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确定家庭地位
顧念摸摸自己砰砰跳的小心髒，忍不住上去呼嚕大熊的大腦袋，怎麽能這麽乖呢！
本來顧念是想要再打兩只兔子回去，兔子肉加皮毛，能吃到肉，還能用毛皮做圍脖或帽子或手套。
只是剩下這兩條魚太大了，有多大呢，最大的那條，快有一米長了，顧念連抱都抱不住，還得拜托笨熊幫忙把這兩條魚送回去。
大熊個頭太大了，不适合躲藏，只能被顧念繼續留在山裏。
大熊啃着爪子，看着老大跟自家小弟一起離開的背影，大大的眼睛忽閃忽閃的，似乎正在打什麽主意。
今天這兩條魚是真的大了，顧念讓笨熊把那兩條魚給打死，但不知道為什麽，笨熊不樂意，非得費勁巴拉的抱着那兩條掙紮個不停的活魚樂的連走路都快飄起來了。
“篤篤篤”
院子裏，何寡婦正在洗衣服，衣服不多，就兩件，她卻洗了好久，連水都冷了也沒發現，兩只手凍得紅彤彤的。
巢巢捧着臉看着，忽然站起來，跑去廚房，踮起腳，用舀水瓢從鍋裏舀起滿滿一瓢水，雙手抱着，顫顫巍巍的往外走。
他的身體底子弱，舀水瓢本身重，舀的水還多，巢巢捧得有些吃力。
“巢巢？”
何寡婦被屋裏的動靜驚醒，看過去吓了一跳：“巢巢，快放下，太危險了！”沖過去将舀水瓢接到手裏，才舒了口氣，忍不住責怪道，“巢巢，你身體不好，以後千萬不要做這麽危險的事情了，媽媽會擔心的，知道嗎？”
巢巢放下手，抿唇，看着自己綿軟的手指，眼神陰郁下來。
“篤篤篤”
院子後面傳來敲門聲，何寡婦将熱水倒進木盆中，随口說了句：“是不是顧念回來了。”
巢巢立馬轉身，噔噔噔跑到後院去開門。
後門被打開，顧念抱怨了一聲：“怎麽把後門給關上了，我在後面等的都快凍死了。”
她的身後，跟着一頭高一米八幾的大笨熊。
巢巢就跟沒看到那對他來說高的吓人的棕熊似的，伸手就去拉顧念的手。
“冷。”
狗崽子自己的手都沒熱，捂着顧念的手卻說顧念的手冷。
顧念抽出手，在嘴邊哈了兩口氣：“沒事兒，搓搓就不冷了。”
巢巢歪頭看看她，忽然伸手，把她的兩只手給塞進了自己衣服下擺中，冰冷的手貼着溫熱的小肚子，別說，還挺暖和。
“你不冷啊？”
顧念瞪大眼，要把手伸出來。
狗崽子面不改色：“不冷。”
笨熊站在他們身後，疑惑的看着兩個小豆丁，想要撓頭，想起懷裏還有兩條大魚呢，就小小的哼了聲。
顧念忙把手伸出來，冷風吹過，啊，想念溫暖的小肚皮。
“快進去，我們今天晚上吃魚，村裏有沒有人賣豆腐的，我想吃魚頭豆腐湯了。”顧念招呼狗崽子和笨熊進廚房，想着魚頭豆腐湯的味道，就忍不住流口水。
巢巢想了想，點頭：“有。”
顧念抹抹嘴角：“笨熊，把魚放進水缸裏。”
她指指廚房裏的大水缸。
那水缸很大，但放一米長的一條魚都有些擁擠，就更不用說再放一條小了沒多少的魚。
笨熊看看顧念，又低頭看看懷裏那兩條魚，糾結放哪條。
顧念指着大的：“放那條小的。”
“撲通”
顧念讓笨熊跟上自己，她迅速跑出去，看到何寡婦正背對着自己坐在小矮凳上擰衣服，虎撲過去，雙手蒙住她的雙眼：“surprise！”
何寡婦僵在原地，一動不動。
院子裏有一口更大的水缸，顧念奴奴嘴巴，讓笨熊把那條大魚放進大水缸中。
直到笨熊離開，顧念才松口氣，松手，卻發現何寡婦蹲在原地，仿佛被施了定身法，沒有動靜。
“何姨？”
顧念繞到何寡婦面前，揚起燦爛的笑容。
何寡婦卻似乎根本沒有聽見方才院子裏魚落入水缸中的巨大聲響，定定的看着顧念，嘴唇顫抖：“你……你剛才……剛才說什麽？”
顧念舔舔後槽牙，明白過來自己好像說錯了什麽。
但就算她蹦出Y文單詞，聽不懂的也不會這麽大反應，只會奇怪她在說什麽，或者也不會把這個單詞放在心上。除非……
除非她聽懂了。
顧念看看何寡婦，只覺得這個看起來被生活折磨的只剩下一把骨頭的瘦高個女人，來歷愈發神秘了。
“我說surprise呀，以前有個金頭發、藍眼睛，高鼻梁的男人進過我們村，我聽他說的，覺得好玩兒，就記下來了。”她歪歪頭，一臉天真無辜，“怎麽了嗎，何姨？”
