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大概是為了讓家裏的局面變得緩和下來，也是為了讓自己更清醒，展辰龍第二天就訂了回劇組的機票。

“明天我就回劇情去了，總不能一直拖著大家。虎子你在家好好休息一下，小念……你也聽話點。”

展辰龍一邊把自己炒的芹菜牛肉絲放到桌子上，一邊目光複雜地看了眼展念，輕輕地叮囑了一句。

謝寅虎使勁用衛生紙擤著鼻涕，雖然這幾天吃了藥，不過還有點後遺症，他聽到展辰龍要走，身子居然下意識地顫了一下。

這意味著他又得一個人和展念呆在一起，說實話，這讓他既覺得尴尬又覺得有些……害怕。

“爸，你幾時回來？”展念沈默了片刻，不動聲色地替展辰龍他添了碗飯放到他面前。

展辰龍解了圍腰布，拿起筷子夾了口菜嘗嘗了鹹淡，邊吃邊說，“說不準，看工作進度了。不過有什麽事你可以立即打電話給我。唔，要是回頭你們有空，過來探班也可以。反正我一個人在那邊也挺無聊。”

“好啊，到時有空就讓小念帶我過去玩吧。”

謝寅虎也想打破三人之間的尴尬，他丢了衛生紙，嘿嘿地笑了一聲，但是眼神裏的不自在卻又表現得那麽明顯。

展辰龍瞥到了謝寅虎眼裏那種說不出的苦味，自己心頭又是一陣內疚湧起，他沒再多說什麽，只是埋頭扒飯。

吃了晚飯，謝寅虎照例還是早早地回了房間，他需要徹底地清淨一下。

坐在床邊沈默地抽著煙，謝寅虎對自己的未來顯得特別茫然。

想到那些糟心的事兒，謝寅虎情不自禁地搖了搖頭，煙灰直接落到了褲子上也沒個知覺。

為什麽老天爺就非得這樣對他呢？自己當初摔下去的時候就死了多好，這樣一來，也不用攪亂那孩子平靜的生活了。

擡起手掌揉了揉有些幹澀的煙，謝寅虎剛準備起身把煙頭滅了，門就被推開了一條縫。

“還沒睡呢？”展辰龍小心翼翼地問道。

謝寅虎随手把煙頭碾滅了，拍了拍柔軟的被子，笑著說道，“剛準備休息呢，你不也沒睡？”

展辰龍側身溜進了門，悄悄把門關了起來。

“小念也一直鎖在屋裏不知道幹什麽。說實話，我很擔心那個孩子。”

話題一下就變了，謝寅虎眉頭輕輕皺了皺，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麽好。

畢竟，展辰龍才是那個和展念一起生活了二十年的父親，而自己不過是一個不該出現的人。

“那你還要走，留下來好好陪陪他，開導開導他。”謝寅虎說道。

展辰龍順勢坐了下來，他自顧自地從床頭櫃的煙盒裏摸出了根煙給自己點上，深邃的眼裏也變得有些迷惘了。

“孩子是我養大的沒錯，可我對他的關心太少了。以至於他居然會喜歡男人也不知道。”

“呵，你難道要說這是我的遺傳？”謝寅虎嘿了一聲，他聽出了展辰龍話裏有話，心裏也自然不太痛快。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說……比起我來，或許你更适合安慰他開導他。我看得他，那孩子很重視你，雖然……他有些做法太過偏激。”

“別光說孩子，你也不差。”

想到這麽多年不見，當年那個隐忍穩重的展辰龍居然對自己做出了那麽瘋狂的事情，謝寅虎到現在都還有些不信。

當年是自己像條蠢狗似的追趕對方，可現在對方卻像條瘋狗似的追趕著自己。

這就是所謂的天道輪回嗎？不過貌似輪回得有點偏了道啊。

展辰龍被謝寅虎這麽一說，騰騰煙霧裏臉一下就紅了。

他轉過頭看了眼神色戲谑的謝寅虎，掐滅了煙頭，讷讷地說道，“我這不是老糊塗了嗎。虎子還記恨著哥呢？”

