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得知真相的女人
“我馬上……就來……”宋宥仁放下電話，飛奔出了電影院。
南宮凜連忙追了上去，一把抓住了宋宥仁，就看面色白得像一張紙，目中淚光盈然，而與方才看電影時的落淚不同，宋宥仁這一回的眼淚帶着滿滿的恐懼與驚慌。南宮凜忙問道：“究竟怎麽回事？”
正是夏日的正午時分，太陽毒辣辣的，宋宥仁擡頭看了一下天空，就覺得眼前有些發黑，踉跄了一下，拉住南宮凜的手臂，才勉強站穩。
“我們一走，就有很多記者去了小檬家，奶奶帶着小檬散步……很多人就圍了過來……奶奶說……奶奶說……小檬又發作了。”宋宥仁哆哆嗦嗦地說道，“都怪我……都怪我，他們一定是跟着我才找到小檬的。我剛剛也沒接到奶奶的電話……南宮凜……我……上一回也沒接到小檬的電話……”
我怎麽可以只顧着自己呢？和你在一起很開心，所以就忘了很多事情，我真的是個壞姑娘吧……後面的一些話宋宥仁沒有說出來，但心中卻止不住地這般想。
看她的眼淚若珍珠般滾落下來，南宮凜心神微震。
“走吧。”雖然心中一下閃過對這件事的多種推斷，但南宮凜還是抓住她的手，言簡意赅地說道，“我們先過去看看情況。”
宋宥仁蹙了蹙眉頭，很快就控制住了眼淚。關鍵時刻，小檬需要依靠她，她不能先失控。宋宥仁默默地跟着南宮凜上了車，放在膝蓋上的雙手，慢慢握成了拳頭，只是眼眶依舊是微紅的。
“好姑娘。”南宮凜像看破她的心思般，突然開口說了三個字。
宋宥仁沒有追問，但總覺得冷靜一些後，思路也清晰了許多。
南宮凜一邊開車，一邊分析情況：“現在記者還圍着小檬嗎？”
宋宥仁點頭，道：“嗯。”
南宮凜若有所思：“那你打算怎麽做？”
宋宥仁想了想，道：“我過去引開他們。”
“怎麽引開？”南宮凜追問了一句。
宋宥仁就沉默了，能怎麽引？她上去不過是多一個話題罷了。之前不是沒有明星因為被狗仔追煩了，做出一些出格的舉止，但被報道後的結果可想而知。最關鍵的是，這樣也解決不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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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圈裏一般是怎麽解決這種事情的？比如……陸景行是怎麽幫李可引開媒體的？”南宮凜問道。某個程度上，據他所知，陸景行把李可保護得非常好。
宋宥仁嘆了口氣：“圍魏救趙，我沒有那個能力。”
圍魏救趙，需要的是實力。陸景行随便做一件事就能吸引媒體注意力，他要奪人眼球，太過容易，上一回宋宥仁被人砸蛋，陸景行不過深夜出來散步，就拿了頭條。
南宮凜撥打了車載電話，對宋宥仁道：“太複雜。那就只有用我的方法了。”
電話接通後，他開口便是：“老徐，鍋爐廠南路金輝家園，有一群人擾亂治安，騷擾居民日常生活。”
不知那邊又說了些什麽，南宮凜回了三個字：“要便衣。要盡快。我幫你義務打工一個月。”
南宮凜挂了電話，飛速往小檬家方向開去。宋宥仁不由問道：“老徐是誰。”
“1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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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宋宥仁預料的一般，小檬家樓下的街心花園裏，密密麻麻擠了一群人。在人群外，宋宥仁就可以聽到小檬的尖叫聲。
宋宥仁忙不疊地跑下車，剛走了兩步，南宮凜就拽住了她，說道：“再等兩分鐘。”
他語音未畢，遠處就開來了三輛車，呼啦呼啦下來了十幾個訓練有素、孔武有力的人。一下就将人群撥開，将對方的相機摘下，将手剪到背後，整個過程不到三十秒。
“你們這是做什麽？！”
“你們是誰？！”
“天哪，來人啊！”
現場傳來此起彼伏的叫罵聲。那十幾個人卻緊閉着嘴巴，直到将人帶出街心花園，為首的一個男人才說道：“各位記者朋友們啊，你們這麽做就不對了，你們剛剛引起了很大的騷亂，附近居民撥打我們熱線了，希望你們下不為例。”
他長得頗為英武，但說話又很和氣。讓人又有些懼怕又不好意思說他不對。
jc蜀黍出面，不會有人不給面子，大家呵呵呵地就散了。
只有一個酒瓶底少女拉住一旁的一位老記者說，“七哥，你是這一片的，這幾位大哥真的是110嗎？咱要不要回頭看看。”
“110你個鬼。出警哪有這麽多人。”叫七哥的人嘀咕了一聲，但又說道，“不過你別惹事兒，人家不是110但肯定是局裏的。”
酒瓶底少女托了托酒瓶底，說：“不是我是覺得那姑娘挺可憐的，我有點擔心。”她摸了摸相機，最終還是沒有回去。
人群一散，宋宥仁連忙跑了過去，就看到小檬躺在地上，雙眼上翻，雙手雙腳正亂蹬，小檬奶奶癱坐在她身旁，緊緊摟住她，口中念念有詞：“別怕別怕。”
宋宥仁蹲下身子，也跟着勸道：“小檬，別怕，別怕……我是宥仁。我是ariel.”
