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一舉成名

依照軻戎的安排他們有十天的時間要在這竹林外練功,展鶴對此本來是非常高興的,畢竟這十天是他們獨處。

雖然要保持距離,但是每天除了練功就是看軻戎,日子過的像是在做夢。

白日裏他們在湖中練輕功水性,夜裏就在山野中伏擊野獸練應變能力,一來二去,軻戎把展鶴的功夫也摸了底,心裏也認可了展鶴是可造之材。

軻戎打算這十日練功完了以後就帶展鶴去天山會會天山派的劍法,可是計劃趕不上變化,練功到了第八日,天極峰那邊就傳來了不妙的消息。

這一日軻戎與展鶴剛剛在竹林裏練完劍法,就有天極峰的弟子下山來尋他們回去,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溫秀酒,他飛奔在竹林裏喚着展鶴,說有人來到天極峰拜見峰主,揚言一定會打敗天極峰的高手才肯下山。

展鶴聞言以輕功從樹上落下,溫秀酒見着展鶴和軻戎,心急如焚道:“書情閣主特地命我來通知峰主,來者不善!”

來的這個人,在江湖中并不出名,不出名不是要命的,但他比別人有股不怕死的沖勁,想效仿試劍山莊莊主畢方的成名之路,以挑戰天下高手揚名立萬,所以他的比武都是要簽生死狀的。

他挑戰的人都被他僥幸得手,全都身首異處,死狀甚慘,最近的确有他的傳聞,軻戎有所耳聞。

不過軻戎沒想到,這麽一號人竟敢來天極峰撒野,眼看溫秀酒急的團團轉,軻戎問展鶴,覺得這幾日練功學到了武功沒。

展鶴颌首道:“受益匪淺。”

“既然受益匪淺,現在來了個活靶子,你就去練練你的功夫。”軻戎如此說着。

溫秀酒傻眼了,雖說他也是敬佩展鶴的武功,但他還沒有把展鶴擺在武林的臺面上,如果讓展鶴去對付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劍客,溫秀酒還是挺為展鶴擔心的。

“是峰主,展鶴領命。”展鶴铿锵有力的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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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林中,落葉歸根。

溫秀酒追着展鶴邊跑邊問道:“那人很厲害的,聽說和他比的,沒有活下去的,展鶴你別沖動,讓峰主派孔雀堂的人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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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鶴停下腳步,溫秀酒終于追上了展鶴,他攔住展鶴,喘氣道:“我說真的,你別去啊,很危險。”

展鶴輕笑着看溫秀酒,“孔雀堂?算了吧,還是我自己上吧。”

溫秀酒聞言生氣的瞪他,“你哪裏來的信心能比孔雀堂更厲害。”

展鶴颌首,調笑着溫秀酒,“不如,我們打個賭,如果我贏了,你就負責我一個月的酒。”

明知道溫秀酒乖的不得了,根本不敢在天極峰喝酒,卻偏偏要賭酒,“你這人怎麽這麽固執,你就這麽自信自己一定可以贏?要是輸了,會丢命,別人來挑戰的人又不是你,何苦為了別人的事丢掉自己的性命。”

展鶴渡步,仿佛在思考溫秀酒的話。

“展鶴,你才進入九峰閣,即使你的武功高,你這才上了一個臺階,來的這個人我聽說已經殺了好幾個門派的掌門人,你別去送死。”溫秀酒急的跳腳。

展鶴搖頭,嘆息道:“天極峰的事就是我的事,峰主的事更是我的事,他把七殺劍交給我,就是對我的信任,我不能辜負他。”

溫秀酒聞言氣的連用拳擊打展鶴胸口幾下,“不管你了不管你了,要是你比武輸了,我是不會給你收屍的。”說罷溫秀酒瞪展鶴一眼,生氣的走了。

展鶴瞧着他的背影無奈的搖頭,半響後他似是想起了什麽,回頭看向竹林裏的那個木屋,軻戎還在那裏并沒有打算和他們一起回天極峰。

展鶴堅定了心中的信念,他一定不會讓軻戎失望,他會親自給他帶來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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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訪天極峰的這個人,名叫做趙鴻飛,師出湘西,他所練的劍法并無出處,是他四處拜師學習集各家之大成自己創出的新劍法,因為不是正統武功,武林大多數人看不起,所以也沒有給他一個名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他對江湖門派心生怨恨,才會有比武簽生死狀這種事。

