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七七回到座位，一屁股坐下
不定哪天就要搬家。買了新的也是浪費。”
程漠狠狠盯了七七一會，轉身走了。走了幾步，回頭看見七七還站在原地，皺着一張包子臉在生悶氣。程漠又走回去，拖着她的胳膊出了家具市場。程漠真不知道陳戚戚有什麽好生悶氣的，該氣也是他這個苦力。一路開到市區的宜家，拉着七七到了二樓，各種床架搭配着床墊、被子、枕頭布置在寬敞的展廳。相比家具市場，這裏的樣式和價格更适合年輕人。
“切，我也知道這裏呀。”
挑完床架挑床墊，卻發生了分歧。不是實木的床架一般都不貴，床墊的價格就差別大了。七七捂着錢包，沒辦法，為了工資卡裏可憐的數目，她只肯買最便宜的。程漠在床墊區轉了一圈，咨詢了一下工作人員，然後敲定了其中一款，讓工作人員下單。程漠拿着打印單去收銀臺排隊結賬，輪到他們時，程漠說：“把卡拿出來。”
七七很想說我沒帶卡，要不你請客？可惜臉皮還沒修煉得那麽厚，七七不情不願得拿出錢包，掏出藍色的工資卡遞給程漠，附帶送上哀怨的小眼神。
“會員卡是藍色的嗎？”
“啊？”七七看着程漠抽出她錢包裏的紅色會員卡，又拿出自己錢包裏的信用卡，一起遞給收銀員。收銀員一臉壞笑，憋的很辛苦的樣子。當天沒辦法安排送貨，要等第二天，七七還得在沙發上窩一宿。七七問程漠一共多少錢。程漠邊倒着車，邊反問她：“你要還我嗎？”
“還，發了工資就還。”
程漠丢給她收銀條和送貨單，七七看清上面的數字後，吞了吞口水，心裏罵程漠是個敗家子，她的工資都被他敗光了。程漠問七七想吃什麽，七七說要吃全魔都最貴的自助餐。狠狠宰了程漠一頓後，吃飽喝足的七七心滿意足得回到家，打電話給房東，說床壞了，她自己買了新的，問壞了的床他要怎麽處理。房東非常客氣地說随便七七處置就好。
七七一直有疑問，當初每隔幫個月就要來抽查屋子裏東西的房東什麽時候這麽大方了？還這麽客氣。受寵若驚得七七立馬表示她找個回收廢品的人來收走，然後賣的錢在房租裏扣。房東比她還受寵若驚得連連說不用了不用了。算了算了，七七不管這些了，喊了小區門口收廢品的立馬拉走了床板，順便把屋子打掃了一遍。一身臭汗，口幹舌燥，七七給自己熬綠豆湯。想了想，給程漠打電話，問他要不要喝綠豆湯。
作者有話要說：
☆、誰是那個白眼狼
程漠說好，七七又屁颠屁颠地給程漠送綠豆湯。門衛看到七七又來了，故作神秘地拉着七七說：“剛才來了個美女，找程先生的，上去了還沒下來。”
七七眨巴眨巴眼睛，腦海裏浮出的美女是方芳的樣子。“呵呵，呵呵，你快打電話上去吧。”
“不用了，程先生給你登記了随時拜訪名單，以後直接上去就行了。”門衛小夥朝着七七擠擠眼睛，豎起大拇指。
“呵呵，呵呵。”七七不知道是高興呢還是要嘆倒黴，又撞上情敵，這如何是好。真後悔沒多看些宮鬥劇，學學那些手段智鬥情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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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上，程漠和方芳面對面坐着。程漠搞不懂眼前的女人，明明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彼此都沒有意思，現在又是唱的哪一出。看看手表，一杯咖啡喝了快三個小時了。他送完七七回來，方芳後腳就到了。
