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伏魔山之行2
在韓氏弟子帶領下,一衆人在韓氏議事殿落座,底下弟子已去通傳主事人。
片刻,門外傳來通報聲:“山主到。”
衆人紛紛起身,往門外望去。
一個身着黑色錦衣,身材魁梧,腰懸寶劍,臉上頗為威嚴的中年男子,大步踏了進來。
正是韓氏山主,韓奇烽。
在其身後,韓氏四大護法緊随其後。
衆人紛紛打招呼,一陣寒暄。
韓奇烽坐上主位,視線掃過殿下一衆人:“百忙中邀請各位前來,如有招待不周,還請諸位見諒。”
一番場面話後,他正了正臉色,嚴肅:“廢話不多說,在下邀請諸位前來,是因為封魔之地有異動。”
各家主臉上不動聲色,顯然,此前也猜到了些。
北漠率先站了出來:“此前,我北氏子母雙劍,潇氏子母雙燈前後被盜,來到伏魔山見到花山主和白山主,才知曉原來他們門內的子母雙鈴和子母雙碑同樣被盜,如所料沒錯,韓氏的子母雙琴應該也被盜了吧?”
韓奇烽臉色十分凝重:“一個月前,我韓氏的子母琴,不彈自鳴,響遍整座山門,我擔心封魔之地有變,親自去查探了一番,卻并沒有發現任何異樣。保險起見,我還是加派了人手看守封魔之地。不想,卻在今日早上,子母琴竟是被盜。”
他雙目微瞪,不怒自威。
“外界皆傳,五大世家五件鎮派寶器皆有劈山鎮海之能,卻不知其真正的用處,是用來修複和鞏固封魔之地封印的絕世寶器。眼下,五件寶器同時失竊,肯定與封魔之地脫不了幹系。此事茲事體大,唯有召集各位前來一同商讨。”
北殇與潇禁頗為驚訝地相視一眼,他們并不知道家裏的鎮派寶器竟還牽扯到封魔之地。
北漠接過話:“其實說起來,我們五大世家,都頗有淵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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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大世家的鎮派寶器,是由兩千多年前的一位超級大能打造。
當時人魔大戰,由這位大能的五位徒弟領頭,與魔人打得天昏地暗。
最後将魔人趕到了如今伏魔山上封魔之地的小世界裏,并封印起來。
但封印久了,總會有松動的一天。
于是,他便打造了五件絕世寶器,用以長久可以修複加固封印,使魔人永生永世不得出來為禍人間。
後來這位大能的五位弟子各自建立了門派,便各持一寶器作為鎮派之寶,分散居于四方。
其中大師兄更是将門派建立在了封魔之地山腳處,以便時時觀察。
其他四位師兄弟,每隔十年都會持寶器前來相聚,為封印加固。
那五個弟子建立的門派,正是傳承至今的五大世家。
而這等秘辛,只有每代山主口口相傳。
如今,五件寶器失竊,卻是無需再藏着掖着。
場上除了五大山主,都是第一次聽聞這等秘辛,久久不能回神,萬萬沒想到,事情竟是這個樣子。
聽完北漠的話,底下坐着的湖七,眸現厲色,一閃即逝。
他垂下眼簾,雙手藏于桌子底下,死死握着,指甲刺破了皮肉而不自知。
韓奇烽:“如今五件寶器同時被盜,只怕都是同一夥人所為,再結合一個月前子母琴的異動,難說不是封魔之地出了纰漏。我懷疑,有東西從裏邊闖了出來。”
白氏山主白無欲:“若真是裏邊有東西闖了出來,那可就萬事不妙了。不過,眼下距離上次鞏固封印也才過去三年,按理說,這不大應該啊。”
潇臣掃了他一眼:“萬事無絕對,以防萬一,韓山主不如帶我們去封魔之地一看究竟。”
韓奇烽點頭:“我正有此意,不過眼下天色已晚,晚上去了也看不大清情況,不如各位在寒舍住下,明日一早再上山?各位意下如何?”