與他比武的人,特別容易掉以輕心,往往會被偷襲得逞,丢掉性命。

原本大家都把他當狂妄之徒不屑于結交就算了的,誰知道他不斷的挑戰武林門派,不消半年就在武林中創出了名堂,可謂是一時風頭無倆。

這次他挑中天極峰,本就不是好事,可他還邀了不少門派來觀戰,有點咄咄逼人的意思。

原本書情是打算收拾一頓這小子就算了,誰知趙飛鴻點名要挑戰七殺劍,書情也不願江湖中有太多閑言碎語,就算是知道這是多此一舉,還是派溫秀酒下山通知軻戎回來。

誰知軻戎沒回,倒是展鶴拿着七殺劍回來應約。

書情閣主圍着展鶴打轉,稀奇道:“峰主呢?他不回來了?”

“峰主交待,他身體不适,需要調理幾日,這件事他交給我來處理。”展鶴不卑不亢的回答書情。

書情稀奇道:“身體不适?那豈不是更應該回來休息,在那荒郊野嶺的,誰還能照顧他不成。”

“解決了這件事,我會立刻返回山下。”展鶴回答。

“呦,他倒是帶出了一個好弟子,你可要想清楚,展鶴,來的這個人不是江湖混混,三拳兩腳就可以制服,他是趙鴻飛,精通七種兵器,飛檐走壁,無所不能,他的血滴子尤其厲害,是當年鬼錘子堕天親自冶煉出的兵器。”

書情的話展鶴當然明白,如果是個飯桶,他也不至于一舉成名,敢把勢頭對準天極峰。

可是無論如何,展鶴都要應對趙鴻飛的這次挑戰,因為他絕不容許自己讓軻戎失望,要做他就要做到最好。

血滴子……展鶴心裏有數了。

“書閣主放心,展鶴既然敢接下七殺劍,心中自有定奪。”

“你既然已經下定決心,我多說無益。”書情負手道:“明日他會上山,在蓮花池前恭候,傳聞他每次挑戰都會邀請其他門派的人觀戰,不知道這次他又會帶哪些人來天極峰,無論是誰,你都要鎮定,不可受他幹擾。”

心知書情閣主是善意的勸告,展鶴立刻答應。

第二日,正是決戰之日,那趙鴻飛來的極早,天亮了他就候在蓮花池,進進出出的天極峰弟子把他當煞星看,重華更是帶人到蓮花池呵斥趙鴻飛不守規矩。

趙鴻飛抱着劍根本不理會這些人,他只是像個木偶一樣站在臺上。書情見重華罵的口幹舌燥,連忙過來把他扯開,反正時辰沒到,他就讓趙鴻飛站在擂臺上幹等。

展鶴一直跟随着書情,他經過擂臺時趙鴻飛輕蔑的看了他一眼,但是并沒有在意他這麽一個多出來的人,展鶴有禮的向他颌首敬禮,趙鴻飛冷要看他,仿佛覺得展鶴不懂規矩。

書情選了個好位子坐下來,他給自己沏了杯好茶,“這人吶,多高的武功才算高啊。”

展鶴聽了書情的話,并沒有接下來話。

書情好奇的問展鶴,“重華說你師父是燕風老人?”

“是。”展鶴恭敬的回答。

書情有趣的笑着,“那就勉強算是天極峰的徒子徒孫。”

展鶴輕輕一笑,“家師說過,他出自天極峰。”

“不過很早就自立門戶,只能說是有緣罷了。呵呵,燕風老人是我的大師兄,也是重華的師兄,說起來好多年了,有本事的人,都跳出了天極峰。”書情意味深長的說着,“這裏是多少人成名的跳板,不知道展鶴會不會也有機會另立門戶。”

展鶴解釋道:“弟子并無打算。”

“以後的事誰能說清,如果你有機會像你師父那樣,峰主應該會很開心才是。”書情心情不錯的說道:“畢竟你是他門下的第一位弟子,他應該對你寄予厚望。”

展鶴聞言,臉上平靜,心中卻喜悅不已,原來軻戎門下只有他一位弟子,如此說來,他更不能讓他失望。

擡頭看向那高傲冷漠的挑戰者,展鶴的手越發覺得難耐,展鶴問書情,“閣主,他的血滴子在哪?”

