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北爺吃醋4
這一次,北殇卻是終于停下手上的動作,看着他眨了眨眼:“你怎麽還不休息?”
“你睡床上吧,我打坐。”他以為,他終于要休息了。
北殇卻道:“你睡床上,早點睡,明早早點起來,我們早些走。”
剛開始潇禁并不知道他為何說早睡早走,直到他睡得有些迷糊,北殇叫醒了他。
他還以為天亮了,看向窗外才發現天還是黑蒙蒙的。
他坐起身子,眉宇微蹙:“何事?”
北殇拿過他挂在一邊的外衣遞給他,神秘兮兮說:“快穿上衣服,我們離開。”
潇禁一愣:“現在?”嘴上雖有疑惑,但他手上動作卻不慢,說話間就将外衣穿戴好。
北殇點頭:“對,就是現在。”
兩人出了房門,潇禁才發現,湖七北沐兩人竟早已侯在門外。
一見兩人出來,湖七就發表不滿:“小子你到底在搞什麽鬼?這天還沒亮呢,你就着急忙慌的叫我們走。”
北沐也說:“是啊大師兄,難道我們就這麽走了,不跟胡老爺他們打聲招呼?這會不會太失禮了?而且那批修士怎麽辦?”
北殇神秘一笑:“事情已經辦完,此時不走更待何時?至于那批修士,韓山主明日自會派人來押送回去,用不着我們操心。”
見他笑得古怪,潇禁突然想起,自己居然連是怎麽睡過去的都想不起來,心裏頓時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問:“你出去了?”
北殇點頭大方承認:“是啊,不出去怎麽辦事?”他沖他露出個燦爛的笑容。
“你去做什麽?”潇禁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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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殇漫不經心答:“也沒做什麽大不了的事。”
潇禁直勾勾盯着他,不說話。
與之對視片刻,北殇摸了摸鼻子,偏過頭:“真的沒什麽,就是,就是用追魂給他們剃了剃毛發。”
北沐下意識兩手捂住了額頭,準确點說,是捂住了眉毛,某些不堪回首的往事,頓時湧上心頭。
湖七挑眉:“你給胡家人剃眉毛了?”
北殇嗤笑一聲,不屑道:“剃眉毛什麽的,早就玩膩了,我說的毛發是頭發,我給他們全剃光頭了。”
潇禁一陣無奈:“你怎的可以這般胡鬧?”
北殇又不樂意了,昂首抗議:“這怎麽能算是胡鬧呢?誰讓他們打你的主意?也不看看你是誰的人?”
潇禁:“……”
湖七在一旁掩嘴,嘿嘿直樂:“我說,您二位還走不走?一會他們要是醒來發現自己變成光頭,那可就有好戲看咯。”
于是,四人悄無聲息地翻出了胡府。
漸漸的,天終于大亮……
許是因為這幾個月以來,沒睡過一次好覺,胡府一家四口竟是一覺睡到了辰時的尾巴。
胡美美睜開雙眼,揉了揉眼睛,有些睡眼朦胧地穿戴好衣裳,坐到梳妝臺前,打算梳頭,看着鏡中人,她使勁眨了眨眼睛,随即一道凄厲地慘叫聲響徹整個胡府,直沖希雲城上空。
她一路尖叫着,像團失控的大肉球般,風一樣竄到了自家老爹老娘的房門前,直接推門而入,嘴裏慘嚎着:“爹啊娘啊,我不活了啊!”
胡忠楊氏被她驚得直接從床上坐了起來。
胡忠還有些睡眼朦胧,略帶不悅道:“一個姑娘家家的,這大清早的鬼哭狼嚎些什……”說話間,他雙目已是清明了不少,可看着眼前眉毛與頭發都不翼而飛的胡美美,他竟是一時沒認出來,“你哪位?”
聞言,胡美美嚎得更凄慘了:“爹啊,我是美美啊。”
楊氏忍不住噗哧一笑,無奈說:“美美啊,就算你不能與潇公子結為連理,你也不用這般自暴自棄将自己弄成這副模樣吧?”
胡美美嘴一噘,幽幽瞥了床上兩人一眼:“娘您還說我呢?您與爹不也是這樣嘛?”
楊氏與胡忠一時沒反應過來:“我們哪樣?”
許是看到不止自己一人變成這樣,胡美美心情好了不少,她沖楊氏胡忠龇牙一笑,指了指自己的眉毛與光溜溜的腦袋:“這,我們都一樣。”
床上兩人急忙沖到鏡子旁一看……
于是,又是一陣凄厲尖叫聲響起。
“怎麽了怎麽了?發生什麽大事了?”胡俊自門外急急忙忙跑了進來,許是起得匆忙,他衣衫穿得有些不整,鞋子也穿反了。
這回,胡忠倒是認出了他,見他的眉毛與頭發同樣也不翼而飛,苦着臉問:“俊兒你都沒發現自己少了些什麽嗎?”
