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瘋狂的執念

吃過晚飯不一會兒,信息就來了,沒想到信息內容竟是一個酒店房間號碼,即便是要去酒店,為何要在學校附近,人多眼雜的。林風隐隐有些不安,猶豫着要不要赴約。他想象了很多種可能,但怎麽想都覺得事情不至于不可控,姚佳瑜品行如何他還算是比較了解的,況且相比較姚佳瑜,他明顯是屬于強勢的一方。姚佳瑜幾乎沒給他考慮的時間,眼看約定的時間就快到了。

林風撥通了白荷的電話,問:“你在哪裏?”

“在學校外面,跟小顏在一起。”聽得出白荷心情不錯,話語中沒什麽異樣,林風稍稍放心“那正好,今天晚上……”

“怎麽了?”

“我……有點事,不能去找你了。”林風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當前的局面實在是尴尬,電話裏一兩句話也說不清,即便告訴她除了徒增她的擔憂也別無用處。但他對白荷又不想有半點欺騙,只好模糊處理,哪怕有些生硬,也比欺騙來的好。

白荷是怎樣通透和心細如發的姑娘,她怎能聽不出林風話語中隐藏的那絲有些為難又略帶歉疚的情緒,也許是種天生的技能,她總能比別人洞察的東西多一些也複雜一些,白荷刻意沒有多問,只是略有失望道:“好吧……”

“你早些回去,別玩太晚,注意安全。”林風叮囑。

“好,我知道。”白荷心裏一暖,應道。

“或許會晚些時候去找你,如果很晚了就明天一早。”林風歉疚地補充道。

“嗯,我等你。”白荷說。

他以為過了今天,這個混亂的局面就能有一個清晰的結果,到時候再告訴她似乎容易接受的多。想法不錯,但林風還是過于樂觀和自信了,林風的底線姚佳瑜再清楚不過,一旦被對方看得透徹,命脈便被緊緊扼住,動彈不得。

林風匆匆趕往姚佳瑜所說地點的時候,白荷正和範熙顏在附近的一家餐館吃飯。範熙顏恰好坐在正對窗口的位置,正巧看到林風匆匆走進了對面的那家酒店。

“阿姐,你看那是林風嗎?他去酒店幹什麽?”範熙顏心直口快,直接問道,說出口又覺得後悔了,最近姚佳瑜要追回林風的事在學校都傳遍了,她有點擔心阿姐,今天約了白荷出來本是想陪陪她散散心的。

當白荷看向窗外的時候,林風已經不見了蹤影,“哪裏?沒有看到啊?”

“已經進去了啦!”範熙顏想了想又說,“也許是我看錯了。”

“阿姐,你就一點不擔心嗎?”範熙顏試探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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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擔心什麽?”她其實明白範熙顏問的是什麽。

那通電話之後,白荷內心的焦灼就一刻沒停過,只是她太習慣僞裝,面上依然看不出什麽異樣。

“阿姐,你知道我最佩服你什麽嗎?大敵當前,你還可以坐在這和我吃飯聊天,這叫什麽,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阿姐你要生在古代,絕對是一代女将啊!”

“你就挖苦我吧,我只是比較懶而已,懶地去做點什麽,也很笨,不知道該做什麽。”

“阿姐,你相信林風嗎?”

“我信。”這大概是此刻她尚能維持表面平靜的唯一支撐,她已經搖搖欲墜,而最後一根稻草仿佛随時可能壓下來。

“我也信,林大帥哥可是我相中的姐夫,他可從沒讓我失望過。”

“嗯,但願我們是對的。”白荷篤定又惆悵地說。

林風準時到達約定的地點,姚佳瑜早就在等他了。

“說吧,你的條件是什麽?”林風不想多言,開門見山。

“我們先把手機關掉,我不想我們的談話受到打擾。”姚佳瑜道。

林風不想跟她多計較,拿出手機來關掉:“現在可以了吧?”

