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蒲齡山溫泉
距離被綁架事件過去了好幾天,學校論壇裏這件事的讨論度還是居高不下,警方雖然沒有把案件經過公布,但是當天有很多記者在跟車,甚至有些記者跟上了綁匪的車。
他們難道不知道這樣會引起綁匪的情緒失控或者是影響警方的作戰計劃嗎?
他們知道,但是對他們來說這重要嗎?
沈清辭也受到了很多記者的圍追堵截,想趁熱度沒下去的時候,多采訪一點關于沈氏財團繼承人被綁架案的事情。
這些人雖然都被沈清函安排去的四個保镖給攔住了,但是還是讓沈清辭煩的不行。
人出名了真的就是煩惱多。
還有,為什麽新聞标題寫成沈氏財團繼承人被綁架案啊,顯得他好弱啊,一個大男人輕輕松松就被綁架了,他明明是見義勇為救人的英雄好不好。
沒有他去換劉玉田,劉玉田早涼了好不。
今天早上還被記者堵在了學校門口,沈清辭眼看就要遲到,差點想給他們一人來一拳,又怕他們在新聞裏瞎寫。于是沈清辭給他哥打去了一個電話:“哥,最近老是有人跟蹤我,嗯嗯,對對,還偷拍,可能是想綁架我。”
那幾個記者一聽對面是沈清函,吓得立刻說:“你怎麽能瞎說呢,我們就是采訪采訪你。”說完就掏出自己的記者證擺到沈清辭面前看。
沈清辭瞥了一眼,繼續打電話說:“哥,我說錯了……”那幾個記者看他懂事,滿意的點點頭。
只聽沈清函語氣嚴肅地又說:“可能是騙子,或者是人販子,他們還僞造了證件。”
記者:硬了,拳頭硬了。
其實沈清辭根本就沒給他哥打電話,把那幾個記者吓跑之後,他才趕緊進了學校裏。
到教室的時候,白栩正在跟前桌聊着什麽。沈清辭走過去的時候,白栩看見他有點開心地說:“你知道不,月底的期末考推遲了。”
沈清辭正納悶,期末考推遲有什麽好高興的,又聽見白栩說:“你快問我是為什麽。”
看他這幅樣子太興奮,沈清辭忍不住有些被他感染到他:“不問。”
白栩“啧”了一聲,他早就該知道沈清辭本質上就是一個無情的男人。
“那我求着你讓我說行吧,因為學校做慈善,怕我們五校聯考考不好,月底要組織去蒲齡山玩!”咱也不知道為什麽出生在一個很富裕的家庭的白栩,能活得這麽平易近人。
沈清辭無語片刻,把書包放進課桌裏說:“你興奮個什麽勁,你是沒出去玩過嗎?”白栩聽他這麽潑自己涼水,他那個興高采烈的勁一點也沒有消減下去。
反而神神秘秘地湊到沈清辭耳邊說:“有溫泉的,溫泉!”
沈清辭還是沒鬧明白他在興奮個什麽勁,對白栩投向了看傻子的眼神。
白栩又“啧”了一聲:“你不是重新回歸到我們直男陣營了嗎?溫泉你都不興奮?”他那個猥猥瑣瑣的樣子成功引起了沈清辭的好奇心。
“什麽玩意兒,快點說。”沈清辭把歷史書卷成了一根棍子,眯着眼睛有些危險地盯着白栩。把白栩都看毛了。
“溫泉啊,就是男女都可以去裏面泡……你懂我意思吧?”白栩嘿嘿一笑,沈清辭從來沒想到這貨還有這一面,他略帶嫌惡地瞥了一樣白栩:“你可拉倒吧。”不說沈清辭現在已經對他哥動了心,就是不喜歡沈清函,他也不會做出跟女生一起泡溫泉的舉動。
意識到自己被嫌棄的白栩幹咳了兩聲說:“你想啥呢,裏面有隔板的。”溫泉裏男女共用,但是是用隔板隔開的。
兩個隔板,中間還有一段距離,男女彼此都是偷看不到的。
沈清辭納悶地聽他解釋完,還是覺得事情被他這麽一說帶上了一絲龌龊的感覺。
“以後你還是少跟劉玉田玩吧,你都快被他帶成變态了。”沈清辭用書卷成的棍子輕輕敲了白栩一下。
明明長得挺清秀文藝的一小孩,怎麽內心這麽豐富多彩。
白栩切了一聲說:“你快拉倒吧,直男是不可能不憧憬這種事情的。”
沈清辭現在對直男這個詞略有一些敏感,他擡眼看了看白栩:“你可別污蔑直男喔,直男也不都是像你一樣黃色的。”起碼他直的時候就不黃。
雖然現在已經不可避免地走向了一條不歸路。
“那你到底去不去呀。”白栩已經把報名表給他像呈貢品一樣殷勤地遞了過來。
沈清辭連想都沒想就說:“不去。”去那幹嘛,他一回家就能跟他哥培養感情,萬一出去一趟沈清函對他的感覺更淡了可怎麽辦。
聽到他這個回答,白栩哀嚎了一聲說:“哥!你是我親哥!你不去誰跟我一塊泡溫泉啊!劉玉田還在醫院呢。”不得不說,白栩跟他以前那個內斂安靜的模樣完全像變了一個人一樣,有時常常讓沈清辭懷疑,是不是這貨也是穿越的。
不過他沒有考慮到的是,這世界上有些人就是這樣,很容易被周圍的朋友,周圍的環境所同化。
像白栩,之前原身沈清辭那種隐忍沉靜的風格深深影響了他,使他也變得溫柔內斂,以至于沈清辭第一次看見他的時候,還覺得這個人有點陰柔。
而現在,每天和現在的沈清辭嘻嘻哈哈,又和曾經的校霸劉玉田打好了關系。
他也已經變成了全新的白栩,一個與過去的他再也不一樣的白栩。
“讓王爽跟你去,我爽哥不夠排面嗎?”沈清辭指了指白栩的前桌王爽。
王爽有點尴尬地看了看白栩說:“可能排面不太夠,我那天要陪我女朋友過生日。”白栩臉色灰敗地看向沈清辭說:“皇上,你真的不要臣妾了嗎?”