“哪能不記恨呢！我屁眼現在拉屎還痛呢。”謝寅虎嘴角一撇，似笑非笑地瞪了展辰龍。

說實話，這男人真的帥。

雖然年齡比自己還大出一截，可是那與年輕時并沒有太大變化的硬朗五官，以及那被醇厚歲月凝練過的滄桑，實在是充滿了誘人魅力。

謝寅虎心頭一軟，忽然擡手摸了摸展辰龍的臉，悠悠地說道，“要是你當年這麽對過我，你這一輩子都別想甩掉我了。”

展辰龍一把抓住謝寅虎摸在自己臉上的手，他的嗓子不知道為什麽有些幹澀，好一會兒才出聲說道，“自從再見到你，哥就沒想過要甩掉你。咱們就這麽踏踏實實地過一輩子不成嗎？”

“有些東西光是用嘴說可沒那麽誠懇吶。”謝寅虎又笑了一下，他的目光往下一瞥，随即就看到了展辰龍西褲下那團鼓起的東西。

展辰龍咬了咬嘴唇，鼓起勇氣說道，“虎子，明天哥就要走了，今晚咱們……”

“你是故意要氣小念那小子呢？”謝寅虎開玩笑似的抓了把展辰龍鼓鼓囊囊的褲裆。

“瞧你說的 ，我怎麽會和孩子過不去。哥，只是，只是真地想和你在一起。”

“可我剛說了，我屁眼還痛著呢，這叫我怎麽伺候你？”謝寅虎故意揉捏起了展辰龍被西褲繃住的肉棒，一邊挑逗對方，卻又拒絕對方。

展辰龍被謝寅虎的手捏得面紅耳赤，他重重地喘了兩口氣，像下定了決心似的說道，“以往都是哥操你，今晚哥給你賠罪，讓你操我總行了吧。”

謝寅虎本來只是想戲耍一下展辰龍，對於體位上下他也不是個講究的人，只不過今天他後面還真是痛得厲害。

“被人操過嗎？”謝寅虎突然問道。

展辰龍除了謝寅虎這個男人之外，別的男人第二眼他都沒正眼瞧過，更別說和其他人發生關系，乃至奉獻出自己的屁股了。

他聽到謝寅虎這麽問，有些猶疑地搖了下頭。

謝寅虎的手悄悄地摸到了展辰龍的屁股，對方的屁股藏在西褲後面，肌肉還緊實得很，一點不像他這個年齡的中年男人那種臃腫身材。

手指在對方股溝的上方搓弄了一下，感到展辰龍下意識地想躲，謝寅虎這才說道，“龍哥，我不逼你。第一次這滋味怎麽都不好受。別看我現在是個大爛貨，誰都能把我操得射精乃至失禁，可是我第一次給你操的時候可真是痛死了。你一把年紀了，後面除了拉屎沒幹過別的，有些話還是別說得那麽輕易得好。”

“我真心的。虎子，讓哥好好伺候你一次。”

展辰龍被謝寅虎赤裸的言語說得臉色更紅，但是他也是個牛脾氣，認準的事就不會回頭。

再說了，對於經歷過多年受傷病痛的展辰龍來說，他不覺得自己連這點痛都忍不下來，要知道他當初堅持不用替身拍武戲，結果弄得骨頭都摔得戳出了皮肉他也不帶眨一下眼的。不就是操下屁眼嗎，他都幹了謝寅虎那麽多回了，對方都可以忍，憑什麽他就不能忍了。

“沒必要，要是你想讓我操一下算是給我解氣，我真不稀罕。難道你覺得我謝寅虎是那種斤斤計較的人？”

謝寅虎笑著松開了撫摸著展辰龍屁股的手，他扭過了頭，擡手揉了揉眉心。

展辰龍這舉動讓他心裏還是有些酸楚的。

“不是，不是！哥也沒多想，這不想著明天就要走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回來，想和你……”

“想和我做愛？”謝寅虎直言不諱地問道。

展辰龍有些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

“就當成全哥一個心願吧，虎子，你別嫌棄我……沒給人弄過。”