“程漠，謝謝你幫忙找到老中醫。我和阿姨都不知道他已經搬走了，還傻傻跑過去。”
“不用客氣，你是我媽的客人，能幫上忙就好。”這都謝了第三次了。
“下周我就回去了。”
“嗯，估計我沒時間去送你了，先祝你順順利利。”
“聽阿姨說了好多你小時候的事情，還有你獨自一人發展程氏的事，我很佩服你。”
“謝謝。這是我應該做的。”
“程漠，我想我們可以試着發展一下。”方芳一雙大眼睛像小鹿般靈動，透着希冀望向程漠。
七七就在這麽關鍵的時候走了進來。
程漠嘴角一勾，笑眯眯地看向站在門口的七七。七七抱着個鋼制保溫桶，劉海濕濕的粘在額頭上，傻乎乎得搞不清狀況。程漠不得不相信緣分這種東西太玄乎，每次陳戚戚都像約定好的程序準時蹦出來，有的時候讓他驚吓，有的時候讓他驚喜。就像現在，随着七七的出現，方芳的話題戛然而止。
方芳不是多有城府的姑娘，這段時間天天和董錦嫣待在一處，加上董錦嫣有意識地引導，才突發奇想覺得有點喜歡程漠。再被董錦嫣一鼓動，興沖沖來和程漠表白。董錦嫣的算盤是，先讓小姑娘喜歡上程漠，程漠身為一個男人，正是感情空窗期，有個貌美乖巧背景身家又硬的小姑娘獻身，時間長了，還怕程漠不答應？程漠笑自己的母親人算不如天算，算漏了陳戚戚這個小東西。在董錦嫣眼裏，陳戚戚還真只能稱做小東西。
程漠朝七七眨眨眼，七七長大嘴巴，“啊？”程漠的視線移向方芳，七七恍然大悟。
“呵呵，程漠，我給你送綠豆湯了哦。”七七換好鞋子進去，挨着程漠身邊坐下，故作驚訝地說：“呀，方芳你也在這啊。正好，嘗嘗我做的綠豆湯，外面買不到的哦。”
“我去拿碗。”
“我幫忙。”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廚房，把方芳一人拉在客廳。
七七偷偷望望客廳，和程漠咬耳朵：“我是不是很聰明啊？”
“還好。”
“你不喜歡她吧。”
“不喜歡。”
“那就好。”
“......”
端着托盤出去，七七招呼方芳喝湯吃豆，那架勢頗有點小人得志。方芳問程漠：“你和陳小姐？”
“你是說菲姐吧，菲姐出國了。”
方芳一臉迷糊，不太明白。
“呵呵，菲姐是程漠的未婚妻呀，你不知道啊？”七七端着碗喝湯，一副腦子進水的樣子。程漠聽了皺皺眉，看着七七若有所思。
七七看看程漠又看看方芳，兩人都怪怪的。方芳就算了，小姑娘年紀輕，受不了打擊，他程漠幹嘛這麽盯着她？她給他解圍诶。七七睜大眼睛，用力瞪程漠。
“我先走了。今天打擾了。”方芳擱下碗，匆忙起身告辭。
“不打擾不打擾，有空來玩啊。”七七把沙發一邊的包遞給她，急急把她送進電梯，揮手告別。
電梯門合上，七七轉身差點撞上程漠。“你幹嘛？不出一點聲音站在後邊。”
“呵呵，你也可以走了。”
”你你你...“七七指着程漠，一口氣被噎着，“我大老遠跑來給你解圍，你個白眼狼。別指望我再給你做東西吃。”
程漠把背包塞進七七懷裏，立在電梯口恭送她。七七又惱又委屈，啪一聲把背包丢在地板上，一屁股坐下，開始抹眼淚。
“起來。”
“不起。”
“.....”
