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教訓

沈清函接到白栩的電話的時候,已經在家裏等了很久了。

王姨久違地感覺,沈家的氣氛又回到了二少爺失憶之前那種嚴肅冷厲的感覺。

其主要表現為大少臉色陰沉不定,因為二少爺不知道第多少次放學晚回家。可能真的惹惱了沈家這位當家做主的大少了。

王姨心裏苦啊,她眼看着桌上的飯菜已經熱了兩回了,沈清函還是不吃,偏要等沈清辭回來再動筷子。

可是清辭已經遲了快一個小時了,眼看天色都黑了下去,這一桌子的菜再熱就該不能吃了。

她看着沈清函先是打了電話給司機,從司機那裏知道了沈清辭有事情沒有坐上回家的車。

然後又打電話給了一個叫什麽什麽雪瑤的女人,語氣不是很好的問了幾句清辭的去向。

結果電話那頭好像很敷衍的說了幾句不知道就給挂了!

挂了!

王姨這是第一次瞅見有人敢挂沈清函的電話,但是沈清函卻不是很在乎的模樣,只是陰沉的臉色一直沒有改變。

今天這麽個大日子,清辭這麽晚還不回家,大少不生氣才怪呢……

王姨默默在心裏給沈清辭祈禱了幾句,希望他趕緊回來吧,這房子都快被大少降溫到快凍死人了。

而這頭的沈清辭,已經被酒意沖昏了頭腦,神智都有些不太清晰了。

倒是旁邊的何源很照顧他,一直給他夾菜,還給他叫了茶水醒醒酒。

剛剛他給沈清辭倒的那杯酒,是今天所上的所有酒裏勁道最大的,他本來只是打算叫沈清辭稍微醉一點,可是沒想到沈清辭直接端起酒杯一口悶了。

不醉才怪。

何源表面微微嘆了一口氣,其實心裏歡呼雀躍地很,甚至恨不得沈清辭再醉一點。

再醉一點,最好能醉的忘記他那個哥哥,最好醉的眼裏只有我。

沈清辭只覺得眼睛很暈,只是輕輕轉動一下,就沒辦法看清楚眼前的事物,甚至很難聚焦在一點上。

但是潛意識告訴他,他還在外面,有很多人看着他,不能幹傻事。

這也多虧了前些日子那些記者無孔不入的圍追堵截,讓沈清辭長了記性,無時不刻都注意着自己的形象,連喝醉了都不忘這一茬。

于是沈清辭現在,雖然是真的喝醉了,但是在別的人看起來好像是蔫了一點,并不像是普通喝醉了的人那樣大吵大鬧。

何源也不揭穿他,畢竟這樣好不容易流露出一些柔軟的沈清辭,他舍不得讓別人看見,更不可能跟別人分享。

于是一個細心照顧着,另一個表情冷靜,完全沒人發覺這裏有個小醉鬼,已經不省人事了。

但是,沈清辭看起來那麽沉穩,其實腦子都蒙了,他完全不在乎旁邊的人是誰,反正他只是依稀感覺到是個男的。

是男的就行,我靠會……

頭太暈了,沈清辭忍不住把沉重的腦袋重重地磕在何源的肩膀上。

吓得何源趕緊騰出被沈清辭壓着的那只手,将人半環進懷裏輕輕扶正了他的腦袋,生怕把他磕疼了。

沈清函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

曾經跟沈清辭告白過的那個男生,把沈清辭圈進了懷裏,手還輕輕把沈清辭地腦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

沈清辭拉着門把的手指微微攥緊了。

他大步走進來,直接伸手把人從何源懷裏扯了過來。

何源剛從剛剛看到沈清函的驚訝中緩過來,立刻就感到懷裏的溫熱冷了下去,他冷着眼站起來跟沈清函說:“你要幹什麽?”

可能是沈清函的表情太吓人,也可能是一瞬間的變化太恐怖,在座的人都沒反應過來,都定在座位上不敢出聲了。

被質問的沈清函差點忍不住出手給何源一拳,要不是他手裏此時還拽着沈清辭。

“跟你有關系麽?”沈清函不知道自己在這段時間居然改變了這麽多,脾氣變得這樣好。

擱以前,他肯定會把何源打個半死。

他盡力忍耐自己的怒火,低下眼去看被他拽進懷裏的沈清辭,剛剛力道很重,不知道他疼不疼……

操,疼死他!

