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醫院生涯

之後,許三多被送往了醫院,袁朗繼續去履行自己的職責。

戰場上的緊張态勢讓袁朗完全沒有時間去想這之外的任何人和任何事。

反倒是許三多,這位受傷的士兵終于有了大把大把的空閑時間,開始了他在病床上的發黴過程。

腰椎數節錯位,內髒受到劇烈震動,內出血,腿部脫臼。這些都足夠許三多在床上養一陣子的。

知識,這個士兵有些天生的勞碌命,現在只能趴着的他只覺得離開戰友被迫卧床的日子實在是難熬,倒不是怕寂寞,這裏再怎麽着也比他鋼七連獨守營房的那半年強多了。許三多是為自己不能和戰友們一起戰鬥而感到抱歉,他在病房的安靜中老是不由自主地想:“大家這時候怎麽樣了?成才……他在幹什麽?隊長呢?”

許三多想着隊長在把自己弄到醫院後匆匆離開前摸着自己腦袋時的安慰:好好養傷啊,抽空來看你。明知道這只是安慰,隊長現在一定很忙,他還是老側過腦袋看看病房門口,希望着能夠有個熟識的人來告知一下現在各位戰友的情況。

這個時候,A大隊三中隊長袁朗正一臉嚴肅地坐在指揮室中,他現在是行動的總體協調和指揮者。鐵大隊長丢了句“被俘人員繼續參加戰鬥會影響結果的客觀性”就親自帶隊出去作戰了。袁朗哭笑不得,只能擔負起最後階段整個大隊總體行動的指揮。他自然是想不到還有人在望穿秋水。

許三多只能看一會門口就又回頭繼續幹自己的工作。袁朗也真能折騰,就在送人來醫院的那一會時間就不知從哪裏搞來了一堆書扔給了許三多,下令說讓自己這部下在這段空餘時間好好提高提高,并要求對方還要寫出感想。

這些書五花八門,有軍事的,有醫學的還有文學的,最離譜的是其中居然還有一本情書大全。不過許三多一向認真,他對這些書籍依次進行細致的閱讀并不時記下一下疑難點準備有機會了請教他人。許三多很為此感激自己的隊長:這樣子不僅能增加自己的指示,還能夠打發時間,在醫院的日子因此不那麽難熬了。

就在這樣的日子中,許三多終于等來了看望他的人。

來的人正是袁朗一行。

袁朗到醫院的時候許三多正趴着看書,見着隊長來了後立刻高興的想要移動身體表示歡迎。袁朗一把把他按住:“你歇着,亂動什麽?!”

兩個人一趴一坐在那裏聊天。

袁朗實在是累了,這些天演習有時候一天就只睡兩三個小時甚至不睡覺,這麽多天下來,即使是受過嚴格訓練的特種兵精英也有些受不了了,他先是坐在床邊椅子上,後來是靠着床,最後索性脫了鞋子爬上許三多的床:“我歇會啊,沒意見吧,士兵。”

許三多笑了:“沒。”

他正說着袁朗已經蜷縮着再床尾躺下去了。單人病床空間有限,不過許三多人小個矮還是有些空地方的,袁朗當即就合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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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三多還要在說話也忙閉嘴,只慢慢動着沒受傷的那只腳挑起被子努力往袁朗身上蓋。他看着明顯帶着眼圈的袁朗很是憐惜,隊長真是累壞了!

袁朗沒有睡多久,職業習慣讓他很快就醒了過來,不過,就這一會兒,他的精神還是恢複了不少,就從床尾挪過來和許三多并排躺着,當然,他只能測者才能保證不掉下去。

袁朗一只手撐着腦袋,一邊看着近在咫尺的士兵,開始扯起了廢話:“三多啊,這兩天舒服吧?讓人羨慕啊。”

許三多知道對方在開玩笑,裂開了嘴:“我可想你們了。”

袁朗伸手摸了摸他的短毛:“想什麽啊。不是想着你隊長,學着吳哲罵爛人吧?”他說“爛人”兩個字時還特地模仿了一下吳哲的聲調。

許三多的白牙閃的更加歡快:“不是的,隊長很好,吳哲也佩服隊長的。”

袁朗輕彈了他的腦門,微笑了一下一時沒有說什麽。

許三多側頭看了看他:“隊長,是真的。我去連長在的那個軍艦的路上還遇到了何指導員,我把他擊斃了,何指導員,也想擊斃我來着,可是我們都明白,那個,是……”他看着袁朗的側臉,有些着急起來。

袁朗看着他因為焦急通紅的臉頰和有些濕潤的眼睛,一時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他沒有想到自己一直想問又問不出口的心思竟被這個士兵看破了。

袁朗呆了一陣,在一片寂靜中,那本來一直在許三多頭發上游移的慢慢的向着對方的臉龐滑動過去。袁朗的腦海中一時充斥着一些自己也不能解釋的感覺。

許三多也停了口,他從隊長近在咫尺的眼睛發現了一些以前從來沒有接觸過的東西,他本能的感覺到不對,卻完全不知道那是什麽,更不知道如何應對,直僵住了身體,呆呆看着對方,看着自己隊長的臉越來越近。

許三多的心莫名地縮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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