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周餘被雞媽媽的反應逗的笑了起來。

可能是他自己的寵物都是系統出品的緣故, 聽話智商也很高,作為主人他通過意念就可以和它們直接交流,而對于不是出自系統的動物, 他也可以間接地和它們溝通, 這就導致雞媽媽在周餘眼裏盡管也很機智, 他卻沒覺得有什麽不對。

聰明的像是要成精了?

如果用這個概念來定義,那周餘覺得他家的金毛和大哥它們都已經成精了。

他絲毫不怕的。

不過周餘也不好意思繼續打擾人家雞媽媽下蛋, 扒光了雞毛,他拎着一個籃子,把白花花的雞肉放進去, 又去廚房拿了菜刀,一起拎着去了溪邊。

怕血腥味會引來一些動物,周餘直接在溪邊處理的野公雞, 血可以快速被水沖洗幹淨,肚子裏的東西他就只留了個雞心子,腸子懶得處理, 和別的東西一起他全都丢進水裏, 讓溪水給沖走了。

眼看日頭快要到人頭頂,處理完雞肉的周餘趕緊回院子準備中午飯。

把之前燒了開水的那口竈肚裏的柴火分一半挪進另一邊竈眼裏, 周餘麻溜地淘米下鍋, 另一口鍋裏還剩一點開水,他把切成塊洗好的雞肉倒進去,準備用開水焯一遍,去一去血腥味。

曬幹的香菇他吃完早飯後就用冷水泡上了, 這會兒也都已經泡開,清洗了兩遍,周餘把香菇撈起來濾幹水分。然後取出調料、花椒放了幾粒、其他的蔥姜蒜辣椒切段放好。

周餘把雞肉撈起來,鍋裏的水舀出來,鍋擦幹,熱了之後放油,把蔥姜蒜全放進去爆炒出香味,再重新倒入濾掉了水分的雞肉,翻炒至變色,加一點老抽、料酒、生抽、鹽等調味料翻炒片刻,倒進沒過雞肉的開水,蓋上蓋子煮小半刻鐘,再把香菇放進去,繼續中小火悶煮,加味精後收汁,起鍋前撒一把綠油油的蔥花。

香味慢慢從他的小院裏飄出老遠。

怕段戎他們餓了,周餘一個人在竈房忙的手腳不停,一邊翻炒雞肉,還要分神注意飯燒開沒,等燒開了要撈出裏面已經變成米湯的水,只留一點點在裏面,等着從米轉變成米飯……直把他搞的滿頭大汗。

好在總算搞定了主要的飯和菜,剩下來的臘魚和腌黃瓜這都很簡單,用不了多長時間。

從廚房裏出來,周餘錘了錘後腰,走到院子門口招手喚來段小羽:“小羽,去幫我叫你大哥和二哥回來吃飯好嗎?”

“好呀,包在我身上。”小姑娘興高采烈地答應了,她老早就聞到香味了,饞的不行,這會兒像陣風一樣朝着田裏刮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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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餘把飯菜端到大堂的四方桌,散散熱氣,等着段戎他們回來就可以開飯。而這頓讓他花了心思的飯,不出意料地受到了段家三兄妹的熱烈歡迎。

“魚兄,這道雞肉炖蘑菇太好次啦。”段斐咽下嘴裏的飯,手裏還拿着一個雞腿,另一只手抱着碗對着周餘的手藝贊不絕口。他不是沒有嘗過更好的手藝,可那都是以前在鎮上的時候,而且味道更偏向于精致可口,沒有這麽的鮮香入味,下飯又充饑,直讓人口舌生津。

加上上次的胡子鲶,這可以說是段斐第二道很喜歡的美味了。

段小羽一個勁附和道:“小魚哥哥,真的很好吃。”

段戎也說:“好吃。”

“你們喜歡就好,”周餘很是淡定,注意到段小二和段戎的碗空了,問道,“要添飯嗎?”

