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審神者
“我說啊……你還行嗎。”大天狗有些擔心的問道。
剛才看上去快死掉了呢……
燭臺切光忠艱難的搖搖手, 表示自己的還好得很:“我只是……需要休息一會兒……一會兒就可以……”
大天狗哦了一聲, 他背後就是那充滿妖氣的裂隙,不知怎麽的,他沒有選擇立馬就溜。
燭臺切光忠朝他笑了笑:“剛才……吓到您了嗎?”
大天狗搖搖頭:“沒, 與其說是吓到, 不如說是很驚訝。”
就像完全變了個人似的。
提刀砍狗啊大兄弟。
至于為什麽會演變成現在的這樣一副情景……
就在大天狗決定再一個風襲給糊這人臉上的時候, 燭臺切光忠提刀前進的步伐突然停了下來, 然後靜默了幾秒,手裏的本體刀咣當一聲,掉到了地上。
人也随着倒了下去。
大天狗還以為這家夥死掉了。
他湊前進看了看。
“你還好嗎?”他問。
還十分不厚道的用腳踢了燭臺切光忠的腦袋一下。
叫你放殺氣。
本以為他已經嗝屁兒了,沒想到這一腳丫子蹬下去,那邊恍恍惚惚的又回了神。
“我……”他的聲音十分沙啞,呲呲啦啦的, 刺耳的很。
完全不見上午的清朗。
大天狗忙止住了他接下來的話:“你先別說話……”
他試探性的把自己的妖力輸進這刀的身體裏,小心翼翼的, 生怕一個不小心輸入的太多把這振刀子給撐爆。
畫面太美, 不敢想。
燭臺切光忠十分不解他這一系列的動作,身體的感知清晰的告訴他自己正被來自這個人的力量治愈着,但是……為什麽要救他呢……他想不明白。
明明, 剛才的自己向他揮刀了啊。
“您不必這樣的……”他說。
就因為這幾個字,好不容易小心翼翼治好的那點小口子又破了開來。
自己的成果就這麽沒了, 大天狗皺眉:“跟你說了別說話。”
說着, 還瞪了燭臺切光忠一眼。
燭臺切光忠識趣的閉上了嘴。
還有點小委屈。
空氣在這一刻流淌的十分慢, 燭臺切光忠悄咪咪看着一臉認真給自己輸送妖力的大天狗, 心中百感交集。
難以想象……會以這種姿态與這個人再次相見。
他看到了那個存在感非常明顯的大裂縫,心中有一萬個疑惑,卻知道此時此刻不是問這個的好時機,只能乖乖閉嘴感受着來自那人的力量。
身體……在漸漸恢複着。
很神奇。
他一直以為像這樣的事只有審神者在手入室裏能做到。
覺的給他治的差不多了,大天狗收回妖力。
“好了,你可以說話了。”他道。
燭臺切光忠活動了活動身體,還是疼的要命。
他看向大天狗。
“看什麽看,能保住命就不錯了,男子漢就不要怕這點疼痛了吧,啊?”前面之所以能把捅心的都給救回來是因為他們之間訂立了契約,雖然能感受的出來眼前這個男人也是刀劍的化身,但他們之間沒有契約的紐帶,他的妖力也就只能幫到他這裏了。
畢竟他是一個守護大義的武力型妖怪。
是刮暴風的,而不是管治療的。
哼。
不……我倒不是怕疼……燭臺切光忠心想。
“您為什麽要救我呢?”他問出自己心中最迫切的那個疑問。
這位大人,看上去其實并不像那種慷慨之人。
那為何要選擇救他呢。
大天狗調皮一笑:“你猜。”
燭臺切光忠覺的這位大人真會開玩笑,于是他也跟大天狗開了個玩笑:“難不成是因為大人您動了恻隐之心嗎?”
他臉上還沾染着些許鮮血,配上底色帶了些紅色的眸子,顯得格外邪肆。
“可能是吧。”意外的是,大天狗竟然就這他這話接了下去。
一時之間燭臺切光忠竟不知道該怎麽答話,他怔了怔,有些尴尬的側了側頭。
“您真會開玩笑……”
“話說回來……”他努力的想要轉移這個話題。
“您為什麽又來到了這裏呢?”我上午的時候已經警告過不是嗎……不要再來這裏了,就像現在,平白的,遇到危險。
大天狗呵呵笑了笑:“比起這個,我覺得你應該先解釋你自己剛才的所作所為吧,嘛,雖然并沒有傷到我,但是突然那個樣子,讓人沒法不放在心上呢。”
氣勢洶洶的,漬漬漬。
這個問題把燭臺切光忠問倒了。
“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您……如果要解釋的話,這會是一個很漫長的故事……”
大天狗卻抓抓頭發,也不管地上髒不髒了,直接坐了下去:“好啊好啊,我最喜歡聽人講故事了。”
我看看是你講的好還是青行燈講得好。
燭臺切光忠覺的這個人腦袋可能不正常。
真的。
燭臺切光忠問他:“可能會很繁雜……您确定要聽嗎?”
大天狗點頭:“毋庸置疑。”
反正都要走了,臨走之前弄清楚他一直疑惑的東西也不虧啊。
燭臺切光忠低下頭。
“這樣啊……”
……
“您在嗎?主公。”
剛剛從外面出陣回來,即使身體非常累,但一想到還要去向審神者彙報戰況,燭臺切光忠便道別了同伴們,來到了審神者平時用來處理事物的廳堂。
敲了敲門,卻沒有得到進門的應許。
連着敲了好幾下,以為是審神者不在,他搖了搖頭,準備過會兒再來。
剛邁了沒幾步,卻突然聽見了那門中傳來了審神者的聲音:“剛才在忙,進來吧,燭臺切。”
他雖然疑惑,卻還是應了一聲是,便推開門,恭敬的走了進去。
審神者慵懶的躺在那只精致的躺椅上,紙張和筆亂做一團的堆在桌子上,也不知道是怎麽擺擺的,七零八落的。
十分淩亂。
燭臺切光忠:“……需要我收拾一下嗎,主公?”
審神者點點頭:“收拾一下吧。”
應了聲是,燭臺切光忠上前幾步,認真的給審神者收拾起桌子來。
一邊收拾,一邊道:“主公,今日在對抗溯行軍的時候……”
審神者似乎十分煩他說這些事情,他焦躁的嘁了一聲:“別跟我說這些。”
他那張平凡的臉上沾上不耐。
燭臺切光忠斂了斂眸子,輕聲應了聲是。
“鍛刀爐那邊怎麽樣了?”隔了一會兒,審神者出聲問道。
燭臺切光忠眼中的情緒灰暗了一瞬,但卻很快就收斂了起來,變的平靜無波。
“一期一振在看着,主公。”
“是嗎,一會你去看看,順便把今天出陣獲得的資源給他送去。”審神者毫不在意的道。
“可是……隊裏面有受傷的人……”燭臺切光忠擡起頭,手上收拾東西的動作戛然而止。
審神者一聽這話,立馬煩躁的拍了拍桌子:“我說什麽你照做就是了!受傷的養傷啊。”
“可是只有您才能……”燭臺切光忠知道自己這股失望和憤怒來的不應當,但那一瞬間,他是真的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
只有審神者才能給付喪神手入,這還用人說嗎?!
“自己不會養嗎?”
審神者說。
他的眼睛裏,全然都是莫不關己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