“餓嗎？”
“餓。”當然餓了，跑了大半天買了床，回去又打掃衛生，煮好綠豆湯又一個多小時送過來，天都黑了好久了，你說餓不餓。七七鼓着包子臉瞪着程漠。
男人輕笑出聲，“除了瞪人，你會不會其他表情？”
“不會！”
“......”程漠拉七七起來，指着過道底端的門說，“進去洗把臉，帶你出去吃飯。”
“哼。”七七乖乖去了，來過好幾次，她都沒有參觀過除了客廳廚房以外的地方。衛生間很幹淨，白色的瓷磚，白色的洗手臺，沒有浴缸，只有淋浴。洗手臺上方是一面長長的鏡子，旁邊是毛巾架。只有一條毛巾。“嘿嘿，”七七暗爽，開心得洗完臉，跟着程漠出門吃飯。
作者有話要說：
☆、警察叔叔
程漠的工作一下子又忙了起來，接連好幾天，和程漠通話都沒有超過一分鐘。但兩人的關系似乎更近了一步。有時候程漠會在公司連着幾天通宵加班，七七會送換洗衣服過去，順便煮點甜湯帶過去給公司同事一起吃。大家趁着程漠不在場，笑着打趣七七，有次被程漠聽到，程漠木着一張臉獨自進了辦公室。當場被老板抓到，大家都默契得不再打趣七七，安心享受起七七的甜湯。
這天周五，程漠又在公司加班。七七買了外賣和程漠一起吃，然後和他待一會。本來好好的，七七坐在沙發上玩游戲，程漠在努力工作。七七時不時得偷偷瞄程漠一眼，再美滋滋得低下腦袋玩游戲，等她一局玩死了，再次看程漠時，見男人趴在桌上。
“怎麽了？”
“胃疼。”
“你平時吃的藥呢？”七七跑過去找藥，一個個抽屜拉開掃蕩。程漠一把抓住她的手，“別翻了，吃完了。”
“幹嘛？抽屜裏有秘密啊？”
“嘶...”胃一抽，程漠疼的吸口氣，“你看看你翻的，你一會複原好。”
“我只是有點着急嘛。我給你去買吧，最普通的那種對吧？”
“恩。”
七七從程漠的西服口袋裏掏出錢包，抽出一張毛爺爺。
“呵呵，我最近窮哈，你理解的。”七七賊笑兩聲，拍拍程漠的肩膀，帶上手機，下樓給程漠買藥。
記得隔條馬路有個藥店，七七一路小跑穿過馬路，藥店的門燈閃着白色底光照着綠色的招牌，十分顯眼，很順利的買好藥，七七原路返回。路過便利店，七七進去買了根冰棍，一路吃着往回走，腳下的步子倒是依然快速。這下就容易出事了。
“啪。”手中的藥瓶掉在地上，七七擡眼看到了撞她的人——眼睛通紅，衣領散開，衣角一半露在外面，肚子挺得老大，一股刺鼻的酒味撲面而來。是個醉鬼。七七彎下腰撿起藥瓶，決定不和喝醉酒的人一般見識。
“喂，撞了人就這麽算了？”
“和你說話呢，聽到沒有？”
“你媽的，當老子放屁呢？”
....