“要要要,”段斐忙不疊點頭,一邊抛棄了少爺風範地啃着雞腿,慢悠悠站起身表示,“我自己來就行。”

已經拿過段戎碗的周餘搖頭示意他坐下:“沒事,我一起。”

一只雞周餘留出了雞腿和雞翅膀沒切碎,只劃了幾刀讓湯汁沁進去入味,這會兒剛好夠他們四個人一人分到一只,雞腿讓給了兩個小的,他和段戎碗裏則各有一只雞翅膀。

到最後,段斐兄妹倆吃得肚圓,紛紛癱在椅子上不肯動:“撐死了。”

一邊說着一邊打了個嗝。

周餘給他和段戎一人倒了杯茶:“你們休息一會先,這會兒太熱了。”

日頭正旺,曬的很,等過上半個多時辰再去幹活,剛好可以避開這個時間段。

見自家大哥沒有反對,段斐灌了口茶,像個小老頭似的往躺椅上一躺,打着呵欠說道:“那魚兄我先眯會兒,你們一會兒叫我。”

周餘說好。

段小羽趴在她二哥腿邊,也是一副懶洋洋的模樣。金毛靠着她蹲在地上,尾巴有一下沒一下地甩動着,時不時輕挨小姑娘的腳。

段戎不慌不忙喝完一杯茶,主動幫少年收拾起了碗筷。

周餘趕緊拉住他,小聲道:“放着我來,你累了一上午,快去我房裏歇會兒。”

段戎反而在他手上拍了兩下,安慰道:“沒事,我吃太多,正好動一動。”

周餘拗不過他,跟他一起來到廚房,靠在門邊看着男人有條不紊地忙碌着,身體重心慢慢往右,左腳微微踮起。

眼角餘光注意到他這個動作,段戎眉心一緊:“怎麽,腳腕開始痛了?”

仔細一想,他們在田裏忙了一個上午,少年在院子裏也忙了一個上午,手腳不停,并沒有輕松到哪兒去,段戎不由得有些懊惱。

“不痛……好吧,有一點點不舒服。”被男人深深盯着的周餘說了一半不得不改口說實話。

段戎眉頭折了起來:“你先去歇着,一會兒我給你揉揉。”

周餘張嘴,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男人給打斷了:“阿餘,聽話。”

段戎的眼神擔心卻又帶點無奈,讓周餘無法拒絕:“我聽你的便是。”

夏日衣衫薄,尤其是對往年穿慣了短袖短褲的周餘來說,大熱天的還穿着長衫就比別人更為難熬,但為了不讓自己顯得太過怪異,他也只能和大夥兒穿的一樣。

他屋裏的軟塌早就撤掉了鋪在上面的棉被,只留下一張窄窄的軟席子,人坐在上面,透出些許的涼意。

屋子裏有點悶,周餘把窗外開到最大,迎進來的風卻帶着一絲暖意,他扯開衣領,又把褲子卷起幾圈,這才跟沒長骨頭似的往後倒在軟塌上,放松地嘆了口氣。

說實話,他也被累的夠嗆。

但是這種忙碌卻讓他感覺踏實,他做好了飯,有人會回來吃,這就是他無比向往的感覺。

他曾經渴望的,如今段戎都給了他。

真好。

翻了個身,周餘眯着的眼睛在困意的號召下,漸漸合上,連段戎後來進屋都沒察覺。當然為了不弄醒他,段戎的動作也放的很輕就是了。

他仔細地查看了下少年的左腳,沒有紅腫的跡象讓他緊張的神色松懈幾許,以防萬一,段戎重新給少年上了遍藥,用內力輕輕吹動藥力,順便按摩周餘勞累過度的地方。

做完這一切,他輕手輕腳地将周餘抱了起來,自己在軟塌上躺下,用把少年擁在懷裏的姿勢,

陪着小睡起來。

而這屬于忙碌的一天裏難道的閑暇,也在之後的十來天裏連續出現。

等到無人谷的一行人把所有的稻谷都收回來,曬幹,一小部分脫殼,然後入庫,這個農忙才算是真正的告一段落。

當初段戎他們開墾田地時提出三家平分這些谷子,他們在收割時也是這樣做的,每次收滿兩籮筐,高山就會挑走送回去曬。

為了節省後續的麻煩事宜,段戎直接讓高山送谷子時,第一次送到他自己家曬,第二次送何伯家曬,第三次送到他那裏去曬,如此類推下來,三家基本上分到了差不多的谷子。

至于這八畝重新空下來的水田,段戎做主給高山家和何伯家一人分三畝,他們三兄妹則要兩畝就行,明顯是他自己吃虧。

對此何伯和高山看在眼裏,都有點不同意。

高山說:“段兄,這可使不得,我們這一路本來就仰仗你才有如今的光景,眼下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你吃虧。”

何伯也說:“就是啊大少爺,你吃得多,該多拿點,那兩畝該給我才對。”

段戎主意已定,沒有動搖:“不必推辭,我們兄妹若不夠,再開墾幾畝就可,這沒什麽可争的。”

高山和何伯對視一眼,明白說不動對方,感動地收下了。

段戎說:“旱地裏的作物等收獲後,也是這般分,你們覺得可還行?”

