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鬧矛盾

她跪得結結實實,蘇搖能夠聽到她膝蓋着地時發出來的聲音。

院壩裏面都是泥沙,唐氏仿佛中邪了一樣,跪下的時候,腦袋也跟着磕在地上。

蘇搖吓得連忙閃躲到一邊。

被這麽惡毒的女人跪着,說不定她會死得快。

許石柱跟他的兩個兒子,被唐氏的舉動吓得不輕,過了好久,他才回神。

“娘你幹啥對她下跪啊?”

“快起來快起來。”

金蛋跟銀蛋連忙去扶唐氏。

唐氏的嘴巴像是抽了筋一樣,不停的蠕動,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被扶起來的時候,她的兩條腿還呈跪着的模樣,金蛋跟金蛋拿手去扯唐氏的兩條腿,根本扯不開。

“娘你怎麽了?快說句話啊。”

“怎麽突然間就這樣就?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

“娘,娘您說話啊。”

金蛋跟銀蛋慌了。

樾時寒的視線轉移到許石柱身上:“爹也認為,搖搖應該挨娘的這頓罵嗎?”

許石柱下意識的往後退一步,他左看右看,眼神閃爍,就是不敢對上樾時寒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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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娘的錯。”

過了好長時間,許石柱才喏喏的開口。

許石柱對樾時寒沒有父子感情,沒分家前,唐氏使喚樾時寒,樾時寒基本上有什麽便做什麽,從未有任何發怒的跡象。

今日這次,是樾時寒八年來第一次發怒。

唐氏為何會變成這個樣子,蘇搖已經猜測到一個大概了。

這個男人是為了替她出頭呢。

蘇搖的心,暖暖的。

這種被人捧在掌心上呵護的事情,前世今生,蘇搖第一次碰到。

樾時寒又把視線轉移到唐氏身上,唐氏依舊被金蛋跟銀蛋攙扶着,對上樾時寒的眼神,她眼底的絕望神色更加濃郁。

“既然已經分家,分到的那塊地是不是應該把地契拿給我?”

聲音依舊平靜,周身的氣壓越是越來越低。

以前,田地這些事情,樾時寒不在乎,現在他不能不在乎。

蘇搖費了那麽大的心思才培育出那些果苗,樾時寒不會讓蘇搖的心思白費。

即便落一個不孝的名聲,樾時寒都不在乎。

邊上看熱鬧的人,這會兒沒一個人敢說話。

沒有原因,總之就是不敢說話。

唐氏“啊啊啊啊”了半天,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口水卻是流了一地。如此醜陋的模樣,讓看熱鬧的人心裏一陣舒坦。

“不願意給是嗎?以後還想幹涉我們的自由是嗎?還想繼續罵搖搖是嗎?”

三個是嗎,讓唐氏渾身忍不住劇烈的哆嗦起來。金蛋銀蛋被樾時寒的氣息,吓得幾次想把唐氏丢在地上。

周邊安安靜靜的,沒有一個人敢吭聲,樾時寒冷硬的唇瓣,突然間勾起一抹笑。

“不給…那就…”

