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包廂門被推開,走在前面的男人,大約四十多歲,身材矮瘦,脖子上一圈黃燦燦的金鏈子,臉上帶着陰笑。

金鏈子身後緊跟着一個身形彪悍的男人,三十多歲的年紀,頭發梳得油亮油亮的,臉上毫無表情。

包廂內,兩具糾纏的身體旁,衣物零落。

此刻,孟小羽上半身只剩一件半敞的襯衫,胸前兩朵若隐若現,引得彪悍男人猛吞口水,“怎麽能便宜了這小子。”

彪悍男人正欲向前拉開齊英修,卻被金鏈子攔了下來,“诶,由着他,待會我們直接吃正餐不好嗎?”

金鏈子話音剛落,“嘭”的一聲巨響,包廂的門被踹了開來。

江慕凡正如一只發怒的獅子,雙眼噴火地正站在門口,雙拳的指節被捏得咯咯直響。

還沒等大家反應過來,江慕凡上前幾步,将齊英修從孟小羽身上掰開,一只手揪住他的衣領,另一只手,已經緊握成拳頭,沖着他的左臉揮了過來。

齊英修一聲慘叫,倒在了沙發旁的小茶幾上,茶幾上的杯子悉數摔落在地。

江慕凡回過身來,盯着沙發上那個衣服褪去,身體半裸.露的女人,只覺全身血液上湧,腦袋像是要爆炸開來。

金鏈男大喊一聲:“什麽人,跑到這裏來撒野!”

江慕凡咬着牙,犀利地眼神化作一把把尖刻的利劍,掃過站在門後的兩個男人。

這個透露着剛毅的側臉,讓金鏈男覺得好似在哪裏見過,他正低頭思索,只聽見彪悍男粗俗地吼道:“他奶奶的!你還跟我耍橫啊!看我不把你眼珠子給挖……!”

話還沒說完,江慕凡的動作快如一道閃電,捏緊了拳頭,拳拳落在彪悍男的鼻子上,打得他鼻血直流,眼淚縱橫。

江慕凡深深懂得先發制人的道理。

金鏈男這才看清江慕凡的正臉,這不是江氏地産的總經理江慕凡嗎?沙發上躺着的小妞是江慕凡的女人?金鏈男忽然意識到了些什麽,喃喃道:“他媽的,那女人把老子當搶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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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鏈男還未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味來,就被江慕凡一腳踹倒在地。

他爬将起來,準備反攻,以他和彪悍男兩個人的力量,江慕凡未必可以打得過他們。

但是,金鏈男二十年前就懂得“不能跟太有錢的人玩,因為他分分鐘可以花錢找人弄死你”的道理。

況且,自己本來就是被人利用了,沒必要再僵持下去。

但江慕凡已經紅了眼,金鏈男前腳剛踏出包廂,就被江慕凡一手拎起,腦門正中一拳。

把兩個猥瑣男打倒後,江慕凡還不解氣,再次将倒地的齊英修拎起,只想在他的臉上再來一拳。

那雙冒着噬人火光的眼睛,那發出類似指節斷裂的聲音的拳頭,頓時讓齊英修清醒了大半,吞吞吐吐道:“江……江大哥,我,我不是故意的,我……”

門口跑來一些圍觀看好戲的人,沖着包廂裏面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江慕凡回頭看到衣物半敞開着的孟小羽,松開了齊英修,扯過一旁的外套,替她蓋上。

江慕凡将昏睡過去的孟小羽打橫抱起,朝門口走去,卻和趕來的酒吧安保人員撞個正着。

身穿黑色制服的安保一個個都作出防衛的姿勢,江慕凡冷漠的眼神掃過所有人,扯了扯嘴角,“江氏地産江慕凡,讓你們老板明天帶上監控來找我。”

安保組長自然是見過世面的人,一聽對方是江慕凡,臉色霎那間變幻莫測,等他反應過來,江慕凡已經抱着人走出了酒吧大廳。

安保組長趕忙吩咐所有手下疏散看熱鬧的客人。

酒吧秩序很快又恢複如常,好像剛剛那一幕,從未發生過……

江慕凡将車子開得飛快,時不時望向後視鏡裏的女人,臉上的表情晦暗不明,充滿了隐忍的情緒。

江慕凡現在整個人都像是一枚不□□,不知道他何時會突然爆炸,将身邊的人傷得體無完膚。

車子很快抵達他的住所,他将半夢半醒的孟小羽從後座抱出來,面無表情地抱着她一步步走進房子裏。

孟小羽被扔在大床上,由于有些冷,她的身子微微蜷縮着。

江慕凡拉開抽屜,取出一包香煙,站在窗邊,望着窗外無盡的黑夜,點燃了一支煙。

江慕凡極少抽煙,有的時候壓力太大了,偶爾會試一試,但自從孟小羽說不喜歡他身上沾染煙味後,他再也沒有碰過。

窗外夜黑如墨,窗內點點火光,臺燈發出的橘黃色光映照在江慕凡健實的背上,在玻璃窗上投射出一個蕭索落寞的背影。

身後大床上躺着的孟小羽,由于藥物作用的原因,還在發出聲聲暧昧的呢喃。

一想到她躺在別的男人的身.下,半裸.露的身體,江慕凡就火氣上湧,難以冷靜。

他再也受不了了,一手提着她的肩膀,将她半托半拽地拉進了浴室。

伸手打開花灑,冷水迎頭灑下,凍得孟小羽直打哆嗦,嘴唇發紫,嗫嚅道:“好冷,江大哥,我好冷……”

江慕凡兩只大手鎖住她的雙臂,眼神冷如冰渣,狠狠道:“清醒了嗎?!你清楚地知道眼前站着的是誰嗎?!”

