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江嶺把那個欺負他的人名字問出來,到學校去解決了。

明明同是高中的學生,康禾那麽懂事,那人卻一副被寵壞了的樣子,趾高氣揚的,被康禾家長找上了也毫不害怕。江嶺沉着臉,咧嘴笑了,三句兩句誘他說出自己父母的身份,恰巧是近些曰子公司的合作對象。

江嶺打了電話過去,富二代小公子才終于懂得大事不妙,慫兮兮地認錯。這也已經來不及了,他的父親随後趕到,把人帶回家揍了一頓。

回家後,江嶺把康禾帶到醫院去檢查。

上身有不少被棍棒擊打的瘀痕,膝蓋上也有擦傷,結痂的傷口黑漆漆的,看起來格外刺眼。好在對方還是小孩,也不敢下真的重手,沒有傷及筋骨。

江嶺問他:“不疼嗎?”

“啊?也還好吧。”康禾表現得仿佛被欺淩的人不是自己一樣,語氣淡然。江嶺咪起眼睛在他傷口上按了一下,他措手不及,“嘶”了一聲,背脊微微縮起來,接着才馬上意識過來,再次舒展。

他略帶心虛地別開眼。

江嶺口氣危險:“我警告你,以後再敢騙我,我肯定教訓你。”他抓着康禾未受傷的手腕,又捏了一下,聲音更沉,“再敢跟我說麻煩兩個字的話,我會讓你知道什麽是真的麻煩。”

康禾起先沒有太在意,只是點點頭,應了。

回學校的第二天,那個富二代同學又跑來對他放了一陣狠話,倒也沒敢再動手。他已經習慣這些事,當成沒發生過一樣,就此忽略。

對方看他這個态度,又不怕死地變本加厲了,天天跑來挑釁。

江嶺工作有時忙有時松,忙的時候幾天也不一定能跟他說上兩句話,松的時候晚上會給他帶點小點心。這個周四,江嶺難得地提早回家,女同事送了份高檔甜品店的優惠券給他,他路過時就順手買了兩塊木糠蛋糕。

康禾口味奇特,喜歡吃榴蓮的,江嶺是個耿直的甜食癖,對他的口味敬謝不敏。

兩個人一起坐在客廳,康禾捧着蛋糕的模樣很認真,吃得一絲不茍。江嶺盯了半天,覺得自己怪怪的,只好找個話題問他:“你在學校過得怎樣?”

康禾回答:“都挺好的。”

這個回答太模板了,江嶺被他騙過一次,不太相信。

康禾每天晚上十二點必定上床,今天晚上臨睡時,江嶺就過來敲了他房間的門。

他有些疑惑。

江嶺撇嘴,眼神左躲右閃,在康禾問了一句“怎麽了”之後,才又移回來,粗裏粗氣地說:“衣服脫了,我檢查一下你身上有沒有傷。”

少年很明顯愣了一下,江嶺耳根頓時就紅了。

他初衷真的只是這個,但想的時候就總覺得這個要求聽起來很有點兒別的意思,他有點緊張,也不确定這話會不會讓人誤會。

好在康禾并沒有多想,笑了笑,當真解開了睡衣的扣子。

房間裏只開了準備睡覺時的小夜燈,燈光略暗,少年白皙姣好的胸膛漸漸地露出來。先前的傷已經基本痊愈,留下的痕跡并不多,也沒有什麽新增的傷。

胸膛往下是一截窄窄的腰,腰線流暢有致,背着光看不太分明,卻有一層朦胧美感。

康禾衣服脫了一邊袖子,還主動轉過身,讓他看自己光裸出來的背。他很痩,曲線卻很好,臉微微向後轉,頸子纖細,黑發末尾掃着肩,兩肩微微向後縮,背上蝴蝶骨凸出,陰影如天才畫家不經意的落筆,利落而美妙。

江嶺竟有了莫名的口幹舌燥,明明已經确認完了,卻移不開視線。

康禾道:“好了嗎?沒有問題吧?”

他如夢初醒,生硬地說了句“沒有”,別開了臉。少年輕輕笑了兩聲,将睡衣穿好,回過身來對他點點頭:“那就好,晚安。”

“晚安。”

江嶺扭頭回房,腳步略有些慌亂。康禾注視着他的背影,待到消失許久了,才關上房門。

這天過後江嶺的工作再次忙了起來,臨時出差,康禾整整三天沒見到他。

江嶺風塵仆仆回家的時候,明顯有些疲憊,坐在沙發上按着眉心,嘴裏語氣還是很硬,例行公事問他在學校過得怎麽樣,有沒有不長眼的小兔崽子又挑釁。

半分鐘過去了,也沒有聽到康禾的回答,江嶺不悅地睜開眼睛。

少年就站在他面前,臉色平淡,衣服又解開了一半。江嶺呼吸一停:“你幹什麽!”

“我還以為你要像上次那樣檢查,比較方便,有信服力。”康禾面色沉靜,話說得很自然。

江嶺表情變換兩下,最後站起來,兇巴巴地給他扣扣子:“你有不要騙我的自覺就夠了。”他咳了一聲,又補充道,“上次是因為你騙過我,我才要那樣檢查!”

手指不留神碰到了康禾的皮膚,觸感細膩軟熱——江嶺很快收了手,指尖意外地發起燙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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