高山點頭:“我看行。”

何伯也點頭:“聽大少爺的。”

思索片刻,段戎把自己從周餘那裏聽來的消息說了出來:“收獲後的水田,重新翻耕一遍,還可以種別的東西。”

何伯了然地問道:“是那位周兄弟說的?”

“嗯,玉米或者麥子,你們想種的話,我可以去給你們借種子。”段戎沒有隐瞞。

何伯有些遲疑:“眼下這個時節才種,能種的活嗎?”

“阿餘說可以。”段戎并不清楚少年給出的種子不分季節性,無論哪個時候種,都可以成活下來。他只是下意識地相信周餘,相信他說的任何話。

何伯點了下頭:“那就勞煩阿戎少爺了。”

如此,三家的田地正式劃分清楚了。

農忙一過,天氣也越來越熱。耐不住的周餘終于在夜裏洗完澡以後穿起了棉布制作的無袖褂衫和五分短褲,露出白嫩嫩的手臂和小腿。

涼快是涼快了,但也給了蚊蟲可乘之機。

“啪!”周餘拍死一只黏在他腿上的蚊子。

“阿戎?”他喊了一聲,“幫我把放在床頭的那個香囊拿過來。”

裏面有他從系統裏購買的驅蚊藥粉和藥水,灑一滴就可以遠離蚊子的困擾,效果杠杠的好。

“是這個?”段戎從屋裏走出來,目光觸及穿的清涼的少年時,頓了片刻。

天色昏暗,四周的一切都變得模糊,遠山只留一片起伏的輪廓。可站在院子裏的少年卻仿佛會發光。

“就是這個沒錯。”周餘沒注意到段戎的異樣,他拿過男人手上的香囊往脖子上一挂,淡淡的藥香讓他一陣安心。

“裏面有何物?”段戎好奇道。香囊看着有些別致,但又不像是尋常女子縫制的,料子是黑色綢布,沒有任何花紋,只有拇指頭大小,用黑色的絲線系着,戴在少年的脖子上,更加顯得他肌膚瑩潤如玉。

“驅蚊蟲的藥粉。”似乎想起了什麽,周餘心有餘悸地說,“山裏蚊蟲可以把人都擡走。”

段戎被他這個說法逗的笑了:“這麽厲害?”

周餘看他一眼:“你試試就……不你還是別試了。”要是這人真的被叮的滿身是包,那還不是他自己心疼。

“明天我多做幾個熏包,你和阿斐他們一人戴一個。”

段戎:“那就勞煩小餘了。”他們兩個人都分別改了對對方的稱呼。

段斐和段小羽回去他們自己的小院,段戎留了下來沒走,也不打算再走。

被少年提醒,段戎也說:“我明天去山上另采點藥草,在院子裏熏一下,驅趕一下蛇蟲鼠蟻。”

天氣熱了,的确容易有毒蛇毒蟲出沒,萬一被咬了,可是會出人命的。

“也好。”周餘囑咐了一句,“你自己當心點。”

“嗯,我會的。”

老夫老妻般的對話告一段落,段戎去沖澡,周餘去把吊床拿出來綁上。

屋子裏沒有外面涼快,他不想那麽早進去睡覺,幹脆就躺在院子裏乘涼會兒。

山裏無燈火,頭頂卻有星光。

大哥他們和金毛像幾個保镖一樣趴守在吊床旁邊,躺在吊床上的周餘摸出一把蒲扇,拿在手裏有一下沒一下的扇着。

他的模樣實在太過惬意,洗完了澡出來的段戎想也不想地朝他走了過去。

察覺他的目光,周餘自下而上地望着他:“阿戎,上來一起躺嗎?”

段戎用衡量結不結實的眼神掃了一遍吊床,懷疑地問:“它受得住兩個人的重量嗎?”