“急什麽,我先洗個澡。學校的浴室太髒了人又多,好久沒能好好洗澡了。”不等林風反駁,姚佳瑜轉身便進了浴室。

林風氣結,只好在外間等着。期間,裏面的人不斷地讓他遞東西進去,毛巾、沐浴露、洗發水……她居然統統放在外面,林風只得硬着頭皮去做。終于熬到她洗完,聽到裏面水龍頭關閉的聲音,林風默默地舒了口氣。姚佳瑜在裏面折騰了好一會兒,門打開了,一股沐浴露清香夾雜這某種價值不菲的香水氣息連帶着熱騰騰的水汽鋪面而來,熏得人睜不開眼。大冷的天,剛沐浴完的少女竟只穿了一件絲質睡裙,薄到幾乎透明,濕漉漉的頭發,裸露在外的大片光滑白皙的肌膚,一覽無餘的豐滿,少女特有的粉色面頰,以及特意修飾過了的眉眼和雙唇……姚佳瑜身上的每一處都寫滿了對一個男人的致命誘惑。

雖然林風有心理準備,但看到這一幕還是令他十分震驚,無心欣賞姚佳瑜特意為他精心準備的這些心思,他迅速掀起床單一把将她裹住。

“你怕什麽?我又不是沒穿衣服。”連話音都格外的甜膩婉轉。

“怕你着涼。”林風冷冷地說。

他不想離她這樣近,一股迷離的體香直往鼻孔裏鑽,可是一松手床單就會滑落,只好尴尬地盡量保持着一臂的距離。姚佳瑜順勢就要倒在林風懷裏,林風來不及閃避,本能地用手一擋,卻偏偏觸到少女胸前的柔軟,瞬間身體一僵,刷地紅了臉。剛才剎那的慌亂讓他失去對手上力道的控制,姚佳瑜重重跌坐在冰涼的地面上。姚佳瑜先是愣了一下,而後委屈地哭了起來。

林風覺得幾乎要窒息,再也無法忍受在這個房間多呆一秒,快速逃向那唯一的出口。

“站住!你今天要是敢出這個門,我立刻把它吃了!”

林風回頭,竟看到她手裏拿了滿滿一瓶安眠藥,林風不敢再向前走一步,只好将開了一半的門關上,她果然是有備而來。

“這就是你的條件嗎?”林風疲憊的開口。

“我不甘心,我只是想把我最珍貴的東西獻給你,除了你,不會再有人有這個資格。”

“你以為這樣就能改變什麽嗎?”

“我沒想改變什麽,我知道你是鐵了心不要我了,這是我最後的請求。”

林風絕望地搖頭:“這不可能。”

“林風你為什麽這麽殘忍,你知不知道你現在說的每一句話都像拿刀往我心口裏戳。”

看着淚眼婆娑已近崩潰邊緣的姚佳瑜,林風嘆了口氣,拿了外套給她披上,将她扶起:“佳瑜,你才22歲,你還會遇到很多更優秀也更愛你的人。你現在只是一時接受不了,過一段時間,你會發現這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你會重新有你自己的生活,更幸福更精彩的生活。”

“可是,我現在真的好難受,不知道該怎麽辦……”姚佳瑜嗚嗚哭着,緊緊地抱着林風不放手。

“對不起。”林風低低地說,他本不想這樣傷她,可又沒有更好的辦法,他恨自己的無能為力。

即使她鬧到這種地步,他竟沒有對她說一句刻薄的話,更不會對她做一點無禮的動作。她寧可他對她粗魯一點,至少不要讓她再看到他的溫柔。林風的這句道歉,讓姚佳瑜覺得更加的委屈和不舍,繼而嚎啕大哭起來。

林風無動于衷,半句話也沒有,只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她哭。他該說的都已經說過了,實在不知還能說些什麽。

