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欽天監主簿竟是他
“若能得此女，孫兒死而無憾。”他答得幹脆。
“這一次，我們誰也不做決定。”她慈愛地撫摸他的發。
他僵住，這是他第一次和這個陌生的祖母接觸。
“奶奶想讓天做決定。”
他不着痕跡地躲過她的手，搖頭說：“沒有什麽是天定的。”
太後不再言語，耳邊唯有笛聲。
“叮咚——”一縷琴音袅袅而來，衆人卻沒有半絲詫異，因為他們已經深入意境，也不曾有疑問這彈琴之人是誰。
待到一曲終了，大家才猛然回神，看到雙手撫琴的竟是貞妃娘娘，個個目露驚詫，恨不得自己多長一雙眼睛，看清楚這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
十六年前，貞妃一曲鳳求凰，博得陛下青眼，以風塵女子之身嫁入皇宮，如今已至妃位，可惜了她沒有孩子，不然憑借她的榮寵……
百裏縱橫驚訝之至：“貞妃你……”別人不知道，但他知道得清清楚楚，貞妃自打進宮，就再沒彈過琴了，今夜竟是願意為婁紫月伴奏，雖然詫異，但非常激動。
“知音難覓，臣妾聽到紫月的笛聲，竟也忍不住，動了真情。”貞妃眼泛水光，掩面拭淚。
衆人猛然回神，是紫月的笛聲……他們竟然沉醉在她的笛聲裏了！以前從未見過她有樂曲天賦，怎麽今天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難道說以前她的才華都被幾位姐姐給掩蓋了嗎？
“你喜歡就好。”百裏縱橫握住貞妃的雙手，想到第一次見她時，她也是如此這般，“紫月，以後你要常來宮中，多陪陪貞妃。”
貞妃在琴上的造詣，紫月很是驚訝。她只吹了一遍，她就能完全跟上，而且加上自己的領會，實在難得。
紫月走上前，雙手拱起，恭敬地道：“正如貞妃所言，知音難覓，紫月會常與貞妃切磋樂理。到時，可不要嫌棄紫月多事啊。”
“怎麽會呢？”貞妃恢複常态，清冷的嗓音裏透出幾分暖意，“如婳是我的好姐姐，你也算是我的外甥女。看到你，我總忍不住……”忽然，她說不下去了，“皇上，臣妾累了，想先行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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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裏皇皺眉，深深地看着她，道：“來人，扶貞妃回去。”貞妃擺架回宮，皇後臉色緊繃。
太後拉着紫月的手連連稱好：“好孩子，你吹得真好聽，讓我想起了我年輕時候的事，要是能看到你們這些後生都成家立業了，我就心滿意足了。”
只不過……是個普通老人。
“給紫月丫頭加個椅子，坐到奶奶這裏來。”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偏偏那座位就剛好在百裏颢辰旁邊……
只能在賓客位置的婁家二女眼裏盡是不甘，婁春琴道：“讓婁紫月送賀禮，虧你想得出來！打臉打到自己臉上了吧？”
婁冬雪咬牙：“我們連太後壽辰都沒告訴她，她根本就不會帶禮物，誰知道她竟是想出這麽一招！”
婁春琴瞥了眼太子，陰陽怪氣地說：“你沒想到的還有呢，她竟然能引得貞妃娘娘同奏，此等殊榮，若是沒有你的好心，她婁紫月幾輩子都不能如此出盡風頭。”
“你們都閉嘴吧。”沙啞的聲音響起，被黑色絲巾遮住整張臉，婁明珠扯出無聲的笑容，形如枯槁的手臂拿杯時都在顫抖，“光會叫嚣是沒用的。”
吓得婁春琴和婁冬雪小臉煞白，好像看到明珠那只手，晚上都會做噩夢！
透過黑色絲巾放出的陰鸷目光都能射出好遠，足可見有多恨了，紫月剛好捕捉到，蹙眉，‘婁明珠怎麽沒死？’
‘可能藥效不對。’
‘你不是說十天她就會死嗎？’
‘……劍靈也會犯錯。’
這還是第一次見到時，那個狂妄霸氣的枭夜大人嗎？支支吾吾的比她還麻煩。
“月，你還好嗎？”正煩躁的時候，百裏颢辰開了口。
“不太好。”能好到哪裏去？星闕劍可不是那麽好相與的，疼了她快半個月呢，誰讓他們喊她去聚源商會的……不過這些牢騷她不會說出來。
“怎，怎，麽才能，讓讓，你高興呢？”他問的很認真，而且是看着她的，雖然他看不見，但還是禮貌地把頭轉向了自己這個方向。
紫月閉着眼睛說：“我一直都很開心。”
“你的笛聲，不開心。”百裏颢辰道。
“你聽錯了。”她答。
忽然，太後給皇上遞了個眼色。
百裏皇起身，做了個安靜的動作。
立刻，所有人都停下手裏的事，噤聲，且看皇上說什麽。
“衆愛卿，皇家的婚事，雖是國事，但也是家事。過去的事都過去了，諸位愛卿莫再議論。”
這是暗指婁家和太子的退婚風波。滿朝百官都是人精，自然一點就透，當下便連連點頭。
“眼下，太子和辰王已到大婚的年紀，但一直都沒能找到合适人選，也是朕的煩心事。不過……”随着百裏皇的話音一轉，大家側耳傾聽，“辰王的婚事，朕已經有了主意，今夜特請所有适婚女子前來，也是為了此事。”
什麽？
不光是文武大臣們，就連女孩子們也是花容失色。辰王的大名誰沒聽說過？誰也不想嫁啊！
紫月在百裏颢辰耳邊輕聲戲谑：“看來你父皇對你不錯嘛，還想着你的婚事呢。”
百裏颢辰低頭，不發一言。
百裏皇繼續道：“宣欽天監主簿。”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不知皇上葫蘆裏賣的什麽藥。這和欽天監有什麽關系？
當見到欽天監主簿時，紫月狐疑，此人不是拍賣會上那個男人嗎？
他身着鴉青色衣袍，行禮過後，百裏皇說：“宋清徽，你現在就當着衆位的面，将事情的經過再說一遍。”
“是。”宋清徽點頭，掃視周圍一圈，不卑不亢地道，“三月十五，子夜之時，臣夜觀天象，發現明月呈現十二種顏色交替變幻，是為明月之女降世，是大吉之兆！且與十六年前的天狗食日在同一天，臣判定，此女便是能除去不詳之子的詛咒。”
宋清徽說到最後，所有人臉色大變。
不祥之子的詛咒……齊齊看向辰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