何寡婦眼神閃了閃：“哦……哦，沒事，我就是……就是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情，何姨以前也聽人說過，覺得耳熟，所以奇怪。”
“哦~”
顧念點頭，拖着長長的尾音。
何寡婦整理了一下頭發，這才聽見院子角落那大缸中傳來的水流聲：“咦，什麽東西？”
她走上前，一眼瞧見，吓了一跳：“什麽東……魚？”
“是啊，是魚，我們有兩條魚，一條自己吃，一條賣掉，然後存一些錢去買點糧食。”
“等等，這麽大的魚，你是怎麽帶進來的，而且你說什麽，兩條？”何寡婦上下打量顧念，看她身上幹幹淨淨，沒有沾一滴水，立馬想到了什麽，“是……是……是是是……”
“是啊。”
何寡婦只覺得背後發涼，剛才有一頭棕熊，或許就是擦着她走過的。比之之前她在門內，熊在門外更加吓人。
不過她已經經歷了之前十幾頭棕熊在自家進進出出，還有熊來家裏幫忙劈柴，現在又有熊來幫忙送魚，好……好像也沒什麽稀奇的……
啊呸！
何寡婦捂着砰砰直跳的心髒：“顧念，下次你……你‘朋友’要來，你能不能提前提醒何姨一聲，何姨吓得心髒都快跳出來了。”
家裏一下子多了兩條魚，下午顧念想殺一條小的，何寡婦不同意：“今晚上就吃鹹菜窩窩頭，明天我把這兩條魚去街上賣掉，能拿不少錢，到時候顧念你都藏起來。”
以後好嫁人用。
顧念坐在炕前燒火，聞言撇撇嘴，頭也沒回的跟何寡婦商量：
“何姨，以後我是這個家裏都老大，就當是我雇傭你們的，你是賬房，負責家裏一日三餐和生活所需，巢巢給我打下手，我發現巢巢很聰明，以後培養好了可以當我的狗頭軍師。”
自從最近顧念露的這幾手，何寡婦早就心服口服，只是一直不想賣兒子罷了。
現在聽顧念這麽說，何寡婦眼睛一亮。
給一個孩子打工丢人什麽的，何寡婦根本不放在心上。至少這事兒只有他們三個知道，顧念這個秘密也不能跟別人說。而她以前給村裏人打工，向村裏人借錢卻沒有能力還而被打上門來的時候，各種低三下四哀求的丢臉事情難不成還做的少了？
相比較給那些人打工，還不如給顧念打工，顧念大方，有能力，還會給她最大的自由和權利，這時候何寡婦還遲疑，就不是那個能帶着剛出生兒子安然無恙穿過半個國度的女人了。
只是，大人總是很奇怪，明明心中很想，嘴上總要客氣客氣幾句：“這……這樣不好吧？”
顧念以為何寡婦又要推辭，也不勉強她：“那行，你不同意就算……”
“同同同同意！”
話還沒說完，就被何寡婦連連打斷。
顧念：“……”
大人的世界真是稀奇古怪。
“那既然我是老大，”顧念高興的搓搓手，終于收服了兩個人類作為自己的小弟，心情一時之間有些難以自抑，她想想，現在該做什麽呢，“那我們先把魚賣掉，切塊，不然村裏人都買不起，也吃不完。”
巢巢扯了下顧念的袖子：“街上，整條，賣。”
這裏的街，是在鎮上，鎮上的人比村裏人可有錢多了，因為他們也是城市戶口，沒有田地，也沒有山川湖泊可獵食，只能靠工作賺錢。
有時候把錢賺到手，卻也沒地方買東西，因此相比較村裏人來說，鎮上的人更大方一些。
“是哦！”
顧念一拍自己的腦子，剛才一激動，沒想起來。
“那就去街上。”
說着，她頓了頓，有些可惜：“那何姨，你明兒個去了，早點回來。”
她其實想跟着去的，可惜身上這棉衣太薄，穿出去半個小時還行，再多一會兒容易凍感冒。
顧念想說讓她給自己帶一套棉服來，狗崽子因為以前不出門，冬天冷了就直接窩進被子裏就行了，因此身上的棉服很薄，穿着坐在被窩裏也就算了，出門真的有點扛不住了。
不過現在這錢要用的地方很多，她也不知道這棉服的物價，萬一買了一套還不夠怎麽辦？
聽彬爺爺說以前這個時候的棉花可貴了，好多人家穿不起真正的棉襖，就在棉布夾層裏面塞稻草禦寒，沒多大用，但總比只穿單衣要暖和。
“诶，明天一準兒賣個好價錢。”
何寡婦也難得開朗起來。
她現在也是個有後盾的人了，別看這後盾年紀小，但比那些農家頂梁柱男人可要能幹多了，手上能掙錢，心裏就踏實，心裏踏實了，腰板子感覺也能直起來了。
作者：真愛生命，拒絕野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