酒鬼在後面罵罵咧咧，七七埋頭快走。酒鬼越罵越起勁，竟開始扯了嗓門髒話連篇。七七停下腳，轉過身，狠狠瞪了酒鬼一眼。沒想到，酒鬼一邊罵一邊顫悠悠追在七七後面。七七一回頭一停頓，酒鬼站到了七七面前。
七七一吓，化了一半的冰棍一下子扔到了那人臉上。那人呆了一下，用手摸了一下臉，看清一手的黏糊糊後，大罵一聲：“你個小婊子”，撲上來揪住七七的頭發。七七連忙伸手擋在前面，死命推那人的手臂，醉鬼的力氣還挺大，七七掙不開，硬是被醉鬼拉住一小撮頭發，那人使勁拉扯，七七覺得頭皮都要掉了。掙紮中看到還握在手裏的手機和藥瓶，還有幾張零錢，七七先把零錢丢了出去砸在那人腦袋上，沒反應。準備砸剩下的兩樣，腦子裏還記得藥瓶不能砸，手機倒是可以當板磚用。
七七操起手機就往醉鬼的腦門上揮，重重一下，那人吃痛，手上的勁松了些，七七受到鼓舞一樣，揮起手機噼裏啪啦一頓猛敲。聽到那人“哎呦哎喲”叫了幾聲，拉扯頭發的力氣陡然一松，七七迅速脫離開那人手臂能夠到的範圍，站在一邊喘氣。那人雙手抱着前額，捂住眼睛倒在地上。
九點多還不算晚，路上的行人還有不少，只是這一切發生得太突然。一開始酒鬼開始罵罵咧咧，大多經過的人掃上一眼就走了。到後來酒鬼和七七撲打起來，到兩人對打，再到分開，不過短短十幾秒的事情，不少路人只來得及停下腳步，還沒來得及上前幫忙就結束了，更別提弄清楚事情經過了。不過已經有路人報警，在路上巡邏的警察兩三分鐘就趕到了現場。
現場的情況是，一個中年男子倒在地上，雙手捂住頭臉，狀似很痛苦；一米開外，站着一個年輕女子，身體一起一伏喘氣，手裏緊緊握着貌似當作兇器的手機。旁邊圍了一圈看熱鬧的路人，紛紛表示不知道什麽情況。警察驅散了圍觀的人，帶着醉鬼和七七去最近的警局。
七七發現要去警局，立馬和警察叔叔彙報了事情經過，可是警察叔叔說，醉鬼眼睛被打傷了，要送去醫院，她要去警局錄口供，萬一醉鬼眼睛有什麽問題，她要負責任的。
錄完口供，已經快十一點了，距離七七出去買藥已經差不多兩個小時。程漠趴在桌上迷迷糊糊地醒過來，發現七七還沒回來，拿出手機給七七打電話，關機！
七七也反應過來要給程漠打電話，可是發現手機砸裂了，開不了機了。她剛才是用了多大的勁啊，不會真把醉鬼眼睛砸瞎了吧。七七後怕起來，不會讓她坐牢吧？還是賠錢啊？還是選賠錢吧，可她沒有錢啊。對對對，她沒有，程漠有。先借着，有機會再還。
七七用警局的固定電話給程漠打電話，心裏慌着，腦子亂着，愣是撥了好幾次，都沒撥對號碼，七七定定神再撥，發現卡殼了，居然背不出程漠的手機號。
她說不出來程漠的手機號，警局的人也沒辦法幫她打電話。問她還有沒有其他人可以來擔保她下，七七搖搖頭。警察叔叔給她倒了杯水，讓她壓壓驚。七七點點頭，靠在椅背上迷迷糊糊睡着了。
隐約間聽到程漠的聲音，然後身體被輕輕托起，七七猛然睜開眼睛，對上近在眼前的男人的眼，布着紅血絲。
“程漠！”七七張開雙臂摟住男人的脖子，七七突然發力，男人拖住七七腰的手力道不穩，只好仍舊把她放在椅子上。
“你怎麽才來呀！”程漠彎下腰，遷就着她坐着的高度。七七趴在程漠的肩膀上，嗚嗚得哭起來。程漠輕輕拍着她的背，第一次哄得那麽輕柔：“好了，好了，沒事了。”
“我打傷了一個醉鬼，可是是他先撲上來拉我頭發的，你看你看。”七七用手去撥被拉傷的頭皮。程漠握住她的手不讓她碰，自己伸出手指輕輕地撥開發絲，看到紅了一片的頭皮。
“警官，還有什麽手續要辦嗎？”程漠問值班的民警。
民警翻翻手中的資料，确認了一遍，交待道：“可以了。等那人的驗傷報告出來後，再聯系你們。保持手機暢通。”
“謝謝。”程漠朝着民警微笑致謝，又轉身對着七七說，“走吧。”
“走不動。”
“.....”
