要到來了，學校裏的一個個學生們全都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一邊盼着放假一邊擔心着考試，幾乎快要把自己整出神經病來。
同樣的，作為學霸的秦墨如也并沒有感到輕松，每天打工的時間已經占據了她太多的精力，學習這邊反而懈怠了不少。
秦墨如有些無奈地皺起了眉頭，從桌鬥裏把大堆大堆的卷子掏了出來。
各種幾幾年到幾幾年高考模拟卷的字眼在她眼前呈現了出來，明晃晃的，讓她感到了一陣不安和苦惱。
是啊，高考離她越來越近了呢……
要考個什麽樣的成績，去什麽樣的大學，以及該準備多少學費和生活費，置辦什麽樣的衣物和器具。
還有，這是不是意味着她要和艾老師分別很長一段時間。
秦墨如擡起頭來向講臺上望去，艾巧安安靜靜地坐在講桌旁，手裏拿着筆正在批改他們昨天小考的試卷。
冬日的陽光輕柔而溫和，它悄悄地闖入了教室，有些調皮地落在了艾巧的發絲上，打出一抹美麗的顏色。
那是她的艾老師。
神聖不可侵犯。
我……怎麽也不能忍受離開她。
作者有話要說： 心情很不好，對不起今天沒有更夠三千字。
我相信今晚會有很多作者和我一樣心态都很糟糕，對于晉江都感到寒心極了。
原來每一個作者連決定自己的文完結的權利都沒有了……
這麽大個網址竟然連這點人權都不給我們，除了心寒我不知道該說什麽。
地雷和營養液感謝我明天再發。
再次說一聲對不起，希望小天使們能夠原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