胡俊歪頭想了想,這一路跑過來,他确實覺得有些不對勁,總覺得今天腦袋上特別涼快。
這麽想着,他擡手摸了摸腦袋??
……頭發呢?
擡頭一看,視線在屋內三人頭上來回游走,他艱難地張了張嘴,見三人毫不留情地點點頭,于是,又一陣慘叫聲響起。
“何人在此行兇?”
正在此時,門外響起一道中氣十足的呵斥聲。
屋內衆人一驚,還以為大魔頭去而又返,定晴一看,只見兩名藍衣老者,手持出鞘長劍,神色警惕的立于門外。
胡忠見他們衣着有些眼熟,仔細一想,他們的穿着不正是與北殇相似嗎?忙抓起一旁的外衣,邊穿邊道:“兩位可是北殇公子的同門?”
兩名藍衣老者相視一眼,收起了長劍:“正是。”
兩人正是北氏大長老北山,與七長老北英。
北漠收到北沐被擄走的傳信後,就派他們前往韓氏,到了後,剛了解完情況,韓奇峰就收到潇禁讓他派人去押送修士的傳信。
因為此事事關北氏弟子,所以韓奇烽索性以他們兩人為首,領着一衆韓氏弟子一早就來了希雲城。
剛才兩人在大門外敲了半天門沒人應答,又聽府內慘叫聲頻頻響起,當下顧不上那麽多,直接破門而入,循聲來到卧房外。
看着屋內眉眼處與腦袋上都是光禿禿的胡家四口,北山覺得此情此景異常眼熟,不由的下意識摸了摸他下巴處的胡子。
嗯,幸好還在!
再看衆人衣衫不整的樣子,他與北英非常識趣地退回了前院,将空間留給他們一家四口。
不消片刻,胡忠楊氏就領着自己的兒女走到了前院。
以北山北英為首,底下站着十多名身着黑紅色長衫的青年,個個手握長劍,神色肅穆而立。
這些青年正是韓氏山門的弟子。
胡忠上前率先道:“實在抱歉,讓各位仙師久等了。”
北山微颔首:“無妨,不知那批修士在何處?”
胡忠:“都在我府上的雜物房裏關着呢,我這就領各位前去看看。”
衆人來到胡府的雜物房門外,北山卻是皺了皺眉,他與北英相視一眼,按住了正要開鎖的胡忠:“我們來了這許久,怎的不見殇兒他們?他們昨夜不是歇在胡府嗎?”
“說來也怪,方才我去過潇公子與北公子的房間,”胡忠撓了撓光禿禿的腦袋,“他們竟是早已人去房空,想來是怕與我等道別,徒增傷感,一大早就悄悄離去了。”
北山盯着他光禿禿的腦門,一時無語。實在不忍心告訴他實情,打破他心中美好的想象。
說話間,胡忠再次開鎖,這回北山倒是沒再攔他。打開房門往裏一看,他頓時傻眼,只見屋內堆積了不少雜物,但也就只有雜物而已,人……卻是一個也沒有!
擡首往上瞧,只見屋頂破開好大一個洞。不用想,人肯定是從屋頂逃走了。
他盯着北山,磕磕巴巴:“各,各位仙師……”
北山擺了擺手:“早在你開門前,我就感應到屋內沒人了。”
胡忠眼巴巴瞅着他:“那,那怎麽辦?”其實他想問的是,如果那些大魔頭再回來找他怎麽辦,可又不好說得太直接。
只是一眼,北山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放心,估計經此一事,那些人是不會再回來了。”
胡忠急急問:“可萬一他們要是回來了呢?”
這幾個月“凄慘的日子”,他是真的過怕了,像北山這種不痛不癢的話,根本無法安撫他的心。
北山沉吟片刻,轉身跟身後的一個韓氏弟子要了一顆韓氏信號彈,遞給胡忠,緩緩說:“若是那些人再回來,你尋個機會将此信號彈點燃升空,自會有人前來解決。”
之後,他讓北英領着韓氏衆弟子先行回韓氏山門,自己則往另一方向走去。
遠遠的,他還能聽到身後胡忠兩夫婦的對話:
楊氏:“怎麽樣怎麽樣?對于我們臉上腦袋上的情況,仙師怎麽說?是不是府上鬧髒東西了?”
胡忠:“哎呀!我忘記問了。”
楊氏:“你個死鬼,這種事也能忘……”
……
啧啧,寸毛不留!
看來這家子,惹得“北爺”很是不
開心吶。
北山嘴角止不住的往上揚,摸了摸胡子,饒有興致地暗忖着。
他的神情,竟是隐隐有些幸災樂禍的意味。
作者有話要說: 北殇:觊觎媳婦美貌的,通通剃光頭!!(龇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