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有些

大天狗搖搖頭, 繼續往前走,不再故意捉弄狐之助玩。

狐之助慢慢把自己前爪放下去,歪了歪頭。

這是……同意還是不同意啊?

它想問一下到底是不是能讓它一起去,但話都到嘴邊了,又都讓它咽了下去。

它剛說了自己會很安靜。

現在要是又問東問西的, 原本打算帶自己去, 一聽自己還是那麽吵, 再反悔怎麽辦?

狐式害怕。

大天狗發現它沒跟上來,朝後喊了一句:“愣着幹嘛呢?”

還不快跟上來。

狐之助這才如夢初醒一般的跑過去,小短腿颠颠的,狐貍尾巴也搖來搖去。

老熱情了。

審神者讓它跟上去哎!那這是不是,是不是代表,允許它一起跟着了呀?

突然有點小開心吶!

其實它主要是不放心鶴丸大人和小狐丸大人跟審神者三人行而已……昨天他們去抓魚的時候它不知道也就算了, 現在它明明知道這幾個人要去那麽危險的地方, 怎麽能視若無睹。

它可以幫忙放哨呀,實……實在不行, 它也能幫着吶喊加油助威,讓他們有力氣快點打呀。

已經被刮上天兩次的彩虹軍團:嗷嗷嗷?

明明每次都是那個長翅膀的家夥欺負我們好不好啦?

#講道理。#

“三日月宗近的房間在哪裏?”走了一兩分鐘, 大天狗突然問到。

狐之助有些驚訝:“就在前面……大人您問這個是……?”

不是, 不知不覺中難道審神者已經和本丸裏的大家關系那麽好了嗎?

好事情啊!

相處融洽, 這就是未來的小夥伴啊!

大天狗摸摸鼻子:“昨天沒見到他。”

其實是契約裏面傳來了強烈的不祥感。

讓他想無視都做不到。

這契約毛病可真多,連對方心情好不好都要跟他通知一下。昨天的時候就跟蒼蠅似的嗡嗡嗡的, 今天這種感覺更加強烈了。

便打算去看一下那個心眼兒焉壞焉壞的老刀精, 看看他是遭受了什麽樣的打擊, 情緒劇烈的都傳他這兒了。

狐之助其實也好奇。

一期一振和莺丸并沒有将[那件事]告訴它,搞的它現在有點懵。

但審神者會詢問卻是出乎它的意料。

這就是大家開始互相團結互相關心的表現啊!狐之助好感動。

它平複了一下自己內心激動的情緒:“要去看一看嗎?”

這是增進感情的好機會呀!

大天狗點點頭:“帶路。”

狐之助應了一聲,腳步歡快的給他領路。

大天狗搞不清它突然那麽開心的理由,稍作思考後明白,無奈的搖搖頭,跟了上去。

……

三日月宗近已經不知道自己在這裏呆了多久了,唯一能計算時間的只有莺丸或者一期一振每天來的那兩三次。

畢竟本丸裏的天氣陰暗,他屋子裏光線又不好,禁閉着門,這樣一來更是叫人分不清白天與黑夜。

好寂寞。

他合上眼,準備睡一覺。

然後一醒過來就能看見一期一振或者是莺丸了,還能聊聊天。

剛閉上眼睛,那邊門就被扣了扣。

他以為是莺丸或者一期一振,結果門外卻傳來讓他意外的聲音。

“三日月大人,您在嗎?”是狐之助啊。

聽見了那個有些尖利的小狐貍聲他不由得笑了笑。被關了幾天,連狐之助都覺得有些親切了。

他打起精神:“有什麽事嗎?”

狐之助嗯了一聲。

“因為這兩天沒見到三日月大人,所以審神者大人有些擔心您。”啊我真是太聰明了世界上怎麽會有像我這樣聰明的狐之助啊!

大天狗抽了抽嘴角,沒反駁它。

行吧行吧。

三日月宗近有些驚訝,審神者……?

他怎麽會。

那一瞬間,不知道是什麽樣的妖怪在他心中作祟,他鬼使神差的說到:“進來吧。”

他也許是真的病了。

竟會說出這樣不理智的話來。

其實……其實只是想看一下審神者驚訝的表情,或者……

只是因為覺的有些寂寞。

……

得到了允許,小狐丸給大天狗比了一個[可以了]的手勢,大天狗點了點頭,手放在門上,便推了開來。

意外的很好推呢。

然後就看到了讓他驚訝的一幕。

停住了往前走的腳步。

狐之助還有點疑問,小爪子拽了拽大天狗的褲腳:“怎麽不走了呀?”

便想從旁邊繞過去。

大天狗皺了皺眉,腳往後一蹬,就把狐之助給蹬了出去,關上了門。

被蹬出去滾了好幾圈的狐之助:“大人?!”我我我,我做錯了什麽了嗎?!

