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精靈界往事5
“怎麽會這樣？你們怎麽可以這樣？”湖大看着眼前的男男女女，一副接受不了的神情。
湖七皺眉看他：“湖大？”
原先還算冷靜的湖大赤紅着雙眼，站了起來，指着湖清舞與北卿，臉上的神色，竟是有些憤恨。
他道:“打小，小二小三小四他們都将你視若掌中寶寵着，如今他們有難，需要你的幫助，你就是這樣幫助他們的？”
他的語氣逐漸變得咄咄逼人:“你知不知道，眼下你這個情況，魔人族若是知曉，小二小三小四他們會有什麽後果？他們會被殺死，而且是會被很殘忍的殺死，你到底明不明白？”
湖清舞咬着唇，盯着他一語不發，倔強的眸中，透着幾分委屈。
湖七忍無可忍，拍案而起:“湖大你不要胡攪蠻纏，魔人族暴戾成性，姐姐嫁過去後難道就會有什麽好下場？你又是到底明不明白？”
湖大用更大的聲音回他：“不明白的人是你！你還不知道吧？我爹受傷了，他傷得連行走都要人攙扶，可他卻忍着不敢聲張，為了什麽？還不是為了我們神虎族，為了精靈界的安危？”
湖七臉色大變：“什麽？穆伯伯受傷了？”
他看向湖六。
湖六點點頭，澀着聲音道:“三哥他們被魔人抓去，爹和枭叔叔去找他們交涉，一時不慎，被他們打成了重傷，當時他一直忍着，回到族中，大家才知道他已經受了重傷。”
湖穆擔心魔人知道他身受重傷之事後大舉來犯，所以一直不敢聲張，除了本家幾個比較親近的人，也就只有湖枭知曉這件事。
因此，湖枭才會答應将愛女湖清舞下嫁魔人族，比起個人的終身幸福，他更要顧全大局，為神虎族，為精靈界着想。
一時間，衆人皆沉默。
片刻，湖大緩了緩神色:“所幸，眼下還不算太晚……”
他看着湖清舞，語氣雖平緩了許多，神情卻讓人有些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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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魔人族還不知道你嫁做人婦，并且已經懷孕這件事，小舞你把他們送回外界，然後把肚子裏的孩子除掉，當作一切都沒發生，三天後随魔人而去，這樣事情就都還可以挽回。”
他的這一番話，猶如晴天驚雷，炸響在衆人耳邊。
桌旁衆人均都瞪大眸子，震驚地看着他。
湖七怒不可遏，怒極而嘯：“湖大，你給我住口！”
“啊！！”
正在此時，湖清舞捂着小腹，臉色蒼白地痛呼一聲。
北卿臉色微變:“小舞，你怎麽了？”
湖清舞:“我……我要生了……”
“什麽？”
衆人又是一驚。
花憐樂最先反應過來，一邊推着衆人，一邊輕喝:“出去，全都出去！”
将衆人推至門外，她關上門前對北卿道:“北大哥，你去燒盆熱水來。”
北卿應聲而去。
留下湖七湖大湖六三人對着關上的門，面面相觑，随後又都各自在院落裏找地默默坐下。
屋內傳來湖清舞一陣陣痛呼聲，以及花憐樂輕柔地安撫聲，四個男人在門外默默侯着。
在夕陽落下最後一絲光芒前，屋內終于傳來一陣嬰兒的啼哭聲。
片刻，花憐樂打開門，她臉上盡顯疲憊，手裏抱着一個用襁褓包着的小嬰兒，嬰兒眉間有一個金光閃閃的虎形印記。
她道:“北大哥，恭喜你，是個男嬰。”
許是第一次為人父，北卿哆嗦着伸了伸手，卻又縮了回去，一閃身，竟是進了裏屋，去看他的嬌妻去了。
花憐樂微愣了下，繼而搖頭苦笑。在他的心裏，果真只有湖清舞才是最重要。
湖七三人走了過來，他有些激動地看着小嬰兒:“我做舅舅了，我做舅舅了……”
湖大湖六神色複雜地看着花憐樂懷中的小嬰兒。
特別是湖大，就在不久前，他還口口聲聲說要除掉這個未出世的小嬰兒，如今看到眼前這粉嘟嘟，小小的一團後，心底不由升起一絲愧疚。
說起來，這個小娃兒也該喊他一聲“舅舅”呢。
一時間，百感交集。
這時，北卿從裏屋走了出來，他笑看湖七:“小七，小舞讓你給孩子起個名字。”
湖七一愣，甚是激動:“姐姐讓我給孩子起名字？”
北卿笑着點頭。