謝寅虎瞧出展辰龍這是烏龜吃秤砣鐵了心想讓自己操回來，自己要是真不成全他，還不定他心裏多憋屈呢。

想想展辰龍之前把自己當個沒感覺的充氣娃娃那樣折騰，謝寅虎心裏也開始有些微妙的感覺了。

或許讓這個男人嘗嘗被人狠狠強暴的滋味也不錯。

“好吧，不過話說回來，開始了我可就不會停，不管你痛不痛，我都會做完。還有，我要把你捆起來。”

展辰龍想了想，腦海裏浮現出了之前在展念電腦裏偷看的那些景象，每一段視頻裏謝寅虎幾乎都在被捆綁虐待，可是對方卻又表現得那麽舒爽。說實話，雖然那時候他光是看，可身體和腦子裏也跟著有了些沖動。

“今晚哥就把自己交給你，虎子你随意。”

謝寅虎先把展辰龍趕去了浴室洗澡，順便教他怎麽把屁眼裏的東西好好洗一下。

拿著自己并不熟悉的灌腸器具，展辰龍一臉為難，但是為了表示自己的誠心，他還是咬了咬牙去了浴室。

謝寅虎則在那間堆放著SM器具的房間裏找出了一大捆麻繩，他使勁扯了扯，确信展辰龍一會兒肯定掙不斷之後才拎回了房間。

這一切都在展念不知情的情況下進行著。

心裏擱著事兒，展念也不好意思總在家裏待著，找了借口吃了飯就出門和朋友聚會去了。

李樂超關秦這倆可算他的鐵哥們兒，不管什麽時候都願意陪在他身邊。

“你就這麽跑出來了，丢下你爸和虎哥一起？”李樂超一邊吃瓜子，一邊譏諷地問道。

“是啊，不出來怎麽辦。呵，你笑我吧，我這時候真是個慫貨。”

展念淡淡地笑了下，仰頭一口氣就喝掉了一罐啤酒。

關秦坐在一旁，他聽了展念說出的一切，自己也陷入沈思。

他在想，要是換了自己，遇到這種養父和親父一下都出現在了自己生活裏，也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辦。

“你也真是的，知道虎哥是你……你還那麽對他。他的心該多傷啊。”

“是，我不是人，我是畜生。我就恨上他了，恨他跑了，不理我了，所以我恨不得把他關一輩子，折磨一輩子。哈哈……誰叫我就是這麽個變态呢？”展念苦苦地笑了一聲，抓起一罐啤酒又咕嚕咕嚕地灌進了嘴裏。

關秦冷冷地看了展念一眼，一字一句地說道，“虎哥也是血肉做的肉，你那麽對他，他能不痛苦嗎？聽我說一句，有些事就像你……爸說的那樣，是不能逃避的。既然你們三個已經這麽糾纏在了一起，你也得早點想清楚你到底想扮演個什麽角色。要是真愛，就什麽都別管去愛，要是你心裏過不起虎哥是你親爹這個坎，那麽你就老老實實地做人家的兒，從今之後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把那些該戒的戒了，像個正常人家的孩子那麽好好過日子。”

關秦的話句句在理，展念也明白。可是他心裏就是拿不準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麽。

他猛地放下啤酒罐子，狠狠地抱住了自己的頭，雙手一陣亂揉。

“我的心好煩！我不知道我到底要怎麽做才行。我愛他，這沒假，可我……唉！”

李樂超還是第一次看到那個向來都是副冷漠鎮靜模樣的展念會變成現在這樣，他無奈地拍了拍對方的肩膀，故作老成地勸道，“兄弟啊，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你看開點，再不濟，你總算多了個爸，不也挺好的。他和展叔對你肯定都是真心的，這點咱們都看得出。”