迎頭澆下的冷水,順着兩個人的身體流下,沿着白色瓷磚地板潺潺溜走,水中夾雜着的紅色血液,分外惹眼。

被冷水迎頭澆下,孟小羽猛然清醒,冷得牙齒咯咯直響,嘴唇發紫,臉上也不知道是冷水還是淚水,聲音柔弱地嗫嚅道:“對不起,江大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江慕凡猛地将孟小羽的身體壓向自己,吻上她那沒有任何溫度的唇。

伴随着刺耳的“嘶嘶”聲,孟小羽身上的衣服被撕扯開來,江慕凡毫不憐惜地啃咬着她的身體。

孟小羽咬着唇,忍受着身體帶來的刺痛。

平日裏,江慕凡和她溫存,雖然每一次都很激動,但是懂得克制,懂得愛惜,現在,卻有些像殘暴的君王。

孟小羽終于再也忍受不住,哭叫出聲。

江慕凡倏地停下了動作,他一定是氣昏頭了,他一定是被她和齊英修在一起時的畫面氣瘋了。

他掰過她的身子,望着她那張淚痕交錯的臉,滿滿的心疼,低頭一點點吮着她臉上冰冷的淚水。

孟小羽推開他,躲進了角落裏,渾身發抖。

到底是誰對誰錯?一切都亂了套了。

江慕凡沒有辦法忍受孟小羽和別的男人激情纏綿的畫面,也無法原諒自己這樣對待她。

江慕凡只覺得腦袋很亂,心很痛,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他伸手想要将孟小羽攬入懷中,可是見孟小羽的眼中只剩下了畏懼,他只能咬着牙,将停留在半空中的手收回。

他緊抿着唇,就這樣扔下孟小羽,獨自走出了浴室。

許久,孟小羽顫顫巍巍地從浴室走了出來,臉色煞白,身上胡亂地裹着一件粉色睡衣。

江慕凡坐在床邊,面無表情地盯着窗外,他的右手仍在滴血,鮮紅的血液低落在冰冷的地板上,迅速凝結成塊。

孟小羽找來藥箱,緩緩移步到他的身邊,在他的面前蹲下身子,一邊掉眼淚,一邊拿出消□□水,準備給他上藥。

江慕凡手一揚,将她推倒在地,冷冷道:“我不需要。”

孟小羽倒在地上,哭了起來, “江大哥,不要這樣。”

江慕凡依然一動不動地坐在床邊,目光冰冷地盯着窗外,不願多說一句話,甚至不願多看孟小羽一眼。

孟小羽覺得好冷,不管是身體,還是心裏,都冷極了。

她爬上床,坐在床中央,蜷縮着身子,緊緊擁住被子,無聲地流着淚。

一夜無話。

直到天微微亮的時候,江慕凡才站起身來,一邊走出房間一邊冷冷地說:“我會讓人安排好,你明天必須離開。”

這是孟小羽遠赴法國前,他對她說的最後一句話。

候機大廳裏,孟小羽和媽媽正擁抱道別,氣喘籲籲的齊英修恰巧趕上了。

媽媽松開懷抱,摸了摸眼淚,勉強扯出一個笑,“小齊,你來了。”

媽媽見兩個人似乎有話要說,便把時間留給了他們。

孟媽媽走後,齊英修徐徐走到孟小羽面前,低着頭說:“小羽,那晚……對不起,我……”

孟小羽搖搖頭,“我們都很清楚是怎麽一回事,你又何必說對不起。”

沉默半響,孟小羽揚了揚嘴角,強忍着淚水,“齊英修,我們還是最好的朋友,對不對?”

齊英修擡起頭,用力地點點頭。

“那就擁抱一個吧!我這次離開,起碼要三年才能回來,會有很長一段時間見不到你這個從小到大最好的朋友了。”孟小羽微笑着向齊英修張開了懷抱,

齊英修上前一步,和她緊緊相擁。

只是,齊英修不太明白,疑惑道:“三年,一定要這麽久嗎?”

是呀,一定要三年這麽久嗎?孟小羽曾想過這個問題,她想知道,江慕凡是不是希望自己一輩子都不要再出現在他的視線裏?

孟小羽黯然道:“留在這裏,已經沒有多大意義了。去國外走走,或許對大家都好。”

登機以前,孟小羽還是忍不住回頭。

她心中當然是期待的,期待看到他的身影,但結果卻往往令人失望。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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