南大女生宿舍。白荷輾轉難眠,等到這麽晚林風也沒有來找她,想起下午的那通電話,心慌和不安又湧了上來。看了看時間,已經快十二點了,忍不住又撥了林風的電話,卻還是只有關機的提示音。白荷也顧不上時間早晚,給蕭楠打了電話,得知林風并沒有回宿舍,具體去向也說不清。再沉穩的性子也耐不住了,她披了件外套走出了宿舍,不知不覺出了校門來到那家酒店門前,她不知道為何要來這,今天早些時候,她并沒有親眼看到林風走進這裏,範熙顏也說可能看錯了,可是林風會在哪呢?又是被什麽事情絆住了呢?這裏是她所知道的唯一線索,只有守在這才能稍稍緩解那股難受的心慌。

房間內,姚佳瑜終于哭累了,腫着眼睛窩在床角睡着了。林風不敢離開,怕她醒來又會做出什麽出格的事來,只好眼睜睜地守着,直到天色漸漸發白。

等天稍稍亮些了,林風才将姚佳瑜叫醒。姚佳瑜腫着一雙核桃大的眼,呆呆地看着林風,昨晚發生的一切似一場紛亂的夢。

林風一夜未合眼,眼裏的血絲明顯。胳膊上的傷還未完全好,此時只覺得渾身疲憊酸疼:“收拾一下,我送你回家。”

也許是剛睡醒的緣故,也許是哭了一夜啞了嗓子,姚佳瑜沒有說話,随便穿了衣服收好東西乖乖的跟着林風出了門。

白荷看到雙雙走出來的兩個人:姚佳瑜衣衫不整,頭發蓬亂,林風頸間的衣扣被扯掉了一顆,滿眼的血絲,一臉的疲憊。白荷只覺心肺似是被一只大手緊緊地攥住,痛的無法呼吸,她口鼻并用極力吸取着稀薄的空氣,可還是因缺氧而覺得天旋地轉,麻木的雙腿再也站立不住……

林風一個箭步沖過去,攬住了她,望着她毫無血色的唇和布滿絕望的雙眼,心似被利刃淩遲,碎成一片一片,絞痛難耐。她的身體那樣柔弱冰冷,微微顫抖着,雪白的衣領包裹着幾要透明的臉,憔悴地仿佛下一秒就要破碎零落。林風心疼地緊緊将她抱住,一滴滾燙的淚滴入她雪白的脖頸,耳邊傳來他溫柔卻堅定的一句——“相信我。”

初冬的清晨寒氣逼人,凍了一夜了的白荷已經支撐不住,林風又怕扔下姚佳瑜一個人會出事,只好先把白荷安頓在酒店的房間,千叮萬囑她一定要等他回來。

安頓好白荷,林風攔了輛出租車送姚佳瑜回家。

姚佳瑜一直一副丢了魂的模樣,不言不語。坐在出租車上她突然說:“我會有你的孩子的。”

林風一驚:“別胡說!”

出租車司機好奇又意味深長地通過後視鏡看了眼這兩個學生模樣的年輕人。

白荷所在的酒店房間裏,床單被子被扯成一團,浴室裏殘留着沐浴露和香水的味道。想象力忽然抑制不住地迸發,那些腦補出的畫面霸占了她的視覺、聽覺,她的呼吸,她的所有感知,煎熬着她的五髒六腑“不要再想了,不要再想了!”白荷痛苦地蜷縮着,把頭埋進臂彎,時間慢到幾乎停滞,每一秒都像在受刑般難捱,終于再也受不住了,起身奪門而逃,卻一頭撞進一副寬大的懷中。