小檬卻還是一直不斷地踢腿，力道奇大無比，一腳就踢在了宋宥仁身上。
宋宥仁靈機一動，慢慢地哼唱：“我擁有一個小小的夢想/尋找讓音樂綻放的天堂/也曾迷惘，也曾彷徨/但夢想一定可以沖開一切的阻擋……”
小檬這才慢慢地放緩了動作，雖然依舊雙眼混沌，卻往宋宥仁身上靠了靠，。
因為張小檬讨厭生人，所以南宮凜遠遠地站着，看着宋宥仁緊緊摟着小檬，淡淡地嘆了一口氣，對于這個會把人逼瘋的圈子莫名生出了一絲厭惡。心裏只想，以後一定不讓她再吃這樣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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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一天，n家媒體在确定了試鏡名單以後紛紛發消息稱“袁墨極有可能就是宋宥仁背後的男人”。獨獨《第壹周刊》發了一篇特別報道，有圖有“真相”《宋宥仁另有男友，花心劈腿某導演》，一組照片，是戴着墨鏡和口罩的宋宥仁牽着另一個墨鏡男的手，看不清男人的臉，但也能看得出極好的身材和分明的棱角。
袁墨的粉絲、無名墨鏡男一夜之間冒出來的粉絲、各路正義人士不到一個小時，就把宋宥仁噴成了狗。
而也就在這一天，《昔年女星今生活潦倒、精神失常》《張小檬發瘋前後對比照》《張小檬發瘋內幕大揭露》……這樣的報道鋪天蓋地地在網上襲來，雖然有很多人對張小檬充滿了同情，但更多的是奚落，說她自己當初不潔身自好，出了xx門身敗名裂的，如今誰知道是不是借故炒作。
宋宥仁在這個她并不喜歡的圈子裏苦苦掙紮的原因，一部分是經濟原因，一部分則是因為張小檬，想要将她的夢想延續下去，想要替她揭露真相，想要告訴這個世界只要努力就會有回報。
而讓信仰崩塌，就是所謂誅心。
宋宥仁回家看到報道後，就覺得整個天空灰了。是她沒有保護小檬，她不該在這種關鍵時刻去看她，更不該顧着自己開心……
南宮凜看她失魂落魄的樣子，抿着薄唇，直白說道：“我有些生氣。”
“對不起。我應該好好謝謝你的。”宋宥仁趴在沙發上，無精打采地說道，她知道她應該好好感謝下南宮凜。南宮凜幫她分散了記者，後來還幫她把小檬送到歐陽那裏去了，可是她卻一直板着一張臉，連句感激都沒說。
沙發微微一沉，南宮凜在她身邊坐了下來，将她上半身托起，讓她躺在了他的大腿上，低頭看她，道：“我就是生這個氣。”
他那雙漆黑的眼裏微微閃着光芒，薄唇輕啓：“你不開心了，為什麽不同我說，自己一個人生悶氣。我不需要謝謝，我需要的是你跟我說你的想法。”
見她紅彤彤的小鼻頭，南宮凜又覺得自己是不是嚴厲了些，語音放柔：“我之前沒有和人長期交往過。脾氣也一直不太好，我生氣了，所以就說出來了，你不要難過。”
低沉性感嗓音如同流水般從她耳畔滑過。宋宥仁眨了眨眼，道：“你說得沒有錯。是我太沮喪，因為我總覺得我今天做錯了很多事，讓人拍到了小檬……”
南宮凜将茶幾上的筆記本電腦舉起來，敲擊了一會兒，指給宋宥仁看：“我原本想同你說，我受過反跟蹤訓練，開車時不太可能被人跟蹤。但是怕你不信，覺得我是安慰你，所以下了這段視頻。你看看，一路上，沒有車跟着我們。”
宋宥仁起身，牢牢地盯着視頻。
南宮凜的黑色大切在車流中很好認，路程也并不長，确實沒有跟着他們的車。
她心裏閃過一個念頭，卻有些抓不住。
南宮凜則替她說了：“有人早就知道了地址，守株待兔。原因也很簡單，這個人當時不爆，等你走了以後才爆，因為他未必讨厭張小檬，但卻很讨厭你。而且知道小檬是你軟肋。知道你會因為這件事情難過、心慌、責怪自己。之前，你因為小檬，就沖動過一次，不是嗎？”
他看過她所有的資料，自然記得那個視頻，宋宥仁打了林嘉怡一巴掌，林嘉怡捂着通紅的臉哭着跑了出去，邊哭邊向記者訴苦。而宋宥仁則梗着脖子，一句話也說不出。
宋宥仁噌地一下站了起來，這就是她剛剛一閃而過的念頭。只是她沒有想到，會有人這麽恨她。最不可原諒的是，這個人還利用小檬來對付她。
小檬的地址确實不是只有她一個人知道，之前奶奶還跟她說過早先也有兩個7的成員偷偷地來看小檬。那兩個是當年孤立過小檬但并沒有害過小檬的人，宋宥仁覺得她們是良心發現了，也并沒有阻止。現在想，也許是有人或有意或無意地又将這個地址傳播了出去。于是成為了另一個有心之人利用的對象。
一個名字呼之欲出。
宋宥仁抿了抿唇，手中的拳頭握得更緊。
南宮凜看着她的臉，心中的一些不安漸漸放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