程漠背過身，蹲下，示意七七上來。七七得逞得一笑，趴到程漠的背上。
“喏，藥還在。”七七掏出藏在兜裏的藥瓶，伸到程漠眼前晃晃。
“別亂動，趴好。”
“哦。”
作者有話要說：
☆、突飛猛進
程漠沒有送七七回家，而是回了自己的公寓。七七趁機蹂躏了一番程漠的浴室，等換程漠進去洗澡的時候，一地的水漬，到處都是的頭發絲...程漠虎着一張臉，喊陳戚戚進來。
“收拾幹淨！”
“啊？那個那個...女孩子洗澡都是這樣的拉...那個，我今天被壞人拉壞了頭皮，才掉了那麽多頭發的。啊喲，還疼着呢，不知道會不會腦震蕩。”
“那水是怎麽回事？”
“這個我不知道啊。”七七湊近點看，順着水跡一路看過去，“我只是用了你的洗發水護發素沐浴露洗面奶牙刷毛巾而已....”
程漠徹底無語，悲哀得看着水杯裏的牙刷和毛巾架上的毛巾。
“抽屜裏有新的，你...也不嫌...”男人聲線冷清，慢慢地說着，聽得七七莫名有些緊張。
“水是從洗手臺下面漏出來的。”七七急忙打斷他，指着水跡的方向。程漠也發現了，拉開遮住下水管道的隐蔽門，果然是在滲水。程漠抽出毛巾架上的毛巾裹在水管上，轉頭交待七七：“先別開這個龍頭，明天喊物業來修。”
“哦，你待會...呵呵...呵呵...”七七站在一旁，幸災樂禍。
程漠舉手作勢要打她，七七怪叫一聲，逃到客廳。等程漠洗漱完出來，七七已經窩在沙發上睡着了。程漠打開櫃子，拿出一瓶綠色藥膏，走到沙發坐下。他托起七七的腦袋擱在自己的腿上，找到受傷的頭皮，輕輕地塗上藥膏。
“程漠...”七七睡得有些迷澄，發出的嗓音啞啞的。
“別動，快好了。”程漠拍下七七摸上頭皮的手。
“程漠，你着急了嗎？”
男人旋好藥膏的蓋子，抽出紙巾擦幹淨手指，低低地答：“恩。”
七七一個翻身，看着程漠的眼睛，“你開始喜歡我了嗎？”
望着他的一雙眼睛還帶着朦胧的睡意，瞳孔漆黑，程漠沒有回避，很鄭重得回答：“恩。七七，我喜歡上你了。”
“程漠！”七七一把撲進程漠的懷裏，男人連忙伸出雙臂抱住她，避開頭上受傷的地方。程漠嘴角勾起，流露的是一絲寵溺。喜歡就喜歡了吧，承認就承認了吧。
雖然他擔憂自己比七七大了整整10歲，雖然他擔憂他照顧不好七七，最終會像和陳菲一樣無疾而終，雖然他擔憂七七發現她喜歡的那個程漠不是他這樣的...但程漠只是一個普通人，一個會有私心的普通人。他想開始新的生活，不管是工作還是愛情。七七，有些傻有些天真有些固執又有些小聰明的七七，他一直都挺喜歡的。
“程漠...”七七在程漠懷裏拱拱，欲言又止。
“怎麽了？”
“那個...菲姐...”七七腦袋靠在男人肩胛骨上，眼神偷偷瞄他。
“呵，對哦？如果菲菲回來，你就退出怎麽樣？”程漠右手摟着她，左手抓着她的一縷頭發繞圈玩。
“你！”七七騰得坐起來，順手抄過抱枕砸在程漠臉上。
“啊喲！”程漠接住抱枕按在臉上，也不拿下來。等了半天不見七七再有動作，挪開抱枕一看，小人兒在摸眼淚。
“我開玩笑的！”程漠拉下七七，繼續抱進懷裏，“我和陳菲是過去式了。就算我肯，你的菲姐也不願意啊。”七七聽了又要坐起來，程漠連忙按住，接着說，“陳菲和李彬在一起了。”
“李彬是誰？”七七把眼淚擦在程漠的睡衣上。
“她在英國念書時的師兄，家裏有點背景，在她父親出事的時候，出了不少力。比我強多了。”
“恩，是比你強。”
“......”