書情摸摸下巴,猜測道:“也許在袖子,他一貫不是個磊落的人。”

山下陸續來的圍觀者,多是閑游到天極峰一帶聞訊趕來的人,唯有天山派是趙鴻飛下帖子請來的貴客,還有漠北洛家堡以及南海劍派夾雜其中,不知何時混了進來。

重華見着來人,氣憤不已,說這是趙鴻飛要羞辱天極峰及北劍盟,書情也察覺到事情的不妙,此人的确膽大包天,竟敢明目張膽請三大劍派的人,好膽量好魄力好心機。

若是天極峰輸了此次的決鬥,北劍盟将會顏面掃地。

近些年來,武林高手輩出,天極峰也因為軻雁紅的離世,武功斷層,軻戎的劍法雖說精妙,但與畢方、慕容棠、壁流花這等世間罕見的高手相比,相差甚遠,所以在數次的武功大會中軻戎從未占到過好處。

倘若此次被趙鴻飛得手,天極峰不用在江湖混下去了,絕對是名譽掃地,縱然這個門派牽扯到再多的江湖利益,江湖終究還是個講究實力的地方。

展鶴是在衆多人翹首以盼軻戎現身的情形下出來的,連重華見到展鶴都有些意外,何況是其他人,所有人都在問這個少年是誰。

展鶴一躍而起上臺,他一身輕功足以驚豔全場。

“天極峰展鶴應戰趙少俠。”展鶴舉起七殺劍以表明自己的身份。

趙鴻飛拿眼角看他,冷笑道:“就憑你,你沒資格和我打,讓你們峰主軻戎來!”

展鶴微微一笑,從容不迫,“峰主?你還不配!”

他雖話少,卻是铿锵有力,趙鴻飛怒火攻心,舉劍問道:“你說什麽?”

“禮尚往來,客氣客氣。”展鶴仍舊笑着,但是他的笑并不能讓人感覺到和氣,書情喝着茶有興趣的看着展鶴。

臺下天山派的弟子和洛家堡的弟子們紛紛議論起展鶴,隐約能聽到有人說好狂妄的家夥,豹子膽……

“乳臭未幹的毛頭小子,也配和我打?滾下去,軻戎!你個懦夫,出來!”趙鴻飛的傳音功迅速蔓延至天極峰的群山。

正在山下垂釣的軻戎聽到趙鴻飛的這聲辱罵,臉上很是平靜,他看着河水,只是盯着魚竿,并無動作。

展鶴見趙鴻飛似瘋子,不與他廢話,拔劍就刺向他,趙鴻飛冷聲道:“滾!”

展鶴卻不給他喘息的機會,使出自己的劍術,劍花如雨綿裏藏針,趙鴻飛本是輕敵,卻沒想到展鶴如此果決,殺人招式将至,他不得不面對,于是趙鴻飛連忙擋住展鶴的劍,連連後退。

連退幾步,險些下臺,衆人倒吸氣。

“我讓你滾!”趙鴻飛咬牙切齒的罵着。

展鶴壓住趙鴻飛的劍,冷冷的笑着,“就憑你?還不夠格!”

說罷,展鶴伸手攔住趙鴻飛要掏暗器的手,這驚險萬分的一刻,趙鴻飛擡腳踢向展鶴,展鶴躲開,只見刀片劃開展鶴的手臂,趙鴻飛抛棄了劍,掏出了袖子裏精致的血滴子。

趙鴻飛的血滴子不同于常見的血滴子,它的目的也不在于取頭顱,他是為了勒住別人的劍,毀去別人的劍。

展鶴摸摸出血的手臂,趙鴻飛甩甩腿,現出自己的刀片,“來啊,你不是很狂嗎,下次就不一定是手臂,也許是脖子!”