樾時寒的聲音再次響起來之際,原本一直“啊啊啊”個不停的唐氏,終于舍得點頭了。

許石柱這會兒已經快速回去拿地契去了,沒多久,他就把那片山的地契拿給樾時寒。

包括樾時寒跟蘇搖住的那間茅草房的地契。

樾時寒把兩張地契交給蘇搖,然後就帶着她進屋去。

蘇搖乖乖的跟在樾時寒身側,沒有搭理身後的一群人。

樾時寒跟蘇搖進屋之後,原本一直“啊啊啊啊”個不停的唐氏,兩條屈成下跪姿勢的腿突然間正常了。

仿佛被什麽東西堵住的喉嚨,這會兒也能夠說話了。

恢複正常之後,唐氏兩條腿還是軟着的,金蛋跟銀蛋把她攙扶回家,她一句話都不敢多說。

外面看熱鬧的人也散去,剛剛樾時寒的舉動,讓衆人心慌,她們不敢多議論一句,就怕樾時寒找上門來。

地契跟房契這個東西,如果唐氏不逼得太緊,當着樾時寒的面咒罵蘇搖是賤蹄子,樾時寒是不會逼迫她拿出來的。

樾時寒一個人,有沒有地,對于他來說,沒有任何影響。

如今有蘇搖了,樾時寒必須要給蘇搖尋得一份保障。

之後幾天,唐氏那邊安靜了許多,偶爾會碰到蘇搖,也是一臉忌憚的離去。

樾時寒的威力夠大,發怒一次,唐氏這種貨色的村婦,根本就不是樾時寒的對手。

唐氏這邊慫了,張氏心裏面就開始堵了。

以前還有唐氏幫她對付蘇搖,如今唐氏也怕蘇搖,就沒有誰能夠幫她了。

天氣漸漸熱起來,樾時寒買回來的那匹綢緞,這會兒終于派上用場。

綢緞是那種淡淡的桃紅色,帶着一點點白,用手觸碰,特別的柔軟。

蘇搖不會做衣服,之前穿的衣服,都是從娘家那邊帶過來的舊衣服。

中途的時候,樾時寒帶蘇搖到鎮上買過兩套新的,穿的時間久了,這會兒也舊了。

如今天氣漸漸變熱,蘇搖打算學着做兩身衣裳,以後會做以後,再給樾時寒買布料回來做兩身。

做衣裳比較複雜,蘇搖不太會,在家拿着以前做的舊衣裳來研究好長一段時間,才摸到一些入門的。

她縫衣服時的針腳不太好,縫了幾針,線路歪歪斜斜的,實在不美觀。

蘇搖不舍得拿綢緞來浪費,就拿一塊破布學着縫。

前後研究了大半個時辰,蘇搖的針腳終于能夠見人。

換了顏色差不多的線,蘇搖這才繼續動工。

忙到晚上,蘇搖只做出來兩個衣袖…樾時寒回來的時候,蘇搖不好拿自己的那些醜東西給樾時寒看,連忙把兩個衣袖塞進角落裏。

樾時寒又去打獵了。

這會兒手上拎着三只野雞。這幾只野雞相當的大,比蘇搖過年殺的那只還要大。

樾時寒舍得給蘇搖吃,把手上的東西放下之後,就拿最大的那只野雞去抹脖子。

蘇搖連忙跟上去燒水拔雞毛。

張氏一直都關注蘇搖這邊的情況,聞到蘇搖這邊又有肉味兒,她心裏嫉妒得不行。

“要是老娘也能夠分家,吃的肯定比你的好。”

奈何,家裏的兩個老不死的,不願意給他們分家。

要是分家了,家産就要分一些出去,田地也要分。自己手頭上的銀子少了不說,連同田地都少,唐氏自然是舍不得。

過了年,銀蛋已經十七歲了,這個年齡,很多人已經說親了。

去年唐氏到鎮上給銀蛋說親,對方要求拿二十兩的聘禮,唐氏舍不得給。過年前幾天,那家雜貨鋪的姑娘,已經嫁到其他人家裏,銀蛋為此埋怨唐氏好長一段時間。

過了年,銀蛋又看上隔壁村的另外一個姑娘,對方長得不怎麽樣,但是那張嘴巴會說,看着也挺聰明,對方父母要五兩白銀當聘禮。

村裏的姑娘嫁人要五兩白銀,唐氏舍不得。認為那個姑娘沒有鎮上的姑娘漂亮,不值得她掏這麽多銀子。

銀蛋這會兒死活不幹,非要娶那個隔壁村的姑娘。

唐氏拗不過銀蛋,只能依了他。銀子送過去之後,不到一個月時間,唐氏就開始擺酒席了。

石頭村只有那麽二十來戶人家,唐氏舍不得請太多人,就請了一些親戚。

唐氏跟樾時寒蘇搖鬧紅臉過,本以為這次銀蛋成婚,唐氏會不叫他們。

到擺席的那天,唐氏還是讓金蛋過來叫樾時寒跟蘇搖過去幫忙。

兩家人是鬧過不愉快,但是,家裏擺席該幫忙還是要幫忙的。

唐氏手裏頭有些銀兩,又是自己最疼愛的兒子成婚,她不想落人閑話,飯桌上倒是出現不少肉類。

分量沒有多少,一小碟菜裏面有十來塊肉,但是确實是有肉了。

村裏人平時很少吃肉,這會兒看到有不少好菜,心裏還是挺舒坦的。

唐氏那邊的院子就那麽點地方,蘇搖在那邊挺長時間,就是沒有一次跟唐氏碰上面。

有清靜的日子,蘇搖樂見其成,吃飽飯之後,就回家了。

至于新娘子…蘇搖沒有看到。

擺席的第二天早上,蘇搖剛剛起來,就聽到隔壁傳來一陣尖銳的咒罵聲。

“憑什麽要我做早飯?我才嫁過來第二天,你們就讓我做飯,我不做。誰吃誰做,別煩我睡覺。”

這是一道陌生的女子聲音,蘇搖聽着就知道是銀蛋剛剛娶回來的媳婦。

“你不做飯誰做?難道要我這個當嫂子的來侍候你不成?”

“嫁雞随雞嫁狗随狗,你還當自己在娘家,所有人都得依着你?”

是張氏的聲音。

新媳婦進門第二天,就跟嫂子幹架,這新媳婦也是刁蠻任性的主。

蘇搖被吵得沒有辦法繼續睡,只能從床上爬起來。

天色挺早的,蘇搖站在自家門口伸了個懶腰,沒多久樾時寒就挑水回來就。

家裏沒有水井,喝的用的水,都要到山腳下的那口泉眼裏面打回來。樾時寒每天起來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先去打水把水缸裝滿。

蘇搖嫁過來那麽長時間,從來不用挑水。

沒多久,張氏也背着她的兒子狗剩去打水了。

挑着兩個水桶,後背又背着十個月出頭大的狗剩,看着實在累得很。

這會兒,田裏面沒什麽事情做,金蛋銀蛋這兩個男人是在家的。兩個人從小就被唐氏寵到大,挑水這事他們認為是女人幹的事情,一直不肯做。

唐氏又仗着自己是婆婆身份,也不肯做,這事就全部落到張氏身上去了。

如今家裏又多一個女人,唐氏那邊只會更加熱鬧。

作者有話要說:  樾時寒:欺負我女人?老子撕了你們。

蘇搖:相公威武~

醜作者:(捂臉)總有一天,老娘拆了你們。

樾時寒:敢?

蘇搖:滾粗…

醜作者瑟瑟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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