“那...如果菲姐回來了怎麽辦？”
“你會把我讓給她嗎？”
“不會。你呢？”
“我也不會。”
“不會什麽？”
“不會抛棄你，好不好？”
“哼！”
累了一整天，程漠摟着七七有些昏昏欲睡。七七卻興奮得很，不一會又推推程漠，“明天我們去買牙刷毛巾吧。”
“好！”
“就買一條，我們共用。”
“好！”
“嘿嘿，”七七的臉紅了。
隔了一會，七七又推推程漠，“我手機壞了，要買新的了。”
“好。”
又隔了一會，七七又要推程漠，程漠睜開眼，很清醒的樣子：“說吧。”
“額，那個醉鬼怎麽辦？”
“法務會處理的。”
“我不會要坐牢吧？”
“不會。”
“賠錢呢？”
“應該吧。”
“我的工資都給你買床墊用掉了，嗚嗚...”
“......，從我的工資裏扣。”
“要還嗎？”
“要！”
“額...好吧。”
“可以睡了嗎？”
七七作勢清清嗓子：“醉鬼雖然罪不可恕，但念在他撮合了你和我，就放他一馬吧，我大人有大量，不追究他了。”
“.......”
“睡吧。”七七拍拍程漠的腦袋，自己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窩在程漠懷裏。
“......”
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走到一起
第二天中午兩人才醒過來，程漠脖子扭到了，七七直笑他年紀大了。程漠約了物業過來維修，兩人就喊了外賣在家裏吃。門衛領着維修員上來，朝七七投去一個贊的眼神，剛好被程漠抓到，七七尴尬得朝着程漠“嘿嘿”怪笑兩聲。等水管修好，兩人去了超市。
七七如今記恨着工資卡的事情，特意邀請程漠去逛進口超市，特意給程漠挑選了一堆品質高價格更高的日用品。買牙刷和毛巾的時候，七七還是多買了幾份，一是考慮到萬一有客人要住總不能沒有備用的毛巾吧，二是真的和程漠合用一根牙刷，總有點怪怪的。昨天晚上她只是用了漱口水，沒有刷牙，用了程漠牙刷只是騙他的。不知道他後來刷牙沒？
“你昨天晚上刷牙了嗎？”
程漠瞄她一眼，回答：“沒刷。”
“哦。”有點小失望。
程漠瞅着七七的後腦勺偷樂。
“走，買手機去。”
“你送我吧。”
“考慮考慮。”
“求求你了....”
“......”程漠問，“陳戚戚，以前沒發現你這麽沒臉沒皮呀。”
“別急別急，有的是時間慢慢了解我。”
“......”