周餘眨了下眼睛,慢吞吞地說:“應該……可以吧。”

這吊床是他剛開始學手工編織的成果,藤條是他從山裏找來的,非常結實耐用,他編好後至今也用了兩年多了。

段戎表示這很值得懷疑。

周餘卻對自己的作品很自信,他扭動身子,給對方騰出一半的地方:“大不了就是咱們倆一起摔下去。”

看着在少年的動作下搖晃不停的吊床,段戎簡直膽戰心驚。他站了片刻,忽然去了,把放在裏面的躺椅給拎到了院子裏。

“我們還是躺這上面吧。”話音落,段戎不等少年的回應直接上前把人從吊床上抱了下來,攬着人在躺椅上躺了下去。

這不是他第一次這麽幹,所以動作好像做的格外的熟稔,周餘默默地腹诽了一句,在躺椅裏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窩好,段戎坐在他腳邊,周餘便把兩只腳搭在段戎腿上踩着玩。

他沒有穿襪子,腳掌很秀氣,五個腳趾頭白白嫩嫩的,在男人腿上一動一動。

段戎盯着看了會兒,忍不住撈在手心輕輕按摩。

“小餘,”段戎擡頭,找到少年的眼神,深深地纏住,“我想去跟大夥兒說我們要結契的事情,”

周餘被他摸的有點癢,手指頭縮了起來,卻沒有把腳抽_出來,他軟下語調問道:“你看好日子了嗎?”

段戎嗯了一聲:“我算過了,三天後就是一個吉日。”

“怎麽算的?”周餘巴巴的眼神裏露出一抹好奇的神色來。

段戎高深莫測伸出一只手比劃了兩下:“掐指一算就算出來了。”

周餘嘴角抽了抽:“……厲害了。”

“所以小餘呢?”段戎俯下-身來,兩人的衣衫輕輕的碰到一起,除此之外并沒有多餘的接觸,可周餘的心也仿佛跟着顫了一下。

“同意嗎?”

夜幕下,段戎的眼睛黑的極致,卻又從眸底深處透出一抹火熱的光。周餘被他這麽看着,感覺自己居然不怎麽想要動彈。

他轉了轉眼珠,自然上揚的眼尾暈染出些許的笑意:“好啊,我願意。”

語調很慢,一字一句說的認真而又寫意。

簡單又幹脆的五個字,落在段戎耳朵裏,卻讓他突生一股感動。仿佛他的少年是以時間為筆,起手無悔,寫下了他命中最為濃墨重彩的一筆,而收尾的另一端,連着的正好是他段戎的名字。

男人的眼睛裏一瞬間像是有千言萬語要說,最後看在少年落滿了星光的眼裏,卻只是朝他重重地,吻了下去。

氣息融合,唇舌交纏間,段戎的動作忽然變得十分兇猛,濕熱的舌頭有力而又強悍,帶着千軍萬馬般的氣勢直-搗黃龍,纏住身下的少年,用力吸-吮的動作像是要把人給吞下去。

最後停下來的時候,還戀戀不舍地在周餘唇瓣上咬了一口。

周餘悶哼了一聲,嘴裏很快嘗到淡淡的血腥味,他伸手摸到男人的下巴,用力捏了兩下,悶聲道:“屬狗的麽你?”

段戎沒回答,只是低下頭重新在自己咬出來的傷口上細細舔舐起來,帶着無聲的讨好和安慰。

周餘有那麽一刻,産生了一種是大哥在舔自己的感覺,他拍了拍段戎的肩膀,含糊地說:“好了好了,原諒你了。”

再舔下去,感覺嘴巴都要化掉了。

雖然成功拉開了距離,段戎卻還是直勾勾地盯着他,額頭與少年相抵。

“小餘,我好高興。”段戎低聲呢喃着。

周餘可以感覺到他內心的激動,他伸手抱住這個男人,輕輕地嗯了一聲。

“我也很高興。”

結契為夫婿,終身不相離。

翌日,段戎借着去送驅蟲藥草的借口往何伯和高山家裏走了一趟,把自己兩日後要與周餘結契的事情告訴了他們。

何伯何嬸的反應驚大于喜但見他們的大少爺眼神堅定的模樣,卻還是誠心道了聲恭喜。

高山神色之中有不解,他勸道:“段兄,你想好了嗎?這可是你和周兄弟的終身大事,不能兒戲。”

段戎沉聲說:“我做任何決定,從不兒戲對待。”

高山點頭:“如此,那我就先說聲恭喜了。”

他們倆是站在院子裏談的這席話,送走段戎,高山走進屋內,他的妻子芸娘正在逗弄床上的兒子,高小胖已經有一歲多了,只是性子比較安靜,還不曾開口說話。

高山和芸娘倒也不覺得兒子反應愚笨,逃難這一路,對帶着個奶娃娃的他們來說,本該困難重重,多虧了這小家夥安安靜靜,一點都不鬧騰,給他們省了許多心。

成婚多年才得了這麽個兒子,高山夫妻倆都很感激,對他也是頗為耐心。

把手裏剛做好的虎頭鞋給兒子玩,芸娘輕聲詢問自家夫君:“相公,戎少爺過來做什麽?”