活脫脫一個被打入冷宮的貴妃一樣,沈清辭被他喊的這聲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停!今天爺青龍偃月刀還沒見血,你給我聽話點嗷。”沈清辭揮了揮手裏那個用書卷成的棍子威脅道。
白栩眼淚都快下來了:“你好狠的心,你難道都不想幫你兄弟我追求愛情嗎?”沈清辭心想你追求愛情我還追求愛情呢,我男人都為了我要把自己掰指了,我再不追求愛情就該孤獨終老了。
但是還沒等他說出口,白栩又說:“行吧,既然如此,臣妾不再勉強,你等着臣妾以後和田妃給你穿小鞋的。”
“……?”人話?沈清辭覺得他這個欠揍勁真的是學劉玉田有七八分相像,甚至要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了。
強忍住了打死白妃的沖動,沈清辭掏出數學卷子開始做題。
溫泉啊,可真好啊,他也想跟他哥一起泡溫泉,他們都是男人,都不用隔着隔板看彼此。想象一下,居然還挺有意思的。他哥冷淡的眉眼,他哥好看的的鎖骨,他哥勻稱的肌肉,在水裏的時候一定更好看……
沈清辭發現自己的思想開始控制不住的有了顏色。
靠!他有一點明白白栩為什麽提到溫泉會興奮了。
不過想歸想,興奮歸興奮,他哥那麽日理萬機的,怎麽可能跟他去泡溫泉呢。
沈清辭有點失落地拿着碳素筆用筆尖戳着草稿紙,好想無時不刻都跟沈清函在一起啊。
高考趕緊結束吧,他已經有點迫不及待高考後的三個月假期了。
“你說啥呢?”白栩湊過來聽他偷偷嘀咕啥呢,就聽見沈清辭嘴裏念念有詞的說什麽“好想你啊……”“要是能一直在一起就好了……”
吓了白栩一跳:“難道這就是你不跟我去溫泉的借口?”他氣得像個小公雞一樣指着沈清辭說:“你居然背着我有女人了?”
“別瞎猜行不行。”沈清辭把他的手指推到一邊,心裏卻美滋滋的,對,沈清函就是他的人,只不過不是女人而已。
我哥是天底下最帥最A的男人,還他媽特有錢,想到這沈清辭簡直想跟全世界炫耀一下。
哈哈!你們得不到的男人,老子……暫時也沒得到。
可惡,沈清辭想到這越想越氣,忍不住罵了句髒話。
不行,他一定要得到這個男人!!
等放學回家後,沈清辭先是裝模作樣地寫了一會作業,等沈清函回家來。
沈清函剛推門進家的時候,就看到小孩趴在客廳的桌子上認認真真的在寫東西。
“今天的作業?”沈清函順勢揉了揉他的腦袋,手指在離開他柔軟的發絲時有一瞬間的貪戀。
沈清辭看向他,點了點頭,似乎對剛剛沈清函的動作熟視無睹一樣。
“啞巴了?怎麽不跟我說話了?”沈清函一整天都在想沈清辭,雖然他說過要放下心裏那點變态的情感,但是真要放下還實在是有點困難。
他長這麽大,經歷了這麽多事,唯獨沒有在感情上為誰跌過跟頭。除卻沈清辭。
他工作了一整天,每到閑暇的時候都會想起沈清辭,想起沈清辭跟他打起來的時候那副年輕氣盛的模樣,想起沈清辭在密室裏握住他手心時的溫度,想起沈清辭被他強吻後忍不住微微發紅的耳尖。
他家小孩的一切都是那麽柔軟的,可愛的,活潑而肆意的。
沈清辭看了看他,好像不是很提起興趣的樣子說:“哥,你工作累不累啊。”
沈清函被他問得一愣,長這麽大,沈清辭是第一個問他累不累的人。
“不累,你乖一點我就更不累。”他忍不住想多跟沈清辭說一點話。
沈清辭懷疑他是鐵人,其實他也很心疼沈清函,每次都工作到這麽晚才回來。
從前他還以為總裁就是想幹什麽幹什麽,只用坐在辦公室裏待着簽簽文件就行。
突然,沈清辭想起來白天的時候,白栩問他溫泉的事情,他琢磨了一下開口道:“月底的時候,學校組織我們要去蒲齡山的溫泉放松,你要不要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