衆人紛紛表示沒有異議。
一側的花氏山主花憐音紅唇張了張,臉上有些躊躇,可見衆人都沒異議,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麽。
之後,衆人随着韓氏子弟,前往各自安排的廂房休息。
夜,月色朦胧,月華灑在大地上,各處顯得一片片淡淡的銀色。
天邊閃爍着繁星點點,似是顆顆明珠,閃閃發光,給這個夜色,增添了幾分詩意。
韓氏客房裏一排排的燈光漸漸熄滅,庭院裏,靜悄悄的。
北殇輕輕打開房門,貓着身子閃了出來,縱身一躍,飄上了對面屋頂,他的手上還提着一壺酒,正是晚飯後,他跟韓氏弟子特意要來的。
今天在大殿上,他一句話都沒說,可差點沒把他憋壞,此時他特意等夜深了,悄悄溜出來透透氣。
坐在屋頂上,他手指一邊有意無意的,輕輕敲打着屋瓦,一邊靜耳傾聽。
不一會,底下傳來一陣微不可查地開門關門聲,他手指一收,咧嘴無聲地笑了笑。
潇禁從屋內走了出來,擡首看了看坐在屋頂上的人,猶豫片刻,也飄身上了屋頂,在距他三尺處坐了下來。
北殇往嘴裏灌了一口酒後,看着他,明知故問:“幹嘛坐那麽遠?我又不會把你怎麽樣。”
潇禁目不斜視,盯着前方,沉聲問:“找我何事?”
北殇有意逗他,眨巴着眼睛:“我沒找你呀,我什麽時候找過你了?”
潇禁扭頭看他,猛地站了起來,一副準備走人的樣子。
北殇雙手一張,攔住他:“別啊,是我找你,我找你行了吧?跟你開個玩笑都不成嘛?你這個人就是太冷太嚴肅了,這樣很沒意思的。”
他按着他坐下,順便也挨着他坐着:“在這裏太悶了,想找個人聊聊天,想到你了,就把你叫上來咯。”說着推了推他,咧嘴笑了笑:“喝不喝酒?”
潇禁面無表情:“此行不是來玩鬧。”
北殇輕哼一聲,委屈巴巴看着他:“我知道不是來玩鬧,所以今天在大殿上才一句話都沒說,差點沒把我憋壞。你也知道我這個人,我哪裏閑得住?此時若再不趁夜深人靜的時候出來透透氣,我可就真要憋壞了。”
“你,”潇禁遲疑了一下,“一般多久會好?”
“什麽?”北殇一愣,沒反應過來他這話什麽意思。
似乎是覺得不妥,潇禁搖了搖頭:“算了,沒什麽。”
北殇此時卻反應過來他話裏的意思了,攤手無所謂說:“你是在問我一般犯病多久才會變正常吧?我這瘋病可沒啥規律,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說完,他又往嘴裏灌了好大一口酒,許是灌得太急,酒水從他嘴裏滑落,一路滑過性感的喉結,滑過因衣領微敞而露出來的鎖骨,直至滑入胸膛,再也看不見。
盯着他,潇禁眼神慢慢變得深邃,手指微動,喉結動了動,心跳似乎又不自覺地亂了幾拍。
忽覺有些口幹舌燥,鬼使神差的,他伸手一奪,搶過北殇手中的酒,往嘴裏猛灌了幾口。
卻因平時鮮少飲酒,又灌得太猛,而嗆了口鼻,劇烈地咳起來。
北殇連忙湊過來拍着他的背,幫他順氣,嘴裏念道:“又不是不給你喝,喝那麽急做什麽?”
見他嘴角也嗆出來酒水,下意識伸手過去擦,他此時的動作說不上溫柔,卻也不粗魯。
被他的舉動驚到,潇禁一下子擡起了頭。
許是喝不慣酒,他此時眼神有些迷離,蕩着水霧,嘴唇因剛喝過酒,紅而濕潤。
他定定地看着他,而他,也定定地看着此時的他。
本是幫他擦酒水的手,不經意間,輕輕捏住了他的下巴。
驀的,潇禁唇上一重,只覺一個微涼又柔軟的事物抵住了他的唇,随後輕柔地撐開他的唇瓣,順勢進到他的唇齒之中,纏綿地纏上他的舌……
他一驚,猛地瞪大眸子,雙手下意識一推,偷香的某男子被他推得連連倒退幾步,幾欲摔倒。
潇禁站起身子看着他,一時有些慌亂,不知所措。
随後身形一動,飛身下了屋頂,迅速開門進了房間。
北殇自屋頂上站了起來,撫着唇,眼神黯了黯,半響,輕輕地嘆了口氣。
夜,夜風凄冷,涼如水。
今夜,注定是個無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