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九節王杖和四月明珠
與青燈孤影作伴，誰又知道昔日絕代風華的女子，現如今只能身居冷宮，無人問津？除了宮裏的老人，誰還知道她的名字？淑妃？淑美人？
“你不一樣，你是他生命裏的一點光，就沖着這，你都要收下，權當是一個母親對你的請求。”
淑妃将紫月的手放在百裏颢辰手上，緊緊握住：“我出不了宮，以後就請你多幫我看着他點，別讓他做傻事。”
百裏颢辰的大手抽離開來，回握住她們兩個的手，鄭重其事地道：“我會保護你們。”
他還記得，碧靈山上，她将他送出蛇窟，卻把自己留在下面的那一刻，一旦喜歡，他生死不離；母妃是他這個世上最親的人，這兩個女人，他要護她們一世周全。
“收下吧，保護自己。”他把劍匣推到她面前。
淑妃一副再不收就要生氣的樣子，林岚也微微點頭，紫月無法，道：“好，我收下了，多謝。”
‘枭夜，流霜月魄刺生出劍靈需要多久？’
‘至少五百年。’
‘……’問了等于白問。
‘不過它們很适合你。’枭夜承認。
‘我也覺得趁手。’紫月道。
‘不如叫流月刺吧？’紫夕試探地問。
‘好啊，這樣才順口嘛。’紫月很嘚瑟。
“滴血認主。”淑妃忽然正色道。
微弱的氣息波動傳來，百裏颢辰感知到她又走神了。
Advertisement
紫月明白過來，“嗤！”手指劃過流霜月魄雙刺上的鋒芒，“啪嗒！”血滴在上面，一滴兩滴三滴……
‘吾主，它本是無主之物，一滴就夠了。’
‘不早說？’
‘誰知道你那麽傻？’
‘能少說一句會死？’
紫月感知到流霜月魄刺的存在後，意念一動，雙刺便化成兩顆耳釘刺進耳垂上。
“真好看。”淑妃眸光忽閃，視線突然停留在青花玉镯上，眼裏閃過驚豔，贊美道，“這，這，這是……玉镯好美啊，若在我有生之年，能煉制成如此幻器，死而無憾了。只可惜，這，這……我自嘆不如啊。”
‘終于有人能看出本座的高貴。’
‘……’這是被他的嚣張噎得不想說話的紫夕。
紫月驚訝：“您是煉器師？”
“年輕時候玩過，雙刺是我最後一件作品了。”她笑着回答，眼裏露出一絲懷念。
百裏颢辰似有動容，連忙期許：“母妃，等兒子大婚，就接您去封地。”
“你有這份心，母妃就高興。”誰料，淑妃忽然冷聲道，“只怕有人不希望你完婚呢。”什麽克母克妻之命？她自己的兒子她能不知道？他之前那幾個王妃是怎麽死的，恐怕和某些人脫不開關系。
紫月今天把一輩子的驚都吃遍了，百裏颢辰不止有個聰慧溫柔的貞妃娘娘疼愛，更有個護犢子的母妃……可為什麽會養出這樣一個懦弱的辰王來？
她卻沒瞧見，此時的百裏颢辰臉色有多陰沉。
四月十七日夜，東宮門有一束沖天極光，直沖雲霄，與星月争輝，那一刻，皇城、帝都萬人空巷，觀此盛況。第二日坊間傳聞，朱雀國帝王順利自地宮取得九節王杖，第三日，張貼皇榜，昭告天下承認此事，一時之間，四海震動，天下沸騰。
這是百裏姓氏的終極夢想。
九節王杖，長約六尺，有一人高，上有人類始祖伏羲篆刻人皇二字，傳言世上只此一件，得到之人可一統四海。沒想到，被朱雀國主百裏縱橫得到，白虎國、青龍國、玄武國國主皆震動不已，朝野上下一片喧嘩。
朱雀國得此神物，皇上大喜，大赦天下，同慶三日。
四月二十日夜，青華宮。
世家女子面聖，皇上、太後、皇後、貞妃等按照排位坐在上位，太子、辰王則坐在左右兩旁。
“宣宋清徽。”百裏縱橫端坐龍椅，一身金色龍袍威儀盡顯，尤其是那滿得快要爆體而出的玄力，更是驚人，紫月眸光微凝。
一襲鴉青色衣袍兩袖清風，他面容俊朗，看不出歲月痕跡，聲音沉穩玉潤：“臣宋清徽，參見皇上。”
百裏皇拍拍右手邊的錦盒，道：“四月明珠在此，你且說說，如何驗證明月之女？”
“容臣一觀。”得到許可後，宋清徽上前，雙手接過太監遞來的錦盒，目露虔誠之色，默然許久。
“宋主簿，為何不開？”一道清越之音傳來，宋清徽一怔，道：“貞妃娘娘，臣心中有萬年溝壑，見此明珠，需行三跪九叩之禮，才敢開啓。”
說罷，他還真将錦盒放置地上，恭恭敬敬地拜完才打開錦盒。
“啪嗒！”
巴掌大的四月明珠放置于掌心，緊貼他的肌膚，紫月離得最近，都能透過明珠看到他掌中的紋理。
乳白，溫潤、內斂、無玄氣波動。
和月光石一樣，只能觀賞，似乎沒有半點作用。
見到大家都目露失望，宋清徽嚴厲道：“四月明珠唯有找到自己真正的主人後，才能發揮最大力量，對此神物不敬，是對神明的亵渎。”
真的是這樣嗎？雖說欽天監沒有錯過，但也沒對過。
百裏縱橫高聲宣布：“朕将以四月明珠當做大婚聘禮，賜給宸王妃。太後說得對，辰王婚姻不幸，是朕的責任，這一次，就讓上天來做決定，朕不做主，太後不做主，皇後也不許插手。”他淩厲地看了一眼皇後，後者點頭。若是選到慕容澄莺，她不得再求太後退婚。
命定姻緣。
“請各位移步殿外，需在月光之下，才能驗證。”
“準奏。”
青華宮門前，二十餘名待字閨中的女子排隊等候。宋清徽招呼着欽天監的官員們布置祭壇。
慕容澄莺對身旁穿着湖藍碎花裙的女孩子說：“我原本還想為了那個傳說中的四月明珠而犧牲自己的幸福，誰料竟是這麽個醜東西，就連我家裏的夜明珠都比它亮比它大呢。”
女孩并不贊同地搖搖頭：“你沒見到剛剛宋主簿那麽虔誠嗎？我聽說四月明珠是人皇伏羲妻子最愛的寶物，若能獲得傳承，只要十分之一，我們就能破碎虛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