高山一手握住兒子的小手把玩,嘴裏回道:“給我們送驅蟲的藥草,一會兒你摘點葉子曬幹制成粉做兩個香囊,給小胖和你自己戴在身上,可以防蚊蟲叮咬。”

“你不要嗎?”芸娘覺得不妥,“不然我做四個,你和燕兒也一人一個。”

聽到妻妹的名字,高山眼裏閃過一抹冷光,不過他沒讓妻子察覺,只搖頭道:“不用,等你摘了葉子,我把餘下的點燃,用煙熏一熏院子,一樣有效。”

芸娘遲疑地開口:“那……燕兒她……”

高山冷硬地打斷她:“她如果安分地待在房裏,保證蛇蟲咬不到她!”

芸娘頓時不說話了。

意識到自己語氣重了,高山抓住妻子的手轉移話題道:“不說她了,段兄過兩日會和那位周兄弟結契,段兄不準備大辦,你看看咱們送啥賀禮合适。”

“結契呀,”芸娘想着對方是戎少爺,也沒怎麽覺得奇怪,她思索着,“要不,我給他們繡兩塊喜字枕巾吧,就當祝賀他倆白頭偕老,正好我們帶來的布匹裏,還剩一塊紅布……”

高山覺得這個主意可行:“那就辛苦你了。”

芸娘搖頭:“不辛苦。”

這夫妻倆的談話外人自然不知道,段戎送完藥草後就回去幫周餘的忙了。

兩個人雖說不準備大辦,但結契到底也是喜事,酒席可以省,但總得有一樣可以拿得出手的回禮吧?

周餘思來想去,準備親手熬制一點喜糖。

這東西寓意好,甜甜蜜蜜,給別人也算拿得出手,應該沒人不喜歡。

他有存好曬幹的花生,取出一大盆,讓段戎給剝好殼捏成兩瓣碎,他則借着一個人在廚房的功夫,從系統裏買了一些麥芽糖和白砂糖混到一起放在鍋裏,加熱攪拌,制成粘稠狀的焦糖,再把段戎捏好的花生倒入裏面,趁熱再次快速攪拌,把花生和糖凝結到一起,變成花生糖塊,用鍋鏟細細地壓平,最後撒上一層白芝麻,放到溫熱的程度時從鍋裏取出來,用刀切成手指頭大小的碎塊。

周餘力氣不夠,所以最後是段戎負責給切碎的。

周餘拿了一小塊放到嘴裏品嘗,幹花生米的香脆中和了麥芽糖的甜膩,整個口感偏向香甜中又帶點粘牙的感覺,很甜,但沒有純粹的糖塊那麽膩,他自認為應該是成功了的。

“還不錯,阿戎你嘗嘗。”他給段戎也喂了一小塊。

段戎表情不變的嚼了嚼,咽下去,點頭:“嗯,不錯,沒有上次的蜜糖甜。”

是的,段大少爺的标準就是,甜味越淡越好,這是一個不喜歡甜食的人的最低要求。

周餘也沒指望這東西都做的多精致,反正糖在他們這群人裏異常的受歡迎,做到這種程度,應該也差不多了。

他同樣取出一點盤拿給段斐和段小羽嘗了嘗,這倆吃貨不約而同地對周餘亮出了星星眼:“好好吃!小魚哥哥/魚兄,還有嗎?”

“還有很多,不過要等兩天才能吃到。”

周餘心裏再次感嘆了一遍造物主的神奇,同樣都是兄妹,這兩人反應如出一轍,到了段戎那裏,卻猛地轉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彎,也不知道他們到底誰的“零件”出了問題,肯定是用假冒僞劣産品替換的。

小姑娘眼巴巴地看過來:“為什麽呀,小魚哥哥?”

周餘正不知道怎麽跟這小姑娘開口,段斐忽然拍了下自己的額頭,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後天是你和大哥結契的日子!”

周餘:“……答對了,可惜沒獎賞。”

段斐一臉壞笑:“等你成了我們大嫂,難道還會不給我們做好吃的嗎?”

他覺得魚兄身上像是有個百寶庫,總是能做出一點新鮮好吃的美味來,段二少砸吧嘴回味了一遍還沒散去的甜味,忍不住在心裏為他大哥拍手叫好。

和魚兄結契這件事情,他大哥真是做的對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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