門外正是剛剛飛奔回來的林風。

林風順勢抱住了她,抱的那樣緊,用盡全身的力氣,幾乎要将小小的她揉碎,融進胸膛:“小荷,不要走。”幾乎是在哀求。

白荷沒有掙紮,不是不想,是渾身使不上一絲力氣,“到底……到底發生了什麽?”似乎喘息了良久,才終于積攢夠說出這句話的氣息。

林風這才松開緊緊抱着她的雙臂,将她安放到床邊坐下,自己半蹲着,微微仰視着她毫無血色的臉,緊緊盯住那雙失去靈動枯了一般的眼睛。

剛剛明明有千言萬語想要飛奔回來對她說,然而此時,林風卻不知該從何說起,不知如何去描述那極度煎熬的一夜。

白荷看着林風眼中的焦急、顧慮、千回百轉,心亂如麻,此時能做的也只有靜默地等待,等待他會給她一個怎樣的答案。

“昨晚什麽都沒有發生。”林風只覺得自己喪失了基本的語言能力,想了很久該怎樣開口,可出口的第一句話還是那樣蒼白無力,沒有人會相信吧,那麽可笑的說辭。

“她以性命相逼,我……只好一夜都看着她。”林風像一個做錯事了的孩子,後半句聲音明顯低了下去,帶了委屈和歉意。

白荷沒有回應,臉上也看不出半分表情。從來都是一個眼神就心意相通的兩個人,這一次,林風讀不出她的心。

白荷想象過無數種林風為自己辯解的理由,甚至做好了準備去聽一個破鏡重圓的愛情故事,卻沒想到林風的解釋竟然只有如此簡單的兩句。

白荷多麽想讓自己不要相信,哪怕面前的他眼神中有一絲閃躲,她也好去讨要更多的解釋和理由。然而,他眼底的深情和坦然那麽輕易地就将她的那些想象統統擊潰,也許連同理智一起,也都被他那眼神攝了去。她居然就這麽相信了,無條件地相信他說的每一句話。她願意相信,便信了,就這麽簡單和不可思議。

面前的這個男孩子,渾身發着光的男孩子,大概會一種攝人心魄的魔法吧,還是深深愛着一個男孩的女孩,都如她這般癡傻。

白荷起身走進窗邊的陽光裏,伸手将半掩的窗簾完全拉開,陽光霎時傾瀉而入。白荷做這些動作只為了暫時躲開他那攝魂的視線,強迫自己有片刻的清醒。為什麽會這樣,一旦對上他的雙眼就會陷落,只剩他說什麽就相信什麽,像個傻子。

長久的靜默……

窗邊的女孩忽然被人從身後抱住,脖頸處分明感受到一滴灼熱悄然滴落。這是今日他第二次在她面前落淚,不知是真的情之所至還是只是一場逼真戲碼。即便是後者,她現在也已無力抽身。就像我們沉迷于一部電視劇,明明知道是一場戲卻依然寧願沉浸于此,而後喜怒皆由別人來掌控。

林風并沒有完全理解白荷的心思,一時間不知所措,他只是無法想象這個女孩離開的畫面,所以只能笨拙地再一次将她圈住。

這忽如其來的動作讓白荷剛剛找回的一絲理智又瞬間崩潰,少年溫熱的淚水似要将她柔軟的心絲絲融化。

“我當然是信你的。”她終于放棄掙紮,任由自己在他懷中淪陷,将這句心語緩緩吐出,淚也不自覺地溢了出來,從頭到尾,即便那樣難受,她竟沒有一滴淚水,此刻卻突然止不住地流。

林風猛地将懷中的她轉了一個圈,女孩仰視此刻眼中盛放着光芒的少年,有一瞬的錯愕,下一秒便被灼熱的唇深深吻住。

不同以往的任何一個吻,他此時的吻如暴風驟雨般急切、熱烈,帶着粗重的喘息。

“林風……”

“噓,不要說話。”

女孩不知所措,驚慌後退,直到後背抵上牆面,退無可退。

她笨拙地回應着他的吻,亂了呼吸。

吻了許久,似乎還是不夠。抵在他胸口的手心,隔着衣服都能感受的到灼人的溫度。

林風忽的将她騰空抱起,兩人一起摔入一片綿軟之中……

“小荷,做我的妻子吧。”林風輕輕安撫着懷中還在顫抖着的女孩。

“嗯。”輕聲卻堅定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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