展鶴輕描淡寫的拍拍手臂的灰塵,“劍客?呵,你是挺賤的,從招式到風度,你無一不賤!”

臺下的人被展鶴的話逗笑了,雖說展鶴手臂負傷,卻沒人笑話他,大家反而是在看趙鴻飛的笑話,趙鴻飛惱羞成怒,直接抛出血滴子,展鶴敏銳的觀察血滴子的方向,立刻躲開,血滴子卻像是有靈性,緊追着他不放。

“小子!我要撕掉你的皮!”

就在趙鴻飛很生氣的時候,展鶴旋身以極快的手法刺出七殺劍鎖住趙鴻飛的鎖鏈,血滴子動彈不得。

“放開!”

展鶴冷眼看他,聽他說要放,展鶴道:“還給你!”

反手展鶴将血滴子還給趙鴻飛,片刻間慘叫聲響徹天極峰,那小巧玲珑的血滴子咬住了趙鴻飛肩膀,片刻便是鮮血淋漓。

趙鴻飛右手被展鶴廢掉,無法掌控血滴子,七殺劍從中掙脫,展鶴以劍指向趙鴻飛的脖子,“趙鴻飛,你輸了。”

“沒有,我還能比!”趙鴻飛忍住劇痛掙紮。

展鶴幾乎要刺穿趙鴻飛的咽喉,但他想起軻戎的話,反手以七殺的劍柄擊向趙鴻飛,将他甩下擂臺後,展鶴收住飛回的七殺,趙鴻飛躺在地上痛苦不已,顯然方才是被展鶴傷了胸骨。

見展鶴傷人卻不殺人,贏得十分漂亮,書情閣主立刻起身為他鼓掌祝賀,臺下衆多來觀戰的武林人紛紛向天極峰道賀,人群中觀戰的天極峰弟子們都是在說着展鶴的厲害。

孔雀堂中的弟子都對展鶴的武功和反應佩服不已。

“展鶴的這些底子應該不只是天極峰的武功,放到江湖上,他也是個人物。”嚴飛如此評價展鶴。

顧雪颌首,“厲害厲害,下次得讓峰主安排展鶴給我們練練功夫。”

嚴飛笑話道:“你都是師兄,你還要他教你功夫,笑話。”

顧雪搖頭,糾正嚴飛的錯,“錯了,能者為師。”

“你就嘴巴貧。”嚴飛如此笑話他。

在他們一旁聽着這些話的星河卻越聽越不是滋味,他冷哼一聲,轉身就要走,遠處看見溫秀酒蹦的老高的為展鶴高興,星河想了想,順勢就勾搭到溫秀酒,“溫師弟啊,你怎麽今天也在啊。”

溫秀酒看見星河還挺高興,“星河師兄,展鶴好威風,他真的太厲害了!”

“看見了,他是很厲害啊,要不然峰主也不會看上,這麽高興,不如晚上約他出來一起喝酒啊。”星河笑呵呵的說着。

溫秀酒答應,“好哇,一會我告訴展鶴。”

想來從不敢沾酒的溫秀酒都要喝酒了,星河更加不忿,不就是贏了一個嘴炮,何必如此隆重,罷了,看他得意幾時。

武林衆多英豪向書情閣主表示祝賀,又向展鶴打招呼,好不熱鬧,說出去天極峰又長了幾分顏面。

等衆人散去,書情閣主很高興的要為展鶴慶祝,展鶴卻毫不猶豫的推掉了安排,他說他要回到竹林繼續練功,峰主在等他的好消息,書情聞言很是驚奇,展鶴竟能如此敬重軻戎,實屬難得,既然他一片誠心,書情也不勉強,立刻就同意放他走。

聽了他這些話的溫秀酒當然也能猜到自己邀約展鶴也不會去,他只得吩咐展鶴在山下好好照顧自己,不要為了練功廢寝忘食。

展鶴客氣的答謝了溫秀酒的關心,但任誰都看的出來他歸心似箭,所以也沒人敢多留他,都是勸他注意養傷。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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