湖七看了看湖大湖六，又看了看窗外已經暗下來的天色，略一沉吟:“殇，姐夫你姓北，孩子就叫北殇吧。”
湖大湖六一愣，皆是将頭扭到了一邊，随後又默默地退到了一邊。
北卿:“北殇，北殇，似殇非殇，正應了孩子的出生，此名甚好。”
湖七逗弄了一陣孩子，花憐樂就抱着孩子進屋了，北卿朝他點了點頭，也進了裏屋。
外邊，又剩下湖七湖大湖六三人。
湖七走到他們身邊，輕聲說:“孩子那麽可愛，那麽無辜，湖大，如今你還能毫不猶豫地說出除掉他的那番話嗎？”
他這番話說得極輕，卻似把鋒利的尖刀，刺進湖大心裏。
他張了張嘴，終是沒說話。
湖七又道:“去找你之前，我爹告訴了我一些有關精靈界的秘辛……”
接下來，他将湖枭告訴他有關天神，有關精靈界以及通往外界門戶的事情說了出來，有關那本秘法的事，他卻留了個心眼，沒有說。
他将挂在脖子裏黑白相間的令牌掏了出來:“若是最後真的到了不可挽回之時，大不了我們全都去外界，找個深山老林隐居起來，也好過在精靈界受魔人族的欺辱。”
湖大湖六看着他手上的令牌，就像是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絲曙光，臉上激動不已。
可片刻後，湖大又皺眉道:“如果我們都走了，精靈界的子民怎麽辦？”
湖七垂下眼睑:“魔人族主要對付的是我們神虎一族，只要我們走了，他們是不會對精靈界的子民怎麽樣的。”
眼下，為了安撫湖大湖六，他當然不會告訴他們，湖枭不會去外界的事。
湖大湖六他們回了黑虎族，湖七同湖清舞打了聲招呼，也回了白虎族。
當天夜晚，他剛打開房門，卻見湖枭端坐在房中的桌旁。
湖七一愣:“爹爹這麽晚了找我可是有事？”
湖枭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才漫不經心道:“去見小舞了？”
湖七摸了摸鼻子，知道瞞不過，索性直接點頭承認。
湖枭嘆了口氣:“雖然苦了這孩子，可我也是沒有辦法。”
湖七臉上閃過一絲猶豫，考慮着要不要告訴湖枭，湖清舞如今的情況。
知子莫若父，湖枭掃了他一眼:“可是小舞有什麽事？”
湖七知道，這事遲早會被發現，一咬牙，便将湖清舞已經嫁做人婦，并且誕下一子的事說了出來。
湖枭平靜的臉上，難得出現了震驚的神色，卻是沒有湖七意料中的暴怒。
過了半響，自言自語:“看來一切，都在天神的掌控之中啊……”
湖七再次一愣:“爹爹，一切都在天神的掌控之中是什麽意思？”
湖枭搖了搖頭:“白天我還有一事沒告訴你，天神除了留下四枚令牌，還有一句話……”
湖七:“什麽話？”
湖枭一字一句:“人獸之軀，以血破之！”
湖七睜大眼瞳:“這是什麽意思？”
湖枭淡淡道:“天神說這句話，就是破除精靈界詛咒的方法。”
湖七一驚：“爹爹您知道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湖枭饒有深意地盯着他:“人獸之軀，以血破之，你仔細想想。”
湖七仔細琢磨着這句話，半響，瞳孔漸漸撐大:“難道……”
湖枭點頭：“沒錯，就是用人類與我們神虎族結合生出來的孩子，獻祭大殿之門，才可以破除天神下的詛咒。”
湖七怔怔地看着他，腦海出現那個粉嘟嘟，小小一團的小嬰兒，心中不由一抽，當下大聲道:“不可以，孩子是無辜的！”
頓了頓：“況且，這句話的意思，還只是個猜測，也許并不是這麽一個意思呢？”
湖枭有些無奈地笑了笑:“不管孩子能不能破開這個封印，我都不會用孩子的性命去做這件事。”
湖七怔住，竟是有些看不懂他：“爹爹的意思是？”
湖枭:“魔人族始終是個禍害，若是破開了封印，放他們出了精靈界，必定是會天下大亂，此等大逆不道，為虎作伥之事，我又豈會去做？”
即使是死，他也要将魔人族，永生永世困在精靈界。
作者有話要說： 北殇:原來今天我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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