好委屈的。

大天狗的聲音從緊閉的門那邊傳過來,聽着有些悶:“你先在外面等着,我一會出來。”

便沒了下文。

狐之助甩甩毛上的土,內心有一萬種苦。

大天狗朝前走了幾步,居高臨下的看着這個被鎖的死死的刀。臉上的表情好像很累的樣子,衣服也被弄的皺巴巴的,和前幾天看見的那個漂亮的叫人移不開眼的人有很大的差別。

但還是很漂亮。

有種……別樣的美感。

三日月宗近仰起頭,他看着大天狗,表情上的頹廢似乎一清而空。

“您來了呀。”

大天狗不知道該怎麽回他。

雖然現在這個姿勢讓他體驗到了居高臨下的感覺,但意外的,這種場景下的居高臨下讓他不是那麽開心。

“你怎麽了?”他問。

怎麽……變成這樣了。

是不是和你的小刀精們打架了?

三日月宗近眯眯眼睛:“犯錯了呢。”

大天狗蹲了下來,一妖一刀離得很近。

“犯了什麽錯?”他問。

三日月宗近:“嗯……非常嚴重的錯誤。”

“嚴重到要被鎖起來?”你們難道不是團結友愛的一家刀嗎。

殺我的時候一個個配合的老好了。

“是呢。”

三日月宗近笑了笑。

即使是在這樣的情景下,他也還是能毫無壓力的笑的比花都漂亮。

大天狗沉默了一下,伸手去夠綁住了三日月宗近胳膊的鎖鏈:“需要我幫你解開嗎?”

“可能不太好……”他還沒說完,那根鐵鑄的鎖鏈就被大天狗硬生生的給掰了開來,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鐵磨磨掉到了地上,閃亮亮的。

大天狗作勢要去掰另一根胳膊上的。

三日月宗近卻突然往前靠了靠。

他的呼吸就在大天狗的耳邊。

“為什麽要這樣做呢,大人。”他得到自由的那只手搭上了大天狗的脖子。

這是一個很暧昧的動作。

大天狗不答話。

三日月宗近呵呵的笑了笑:“您是心疼我了嗎,大人。”

聲音纏綿而溫柔,就像是情人之間的低語。

大天狗拍拍自己前面三日月宗近的腦袋:“你臉怎麽那麽大呢?”

真是什麽也敢想耶。

三日月宗近在他脖頸間蹭了蹭,溫暖的觸感讓他舒服的眯了眯眼睛:“難道不是嗎?”

如果不是的話,幹嘛要做出這麽一副英雄救美的樣子呢。

哦,是天狗救刀。

被蹭脖子了。

大天狗推搡開三日月宗近的腦袋:“你不是我的刀嗎。”

咱們簽的契約和那幾個不一樣。

我的妖力是直接提供給你的。

既然吃着我的妖力,被鎖這裏算什麽呀。

完全沒有想到會得到這樣的回答,三日月宗近一愣,卻很快反應了過來,繼續拿腦袋去蹭大天狗:“您說的話好讓人心動呢。”

明明說着像是撒嬌一樣的話 ,他的眼睛深處卻毫無半分情意,冰冷的叫人心驚。

男刀心,海底針。

大天狗這次沒拒絕他的蹭腦袋 ,只是伸長了手,掰斷了他另一只胳膊上的鎖鏈。

“既然心裏想的不是撒嬌,就不要違背自己的心意了。”你心裏想的什麽我這邊跟明鏡似的。

是不是忘了咱們隔的近能聽見你心裏邊想的什麽來呀?

他這話說的三日月宗近措手不及。

但他卻很快整理好了自己的驚訝。

“那大人能否告訴我,我心裏面真實的想法是什麽嗎?”說這話的時候,他的頭靠在大天狗的肩膀上 ,明明是溫馨的畫面,看着卻叫人無端的心裏發寒。

大天狗呵了一聲。

“确定要聽?”他着手扯三日月宗近腰部那邊的鎖鏈,那是最粗的一根。

三日月宗近誰也不怕。

“要聽。”

大天狗将那鎖鏈在手裏面摩擦了一下,準備開始掰。

“好寂寞。”

他說。

三日月宗近腦筋轉了轉才明白他這句話說的是自己的[心裏話]。

“想要出去。”

“這個人似乎是一個機會。”

“好像沒有前天看起來那麽讨厭了。”

大天狗一句一句的說着。

每說一句,三日月宗近臉上的表情就精彩一分。

他……他心裏是這麽想的?

而且……就這樣被說出來……好奇怪。

“別說了……”他有些慌亂的說。

大天狗瞅他一眼。

不是什麽也不怕來着麽。

三日月宗近咬住牙,卻是不再說話了。

鎖鏈咔咔咔的一根根的被掰斷,四肢全都得到自由之後,三日月宗近還有些不适應,他本想站起來,卻因為被鎖着跪坐了太久,又一下子坐了回去。

三日月宗近:“……”丢死人了。

大天狗拍了拍手,把手上的鐵末掃下去。

“你在想[丢死人了]。”他有些壞心眼的說到。

三日月宗近的表情一下子都凝固了。

大天狗把他的表情看在眼睛,無聲笑了笑。

逗刀蠻好玩的。

講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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