展念破天荒地沒甩開李樂超那只豬蹄，對方看似戲谑的話在他耳朵裏似乎也有點道理。

不管如何，至少父親和虎哥對自己都是充滿了真心關愛的，可反觀自己……卻始終仗著是小孩子的身份，胡作非為，實在有些可恥可笑了。

謝寅虎麻繩都準備好大半天了還沒見展辰龍出來，他怕不懂怎麽給自己灌腸的展辰龍弄出什麽事兒，只好自己去了浴室。

自從上次他在浴室自殺之後，浴室的門就一直這麽壞著，沒人修理，謝寅虎手一推就看到了正蹲在地上一臉糾結的展辰龍。

對方屁股下面一根管子蜿蜒了出來，一頭連著灌腸機，似乎正在往他肚子裏灌水。

“唔……”

第一次給自己灌腸，展辰龍也不知道自己哪兒來的那麽大勇氣，他居然真地把那麽粗的管子塞進自己屁眼裏了，還往自己肚子裏灌了水。

這滋味可真叫他難受，肚子漲得想大便似的，一陣陣讓他覺得惡心。

謝寅虎慢吞吞地走過來，他看了眼展辰龍已經有些鼓脹的肚子，嘿嘿一笑，說道，“龍哥，你這模樣還挺招人憐愛的啊。”

說著話，他伸手替展辰龍拂了把額頭垂落下來的劉海，對方印著幾道皺紋的額頭上早已滿布冷汗。

“虎子……脹，脹得難受。”展辰龍哆哆嗦嗦地說道，他沒給自己灌腸過，實在有些受不了。

謝寅虎看了眼灌腸機上顯示出的刻度，好家夥，就這會兒功夫展辰龍居然往肚子裏灌了一千毫升的水，看樣子對方真是鐵了心要洗幹淨屁眼給自己操啊。

可展辰龍畢竟和自己不同，對方可是第一次，謝寅虎趕緊伸手替他關了機器，阻止水流繼續進入展辰龍的體內。

“你這人也是，受不了就趕緊關了啊，又沒規定一次必須灌多少！屁股夾緊點啊，我先把你扶到馬桶上去。”

謝寅虎責備了展辰龍一句，然後探手替對方取掉了夾在屁股裏的管子，将人攙到了馬桶上坐著。

展辰龍這點毅力還是有的，他憋了口氣，緊緊地夾住了屁股，不讓肚子裏的水輕易流出來，可是當他坐到馬桶上之後，人體下意識的排洩反應頓時讓他漲紅了臉。

“虎子，能拉了不？”

謝寅虎心想虧展念還說喜歡展辰龍呢，就展辰龍這樣子估計在展念那些手段下兩回走不到就得直接給弄暈過去。

“別急啊，讓我給你揉揉。”

謝寅虎彎下腰，手一下摸到了展辰龍鼓脹的肚子上，替他輕輕地按揉了起來。

展辰龍也不想謝寅虎敗興，既然這事是他主動提出了，又怎麽好意思半途而廢，只好忍了難受讓對方揉弄自己脹得發痛的肚子。

“呃……”展辰龍隐忍地呻吟了一聲，緊皺的眉宇更顯出了幾分剛毅的氣質。

謝寅虎瞧著面前這個帥氣成熟的中年男人，也不忍心多折騰他，估摸了差不多就說道，“拉吧，別憋了，把肚子裏的東西拉幹淨點，一會兒可別給我操出屎來。”

粗俗直接的話語簡直要羞死展辰龍，他出入演藝圈多年，臺面上見識的那些演員導演工作人員記者還沒誰敢這麽不客氣地和他說話。

“虎子，哥真是太放縱你了！”

展辰龍一邊斷斷續續地把體內的水拉了出來，一邊沒好氣地頂了謝寅虎一句。

謝寅虎站在一旁笑眯眯地看著給折騰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展辰龍，忽然把自己的褲頭拉了下來。

“是誰說今晚要伺候我的？”

布滿了蛇紋的陰莖驕傲地翹了起來，微微地向右偏去，謝寅虎上前一步，胯部正好對上了坐在馬桶上的展辰龍的臉，他用手扒拉了一下那根不知道什麽時候變得硬邦邦的玩意兒，然後對準展辰龍的臉就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