七七一眼看中了HelloKitty版的手機，價格也相當親民。“就要這個了。”
“你确定？”
“不好看嗎？”七七對着貓咪頭愛不釋手。
“這個可不是智能的。”
“只要能打電話發短信就行了。”
“陳戚戚，你不會剛才花了很多錢，現在故意給我省錢吧？”
“啊？”七七一臉驚奇得看着他。
“我想多了。”程漠結果營業員手中的單據去收銀臺付款。
“對的對的，就是給你省錢才要這個的。我是不是很好呀？”七七跟上去，一臉求表揚。程漠拍開七七的爪子，捏了捏七七的包子臉。
“七七，你這樣挺好的。”開車回去的路上，程漠說。
七七依舊跟着程漠回了公寓，翻食材做了頓晚飯，順便又借宿了一宿。兩人照舊窩在沙發上，七七樂此不疲得一會一個問題，程漠幹脆一直“恩、啊、恩、啊”用單音節回答。七七白了他好幾眼，想想男人工作了一周實在太辛苦，只好放過他，乖乖睡覺。
周末下午，程漠送七七回了自己家，順便試了一下新買的床。程漠啧啧兩聲，果然一份價錢一分貨。想到明天還要上班，七七急忙趕程漠回去休息，程漠真要走了，她又開始拖拖拉拉。最後，程漠親了親她的額頭，終于克住了她。七七紅着一張臉和程漠揮手告別，心口小鹿亂跳。轉身回屋，看到了茶幾上的工資卡。不知道什麽時候程漠偷偷得放在了那裏。
接着的兩周，兩個人依然是工作日電話聯系，周五下班開始窩在一起。通常都是七七帶着外賣陪着程漠在辦公室加班，然後一起回程漠在市區的公寓。周末兩天也是做做飯逛逛街看看電影，做着普通情侶會做的事。可是有一點，除了上次親了一下七七的額頭，程漠再沒有碰過七七，最多也就是七七主動牽他手的時候，程漠默認着應下。睡覺時，也是分開睡，兩人規規矩矩的保持着一種默契。
随着臨近中秋，程漠更忙了，這都已經出差一周了。昨天給七七打電話，說還得過幾天才能回來，具體時間要看事情的進展。七七擱下電話，氣呼呼地趟在程漠的床上。
又是周末了，雖然程漠不在家，七七還是習慣性地住到了公寓。平時都是程漠睡床，她睡沙發，這下好了，七七占山為王。床上攤滿了各式各樣得零食，全部拆了封，每個嘗了一遍，勾不起什麽食欲。
“唉！”七七百無聊賴地翻着電視頻道，心裏罵着“死程漠，臭程漠。”
作者有話要說：
☆、董錦嫣對付陳戚戚
“篤篤篤，”敲門聲響起，很有節奏得敲了三遍，直到裏面的人從睡夢中醒過來。
“是程漠回來了？”七七一咕嚕爬起來，拉開房門，滿臉的笑意僵硬在臉上。
“阿...阿姨你好。”
站在門口敲門的人正是董錦嫣。董錦嫣瞟了眼站在門後的女孩子，亂七八糟的頭發，灰色的T恤短褲，腳上只穿了一只襪子，視線掃到床上，被子床單扭曲得卷在一處，枕頭橫七豎八倒在窗臺下面，地上四處散落着零食和零食包裝袋。
董錦嫣嘴唇抖了幾抖，“呵”一聲，眼神撩過七七。用七七的感受來說，那是極其輕蔑的眼神。董錦嫣端坐在客廳的單人沙發上，等着七七洗漱完畢出來。她是受不了和一個不修邊幅得小姑娘談話的。
“阿姨，程漠出差了...”七七恭恭敬敬站在董錦嫣身邊。一個坐着，一個站着，高度立現。
“坐吧。”
七七乖乖坐到了她的對面。
“你知道程漠和陳菲的事情吧？”
“知道。”
“那好，你知道陳菲父親是做什麽的嗎？”
“大概知道。”七七老實回答，她不太明白董錦嫣的意圖。
“是做什麽的？”
“啊？”七七說不準具體的職務，想了想帶着不确定的語氣回答：“當官的？”