沈清函反應到自己居然還在想他疼不疼,把自己氣的夠嗆,下定決心今天絕對不能慣着沈清辭了。

慣一回兩回,慣三回四回,再他媽慣下去沈清辭就要給他戴綠帽子了。

他懶得跟這麽一群高中生廢話,尤其是何源,他真的已經太多隐忍了。

沈清函冷冷地瞥了一眼何源和其他在座的所有人,語氣談不上多好的說:“今天到此為止。”

說完便帶着沈清辭離開了。

剛剛那一眼的威懾卻久久地停留在在座的人心裏。

就連何源,也不得不羞慚的承認,自己确實被沈清函那一眼給懾到了。

那眼神太冰冷了,帶着極強壓迫感的上位者姿态,讓人忍不住感到自己的一顆心髒被對方狠狠捏住了,往後半生前程全都在他心情好壞的決定裏。

這時候何源才猛然意識到自己和沈清函的差距。自己往後餘生的路好不好走,其實沈清函是真的可以輕松拿捏的。

他忍不住白了臉色,第一次開始為自己前程擔憂,第一次感到不甘心。

不是因為家世不如沈清函而擔心,誰不知道沈清函的家世都是他自己打拼來的呢……

就是這種敵我力量懸殊過大的事實,讓何源感到很痛苦,他恨不得現在就出去打拼事業,可是他又不敢确信自己能像沈清函一樣,年紀輕輕便把家業做這麽大。

何源看着那杯桌子上沈清辭曾經喝過的酒,眼睛茫然無措地盯着那已經被喝的一幹二淨只剩下一些的酒沫。

直到過了很久,最後一個酒沫泯滅,連帶着何源那些僅剩的心思也泯滅殆盡了。

而沈清函此時,心裏邊一點也不比何源好受。

他覺得心裏頭有一團燃着的火,熊熊的燒着,燒的他差點被沖昏了頭腦。

只是他要開車,只能強迫自己冷靜,近乎變.态的冷靜和克制。

可是沈清辭對此還是渾然不覺,他坐在後座上,還是暈乎乎的,剛剛出飯店的時候吹了一遭冷風,頭腦稍微清醒一點,起碼能辨認出來把他拐出來的是沈清函了。

“哥……是你嗎……”沈清辭的聲音在醉酒後顯得格外柔軟,那雙漂亮至極的眼睛也染上了一絲醉意,顯得迷離而清潤,嘴裏又這麽有氣無力地喊着他的名字。

只是微微從後視鏡裏一瞥,沈清函就感到一股邪火直沖進他心髒裏,躁的他心神不安。

他暗暗罵了一聲,加快速度把車開回了家裏。

到家後,沈清函不但沒有消氣,反而被沈清辭無意中撩撥了一團火燒的更旺了。

他直接把人扛進了自己屋裏,王姨聽到動靜出來看,卻晚了一步沒有看見他們兩人的身影,以為自己聽差了。

沈清辭只感覺好像被人扔進了柔軟的大床,一時間本來剛清醒一點的頭腦又有點暈乎了。

他耳尖微微發粉,躺在軟和的大床裏,以一個毫無防備的姿态,懷抱敞開的陷進被子中。

看起來是那麽誘.人而可口,好像只要沈清函想要,他就能輕易地把人給辦了。

沈清函眯了眯眼睛,看似兇狠的壓了上來,實際沒有弄疼沈清辭一下,甚至怕他胸悶,根本都沒有把自身的重量壓在沈清辭身上。

“醒醒。”沈清函聲音冷漠而克制地開口。

哪怕是已經暈的稀裏糊塗的沈清辭,一聽見沈清函這麽冷冰冰的聲音,也被凍了一下,條件反射般努力睜了睜眼睛去看眼前的人。

沈清函看他這樣,忍了忍,決心不可能再心軟了。

今天敢喝酒躺在別人懷裏,明天敢喝酒躺在別人床上!

別說現在只是在懷裏,沈清函已經快要被氣瘋了,要真有那麽一天,沈清函不敢确定自己能做出什麽瘋狂的事情來。

“是不是我太慣着你了?”他語氣冷淡而強硬,伸手捏住了沈清辭的下巴,強迫他看向自己。

他是用了一點力道的,像是在逼自己狠下心。

沈清辭吃痛的同時,也微微清醒一些,但是還是口齒不清地回答他:“哥……我好困……想睡覺……”

想睡覺?早幹嘛去了?沈家地方不夠你睡,你上外邊跟別人陪酒去?

沈清函根本不吃他這一套,反而嗤笑一聲說:“想睡覺可以。”

邊說着,卻伸手把沈清辭地衣服猛的扯開了。

沈清辭感到身上一冷,他後知後覺的感到自己被扒了,心上一慌,忍不住伸手推搡沈清函。

“哥,你這是幹嘛啊……”沈清辭一直在他身下動來動去,試圖掙脫沈清函的束縛。

但是他怎麽肯給他這個機會,他今天就是要好好教訓教訓沈清辭,讓他從今往後都不敢再和別人喝醉。

“怎麽了?不是你說要睡覺的嗎?”沈清函語氣冷淡,仿佛在做這種事情的人不是他一樣。

直到身上被扯到最後的底線,饒是酒醉,沈清辭的心上還是飄上來一陣深深的恐懼感。

他在這一刻恍惚想起來,沈清函曾經說過地那句話。

“你給我操吧。”

像是幻聽一樣,沈清辭又一次聽到眼前的人低低地附在他耳邊說出了這句話。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一直喜歡我的書的小可愛,給了我很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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