董錦嫣卻換了個話題：“程漠的父親創辦了程氏集團，不料中年早逝，那年程漠19歲，正在國外念書。三年後，他回國。但那時候的程氏已經被程光榮的人手浸透，金玉其外敗絮其內。程漠一心想要收回程氏，重振程氏。哪知反倒被程光榮踢出了董事局。這些你知道嗎？”
七七是第一次這麽直接得聽到這些事情，瞪大了一雙眼睛搖搖頭，又點點頭。董錦嫣邊走進廚房給自己泡茶，邊繼續說：“你知道後來怎麽樣嗎？”七七不知道董錦嫣說的後來是指什麽時候，如果她沒有推斷錯，程漠到孤兒院的時候應該就是被程光榮踢出董事局之後的事情。至于這中間還有沒有其他事情發生，她不知道。所以，七七繼續搖搖頭。
“之後，程漠像變了個人。吃喝玩樂，樣樣來，結識了一幫狐朋狗友，整天流連會所夜總會，喝得爛醉如泥，可勁得糟蹋自己的身子。”董錦嫣站在廚房門口，抿一口茶，餘光卻留意着七七的表情。“再後來，是陳菲回國，幫助了他，讓他重新振作起來。陳菲還求了他的父親，幫着程漠拿下好幾個項目。程漠也回到了程氏，一步步把程氏經營起來。”
董錦嫣說完停了下來，等七七投來目光時，對上七七的眼睛，問：“知道陳菲在程漠心裏的地位了嗎？”
七七似乎明白董錦嫣來找她的目的，而且是特意挑了程漠出差的時間。她當然知道陳菲在程漠心中的地位。她也很希望自己能夠幫到他，可是自己沒有背景，也沒有陳菲的能力。
“你也許認為，陳菲走了，程漠就會選擇你。可你要想想程漠現在的處境。你知道公司是他全部的心血。你能幫到他嗎？”
七七抵着頭，沒有說話，看得出情緒很低落。董錦嫣顯然占據了上風，繼續主導着對話的進行。“你知道一個沒有靠山的商人想把企業做大做強，是多麽困難的一件事嗎？當初我選了陳菲做程家的媳婦，看中的不僅是她對程漠的一片真心，還有她能提供的幫助，而且，顯然程漠也是很愛陳菲的；不管陳菲是不是走了，程漠需要的不僅是個可心知暖的人，還是個能和他并肩站立，能夠支撐他事業的女人。我們程家的媳婦理應當如此。”
“陳戚戚，你明白嗎？”董錦嫣站在七七的面前。七七坐着，董錦嫣站着，高度調轉，董錦嫣的氣勢愈甚。陳戚戚這樣的普通女孩，她能理解儒幕程漠這樣男人的心，但她不能接受，程家也不能接受。她不會動手或者出口罵人，但她自有辦法讓陳戚戚感到壓力、感到自卑、然後離開她的兒子。當然，董錦嫣還會抛出一顆甜棗，引誘下陳戚戚。
由于七七一直保持着低頭的姿勢，董錦嫣看不清她的表情，又不好這種時候說，“陳戚戚，你擡起頭來。”太破壞氣氛了。不過憑着經驗，董錦嫣感覺差不多了，從手提包裏掏出一張支票，按在了茶幾上。
董錦嫣會來，是因為方芳。眼看着方芳在她的誘導下對程漠動了心，卻壞在了陳戚戚的手上。她幾番安慰，方芳終于願意再給程漠一點時間。陳菲已經夠不成威脅，董錦嫣要做的就是處理掉陳戚戚。
作者有話要說：
☆、你敢！
“額...”七七看到了那張薄薄的長方形紙片。她皺皺眉，看來這位阿姨很自信啊。
七七的表情看在董錦嫣眼裏就是猶豫不決。她反倒不急了，在沙發上坐下來，等着七七考慮清楚。七七看看董錦嫣，又看看支票，猜想如果她不拿支票，是不是董錦嫣就不走啦？可憐她昨天就吃了點零食，醒來後到現在還沒吃過東西，水都沒喝上一口。她肚子餓，想吃東西。可是董錦嫣不走，她又不好說：“阿姨，你餓不餓？我餓了，我們先吃點東西吧。”如果她說出來，保不準董錦嫣要心髒病發作。七七擡頭瞄一眼，吃不準對面的人是不是有心髒病...
一番掙紮後，七七決定先看看支票上有多少個零，誰讓她好奇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